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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外办”两种方式。其中的冠帽鞋袜、珠宝首饰类是由内省来筹办,交由宫中在京的所属绣坊、织坊和匠作制造;而另外一些衣物等纺织品和木器、皮张、玉石、珍珠等则由“外办”来筹办,“外办”即分交各州府地方机构筹办。
而赵昺也明白了为何朝廷要让市舶司调拨银钱了,他们油水厚,又设置在商贸繁华之地,采买、制造方便。但是也非所有的地方都是如其那样富裕,额外增加的负担只能通过增加赋税来消化,无形中等于加重了百姓的负担,所以说皇后的嫁妆,全部是用老百姓的血汗钱准备的,却非是出自吴家个人所有。
“官家,怎么了,千万不要吓小的!”王德告知真相后,只见小皇帝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嘴角哆嗦,可把他吓坏了,急忙扶着其坐下急道。
“这……朕心疼!”赵昺哆嗦了半天,才捂着心口秃噜出几个字道。
“要不要传太医?”王德摸着小皇帝的手全是冷汗,冰凉冰凉的,颤声问道。他知道小皇帝因为钱紧,一直为此发愁,若是知道不仅迎娶要花钱,这嫁妆还要他出,非得气坏了。好在其将筹措的钱财交给内藏库后并没有多过问,任由太后去操心。而今恰好又赶上诽谤案,他天天去审案,告期之事也就没有打扰他,免得再生出事情来,谁想到今日嫁妆进宫,小皇帝偏偏又提早回来赶上了。
“不必了,你去告诉太后,朕这婚不结了,有这些钱都够朕收复两淮的军费了!”赵昺坐在箱子上大喘了几口气,指指这些箱子道。
他虽然没有详细过问,但是大概的花费还是知道的,从问名开始直到当下告期都是不断的赏赐,仅应征送的彩礼就有黄金两千两,白银二十万两,丝帛三千匹,另外还有马二百匹、金银酒具、玉质酒具、茶具、首饰配饰等等;另外还给老丈人、丈母娘一笔丰厚的赏赐,黄金千两、银万两,丝帛千匹,金盆、银盆等,还不算那些小物件。
仅这些东西合算起来都超过百万贯了,这是什么概念?这些钱可以购买粮食一百五十万石,三十万大军吃一年都富裕。想想再加上这嫁妆也只会多不会少,用于制造枪弹、火药,足够打一场大战役。若是整个婚礼所费算下来,都够收复失地千里的一场战争所需,可就被自己的一场婚事都给耽误了,他又与那被骂了百年的慈禧老妖婆有何区别啊!
更让赵昺更窝火的是本想着有了这些嫁妆,自己好歹能回些本,亏得不会太多。但当下得知连嫁妆都是自己出的,他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不说,弄了半天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亏了自己的腰包却给人家长了脸面。他怎么算怎么亏,将婚礼所费换成金子,都够打造一排金子做的女人了,这得合多少钱一斤肉了。
“官家,万万不可啊!”王德听了噗通跪下道,他料到小皇帝得知真相后会闹脾气,却没想到其竟因为此要取消婚礼,事情可就闹得太大了……
第893章 气糊涂了()
赵昺瘫坐在抬箱上心乱如麻,渐渐的由愤怒转变为沮丧,想想自己殚心竭力的为国,收获的却是一次次的被质疑,被责难和被陷害。而这次大婚同样是场不情不愿的交易,新娘非是自己所爱,婚礼非自己所愿,但是为了亲政自己妥协了。可这场婚礼的花费却足以摧毁大宋刚刚回暖的经济,让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勤俭之风毁于一旦,同时因而增加的赋税又打破之前的许诺,损害了朝廷和自己的威信。
“陈墩,备马!”既然你们不珍惜,那么自己一个外来者又何必,赵昺越想越觉激愤,突然站起身对守在殿外的陈墩喊道。
“官家,天色已晚,你要去哪里?”王德见状大急道。
“陈墩,听不到吗?朕让你备马!”赵昺没有听到回应,也没搭理王德,他大声喊着起身向外走去。
“官家”王德跟了小皇帝这么多年,还未见过其生这么大气,冲动之下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拦在其身前跪下道。
“朕要出城去散散心,你不必拦着!”赵昺心乱如麻,觉得胸膛都要被憋炸了,他就想离开这里,发泄下自己的愤怒和苦闷,推开王德道。
“官家生气就打的小的一顿吧,千万不要憋在心中,还要保重龙体。”王德又挡在小皇帝的面前叩头道。
“陛下,出什么事情了?”陈墩这时也进入大殿,见小皇帝满面怒气,王德拦着其,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去备马,朕就想去散散心!”赵昺冲陈墩喊道。
“陛下,宫禁已经到了落锁的时辰了,还是待到明日吧!”陈墩也已经看出小皇帝的不正常,其正处于暴走的边缘,又怎敢放他出去,所以编了个理由道。
“落锁就不能打开吗?快去!”赵昺听了却是更加愤怒,将王德一把拨拉到一边道。
“陛下也知,这宫禁落锁后,钥匙是不在末将身上的,还要请示太后才能开锁的。”陈墩摊开手无奈地道。
“将锁砸了,将门炸开,不用钥匙就开不开门了吗?朕要你作甚!”赵昺指着陈墩喝道。
“嘿嘿,末将不敢,这是陛下定的规矩,若是炸了宫门,我的脑袋就掉了!”陈墩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下嬉笑着道。他算看出来了,小皇帝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连炸宫门的话都能说出来,自己更不敢放其出去了。
“好,好,你们都违拗朕”赵昺更气了,手指头都快戳到其脑门子了道。
“陛下到底为何事生气?”眼见小皇帝又气呼呼地坐回箱子上,陈墩蹲下身子轻声问王德。
“还不是为了皇后的嫁妆之事吗?官家因为花费过多,伤了国本而要取消大婚,千万要看住勿要让官家出宫,否则一去不回,咱们是百死莫恕啊!”王德瞥了小皇帝一眼,小声言道。
“唉,也难怪,陛下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攒下点儿钱为了大婚花了个干净,难怪闹脾气。”陈墩极为同情地言道。
“嘘,切不可再火上浇油,否则官家负气而走,岂不天下大乱。”听陈墩说出如此不负责任地话,把王德吓一跳,一个孩子气倒了罢了,再加一个祸害,俩人联起手来还有何事做不出来。
“陛下真若是出走,一定要带上吾,且不可丢下末将!”陈墩却没有听从王德的警告,凑到小皇帝面前道。
“哦,为何啊?”赵昺黑着脸扭头问道。
“跟着陛下当然是快意了!”陈墩毫不犹豫地说道。
“嗯,还算有良心!”赵昺十分欣慰地点点头道。
“陛下,末将这便叫人备马,再将这些箱笼收拾下一并带走。”陈墩见小皇帝答应了,马上起身要叫人。
“走便快走,带这些东西作甚?”赵昺有些奇怪地道。
“陛下,咱们出宫没有钱吃什么?再说这些东西都是陛下之物,又没占朝廷的便宜,又有何妨!”陈墩言道。
“等会儿,汝说这些东西都是朕的。”赵昺脑中忽的一闪,问道。
“当然了,这些嫁妆虽说是朝廷和宫中置办的,但也只是在吴家转了一圈就送了回来,说到底不还是陛下的吗?”陈墩解释道。
“嗯,有道理,这么说朕并没有吃亏了?”赵昺面色稍缓,想想道。
“吃什么亏啊,陛下不仅从朝廷那里赚了一笔,还白捡个媳妇,分明是大赚了!”陈墩言辞凿凿地言道。
“似乎有些道理!”赵昺听罢若有所思地道。
“当然有道理了,陛下若是当下悔婚,不仅要退还嫁妆,前期所花费的钱财也皆收不回来了,那才是亏大了!”陈墩又言道。
“不错,是那么回事儿!”赵昺点点头道。
“官家损失了钱财尚是小事,吴家姑娘被官家退婚,也只能终老府中,害了人家误了终身!”这时又有人在旁言道。
“苏姐姐怎么来了?”赵昺扭头看看疑惑地道。
“奴婢在西偏殿整理衣物,听闻官家吵着要悔婚、出城,奴婢为官家收拾些衣物送来了,免得途中没有换洗的。”苏岚冷着脸言道,随之递上一包衣物给陈墩。
“哦,看来朕无论如何都要走了!”赵昺叹口气站起身道,“陈墩集合队伍,将这里值钱的东西收拾一些,连夜出城到水军码头,赶在大潮前出海。”
“是陛下!”陈墩愣了下本能的立正道。
“官家,苏姑娘说的都是气话,万不要放在心上!”刚刚看事情要坏,王德又不敢轻易惊动太后,想着其平日最听苏岚的话,便悄悄命人去请,却没想到有些回心转意的小皇帝又要走,他大惊道。
“当然不会,你们也好自为之吧!”赵昺轻笑着道。
“官家难道已经忘记了当初复国的誓言,如今要弃国而走吗?”苏岚初时以为小皇帝定是因为心疼钱,才一时发起小孩脾气,想着激他一下便好,却没想到弄巧成拙。瞅着其抬腿就走,追上一步急道。
“不是朕抛弃了大宋,而是大宋抛弃了朕。如今鞑子隔江虎视眈眈,却不思如何加强江防,打造军械御敌,反而将巨额赋税用于大婚,这样下去也用不了一年半载便会再度亡命天涯,我只不过是先走一步罢了,免得做那亡国之君,受万民唾骂!”赵昺冷哼声道。
“那官家为一己之私就抛弃追随多年的臣僚和袍泽兄弟吗?”苏岚再问道。
“我只要踏出宫门便不再是大宋的皇帝,没有办法再保证给予他们什么,但是仍想此前一样,来去自愿,我绝不要挟和强迫。他们愿来,待朕找到安身之所后尽可来投。”赵昺轻叹口气道。
“陛下说的极是,但属下是跟定了,不管是天涯海角绝不后悔。”陈墩再次保证,想想却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赵昺看向陈墩道。
“不过属下看着用数万将士的鲜血打下的江南就这样拱手送人,实在是可惜。想陛下走后,鞑子很快就会卷土重来,百姓再遭屠戮,他们是何其无辜。”陈墩轻叹口气道。
“一切皆有定数,大宋早该在八年前的崖山就彻底覆灭了。我本想能够力挽狂澜挽社稷于不倒,但谁想会是如此结局。人人都言是为我好,可只不过是想将吾玩弄于股掌之间,听从他们的安排而已,如此我将帝位还给他们,又何必替他们陪葬。”赵昺不忿地道。
“陛下一定是气糊涂了,今天怎么就钻了牛角尖儿啊!”陈墩也是没了办法,哭丧着脸道。
“官家,你醒醒吧!”王德更是欲哭无泪,拉住其的手哽咽地道。
“官家”苏岚最知小皇帝心中的悲苦,这么些年来忍辱负重,与各方势力周旋,有时不得不违心的退让、妥协,这么多怨气的积累,终于让他崩溃了。
“你们是不是该去告知太后前来劝朕了?”
“官家,你没你没事吧?”几个人都没了主意,正低头唉声叹气,突然听到小皇帝说话,王德抬头正看着笑眯眯的陛下,只是这画风转换的太快,把他吓的够呛。
“陛下不走了?”陈墩瞅瞅晃着二郎腿儿的小皇帝,哪里还有刚才的激愤,惊喜地道。
“谁说要走了,朕卧薪尝胆十年才收复江南,眼瞅着中原在望,就因为这么点事儿便将江上拱手让给那些败家子,朕那不是傻吗!”赵昺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