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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年,景驰总算记得杨一唯的名字了。
“景驰,你摊上大事了。”杨一唯开门见山地说。
“怎么?”
“圣蒂斯校董会的Boss,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是陈氏企业的现在唯一的少爷。‘陈默磊’,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景驰混沌的脑袋转了一会儿,“没有。”
“那就奇怪了,他为什么来问我你的身份背景?”
“嗯?”
“我说你啊,好歹长点心吧。到时候被别人暗中下了刀子都不知道。”杨一唯说。心里暗道,上次要不是自己良心未泯,景驰那小子现在也不会好过。
“你说什么了?”他过了一会儿才问。
杨一唯:“我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啊。但他本事也不小,能不能从别人那儿知道我就不清楚了。你自己当心点。”
景驰沉默了一会儿,说:“谢谢。”
“你要是真的想谢我,就赶紧回头是岸,放下法小蓝,做我男朋友吧!”
“做不到。挂了。”
景驰说完,把手机扔在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陈默磊?这是谁啊?
法小蓝定制的生日礼物终于到了。那是一整套一百零八色的彩铅,和大小不等的素描簿。色号和大小这些还在其次,只是因为用的材质考究,所以价格不菲。
但这几天,法小蓝也没闲着。
那天她正在画画,突然有人来敲门,佩佩立刻吠叫起来,外婆在里面问是谁。
“一个同学,找我有点事。”法小蓝从猫眼往外看后,这样回答,“外婆,我稍微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外婆嘱咐了让她小心点。法小蓝就打开门。
陈默磊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束带露水的香水百合。
“不请我进去坐坐?”他问。
法小蓝反身关上门,往外走:“外婆身体不好,我们到外边去说。”
两人坐在一家中餐厅里,彼此相对无言。
“那天第一次见面,我有些失态了。”陈默磊说。
法小蓝没看他,低头喝了一口水。
“高中毕业后,这几年你没找过别人?”
法小蓝还是没说话。
“除了方欢和景驰,你还有别人吗?”
法小蓝骤然抬起眼,惊骇地看着他,“方欢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
“那你和景驰是什么关系?”他又问。
法小蓝叹了口气,微微蹙眉,“是白莲告诉你的?”
“我要知道的话,不止她能告诉我。”
“景驰和我只是学生和老师的关系,因为我是他的辅导老师,稍微走得近些而已。”
“你是这么想的?”
“事实就是这样。”
“哥哥的事情你别忘了。”陈默磊说。
“我没忘。你也没忘不是吗?正因为如此,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陈默磊瞪着她,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法小蓝轻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陈默磊,我欠的人是陈信忱,并不是你。”
我曾经那样的喜欢过你。现在,你诚心诚意地请我回头,我尚且做不到,何况是威逼利诱?
“你想的没错。我到现在依然面对不了‘那件事’,依然没办法坦然面对他的墓碑,但我会强迫自己去面对。”
法小蓝的眼眸渗了一点泪水,那是她对自己逝去的初恋的惋惜与告别。
“陈默磊,你看,我现在看到你,不会再心脏乱跳,不会再害羞语塞,也不会再哭得肝肠寸断,”她用那双带泪的眼微笑起来,“我现在比六年前平静多了。那些事情不能再威胁我。它们会让我受伤,但不能再击垮我。”
法小蓝将这一切说完,转身走出餐厅。
此时,人行道旁的红绿灯正由红转绿,法小蓝迈出第一步。
却被某人揽回去。
陈默磊不知何时追了出来,他从后面一把抱住法小蓝,死死地按进怀里。他声线颤抖,一向清冷的面具似乎终于出现裂痕。法小蓝被他抱在怀里,一时间却懵了。
陈默磊有着那样一张冷漠的脸,胸膛却原来是炽热的吗?
她喜欢了他整整四年,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被他紧抱着。
“法小蓝,你只知道你的心受了伤,却从来不知道我的心在被煎熬。”
陈默磊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那是她从未听过的脆弱声调,她木讷地被他半抱着,却依然不敢相信他有一天会虚弱到需要依靠她。
“法小蓝,你还记得那次扮演‘蓝仙女’吗?他们都说你美,唯独我咬牙切齿。你总该知道,仙女是魔鬼的克星。真正的悲剧,不是贫弱的小孩死在仙女怀里,而是魔鬼曾经对仙女不屑一顾,最后却爱上了她。”
“所以,法小蓝,我恨你。”
陈默磊收紧双臂,几乎把法小蓝勒进肋骨里。
法小蓝却还是怔怔的,没有回过神的样子。
陈默磊说,他爱上她了?
这,算是个笑话吗?
景驰这几天忙着设计的事情,又开始昏天黑地,直不知现在是黑天还是白日。所以法小蓝到访的时候,他一头黑发胡乱支棱着,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和短裤,怀里还抱着一大桶冰淇淋。
法小蓝神色如常地看了他一眼,笑:“又废寝忘食了吧?”
景驰反应过来,马上把冰淇淋放桌上,飞快地收拾屋子里的衣服袜子,又将桌上的一大摞设计书籍收到一边,再迅速地把薯片筒可乐瓶和冰淇淋桶扔出门外,才喘了一口气,冲法小蓝笑了一下,一瞧自己的穿着,又奔进洗漱间。
鼓捣了好一阵,终于神清气爽地出来。
法小蓝已经把礼物放在桌上,用漂亮的盒子和缎带包扎好的,景驰手足无措地走过来,捧着盒子摇了两下,耳朵贴在旁边听。
法小蓝看着他淘气,笑问:“猜猜是什么?”
景驰认真地思索:“是巧克力糖果?”
法小蓝摇摇头。
“衬衫?”
还是摇头。
“噢!我知道了!是相框!”景驰一脸志在必得。
法小蓝终于笑着揭开谜底:“是彩铅和稿纸。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觉得这个你总能用得上的。”
景驰果然眉开眼笑,欢乐起来:“我正想买一盒彩铅呢,有一种96个色系的,你看过吗?”
“这是108个色系的,最新款的‘银河之色’。”
“哇!简直太好了!”景驰高兴地手舞足蹈,“我现在真想高歌一曲表达我的兴奋之情!”
法小蓝开玩笑地捂住耳朵,“好了好了。这个是给你那枚胸针的回礼,你的生日礼物在这里。上次来时,你这里的墙壁挺空的,所以我就画了两幅画送你,要是不喜欢,也不用挂起来。”
她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两幅画,都是用彩铅画的,色彩清新浅丽,人物却只有一个。
“这是……我?!”景驰看着那幅画,大吃一惊。
“看,我现在变白了好多!”
他惊喜不已,简直不敢相信法小蓝连他第一天到这里时的皮肤颜色都画得细致入微。
第一幅画,正是景驰第一次来圣蒂斯。很短的黑发,深邃的五官,穿着夸张的T恤和短裤,下巴扬得很高,是青涩的不可一世的感觉。
“天,我怎么觉得那时我那么蠢?”景驰捂住眼睛,却从手指缝里往外看,那是虽然狂傲,但法小蓝的笔触却温柔,“你把我画得太好看了。”
“看了这一幅再说吧。”
法小蓝浅笑着揭开第二幅画,这幅画上的景驰皮肤苍白,头发凌乱,但双眼却用足了温润有光泽的黑色,背景也是透过绿叶照进来的光线,那是他疯了似的备战中考的时候。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没想到你也会有变成这样的一天。”法小蓝笑着说,“这样的你或许没有平日帅气,却让我觉得可爱。”
景驰的脸上浮起一点淡淡的红晕,他抓抓头发,轻声问:“我平日里的样子,你不喜欢吗?”
“当然不是,喜欢你平时的样子是理所当然吧,但或许我有点奇怪,我很喜欢看人专注的样子。”
那要是你知道我专注地喜欢着你,你会高兴吗?
这句话在景驰喉咙里绕了一圈,还是被咽了下去。
他把这两幅画都订在客厅最显眼的墙壁上,很自在地看了两三遍,又问法小蓝这样好不好看。
法小蓝点点头,笑:“好看是好看,只是不明所以的人进来,大概会以为你非常自恋。”
景驰也笑。要是以后有别的人进来,他一定会先自豪地告诉他们,这是他心爱的蓝儿画的他。蓝儿多温柔,他多帅多可爱。
晚上的时候,法小蓝陪着景驰吹了十六根蜡烛。
景驰诚心诚意地许愿,许愿法小蓝能永远在他身边。
他还不知道,几年以前,有一个少年也曾诚恳地向神这样许愿。
他也还不能想象,法小蓝至今还未完全走出那魔鬼的阴影。
在单纯的景驰看来,一切的事情都正在好转。他的成绩,他和蓝儿的关系,他的梦想,都在一点一点从灰暗走向光明。
“蓝儿,你那个设计师朋友现在做到哪里了?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吗?”景驰问。
“说到这儿,她说她已经把初稿完成了,明天我们就可以去看。”
“那太好了!她一定做得很美,我太期待了!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你认识的,就是兮兮,肖兮兮。”
第二十九章 力挽狂澜()
景驰:“……”
“怎么了?”法小蓝问。
景驰摇摇头,虽然没见过几面,但肖兮兮是个完全凭直觉行动的生物吧?她的制作……简直不能想象。
“哇!这就是李佩诗吗?真是太可爱了!你是个弟弟对不对?”
肖兮兮刚打开工作室的门,受伤才好的小李佩诗就跑进去,被肖兮兮抱住举得高高的逗弄,随后法小蓝和景驰也进来。
肖兮兮在家人的支持下开办了这个个人工作室,平常看他总觉得她神经大条,马马虎虎,但到了她的工作室才会发现她的另一面,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她是处女座。
她的家底不错,所以能租下这个八十多平的房间作为工作室,而且每个工作间条理分明。肖兮兮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长发被头巾随意挽起,很有那么几分气质。
“来吧来吧,往这边走!”
肖兮兮抱着李佩诗,快乐地笑着把他们往里面带,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景驰就有些被惊着了。
如果从事服装设计久一点,就会明白真正的成品和设计稿通常是会存在很大差别的,尤其是刚开始设计时,经常会有“诶?我设计的是这样的吗?”的感觉。
但,肖兮兮制作出来的,简直像是3D打印出来的一样,连那些独特的纹理褶皱都高度还原。
“嘛,既然是小蓝拜托的事情,我肯定是好好上了心的。实话实说,这样的设计对于景驰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孩来说的确很不错。这些是草稿,你们觉得怎样?”
她引着两人走到近前,景驰才注意到这这些全是用纸做的,上面那些珠宝装饰,皆是用彩色玻璃代替的,他脸上的惊叹之情更甚。
法小蓝也注意到景驰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