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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个小魔头,快将舱门关上,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朕来过这里!”赵昺从身后探出头来看看,一转身拉开窗户,抓住窗棱纵身一跃圆滚滚的身子已经上了窗台翻了出去,那边值守的侍卫急忙将皇帝接住,他还不忘回身抹去窗台上的脚印叮嘱二位。
“两个小魔头?!”文天祥两人面面相觑道,这船上到处都是陛下的侍卫,可谓戒备森严,谁敢在这里将小皇帝撵的像兔子一样到处跑呢?
“两位小祖宗,陛下没有来过这里,不要乱闯……”两人还没弄清楚是谁,门又一下子被推开了,王德挡在门口试图阻止谁进入。
“我看到了,陛下就是进了这个舱门!”这时一个梳着髽鬏的小脑袋从王德的腋下伸了进来,左右张望着喊道。
“是吗?哪里有啊……啊,刘世伯!”又一个小脑袋伸进来,猛然看到文天祥二人,讶然道。
“小孩子胡闹,惊扰两位大人了!”王德回头看看屋里并没有陛下的身影,拱手赔罪道。
“王大官,无妨,让他们进来找找吧,否则他们还要闹翻天的!”刘黻连忙还礼道。
“快让他们进去吧!”那个小女孩仰着脸冲王德喊道,王德让开了门,她又看着小男孩未动,拉住他的手硬拽了进来。
“这二位是谁啊?”文天祥此刻明白陛下口中的小魔头就是这两个孩子了,笑笑问刘黻。
“这位是摧锋军统制陈任翁的女公子,那位是陆相家的八郎,当日与敌对阵便都迁于舟上!”刘黻指指两个孩子说道,“你们还不拜见文世伯!”
“拜见文世伯!”两个孩子相互看看,上前施礼道。
“哦,免礼,只是我这个世伯身无长物,连个见面礼也拿不出来!”文天祥拉过两个孩子上下打量着,想起自己失散的儿女,病死的幼子,眼中闪着泪光笑道。
“世伯不必客气,淑儿听父亲说文世伯乃是当世大英雄,能得见已是淑儿的荣幸!”小女孩摇摇头说道。
“陆正问文世伯安!”小男孩就规矩多了,规规矩矩地施礼道,脸上还带些羞意。
“两位世伯真的没有见过陛下吗?”舱中除了软榻和长几别无长物,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住人,但淑儿仍不放心地问道。
“淑儿快走吧,陛下不在这里!”陆正有些紧张地拉拉淑儿的衣襟道。
“两位世伯,陛下真的没有来过吗?大人可不要骗小孩子的!”淑儿眼珠转了两圈看向两人问道。
“淑儿,你先告诉世伯为什么要追陛下?”刘黻却没回答,笑着问道。
“陛下做了一个自己会蹦着走的小鸟,却不肯给我们玩儿,只好先抓住他了!”淑儿可能是怕两位老人听不懂,乍着胳膊并脚蹦了两下说道。
“哦,是有意思,但你们也不能追着陛下到处跑啊,你父亲知道了又要罚你了!”刘黻板着脸说道。
“没事的,父亲说我们可以和陛下玩儿的,陛下也很和气,没有恼的!”淑儿一本正经地摆手道。
“玩耍可以,切不可伤着陛下的。”文天祥也教训道。
“淑儿受教了,但陛下真的没有来过吗?”淑儿点点头又问道。
“这……”两人对视一眼不住苦笑,陛下不让说,而让他们欺骗两个孩子又觉不对,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咳咳……哎呦!”
“陛下在左舷廊道,你从这边,我从那边,一定要截住他,千万不要让陛下再溜掉!”这时窗外传来几声轻咳,接着是滑倒和叫痛声,淑儿立刻听出是陛下发出的声响,连忙指挥陆正分头堵截。
“呵呵,还真是两个难缠的小家伙儿!”文天祥笑笑道。
“是啊,尤其是陈家的女公子,让陛下很是头疼,避之如虎……”刘黻摇头叹道。
“背后说人很不好,快扶朕下来!”刘黻话没说完,便听身后有人说话,扭头一看陛下正蹲在窗台上说话。
“陛下小心!”两人听了赶紧起身,手忙脚乱的将陛下扶了下来。
“陛下……”
“嘘……”赵昺让他们噤声,侧着脑袋听了好一会儿才长舒口气擦擦汗道,“终于把他们甩掉了!”
“陛下为何又回来了?他们可是刚走片刻!”刘黻见‘禁令’解除,赶紧让陛下坐下,又倒了杯茶说道。
“先生,这就叫调虎离山,声东击西,若是真打仗我就把他们个个歼灭了。而回这里正因为他们刚刚来过,所以才不会再来,也就是所谓的灯下黑!”赵昺喝了口茶说道。
“陛下真是好计谋!”文天祥没想到几个孩子间的游戏,陛下居然能说出这么多道道,细想又确有道理。
“都是你们两个害的,若你们按照朕的吩咐做,他们早就走了,可你们一犹豫就被那女魔头看出破绽,朕不得不再跑回来。这幸亏是游戏,否则你们两人就将朕害死了!”赵昺伸出小胖手指点着他们说道。
“请陛下赎罪,臣错了!”文天祥见陛下说的认真,急忙请罪道。
“你俩不忠啊,朕的话都不听,害得我像猴子似的跳来跳去。不过也算是厚道,没教小孩子学坏,坐吧!”赵昺看看二人又说道。
“谢陛下不怪之恩!”文天祥没想到陛下会给自己如此评价,本觉得有些好笑,可话禁不住琢磨。细想陛下之言又似有所指,尤其是在和刘黻半日长谈对陛下有了初步了解的情况之下,那其所言可就不一定都是玩笑或是童言那么简单了……(。)
第426章 论势()
文天祥与小皇帝的两次见面,一次是刚刚获救是,那会儿与敌军激战正酣,陛下指挥千军万马围捕张弘范,他略施小计迫其现身,并要了其的命,那时陛下立于船头指挥若定,侃侃而谈,不失大将风度。而这次却是以一个顽童的形象出现,爬窗抢东西与寻常家的孩子无异,虽然他要表现的比一般的孩子成熟和聪明,可依然无法让人难以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陛下,你为万金之躯,不好与他们在一起嬉闹,若注意行止!”文天祥知道小孩子顽皮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一国之君如此就显得不合规矩了,于是劝道。
“呵呵,文山先生言重了,朕也不过是一凡人,与天下芸芸众生并无区别,也要吃饭、喝水、睡觉,挨了刀一样会死,只是托祖宗的洪福,众臣的拥戴才得以登基,有众军的庇护才免于受缚于敌,否则于这乱世之中又与街头的乞儿有和区别。”赵昺笑笑言道。
“陛下所言不错,但君无威不立,还当自重!”文天祥听了皱皱眉,陛下有亲民思想不是坏事,但太过则失威严,觉的还是有必要劝谏下小皇帝。
“文山先生,如果疏远众人,整日板着脸就能生威,庙里的金刚有人怕吗?”赵昺板起脸问道。
“陛下说笑了,臣并非此意。”文天祥听了一愣,怎么觉得这孩子不会好好说话,竟讲些歪理!
“呵呵,文山先生,朕随意惯了,还勿见怪!”赵昺看出文天祥有些不快,笑笑道,“朕以为治理天下,让万民归心,威或不可缺,但不可一味为之。而若朕这个年纪,每日绷着脸,摆出生人勿进的模样,你们是不是也会觉得朕有毛病啊!刚刚你们也没有跟他们两个板起脸说话,一样是有说有笑。”
“呵呵,臣执拗了,反倒不若陛下洒脱!”文天祥想想也是其是皇帝,也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如同木偶一般呆坐。
“现在哪里是洒脱,而是得过且过,不知明日会飘荡到何处!”赵昺听了笑脸一下僵住了,变成了苦笑道。
“陛下切勿悲观,我们尚有二十万军民,无数拥戴陛下的臣民,何愁寻不到一处立足之地!”文天祥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触及了陛下的伤心事,赶紧宽慰道。
“履善,陛下正为此事忧愁,你可有良策?”刘黻往前凑了凑问道。
“以吾所见,鞑子如今势大,与其难以争锋,而要避敌锋芒,养精蓄锐,择机再战。”文天祥想想言道。
“那履善以为行朝前往何处为上?”刘黻又问道,心下琢磨其当前看法与陛下却是相似。
“当前敌酋忽必烈发大军十数万南下,欲一举剿灭行朝,泉州、福州、广州、静州皆驻有重兵,东南沿海各州县皆已丧失,守将或败或降,只能待敌军少退再谋立身之地!”文天祥言道。
“文山先生之言,朕却不敢苟同,敌军一日不退,我们便要一日漂于海上,粮饷无处筹措,兵员无法募集,不出年余便会耗尽积蓄,无需敌军征剿便会自溃。否则只能冒险攻打沿海州县筹集所需,但若是失利就将耗尽最后一点精血,再无力回天。”赵昺听了摇头道。
“那陛下有何高见?”文天祥想想也是,但一时也无良策,躬身相询道。
“朕以为复兴我朝非是一朝一夕可为,乃是长久之计,非与敌争一时之长短,而应择险地做长期准备,韬光养晦,积蓄力量!”赵昺言道。
“陛下所言有理,但如今鞑子兵锋已至全境,待时越长,其根基愈深,愈加不利于我们复国啊!”文天祥皱皱眉说道。
“非也,常言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赵昺摆摆手道,“鞑子自铁木真起兵一统漠北,便四处攻伐,扫荡四海,灭金灭夏,荡平西域。其死后,其子窝阔台继承其志远征四海,拓地万里,灭国无数。再后蒙哥继承汗位犯我大宋,一战四十余年,直至忽必烈才平定了江南,可谓是如日中天!”
“嗯,陛下所言不错,如今鞑子势力遍及南北,拥有人口亿计,威及四海,万国莫不臣服!”文天祥说道。
“鞑子权势之盛可谓前无古人,但也应看到其势渐衰。当前鞑子虽仍以忽必烈为天下共汗,可实际上其政令不出漠北,其他汗王实际上与其矛盾重重,并不听其调遣,其权力远非其祖兄所及。再有鞑子自一统漠北后就征战不断,而其族人口也不过百万,死伤甚重,如今全仗兼并驱使西域各族为其征讨天下,阿里海牙如此,李恒如此,如今连出身汉人的张弘范也被委以重任,可见其族中精英损失殆尽,不得不靠降兵和强征签军支撑,战力也已大不如前!”
“陛下之言甚是,此次征伐江南,鞑子兵只占一成,汉人倒是占了九成,领军兵将也多为北人,可见其族中已无可用之人了!”文天祥又点点头,他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孩子了,其对天下形势的了解远胜于朝中众臣。
“再有鞑子立国全靠掳掠和抢夺维持财政,以屠戮相胁震慑天下军民屈从,却不事生产。如今忽必烈虽用汉臣治国,但其本性不改,仍不断以武力征伐四边不肯臣服的诸国,大军一动消耗何止千万,而所需全靠强征税赋维持,长此以往将使国无余钱,民无余财。而其族人强占大批良田,掳掠万民为奴,日久必会让天下百姓陷入困苦,引发强烈不满,当无法活下去的时候定会揭竿而起!”
“而人终会老迈,忽必烈虽然是雄主,但也难逃天命,其已是耳顺之人,而其子却无出色的人才,他只要一死以其立汗之规也必然会因继位之争陷入兄弟相残中,那时国家动乱,就有崩析瓦解之势,国势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落,此皆是我们复国良机!”赵昺侃侃而谈道。
“陛下,陛下再这里!”正当说到关键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