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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陛下且慢!”张世杰见小皇帝动真格的了,心中也是大急,他清楚此刻自己若是领兵回港必然是大跌颜面,而吕师成那个不长眼的居然也听令于其,便想大声呵斥。可想想皇帝还在跟前,自己那么做等于公然抗旨,当下由不得他脾气,只能好声请示。
“太傅请言!”赵昺暗自好笑,自己这两天和姓张的干上了,昨晚刚刚把张弘范给劝死,不过今天却是要说活,现在人家好言好脸,他也不能绷着了,颔道。
“陛下,敌军新败,广州空虚,正可寻隙而入夺下广州以为立足,进而收复广南东路各州县!”张世杰隔船再施礼道。
“太傅以为我军可一鼓而下广州吗?”赵昺轻笑道,“元军副帅李恒失踪,各军遍寻周围海面至今尚无下落,朕以为其昨日已经趁夜潜回广州,其久经沙场岂有不设防之理。再者即便我们收复广州,但城池早已被拆毁,又无险可守,太傅以为能受的住吗?还有江南诸路敌水军虽遭重创,但各地留守的探马赤军及汉军实力尚在,只需旬日便可调集十数万大军,届时我们只能再远遁大洋。往来如此,又何须徒耗兵力。”
“这”张世杰知道小皇帝所言不错,更觉这小子不好斗,当年其还只是亲王之时便暗地中坑了自己一把,不过那时其只是求财。而现在其已是皇帝,仍然对自己暗示手脚,今天更是趁机夺权,但其所说又句句在理,让他一时无法反驳。
“太傅,我军已经连续作战近月,早已人困马疲,急需休整,怎能接连再战,还需体恤军力啊!”赵昺看其尴尬的样子,知道自己说的其都懂,可仍强行为之正是睁着眼尿炕,要不就是要领军出走,但无论为什么自己还是得给其个台阶下。
“帅相,陛下所言不错,各军伤亡甚重,未经休整实难再战!”苏刘义听了深以为是劝道。
“帅相,我部也是减员甚多,十不足半,若是再战难以支持!”淮军左军统领方遇龙也劝道。
“帅相,各部将士自昨日大战尚未休息,早已疲惫不堪,此刻出征还需三思啊!”吕师成隔船施礼道。
“住嘴,战机稍事即纵,待李恒回到广州做好准备我们何以再战。只有夺取广州才能补充兵员,现在休整岂不贻误战机。”张世杰瞪了苏刘义一眼道,怪他不懂事。而方遇龙立刻低头,他昨日守护的右前卫被元军攻破后降旗请降,后又在护军反击时被救出,现在其实也是待罪之身,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不得不跟着出兵以赎前罪。对于叛了自己的梁师成,他眼皮都没夹其。
“陛下,正是因为接连大战,军资消耗殆尽,粮饷不济,夺取广州才可补充所需。”张世杰却不想就此下驴,何止了几个部下后,又说出一个让人难以反驳的理由,现在没钱没粮,还缺乏武器,不打下广州没法儿活了。如今是打,还是不打,小皇帝你看着办吧!
“呵呵,太傅此言不错,但也错了!”赵昺突然笑了。
“陛陛下,这是何意,臣糊涂了!”张世杰看着陛下笑的天真,可话却又说的神秘莫测让人听不懂,他只能问道。
“太傅,此战是我们胜了!”赵昺撇撇嘴笑笑道。
“哦,是我们胜了”张弘范一听便明白了,老脸有些挂不住劲儿啦,喃喃道。他这时才觉的自己的理由是多么可笑,行朝积存了足有可供半年食用的粮食,尚有几十船的财物,粮饷是暂时不缺的。而打胜了,那么缴获必然很多,张弘范领近十万军兵出征,辎重也定然所携不少。当然这些东西都不在自己的手中,却是落到了小皇帝囊中,其这么说分明是在羞辱自己。
“太傅,天意不可违,今夜将有风暴来袭,只怕全军行不到广州便会阻于途中,还是回港暂避再做打算吧!”赵昺看张世杰已经明白了自己所指又笑笑说道。
“太傅,军中早有传言说陛下有通天之能,可预知风雨凶吉,咱们还是回军吧!”苏刘义也不想此刻去征广州,而陛下给出的这个理由无论真假都可避免遭这趟罪,他又上前劝道。
“鬼神之说皆是妄言,如何能信!”张世杰恨声道,暗怪其扰乱军心,不过他心中也是打鼓,但仍然心有不甘就这么被小皇帝挡回去。
“呵呵,太傅信与不信一试便知,若是两日之内无风暴来袭,太傅尽可征调行朝所有兵马前去收复广州,朕也不追究擅自调兵之责。可否?”赵昺虽然听不到他们两人说了些什么,可能看清其表情已有犹豫,便又丢出了一个极其吸引人的条件。
“好,若是有风暴来袭,臣自会阶前请罪!”张世杰想想这条件不错,都说天有不测风云,若是陛下有误自己尽可借机将护军大部收入自己的军中,而即便应了其言,其又奈何自己吗。
第424章 感慨()
“陛下,真是神人啊!”文天祥听着外边的疾风骤雨感慨道。他自被救回后便被陛下‘禁足’在社稷号上,其实他清楚名为待罪,实为保护,因此在船上除了几处禁地都可以自由出入,并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昨日陛下阻挡张世杰率军出港后便下令封港避风,当然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但是都遵旨执行,连张世杰也不例外,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下所有船只全部入港,大船加固锚缆,小船索性拖上岛,人员在避风处搭建临时营地暂住。同时连夜分发食物,储备淡水和干柴,做好抗风准备。而赵昺却不愿上岛,安顿好太后以后他又回到了社稷号上,原来随扈的朝臣们也觉得大船稳固,请旨后也没走,依旧留于船上,文天祥也就有了伴儿。
“呵呵,履善才知啊!”刘黻笑道,“陛下聪明睿智,本事却不止这些,来日你便知晓。”
“声伯似对陛下之事知之甚多啊!此战真是全仗陛下指挥调度,才得以赢得此仗?”文天祥虽亲眼目睹张弘范被陛下劝死,但是心中仍存疑虑,毕竟陛下太小了,能谋划出如此大的阵仗就是个成人也不能。
“吾与陛下相处虽然日久,但至今仍无法看透,不知陛下到底还有何能,也许应和父知道的多些。”刘黻笑笑道,“不过此战自始至终,吾都与陛下在一起,以吾所见皆是陛下指挥调度护军,并未假他人之手。但……”
“其中还有什么蹊跷吗?”文天祥见其欲言又止,急问道。
“若说蹊跷确有一事,一次陛下病重,昏迷中大呼张弘范其名,似乎早知会与其有一战,而那会儿陛下只是入朝不久,尚未至崖山。”刘黻想了想说道,此前尚真以为只是陛下病中呓语,现在真实的发生了,让他也觉奇怪,总是怀疑是不是陛下参透了那几句偈语,或是陛下还有隐瞒的东西没有告之自己,但遇仙之事是绝不会告诉文天祥的。
“嗯,若真如声伯所言,那陛下应该早就暗中谋划此战了!”文天祥听了也惊异不已,这两者相距少说可有半年之久,那时张弘范尚未受命平定江东,自己都不曾想到会落于其手,何况远在崖山的小皇帝。
“应该如此,到崖山后陛下时常出海钓鱼,吾想正是那时就开始准备,不仅将崖山岛周围的地理、水文调查的清清楚楚,还对潮汐和气象了然于胸。但让我不解的是陛下似乎对张太傅如何迎敌,张弘范如何破阵都十分清楚,因而才能欲伏兵马,占尽先机!”刘黻皱皱眉说道,“哦,还有陛下好像早已算定履善会兵败被擒,并会随敌军来此,因而早早便命人整日盯着囚船,寻机解救。”
“这……这也太……”文天祥听了结结巴巴地说出话来,陛下连自己兵败被擒都算定了,好一会儿才道,“昨日我被救出都觉是梦中一般,本以为此次定要杀身取义了,根本想不到还能重归朝廷。
“履善可曾听闻《生祭文丞相文》?”刘黻听其如此说,突然想起一事问道。
“还有生祭吾的文章,吾未曾听闻过,还请声伯告知详情。”文天祥愣了下,又洒然一笑道。
“呜呼!大丞相可死矣……文章邹鲁,科甲郊祁,斯文不朽,可死……为子孝,可死。二十而巍科,四十而将相,功名事业,可死。仗义勤王,受命不辱,不负所学,可死。……虽举事率无所成,而大节亦已无愧,所欠一死耳……”
“真是好文章,其是担心吾不死啊,却不知出于何人笔下?”文天祥赞了一句问道。
“呵呵,庐陵王炎午。”刘黻笑笑道。
“原来是此子,倒是难为他一片苦心了,若是有缘吾倒是想见见他!”文天祥苦笑道,毕竟自己过去的部下都不相信自己的为人也是中悲哀。
“恐怕要让履善失望了,此子写罢此文后不但四处与人传看,还花钱雇人在履善可能经过之处张贴,希望能让你看到。传入朝中后,众人都觉此文甚妙,可陛下看后却勃然大怒,称王炎午乃是沽名钓誉之徒。然后下旨遣使与鞑子谈判,欲以黄金万两赎回履善。又将王炎午革除功名,消其官身,除其户籍,出一文花红号召大宋军民将其缉拿归朝。但如今履善已然获救,可王生却如过街之鼠,不知藏身于何处!”刘黻笑着说道。
“吾与陛下素未谋面,却能对臣下深信不疑,不仅为吾正名,还不惜屈身与鞑子谈判,设法营救,让吾何以报得天恩!”文天祥想想几乎全天下的人都认为自己该死以全名节,却不思如何解救,反倒是小皇帝对自己深信不疑,力排众议冒着得罪整个士林的危险,不惜代价的设法解救,可两人别说相知,此前连相逢都不曾有过。
“陛下对履善是青眼有加,多次跟我说起都称文相乃是忠义之人,不仅有治国之才,也有济世之能,正为你重登执宰向太后亲禀!”刘黻似对陛下如此偏爱其有些嫉妒,不无酸意地说道。
“唉,陛下如此恩情,吾也只有此身可报!”能得主上重视,视为左右依靠,这是每个当臣子的荣耀,文天祥叹口气言道。
“陛下闻知履善有此心定会欣喜不已,但现在陛下年幼尚无法亲政,事事需太后恩准,处处受人擎肘,行事也十分艰难,昨日为挽救众军居然不得不与张太傅对赌,想想令人心酸,这都是咱们当臣子的无能啊!”刘黻痛苦的摇摇头哽咽地道。
“朝纲不振,主弱臣强,前有陈宜中弄权,现张世杰又欲专权,而相权又不力,群臣作壁上观,陛下行事自然艰难,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啊!”文天祥点点头深以为是地道。
“是啊,大宋已是危在旦夕,再也经不起折腾,还需早日定议,拥陛下亲政!”刘黻看着文天祥言道……(。)
第425章 ‘寓教于乐’()
“陛下,慢一些,不要摔倒了!”正当刘黻和文天祥聊着朝中之事时,突然听到王德的喊叫声。
“不行,会他们抓到的!”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陛下一路小跑着从舱外蹿了进来,嘴里还不住的喊道。
“陛下,怎么如此慌张,何人在追赶?”大船虽然抗风浪能力强,但在飓风的侵袭下也不免左右摇摆,文天祥两人看陛下踉踉跄跄的冲进来急忙起身相扶,并将他护在身后问道。
“是两个小魔头,快将舱门关上,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朕来过这里!”赵昺从身后探出头来看看,一转身拉开窗户,抓住窗棱纵身一跃圆滚滚的身子已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