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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赵昺可以通过报纸、电视、网络、朋友、甚至猎头满世界的帮助自己招聘,而如今他只能自己亲历亲为了,可受当前空间局限性的影响决定他只能在船上就近寻找。
现在自己身边只有倪亮一人,其忠心不容置疑,不用骗就死心塌地的跟着走了。据赵昺观察虽说其深有潜力可挖,但受资历和经验所限,此刻除了当个人‘傻’拳头大的称职保镖外难以给自己多大帮助。而自己又受身份和疫病流行的关系,也不能接触到更多的人,连船上有多少人,都是干啥的都搞不清,从中挖掘人才更是妄想。正当赵昺为此苦恼不已的时候,刘黻走进了他的生活。
历史上的刘黻据赵昺所知对其不乏褒赞之词,少有负面记载。但他也知道史书有时也靠不住的,那都是胜利者的文字游戏,带有偏见和阴谋,不可全信。而赵昺在跟随其学习一段时间后,首先得到印证的是其绝非庸才,肚子里还是有料的,想想哥儿也是受过高等教育,哪些教授有才还是分得清的。
其后刘黻又派遣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来料理赵昺的生活,却不是随便假手仆人、侍女,说明其还是讲礼节,重视君臣之道的。而在被元军船队追击的时候,刘黻能挺身而出护主,表现出一个臣子的忠心。这使赵昺相信老头起码不会在危急时刻抛弃自己,卖主求荣,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老天让赵昺成了皇帝的备胎,虽然不知道历史会不会因此被自己改变航向,自己这个备胎能不能转正,但毕竟存在着这种可能性,自己将来是要管理一个国家的,虽说是个有名无实的国家,但也绝非自己这个前世只管理过几百人的项目经理所能胜任的,尤其是没有话语权的幼帝。
要想活在这末世活下去,使自己的意图得到执行,赵昺明白自己必须要有一个代言人,而刘黻身为国家常委之一,权力、人脉、声誉都不缺,正是恰当的人选。但他也清楚古人不是二傻子,让一个阅历丰富、在宦海沉浮多年的人,信任并能秉承其旨意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也需要动动脑筋的。
赵昺还有一件必须解决的事情,那就是给在隔离船上所展示出的‘神力’找个合理的解释,否则等到与大队会合后将带来极大的麻烦。这古人对于奇异之人认为非神即妖,神当然是正义、祥和的化身,那妖自然就是邪恶与卑鄙的代名词。虽然两者都有超人的法力,但结果却迥然相异,一个是被供奉在神坛,一个就是被摧毁、镇压。
身边有刘黻这么一个可遇不可求的人选,赵昺没有理由轻易放过,但他还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讲明‘真相’。而元军的到来,老天的照顾让他得以再展神通,正好也可以借机摊牌。他编撰的剧情谈不上新鲜,‘遇仙’的戏码也十分老套,不过他觉得正因为常见才更容易让人相信。
历朝历代从正史到野史王侯将相、凡夫俗子遇仙者不知凡几,就连本朝列祖有仙缘者也有好几个,那自己碰见个神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当然遇仙者还都毫无例外的会得到些好处,有人能飞天遁地;有人能长生不老;有人突然七窍皆通,从弱智升级到天才;还有人获得不菲的资财;更有人得以结成神仙伴侣……
第017章 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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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只有想的到的没有得不到的,碰到神仙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赵昺因此获得些超能力也就不足为奇,如此一来即可以遮掩自己显露出来的马脚,也为以后继续施展找到了借口,赢得一批‘信众’,甚至可以获得一定的话语权,取得权力。
至于刘黻,赵昺以为他起初一直是半信半疑,而当自己摆出后世公认的‘象棋四大残局’时,其才有些意动,起码表面上相信了他的奇遇。至于信了多少,赵昺并不确定,因为那样复杂的棋局并不是一个初学者所能轻易破解的,即便是天才也得有学习的过程。
但不管现在刘黻信与不信,赵昺以为在其对天发誓保守秘密的一刻已经成了自己的人。因为他认为刘黻不是个愚直的人,否则宦海沉浮这么多年,也不会几遭贬官又被重新起复,而历史上忠义的人并不是都能善终的,得到的往往是死后哀荣。这表明他并不迂腐,且能审时度势的……
事实上,赵昺还是嫩了,刘黻比之他想的深远的多。
中国知识分子自古有‘士’的传统,在皇权**的社会,统治者把教育纳入科举考试的轨道,它不仅把读书人固定在这个轨道上,而且成为整个社会认可的价值尺度便以进入政治阶层成为官僚是最终目标,这不光是士人以求自保的必然选择,也是那些既想改善地位的平民惟一出路,形成所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传统。
士人们进士及第、出仕为官,顿时以为可以扬眉吐气,风云际会,龙腾虎跃了。其实他们还都面临着不同的问题与困境。在理想与现实、良心与利益、精神与**、尊严与屈服之间,曾经有着传统行为准则的士人阶层,已经变得进退失据了,变得迷茫和无奈。
刘黻这条忠君报国之路走得更加艰辛,他进入官场正是蒙古灭金南下,朝廷妖邪当道、忠良被贬、政治最为黑暗之时。其弹劾奸相,劝谏皇帝忧勤治国,不要逸乐丧志,结果不仅不被采纳,反而触犯了权臣,遭到了排挤和贬斥,数年后才被召还。
新帝即位,贾似道贬死,朝廷召刘黻为参知政事,但他以丁忧为名不赴。却在临安城破、朝廷投降之际毅然离家奔赴国难,来到福州共谋救国,就任参知政事,参与建立新朝,拥立新帝,希望能复国。
众多遗臣商议再建新朝,拥立皇长子赵昰为帝,尊杨淑妃为太后,封皇三子赵昺为卫王;迎陈宜中为左丞相;遥命在扬州的李庭芝为右丞相;陈文龙、刘黼为参知政事;少壮抗元派文天祥到来后担任枢密使兼都督诸路军马;张世杰为枢密副使,陆秀夫为签书枢密院事;江万载为殿前禁军都指挥使,苏刘义为殿前军副都指挥使。
领导班子顺利搭好,太后垂帘听政,仍按谢道清嘱令老臣江万载暗中摄行军中事,统筹一切;公开则组成以陈宜中、张世杰、陆秀夫为首的行朝内阁,重整旗鼓,中兴朝政。与此同时,各地的流亡人士纷纷来投,各地不肯投降的守臣也向新君宣誓效忠,使新一届政府的声势稍有振作。
刘黻为新朝廷竭尽全力,但他很快发现福州政权的建立对南宋王朝来说,是其复兴的希望,但发现希望又十分渺茫。朝中虽然有像江万载、文天祥、张世杰、陆秀夫这样的忠心耿耿、竭尽全力试图力挽狂澜于既倒的大臣,但更多的却是无德无能之辈,并在稍稍稳定后便开始了新一轮的争斗。
而皇帝年幼,皇太后亦无政治上的野心及**;左丞相陈宜中缺乏决断力和人望;右丞相李庭芝远在扬州;枢密副使张世杰光是军务就已忙碌不堪;枢密使文天祥之手中几乎毫无实际权限,为了不落人口实,他也不再前往行宫上朝。而另一个掌权者江万载却碍于重文轻武的祖制又不能太多的干涉文官政府的事务,实际没有一个具有压倒性权威及声望的人能够指挥朝廷。
面对日趋混乱的局面,刘黻也是干着急没办法,而随着内斗的升级形势更加恶劣。外戚杨亮节以国舅自傲居中秉权,张世杰与陈宜中议论不合;文天祥也因与陈宜中意见不合,被排挤出朝廷;宗室秀王赵与檡与驸马都尉杨镇先后被陈宜中赶出流亡小朝廷,苏刘义受压制,郁郁不得志;而陆秀夫更是有志难伸,处处受到陈宜中的排挤。
种种迹象表明流亡朝廷已不可能再有什么大的作为了,刘黻虽然无可奈何,但他仍然勉力维持,尽一个臣子的本分。十一月,元军进攻福州,江万载、张世杰等率领十七万官军并携三十万民众,护送小皇帝赵昰及赵昺登舟入海,驶向泉州。在泉州因为张世杰处置失当,导致蒲寿庚发生叛乱,朝廷又急忙移于海上开始逃亡之旅。
而刘黻连日操劳,又突逢大变,急火攻心之下染上了疫病被送到了隔离船上,随着病情加重,他感到来日无多。刘黻并不怕死,在他踏上前往福州的那一刻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此刻他却万分不甘,自己苦读诗书就是想着一日能救民于水火,匡社稷于即倒,一展胸中抱负,而在这危急时刻他却毫无作为,只剩下无尽的遗憾!
正当刘黻无比沮丧的时候,卫王却意外的出现,他不仅治好了自己和船上病患,其神奇的表现还打破了笼罩在船上的死气。而随着接触的增多,刘黻发现其更多的不凡,不止是其过目成涌的聪慧,还有他不同其他孩童的沉稳与成熟。
随后与敌船遭遇时卫王的表现更让刘黻刮目相看,他三言两语迅速稳住了混乱的场面,将众人团结在一起对敌。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通晓天文地理,了解船只的构造,并利用所知从容调度摆脱了当前的困境,再次拯救了整个船队。
正当刘黻满腹狐疑的时候,卫王似乎已经看出了他的心事,主动向他讲述了遇仙的事情。但殿下这看似小孩子无心的举动,在他看来更像是一局棋,是一盘事关天下兴亡的大局,而自己似乎只是其中的一个子。
在听完殿下转述的偈语后,刘黻猛然醒悟千里独行、七星拱斗、管鲍分马和尺蚓降龙正暗合四局棋,但其中所指何意,他还是一时无法参透,可布局的人心思之缜密,城府之深从棋局中已能管中窥豹。而如果说真得出自殿下之手,他还是难以置信,让他不得不怀疑其身后另有异人相助。
但不论真假,刘黻知道此刻殿下既然已经向他和盘托出,就表明了其态度,一者向他示好,表达对他的信任;再者便是试探自己的态度。可他觉得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大宋的国运,放在一个幼童身上是不是有些可笑,即使他是个血统高贵的神童……
一夜无眠,当清晨旭日东升之时风停雨歇,赵昺在刘黻和倪亮的陪伴下走上甲板,脚下的海面平静如斯,无数海鸟在绕岛飞行,泊在浅湾中的三艘隔离船都平安度过了暴风雨之夜,若不是有浮尸在海面上时隐时现煞了风景倒是一副好景致。
搁浅在屿口的敌船倒是还在,不过已经歪斜在海面上,如同搁浅的巨鲸随着潮水沉浮。泊在海面上的敌船却没有那么幸运,早就被暴风吹的不见了踪影,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殿下,属下一早派出快船巡视,周围没有发现敌船,却见不少破碎的船板,想来已毁于风暴之中。”指挥使周翔看到他们出来急忙迎上来媚笑着施礼道。
“嗯,周军使辛苦了,咱们可有损失?”刘黻点点头问道。
“禀大人,属下已经遣人到其它两船上问过,船只安然无恙,只是有几人不慎摔伤。”周翔赶紧答道。
“赵、郑两位壮士领人在做什么?”赵昺看到赵大和郑虎分领几艘小船向海口划去,急忙问道。
“禀殿下,他们担心倾覆的敌船上尚有残敌会对殿下不利,准备登船察看,再者看看是否有可用之物。”周翔立刻答道,神色却更为恭敬。不知道别人如何,他是真相信殿下有驱神驭鬼之能,敌军可是大小二十多艘战船,但殿下谈笑间招来一场大风就让他们魂飞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