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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人,对不住了!”紧闭的舱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手持利刃的蒙古看守操着生硬的汉话逼了上来。
“哼,杀便杀,何须如此麻烦!”文天祥看着快步逼上来的蒙古兵冷哼一声道。
‘嗨!’蒙古兵也没有跟他啰嗦的意思,低吼一声抡刀就劈了下来。
“唉,解脱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开玩笑了,文天祥眼睛一闭暗道,神情完全放松下来。
“是文相吗?”
“哦,正是,你们是何人?”做好受死准备的文天祥没有等到刀砍脖子的快意,却听到有人呼喊,他睁眼一看只见挥刀的看守被利刃贯通胸腹还立在那里,口鼻冒着血沫却无法声,其身后是两个身穿黑灰色鱼皮水靠的两个汉子,头脸都蒙在其中,只露出双眼、口鼻,看不清面目,正是其中一人杀死了看守,另一个却是背对着他在门口警戒,他点点头道。
“嗯,不错!”警戒的人回看了文天祥一眼,点点头确认道。
“文相,我等受陛下之命前来营救,快随我们出去!”那人仿佛大松口气道,持刀的手拧了一下才抽出到来,死尸就扑倒在他面前。
“陛下……”情节转换太快,文天祥有些懵了,想要弄清当前的状况,可未等他说完已经被两人架起拖着便向外走。脚不沾地的被人从囚室中拖了出来,慌乱之间只见廊道中还有数人,他们或持利刃,或端着短弩,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那些看守自己之人。
“成功,撤退!”黑衣人打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沉声吼道,随即一声唿哨响起,那些人迅聚集交替掩护着快冲下舷梯。
“放开我,放开我!”虽然眼前的情形让文天祥确认自己被人救出了,但是他们的话还是让他不能相信,陛下只是个孩子,又为亲政,怎么可能下令来救他,很有可能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挟持了。想到此他不住的挣扎,可那些人十分有力气,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只能被拖着跟着走。
“文相,得罪了!”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连拖带拽,左转右拐,途中还不断有人加入,当然也免不了与阻拦的敌兵搏杀,稀里糊涂的文天祥停住脚时已经到了甲板之上,这里聚集了有二十余同样打扮的人,他们竖起盾牌将自己围在核心,有人在以弓弩不断射杀追上来的敌兵,自己则被套上一件不知什么东西,话还未说完便又被人架起跳进了海之中,其他人也抛下手中兵器紧跟着跃入水中。
‘噗……咳咳!’文天祥落入水中后沉了一段,便觉自己又被一股大力托起浮出了水面,他吐掉呛入口中的海水,但被冰冷的海水一激,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而眼前的情形更让他吃惊,但见数艘奇形怪状的战船喷吐着烟雾迅向自己靠了过来,而它们在行进中还不断将密集的箭雨倾泻到敌船上,阻击敌船上的敌兵,掩护他们后撤。
“我真的获救了吗?”文天祥在那些黑衣人的拖拽下游向迎来的战船,当被人拉进船舱后,看到那些笑意盈盈,口称文相的人时,喃喃道。
“下官行营护军摧锋军统领陈任翁参见文相!”此时有一军官上前行礼参拜道。
“你们真是大宋的官兵?”文天祥看看眼前众人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地说道。
“正是,陛下闻知文相被囚于敌船之上,特令下官等前来营救,幸不辱使命!”陈任翁再次行礼道。
“陛下和太后还记得罪臣……”眼前的情形让文天祥终于相信自己获救了,且是被宋军所救,情难自禁抽噎着说不下去了,不过这是激动的泪水,而衣襟早就湿透,也免得再湿一次了。
“陛下得知文相获救,圣心甚慰!还请文相更衣休息,待战事结束再行拜见陛下!”林之武看文天祥一身湿衣,这大冷天的再给冻坏了可不好交代,连忙上前言道。
“罪臣愧对陛下圣恩!”文天祥向御营方向施礼后才去更衣。
“诶,终于可以向陛下有所交待了!”陈任翁看着其肩膀一耸一耸的离去,肯定是还未从获救的激动中缓过来,但他也是大松口气,和林之武对视一眼说道。
“陛下有令,命我军迅结束此间战斗后,马上回援!”观通手又传来陛下命令。
“告知各船,自由攻击,以最快的度将他们送入海底!”大事已毕,自然也不必再束手束脚,陈任翁马上向游弋在几艘敌船周围,进行牵制作战,配合营救行动的各龙船下达命令。命令一下,那几艘敌船的噩梦来了,早已按耐不住的各龙船立刻靠了上去,谁都想再给自己的战旗上再填两颗星……(。)
第403章 以乱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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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先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儿,可又必须在虎口中救出文天祥,这确实让陈任翁伤了脑筋,如果挥军强攻弄不好就要误伤其,甚至在他们登船前便会被看守杀掉,那也就无法完成陛下交待的重任。时间紧急,他也没有时间仔细谋划,但是还是想到了办法。事实证明赵昺还算是识人有术,他知道陈任翁虽然领兵时间不长,但是素有急智,这任务若是交给倪亮或韩振来做肯定是砸锅。
陈任翁选择了‘装糊涂’,营救行动开始后他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先对几艘泊停的敌船来了个无差别攻击,当然只限于毁掉敌船的帆桅和舵板,使敌船丧失了逃跑的能力。而在同时他从各船的战兵中挑选了三十名擅水和近战的锐兵,这在由侍卫营充任战兵的护军龙船队中并不是难事,命令他们以泅渡的方式趁乱登上囚船,寻找和解救文天祥,待其脱险后再行攻击。
锐兵们悄悄下水后,陈任翁让各船释放烟雾并频繁机动吸引和阻碍敌军的视线,而昏暗的天气和海浪也成了锐兵们最好的掩护,他们靠近囚船后利用钩索成功上了船,然后一部人发起佯攻将船上的守敌主力招过来,另一部人负责寻找文天祥。得手后马上跳水逃离,接到信号的龙船则利用所有手段开始无差别攻击,阻挡试图追击的敌军,掩护他们上船。
文天祥一上船,狗就变成了狼,那几艘没了动力,又掌握不了方向的敌船就成了在海中旋转的靶子,在龙船的围攻下绝无生理。而陈任翁在考虑如何回援水寨,现在的情形与他以往经历过的战斗都大不相同,也无可借鉴之处,可皇帝又没有进一步详细的指示,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判断和采取相应的对策……
…………
此时赵昺也在思考自己的对策是否可行,因为当初张世杰以没三百艘战船各自结寨,结连成‘四卫’,将御营护在中心。这片水域看似不小,他也没有按照张世杰的吩咐将各船联结,保持了一定的机动能力,不过也只是相对的,从整体来说依然被限制在有限的空间内,难以实现战略机动。而赵昺也知道张世杰虽然为形势所迫,与自己就行了有限的合作,但是他想借助行朝兵力打破僵局仍然是不能的,因为如此已经触及了其底线。
所以这迫使赵昺只能将摧锋军一支孤军放在寨外作为机动兵力,但仅凭借他们的力量是无法击败大部实力尚存的张弘范所部的,而他采用的策略就只能是消耗战。万物相通,其实打仗与这涨潮是同样的,潮汐刚起时往往蕴藏着万钧之力,以摧毁一切之势迅猛向前,似要将挡在前边的一切全部摧毁,可在一次次的受到岛屿、海湾阻挡,能量也会被逐渐被消耗,待到海岸时便往往已经变得平稳、柔和。
赵昺的策略也是同理,敌军初攻时精气神正旺,攻击最为有力,但是在经过一次次冲击无果后,无论是体力,还是士气都会不可避免的逐渐被削弱,直至无力再攻。而这种战术对于防守一方同样是种煎熬,不仅要有坚韧的神经不会在敌人的连番进攻下崩溃,还要承受的起巨大的牺牲和伤亡,说到底就是拿人命在换空间,争取时间。
当然赵昺也清楚这是下策,并不想这么做,可这也是当前唯一可行的办法,自己只有这样可以保存实力,最后给张弘范以重创。因此他在战事初起的时候,并没有过度参与,而是利用行朝各部与李恒部拼消耗,直到其屡次攻击失败,疲态尽显时才令摧锋军出击捡了个便宜,将李恒部击溃。如此虽不大地道,但也解了水寨腹背受敌之危,提振了士气,并给抵挡张弘范部提供了预备队,尤其是让精锐的淮军有了喘息的机会。
在南部敌军发起进攻后,赵昺除了对敌发起一次火箭袭击后便一直按兵不动,除了保存实力外,也因为自己实在是有劲儿使不上。此刻他在承受‘见死不救’的煎熬外,也发现自己低估了张弘范的决心和元军的战斗力。现在战斗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潮水渐平,但元军的攻击依然不断,力度不减。宋军各部虽经拼死搏杀,又几次增调援兵,暂时守住了水寨,进入相持。
可以赵昺的眼光看,己方已经筋疲力尽,士气走低,到了崩溃的边缘。而敌军已经进入火箭弹发射的死角,而以弩炮射击只能是玉石俱焚,将混战的双方一同毁灭,无奈之下他只能让陈任翁率领的龙船队抢先发动袭击,如此以来虽然会减轻水寨的压力,但他们连续作战之下,战斗力也必定受到影响,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
现在两军混战,敌船聚于寨前海面,赵昺知道如此乱的情况之下,如果自己干涉指挥定会让陈任翁束手束脚,还不如让其自己临场发挥,所以只告之目的至于怎么打就让他琢磨吧!现在来看陈任翁还行,在救出文天祥将敌船击毁后,张弘范居然咽下了这口气,并没有遣军回援,仍然挥军猛攻水寨。他琢磨着定是那老小子觉得皇帝的脑袋要比文天祥的脑袋值钱,砍下自己的头,即便丢了文天祥也能向忽必烈交待了。
陈任翁当然也不敢轻易冲进敌船阵中,那里船只密集,进去了就跟钻进笼子里没有什么两样,因此他采用打了就跑的战术,专攻敌后军,敌军如果来追则有在旁游弋的友船发起攻击,将其落单的敌船干掉。赵昺明白其用意,就是通过不断的挑逗,使敌军忍无可忍,放弃当前的目标转身来追。这样他就可以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将敌船引开,从而达到救援水寨的目的,还能顺手取得战果,可现在来看张弘范似乎并没有中计……(。)
第404章 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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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来越大了!”此时风雨愈急,扑打在脸上让人感到阵阵寒意,而赵昺的心也愈加沉重。战局也更加扑朔迷离,愈发让人看不清。重犯文天祥被救走,老窝被人端了,后路被抄,张弘范却仍然不顾一切的猛攻而不回军御敌。
“陛下,加件衣服吧!”王德将一件蓑衣披在陛下身上道。
“舱里那些人还安稳吧?”赵昺任由王德帮自己系好颈带,又问道。
“陆相似有些不安,其他几位大人还好!”王德迟疑了下答道。
“那些家眷一定要保护好,多预备些吃食,不要让他们哭闹!”王德的话吞吞吐吐,赵昺知道定是不好,想了想说道。
“不劳陛下费心,小的已经着人安排妥当,并使人安抚不让他们出舱。”王德回答道。
“嗯,做的很好!”赵昺赞道。
“陛下回舱吧,起雾了什么也看不到!”倪亮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道。
“天变人变,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