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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赵佚道:“被你的青龙剑所伤,哪里是轻易能救得了的。必得用那块独一无二的蓝田玉,那是镇国之宝,我也不舍得。”
萧书岚一怔,心道莫非是当日莫离所赠那块蓝田玉?昔日柳听竹被铁铮所擒那当儿,那块玉自也呈进了宫。
“皇上是想救他的,召萧某来究竟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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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佚笑了笑道:“快人快语,我也不妨直言。”顿了顿,盯著萧书岚的眼睛道:“我要柳听竹对你死心,永远死心。”
萧书岚其实已隐隐猜到了赵佚的用意,但自他耳中听来仍是一阵头晕,几乎站立不稳。咬牙道:“皇上乃一国之君,直接把萧某杀了便是,用得著这转弯抹角的?”
赵佚笑道:“不然。我若杀了你,柳听竹反倒更会记你一世。而且会连你从前待他的诸般不好之处都一并忘了,只记著你待他的好处。那於他岂不是更大的苦楚,他跟你总归是永世相隔,再见不到的了。你就索性一了百了,解了他这层烦忧,岂不是好?”
萧书岚木然道:“皇上,就算他对我绝了念,断了情,也不定就会对你倾心。皇上纵是一国之君,但这情之一字,也是莫可如何的。”
赵佚望了榻上的柳听竹一眼,微喟道:“他虽活了两千岁,也不过是个小孩心性。你只是第一个跟他接触的人罢了,才会让他死心塌地,连你种种对他的不好都可以原恕了。”
萧书岚听了此话更闷,道:“皇上三宫六院,佳丽无数,为何对这小小的狐精却著实迷恋。”
赵佚把茶碗一搁,悠然道:“就冲了你这句话,我就替那傻孩子不值。你都嫌他是妖,他嘴上纵不说,心里又怎会不难受。”
萧书岚一愣,道:“我何时嫌过他了?”
赵佚道:“若无嫌弃,怎会冲口而出说他是狐精。你不觉害怕只因为他原形也是招人疼的小东西,如是他物怕你一般的受不了。”
萧书岚依稀记得柳听竹也说过此等话,心中疑团越来越大,问道:“他物?什麽东西?”
赵佚淡淡道:“是什麽重要吗?”
萧书岚道:“不重要。”
赵佚一笑,道:“你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你自己自知。不过那都不重要,萧书岚,你应,朕就救他。你不应,那也罢了,你只顾走你的路。”
萧书岚低下头。
“皇上高明。”
赵佚笑了笑,从袖中取出那块蓝田玉,转头对宋瞳道:“救他罢。”
柳听竹醒过来时,虽觉得一身疼得像要散架,解开肩头衣服察看伤势,伤痕却奇迹般地消失了。心下大疑,难道赵佚竟用了蓝田玉救自己?那可是镇国之宝啊。
抬头看了看,还被锁在那铁笼中,心中暗骂,伸手便欲去扯动那笼门的铁链,想唤人叫赵佚来问个究竟,忽听见回廊里有说话声,听来耳熟,却是赵佚的声音,当下便侧耳细听。
只听赵佚笑道:“这千枚棋子,也算是坎坷了。好不容易才寻齐,又被你带出了宫。”
有人答话,柳听竹听到浑身一颤,沈稳凝重,那不是萧书岚是谁?“那本是听竹的东西,我自当带走。皇上此刻又要我将棋子送回,声称是为了他,这是为何?”
赵佚道:“你看过他的样子了,受伤不轻,虽用了蓝田玉救他,再有他自己的修为,好得也会快些。”
萧书岚沈默了许久,柳听竹只觉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与平时有些不同。“你是皇上,却无法护得他周全。”
赵佚一挑眉,似吃惊萧书岚竟会说出这等话来。却也不怒,只道:“此次确是朕的疏忽,他受了重伤,朕还不是一样的心疼。”
萧书岚道:“他重伤未愈,你还将他锁在笼中?他是最恨被人如此对待的。”
赵佚玩味般盯著萧书岚看,却笑道:“你就当真这般喜欢他?”
喜欢到无视帝皇尊严冲口驳斥的地步,喜欢到在这份上还要为他多著想一分的地步。
萧书岚又停了片刻,方道:“总是我坏了他的修为,又屡次伤他害他,照顾他也是应该的。他为我肯舍命,我为他当然也肯舍命。”
柳听竹听得此话,却觉得极不入耳。原来你是为了这才对我好的?一股怨气涌上,便想提高声音叫他,问个清楚。
只听萧书岚又道:“他在这世上也没人照应,我若不再管他,他一人孤零零的更是可怜得紧。”
柳听竹本已站起,听到此言眼前一花,又坐了下来。可怜?原来你对我只是可怜?你日日在我耳边说那些话,都是哄我的?说著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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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佚道:“那等绝色,实非人间所有,你还嫌弃?”
萧书岚隔了半晌,方才道:“他总是男子,况……又不是人。我跟他在一起,也只能遁於山林,一般的不见容於世。”一字一顿,说得极慢,仿佛硬挤出来似的。
柳听竹只觉脑中晕晕乎乎,哪里还注意得到这些。他本虚弱,这时更得一手扶住铁栏,方得撑了自己不倒下去。
云里雾里间,只听得赵佚又道:“既然你只是怜他无人照应,不如将他交给朕罢。朕倒极喜他,绝不会亏待他的。”
萧书岚并不回答,赵佚微笑道:“他是灵物,朕怎麽舍得伤他呢?你怕世人议论,朕却可护他周全。此次事件,再不会发生了。”
见萧书岚还木著脸毫无反应,又笑道:“你那位凤灵楼的红颜知己呢?难道又将她弃之不顾了?”
萧书岚一惊,冷冷道:“想不到皇上连这个也感兴趣。”
赵佚道:“那倒不是,只是那傻孩子一心记挂著你的伤势,整日里魂不守舍的,朕也无可奈何,才带了他去瞧瞧你。见你有美人在侧温柔呵护照应,他也不必担心得茶饭不思的。”
萧书岚道:“那只是……”赵佚一笑,截了他的话头道:“江湖中人,本来不拘小节,这也无甚不好的。”
萧书岚血都快涌出脑门了,他怎能说,那只是对方对他一厢情愿,自己正好走到她的地盘上,她亲来接了自己去疗伤?又怎能说,那时自己伤重昏迷,根本不知道那许多?又怎能说,自己一待能行动便匆匆上路寻他,却遇上了皇宫的信使,便跟著入了宫?
见赵佚一双眼睛盯著自己,眼神似笑又非笑,却微有不耐的神色,只得咬了牙道:“不错,萧某也想跟她一处,只是想著听竹,终究不能释怀。”
这一个个字,怕是剜了你的心吧?听竹,听竹,这只是权宜之计,你且忍忍,我会把你从这个牢笼里救出去的。
我想在一起的人只有你啊。
赵佚笑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快刀斩乱麻,早日了结。你并非一心一意,又何苦让那傻孩子这般伤心呢。”
萧书岚极微弱地应了一声,道:“皇上说得是。”
赵佚道:“那等他醒後,你便去告诉他,也免生他日夜惦记著你。”
柳听竹只觉得喉间一甜,一股血腥气直冲上来,哇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吐了一口又是一口,直喷得衣襟上处处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萧书岚虽是心神大乱之际,但他耳目何等灵敏,一直注意听著房中动静。知道他在吐血,再也熬忍不住,顾不得什麽,一转身便欲奔进,只听赵佚极低极低地笑道:“若你演砸了这出戏,朕就命人把他活活钉死在你面前,让你看上个三天三夜。”
萧书岚停住了脚。他用力按住自己的口,鲜血自指缝中一滴滴地渗了出来。
柳听竹悠悠醒来时,只见赵佚负手立在窗前。眼神里顿时漾满恨意,也不顾身体虚弱,挣扎起身,叫道:“你骗我的,你是骗我的!”
赵佚淡淡道:“你若觉得这般想会好受些,那便这般想得了。”
柳听竹嘶声道:“他不是这等人!”
赵佚冷冷地道:“你又不是人,又怎会了解人的想法心性?”
柳听竹怔住,赵佚又道:“你若全心信他,就根本不会有疑惑。你说我骗你?我从没骗过你,是你们在互相欺骗。”
一拂袖,道:“好好养著,想通的时候,再告诉朕。否则,我锁你一辈子,直到我死的时候,跟我一起走。”
柳听竹慢慢伏倒下来。浓发卷曲著,遮住了他的脸。他的手指痉挛地抓著自己的衣襟,上面还有未干的血块。
柳听竹把沾了血的手指放到唇边,慢慢地吮吸起来。
75
平王是在满室的暗香中醒来的。帷帘未放,洒了一殿的月光,倒映了殿前水波,闪闪烁烁。
哪来的香?香得把人心都化进去了?香得把人的魂都香醉了?
平王左右望去,忽然猛省,视线投在一墙之隔的内殿里。没错,那股香气,就是那里散发出来的。
平王悄悄起身,提起了一盏灯。他这晚陪赵佚喝酒,喝得大醉,回不了府,赵佚便命人将他安置在自己宫内。这时夜半,酒意一过,却比白日里还清醒。
放轻了步子,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殿门虚掩著,柳听竹本来昏睡,他感觉本就异於常人,顿时醒了过来。虽然殿里一片漆黑,但柳听竹一双眼能在黑暗里视物,立时看得清楚。
“原来是你。”
两人同时道。平王初时那一阵惊异过了,只嘿嘿笑道:“皇兄对你还真是著意,居然就放在这里。是为了你身上这股香?难怪皇兄如此维护你……”
柳听竹坐起了身,道:“维护未必,当众扫了你的面子是真。那又如何,今日可比不得那日,众目睽睽之下你辱我,今日我正好一并讨回来。”
“你?就凭你?你能对本王如何?”
柳听竹轻扬了扬眉,一双眼睛本来灰淡无神,这时略一转动还是一般的流光闪烁,整张脸都鲜亮了起来。
平王只觉那股暗香在殿内流动不散,盈脑喷鼻,不由得道:“实在是天香,不知道是不是国色?”举起琉璃灯,灯下只见柳听竹纤细白皙的手腕从宽大的青袖边缘露了出来,他数日不食,手腕更显纤瘦。一张脸在柔润灯光下只觉白中泛青,却倒另添了份韵致。
柳听竹轻笑道:“不是。”见平王用力吸著那香气,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笑道,“我出不来,你可以进来。”
平王已看到他双脚赤裸,露出一截白腻柔润的小腿。一条乌金锁链锁在脚上,一头拴在铁栏上,不过尺许,他挪动也不过方圆之间。见铜匙插在锁上,伸手拧开,一把将笼门掀开,那铁笼高近天花板,他也顺顺当当地跨进去了。
“王爷把门锁上吧,省得有人来坏了好事。”柳听竹扯了扯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懒懒地靠在铁栏上,双目微饧,仿佛春困未醒。脸上也微微有了些血色。
平王道:“好啊,我倒看看你能玩得出什麽花样来。”果真将笼门锁好,柳听竹还是半坐半跪地倚在那里,软软地似一点力也不著力似的,那模样著实撩人。平王朝他走近了些,柳听竹却伸手从他手里把钥匙拿了过来,一手自栏杆缝隙伸了出去,叮地一声把那铜匙掷得远远的。
“你干什麽?”
柳听竹笑道:“这样才好玩。”
平王来来回回地打量著他,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柳听竹道:“妖。”
平王见他颈脖间露出一片白皙肌肤,头发微卷地拢在颈上,黑白分明,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道:“可皇兄又说你不是狐。”
柳听竹笑道:“你过来,我告诉你我是什麽。”
平王又走近了些,那股香气越来越浓烈,平王再也熬忍不住,一把把他按在铁栏上便想撕剥他衣服。柳听竹却只是笑,任他把自己衣衫撕得七零八落,也不挣扎。
平王忽觉得左腿一凉,似乎有什麽异样,低头一看,自己一只左脚连著小腿已被削下,鲜血狂喷。那一瞬却并不觉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