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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含饴的所以还没来的及说,黎宇煌已经脸色一变,想到她描述的画面,胃里巨浪翻滚他看了看四周,月光照射下,四周看起来很模糊,他仿佛看见安含饴口中那只死去动物的尸体,就在他不远处。
实在是太臭了,终于忍不住,黎宇煌抱着一颗树,狂吐,先前吃下的果子完全贡献了不说,仿佛要将整个胃都一起吐出来般。
吐了一阵,胃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吐了,黎宇煌支起身,抱着树干不断的喘息,浑身好似没有一点力气。
安含饴过来,拉起他走到小溪边。“洗洗吧,会舒服点。”
黎宇煌浇水漱了漱口,顺便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看着面不改色的安含饴问:“我很怀疑,现在就是泰山在你面前塌了,你估计也不会有多余的表情。安含饴,你就不觉得难受吗?”
所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的就是她这样。
“如果你在酒吧后门的阴暗巷子呆过,甚至一呆就好似两天,你就会知道这不算什么,那地方的脏乱程度你无法想象,垃圾遍野,周遭的恶臭与蚊蝇环绕在身边,时而还会突然跳出一堆又大又肥又丑陋的大老鼠,横行于垃圾堆中,爬过你脚背的恶心情况,那你才知道什么是难受。”安含饴平静的看向林子深处,谁敢相信世上居然有那么脏乱的地方,偏偏这样的地方还位于号称世界第一大都市的纽约市中。
那个地方,给安含饴几人的印象非常深刻,为了等导师出现,里克尔带着安含笑,安含饴,维森,欧迪兰在那个地方蹲了两天的点,由于要掌控信息,夏之壑是唯一幸运的,因为他没有去。
完成任务后,几人回到东方烈焰总部,五天吃不下饭,就靠着打营养针过日,笑笑更是连水都不敢喝一口,可急坏了夏之壑。
最后还是欧迪兰想出了一个狠招,几人围在一起看欧美血腥大片,狂吐了一番后没事,一个个恢复正常,后来就是遇到真的血腥事件,都没感觉了。
招虽然损了点,但是有效啊!
安含饴目光悠远的看着月亮,那段过往已经过去,她很少拿出来晒,自嘲一笑,转头,见黎宇煌呆愣的表情,她想咬了自己的舌头,谢罪。
她真是太多事了,没事跟他说这些做什么,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家子弟,何时经历过这些。
黎宇煌见安含饴先是看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后又露出自嘲的笑容,他觉得刺眼极了,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黎宇煌觉得这不是个好话题,没有继续的必要,叹了口气说:“好吧,我知道,我无法体会没有经历过的事,我们还要继续走吗?”
“走。”安含饴肯定的回答。
黎宇煌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跟在安含饴后面。
没走几步,安含饴忽然停下,凝神仔细的聆听,草丛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十分明显,黎宇煌也停下脚步,好奇的问:“刚刚是小动物跑走的声音吗?”
小动物,安含饴嘴角抽了抽从靴子了拿出小刀,眼眸扫向四周,点头,确实是小动物,就是身子长了点。
果然是没有丛林求生的经验,自己要是不跟来,他说不定就死在这里头,不对,很可能还到不了这里。
“有动物尸体的地方,通常有毒蛇出没,一定……”
“小心……”黎宇煌一声惊呼,立刻扑了过来,安含饴小刀出手,身子受不住黎宇煌的扑是,和他一起滚下身后的乱石坡,天旋地转的晕眩过后,安含饴爬起身,看了看陡坡,忍不住一声国骂出口。
心想连着摔了两次,身上这件价值不菲的礼服算是彻底报废了。
扶着黎宇煌坐起身,安含饴开始骂,“谁让你扑过来?以为你能快的过蛇的攻击,我自己不知道躲吗?”
黎宇煌脑袋本就晕眩,现在又被骂,更晕了。
他抚了抚额头,虚弱的说道:“我不想你受伤。”
短短的一句话让安含饴忘了自己后面要骂的话,他居然想保护她,他明明见过她的身手了得,今晚一路到这里都是她在照顾他,教他丛林求生,却在危险的时候他扑过来,想用身体为她挡危险。
说不感动,不震惊是骗人的,此刻她心里就是甜甜的滋味。
安含饴低低的骂了一声,“笨蛋。”
黎宇煌见她没事,俊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她没事,他可以放心了,可他嘴上却说:“你要是受伤了,谁带我走……”
话还没说完,黎宇煌只觉眼前一黑,陷入无边的黑暗。
大树下,黎宇煌躺在简单清扫出来的一块空地上,冷冽的眸子紧闭着,好似睡着了,安含饴坐在火堆边,手里拿着树枝,拨弄着柴火,柴火上方一根树枝串着东西在烤,不远处还放着一小堆干树枝。
安含饴盯着火焰发呆,黎宇煌晕倒前的话在她心里起了波澜,让她无法平静。
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以前被继母和梅红霞欺负时,她多希望爸爸能回家来救她,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到最后的绝望,她才学会,原来一切只能靠自己,别人是指望不来的,所以她变得坚强,到现在可以说成强大。
过程中的艰辛和酸楚只有自己知道。
喃喃的低吼声,打断了安含饴的思绪,她一惊,站起身走向黎宇煌躺的方向,见他身体正不安分的动着,仿佛被噩梦侵扰,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嘴里好似在叫着谁跑,还不断的挥着手。
安含饴边给他擦汗,边唤醒他,“黎宇煌,黎宇煌。”
轻叫了两声,黎宇煌都没有反应,安含饴伸出手推他,黎宇煌身子一个激灵,倏然坐起身,茫然的看着安含饴,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安含饴抿了抿唇,说:“醒了。”
黎宇煌动作僵硬的转头看她,扯动左肩上的伤口,痛得他死牙咧嘴,记忆慢慢回到脑海,他问:“我还没死。”
“你没有那么容易死。”安含饴没好气的说:“动作小心点,你肩上的伤随时会再次流血,我这里的药用完了,下次能不能止血就难说了。”
她话虽这么说,但还是绕到黎宇煌背后,查看伤口有没有流血。
黎宇煌心里一暖,这个嘴硬的女人,她还是关心自己的,话虽然说的不客气动作却是温柔,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安含饴淡淡的声音又在他身后响起。“你可以不用为我挡,我能躲的过。”
“你是躲过了,它会来咬我。”黎宇煌笑着转身,因他的动作扯痛了伤口,肩背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他笑容僵住,真痛,他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这次伤的不轻,没有半个月,一个月不可能好全。
“不是叫你不要动吗?”安含饴火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反正就是很气。
气他的不爱惜自己,气他明知道她能躲过,危险靠近时还是扑过来救她。
“好,我不动,但有一点我要纠正。”黎宇煌笑看着安含饴,“我当然要为你挡,你要是受伤了,谁带我走出这片森林。”
黎宇煌说的叫一个一本正经,理直气壮。
安含饴扑哧一笑,骂道:“你不这么说会死吗?”
“不会。”黎宇煌气定神闲的回答,话锋一转,“但我不想你内疚。”
“你……”安含饴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起身走向火堆。
黎宇煌忽然正色道:“安含饴,其实我们是同类人。”
“大概吧!”淡淡的回应着,安含饴将火上烤的树枝拿下来,烤肉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把树枝抽出来,扔在火堆里,然后将烤肉切成几小段,放在洗干净的大树叶上,动作流畅的跟饭店的厨师有得一拼。
黎宇煌看着安含饴的动作,他奇怪的是她从哪儿弄来的肉,确实是烤肉香,还别说,他真的有点饿了。
安含一捧着树叶走了过来,把树叶递给黎宇煌。“吃点吧,力气能恢复的快些。”
近距离,黎宇煌终于看清楚烤肉的形状,一段一段的,他本就苍白的脸色,在看清安含饴要他吃的东西时,更白了,煞白煞白的。
安含饴无语。
“这,这是。”干哑的喉咙,只能发出一点声音,且语调也没有以前的平稳,黎宇煌觉得自己有逃跑的冲动,双眼死死的盯着安含饴手里的东西。
安含饴看着他煞白的脸色,翻白眼,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连枪子都不怕,你怕蛇,还是烤熟了的,说出去,你还有脸活在世上吗?
她不知道的是,黎宇煌不是怕蛇,而是怕吃蛇,酒店放在盘子里的他都不敢吃了,更别说山野里现捉现烤现吃。
“害你摔伤的那条蛇,我把它烤了。”安含饴说的是面不改色,理所当然,倏然,安含饴一顿,抬眼看着黎宇煌,微微一笑。
“你不用这么报复它吧?”见她的笑容,黎宇煌立刻警觉,话说的极其小心翼翼。“再说,我并不想以吃它的肉来报复它。”
安含饴秀气的眉毛一挑,“是不想吃,还是不敢吃?”
“笑话,我怎么可能怕吃蛇。”仿佛不够说服力般,黎宇煌还故意哈哈一笑,心却在颤抖,蛇啊!想想就很恶心了,冰冷的身子滑滑的感觉,黎宇煌不自觉的打了冷颤。
“那就快吃。”见黎宇煌迟迟不肯接,还一味的挪动身子,想离她远点,安含饴的耐心磨完了,拿起一段烤蛇肉,抓起黎宇煌的手,塞他手里。
“我吃野果子就可以了。”黎宇煌刚想丢掉,安含饴一瞪眼,他安静了,表情古怪的看着手里的烤蛇肉,像拿着烫手的山芋般,吃下,不敢,丢掉,更不敢,他就纠结着。
“乌起码黑去哪儿找野果子,再说了,野果子能有肉有营养吗?”安含饴也懒得看他,拿了一段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和啃黄鳝似的,黎宇煌嘴角一抽搐,他就纳闷了,有那么好吃吗?
“是蛇。”黎宇煌小声的纠正,俊彦上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
安含饴一瞪眼,“蛇也是肉。”
很快,安含饴就解决了两段,用树叶擦了擦手,站起身目光落到黎宇煌苍白的脸上,淡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剩下的归你了,否则你就留在这里,我自己去找出路,我可不想带着伤员行动。”
“不行,你等着,我马上就好。”黎宇煌狠狠一闭眼,深吸一口气,开始快速的啃蛇肉。
见他一副慷慨就义的面容,安含饴忽然来了兴致,她凑近他身边坐下。“其实,蛇头是最有营养,本来要留给你,遗憾的是,当时我出刀太快,有头的那一截,没找着。”
黎宇煌听着她的话,感觉刚下肚的蛇肉在胃里又开始翻腾,他吼,“你能不能别说了。”
安含饴先是一愣,他突然的一吼,她没心理准备,随即趴在地上,哈哈大笑,他的表情好可爱。
这是她第一次笑的这么欢,这么放肆。
黎宇煌嘴角一抽,他上当了,她是故意说蛇头,愤愤的嚼着蛇肉,完全把它当成安含饴的肉在嚼,反而不觉得难吃了。
好一阵,黎宇煌终于咬牙吃完蛇肉,也学安含饴用树叶擦了擦手,看着抱着肚子笑,就差没在地上打滚的安含饴,黎宇煌阴暗的想,笑的欢是吧!一会儿让她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