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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的……”苏岚听了愣住了,小皇帝从前没有佩戴香囊之类的习惯,更没有‘偷’女人东西的爱好,今日怎么刚大婚便将皇后的香薰球偷了。
“不许跟外人说,你看这个香薰球可好?”赵昺口中虽然这么说,但却摇了摇手中的香薰球,在苏岚眼前晃动着道。
“这香薰球看着十分精巧,却非是什么稀罕之物,官家又为何偷拿呢!”苏岚看了一眼却是不解地道。
“难道如此精巧的东西还不稀罕吗?”赵昺大为惊诧地道。
今晨他是无意间发现吴曦放在床前的香薰球,他觉得好奇拿过来把玩,发现其由于装置的两个环形活轴的小盂,重心在下,利用同心圆环形活轴起着机械平衡的作用,故无论熏球如何转动,只是两个环形活轴随之转动,而小盂能始终保持水平状态。使小盂中盛放点燃的香料,不致于因反转而洒落。
这个发现对于他来说十分震惊,香薰球玲珑剔透,转动起来灵活自如,平衡不倒,其设计之科学巧妙,令人叹绝。要知道其持平装置完全符合陀螺仪原理,这一原理在欧美是近代才发现并广泛应用于航空、航海领域,而中国最晚却在在这个时朝时就已掌握了此项原理。那么他就可以将这项发现用于航海,以便能更好的掌握船只的状态,所以顺手偷藏了一个带了回来。
“官家,据奴婢所知在唐时就已经有了这种香薰球,悬挂在犊车之旁,车驰过,香烟如云,数里不绝。当朝富贵官宦人家仍在使用,看这球小巧玲珑定是皇后藏于袖中的,使身体上能保持香气不断,夜间也可放于被中,却被官家给顺手牵羊了。”苏岚淡淡地说道。
“唉,朕还以为得了个宝呢?原来早就成了寻常之物了,可朕怎么没有见姐姐用过啊!”赵昺颇为失望叹了口气,又奇怪地问道。
“奴婢知道官家向来不喜脂粉之气,也不喜焚香熏衣,因而也不曾用过。而宫中向来缺少女眷,官家没有见过也就不稀奇了。”苏岚笑笑说道。
“哦,原来如此,难怪昨夜朕在寝宫觉得那么不舒服,如不住的想打喷嚏,还以为是感了风寒,原来是被脂粉味熏的。”赵昺揉揉鼻子道。
“官家勿要轻视,要不召太医看看吧,后日便是大朝会了,还有诸多的事情要做,千万不要病了!”听小皇帝这么一说,苏岚便紧张起来,伸手摸摸其的额头说道。
“不要紧的,给朕泡杯热茶就好!”赵昺摆摆手说道。
“官家……”小皇帝可以不当回事,但是苏岚却不能,还是让小黄门去寻司食尚宫给小皇帝熬上副去风寒的药汤。可待他回到堂中,之间陛下已然将那个香薰球拆零碎了,正仔细的研究琢磨,她叹口气将热茶放下,转身从柜子中取出纸笔放在案上,悄悄的退到一边……
由于娶了媳妇,宫中年节的一切事物就由皇后吴曦主持,转眼就到了除夕,而今年宫中添人进口自然比之往年热闹了许多,太后也十分高兴,赵昺和几位妃嫔陪着其熬夜守岁,直到寅时放散,准备元日的大朝会。如果把元旦到除夕视为每年上演的一台大戏,那么元旦一早的大朝会便是这台大戏的揭幕典礼。
这种规格的大朝会每年只举行两次,除去元旦,就是冬至,它是彰显一个王朝内在精神和外在华衮的最盛大的排场,连任何一点微小的细节也要像军国大事一样高蹈唯美的。加上今年皇帝大婚、且要在今日太后彻底退出政务,交由小皇帝亲政,更显的隆重和热闹。
今年的大朝会由于是在新落成的大庆殿举行,所谓万象更新就更加显得名副其实了。大庆殿无疑是宫城内最重要的建筑,它是一个政权的礼仪象征,凡是有关王朝体面的各种典礼都在这里举行。就像一个大明星常常有好多艺名一样,它也是一殿多用、因事揭名的。正朔大朝时,这里称大庆殿;进士唱名,称集英殿;祀神祭天,称明堂殿;庆贺皇帝和皇后的生日,又称紫宸殿……当然,它还有一个更流行的俗称——金銮殿。
大年初一天还没有亮,文武百僚就开始在丽正门外排班。负责议程的御史更是神气活现,并没有受到前时丁琦获罪的影响,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当然是对朝臣们,眼下即便是皇亲国戚也要被他们呼来喝去地支使。
小人得志是要有气候的,大朝会的庄严隆重赋予了他们骄横跋扈的底气。他们逐队厉声喝问:“班齐未?”禁卫人员逐一应答:“班齐!”那阵势就像军队结集时检查口令一样。队伍整顿完毕,宫门尚未开启,大家只好瑟缩在寒风中等待五更报时。皇宫内计时的更漏比民间短,宫中五更过后,民间四更才结束。因此宫中打过了五更,梆鼓声就交替响起,称为“攒点”,也就是发布标准时间的意思。
五更攒点的梆鼓声终于在城楼上响起。这时候,透过大庆殿殿角上的鸱吻犹见疏星点点。于是宫门缓缓打开,门轴吱吱呀呀的磨擦声尖利地划过晨光熹微的夜空。百官蹑手蹑脚而又神情整肃地鱼贯而进,祥兴九年的元旦大朝会开始了。
但严格地说,今年的大朝会其实并不“大”,文武百官和各地的贺岁使应该来的当然都来了,一个也不会缺。且今年比之往年更加庄严、肃穆,新制备的卤簿仪仗,像法驾、伞扇、仪卫、雅乐等等都被用来撑场面。而当年在琼州之时,一切都是拼凑的,从未有过今日的气象。
但是说不大,是因为虽然回归故都,但是是缺了四方朝贺的外国使节。所谓“万国衣冠拜冕旒”,那是汉唐气象不去说了,即便是在东京时朝贺的外国来宾也还是相当可观的,南渡后也还有些邦交小国前来蹭吃蹭喝。但是今时蒙元已经称霸天下,万国归附,谁敢来大宋找不自在。起初礼部还想找些蕃商来撑场面,却被赵昺一口回绝了,觉得那还不够丢人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昺的亲政大典少了‘万国来朝’的场面,但是丝毫没有能影响到他的心情,因为他清楚的很。若想被人瞧得起,当爹一样贡着,那么首先得有让人瞧得起的本钱,却不是用钱买来的,也非是可以哄来的,而自己就要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第902章 都是屁话()
去年赵昺身在鄂州,未能主持大朝会,按理算应当是大宋重回江南的第一个大朝会,但在他眼中也就是在日常朝会的基础上换了个地方,又增加了些程序而已。作为庆典的举办地大庆殿曾是德寿宫的正殿,比之南宫的规模虽然略小,却也比琼州行宫大出了许多,否则也难以摆下这么大的排场。
大庆殿此前被作为道观使用,在今年上半年刚刚改造完毕,其实内部设施与当初相比还没有到位,更像一个戴了假发的秃子,这还是为了应付赵昺冠礼、大婚和亲政又再次添加后的结果,到处还弥漫这一股新鲜的木头、石灰和油漆的味道。
因为喜事连连,参加大朝会的不仅有在京的五品以上官员,还有地方路、府和禁军都统以上官员,将大殿上的每个角落都站满了。而今年增加的程序一者是由陆秀夫宣读了太后的懿旨,称皇帝已经成人,且忠义仁孝,素有贤能,自己撤帘归政于皇帝,自此不再过问朝中政事;另一项则是皇后接受了众臣的朝贺,显示皇朝已有女主。
去年小皇帝因病修养,而朝中发生了一系列事件,虽然都已了结,但是小皇帝不仅重新临朝,且此后将正式接过权柄,从此再无羁绊,所以仍然让人心有不安。看看宝座上的小皇帝,大家更觉忐忑,其临朝主政也非一年两年了,殿上许多人可以说看着其长大的,可今年都觉的有些反常。
往年大朝会小皇帝每每都是笑呵呵,给众臣拜年,同贺新年,一同喝酒吃肉。而今年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了太后压阵少了底气,还是身边多了一位皇后,或是为了显示亲政后的威仪。小皇帝反倒表现的有些拘谨,嘴总是抿得紧紧的,就像怕刚镶上的假牙会掉出来一般。皇后头一次参加大朝,也不苟言笑,两人如同庙里的菩萨一般。
皇帝总是耷拉着脸,众臣们也不敢言笑,都是板着面孔听着右相文天祥再读一篇用古雅又华丽的词藻组成的官话、套话编成的致辞,令起了大早的朝臣们是昏昏欲睡,可却也没人敢当着皇帝的面打哈欠,也只能强按下去。
‘噗’人毕竟不是道具,在这样大的场合难免有一点小小的差错,正当文天祥读到高潮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绵长而又拘谨的放屁声,显然是有人因为憋的够呛,想放又不敢放,在极力压制下也难以忍住的情况下加紧屁沟子释放出来的。
“咳谁如此无礼,胡乱放言?”文天祥听了皱皱眉,干咳声厉声问道。
“禀右相,下官听口音像是江浙一带的,就如松江的丝弦一般婉转回旋!”文天祥喝问之下,众臣一下都精神了,左右看着寻找着目标。而这时有人出列禀告道。
“赵枢密副使怎听出是江浙口音,明明是湖广一带的,绵里藏针,听着软糯,其意却是犀利。”赵孟锦话音刚落,兵部侍郎赵樵出列不服地道。
“胡说,这哪里是川蜀的口音,分明是地道的闽南音。”刑部尚书邓文原出列道。
“邓尚书此言差矣,绝对是沿江一带的,就如小河流水的潺音,哪里有福建临海的浪涛声!”章子珍上前一步摆手道。
“不对,这就是江西的口音,既不临海,也非临江,乃是山里的蛮音。”大学士戚亚卿出来指正道。
“陛下”赵昺正专心看热闹,忽然听到身边的吴曦轻声叫自己。
“怎么啦?”赵昺扭脸不解地道。
“陛下,大殿之上,他们胡言乱语,陛下为何不制止?”吴曦疑惑地问道。
“朕怎么评判,吾也没有听出是哪里的口音,难道皇后知晓,也尽可给他们评判一番!”赵昺摊开两手道。
“陛下,分明就是谁又能听得出来!”吴曦听了满脸绯红,显然知道皇帝在拿自己开玩笑,嗔怪地道。
“呵呵,皇后以为大殿上议事是什么,那便如这一般,屁话都能给你讲出一番大道理来!”赵昺笑笑言道。
“这朝堂议事如此胡来,岂不误了国事!”吴曦听了一愣,又不解地道。
“这就是政治,每天朕要做的就是听他们胡扯,相互攻击,还要作出副饶有兴致的样子。而下朝之后批阅的奏章也多是些冗长无味的废话,其中能有只言片语提到些正事就算不错了,并且还要据此作出批复,否则就会有臣僚劝谏要朕勤于政务。”赵昺苦笑着道。
“如此说来,陛下也是十分辛苦了。”吴曦颇为同情的看了丈夫一眼道。
“辛苦谈不上,时间久了便能从其中发现些乐趣。你看他们表明上像是在为个屁争论,其实却是另有深意,在维护各自一系的人,同时又意在打击对手。”赵昺笑笑道。
“哦,那陛下可是已经知道是谁是谁了!”吴曦十分惊讶地回答。
“八九不离十!”赵昺轻笑着道。
“陛下居然能听出来?”吴曦更加惊异地道,这大殿上站着二、三百文武大臣,而他们所坐的位置离最近的臣僚也在三丈以外,能听出是谁放了个屁,那耳朵得有多么好使啊!
“当皇帝就要耳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