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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地,只有活着的人,才有争取契机的资格,一个死人,哪怕爱得天崩地裂,也不过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回忆罢了。
黎锐沉默了片刻,问:“他还好吗?”
龙政泽勾起唇角,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说:“茧是个非常骄傲倔强的人,从来不屑以弱者的姿态出现,他认定的事,哪怕明知道结局会伤透他的心,也一定会去做,而绝不肯妥协退让,黎锐,这与他爱你并不冲突。”
黎锐眯起眼睛,不知不觉间已屏住呼吸,满脑子都是龙政泽方才那句话——龙茧爱他?
深吸了口气,压制住翻腾涌动的思念,黎锐冷冷地看着对方,说:“他更爱的是你吧?”
“那不一样。”龙政泽像看呆瓜一样看着他,叹息道:“如果茧对我有爱情,你以为我会任由你抢走他吗?”
这一点黎锐倒是相信,龙政泽是那种即使不爱,也会好好珍惜对方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更像一个情圣,永远置身事外,清明通透,本能地保护着自己重视的人,甚至到了没有原则的地步,生怕他们受半点委屈。
所以如果龙茧向他索要爱情,他未必不会给。
黎锐脑中拉响了警报,戒备的同时也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他神色缓和了些,好奇地问:“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令堂当年的病,与他不无关系吧?”
似真似假的传闻,坊间已传得太多,不是曾有人说过“龙政泽养了条毒蛇在身边”吗?他为什么还要如此珍爱那个人?
“那不是茧的错。”龙政泽神情一凛,眼神冷得像冰,语气中添了三分严厉,“我不希望这类捕风捉影的传闻伤害到茧,黎锐,如果你想以这个为要挟的话,我有得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茧曾经被催眠,他丢失的记忆又是什么?”黎锐身体前倾,咄咄逼人地追问:“难道这样抹杀掉真相就不是对他的伤害吗?你考虑过茧的意愿吗?”
伤脑筋,为什么龙茧会爱上和他一样固执死硬的人?龙政泽揉揉额角,无奈地问:“你就那么希望我们兄弟翻脸吗?”
黎锐很想不厚道地回答YES,不过理智告诉他要保持风度,他绽开一个温柔平和的笑容,不无酸意地说:“你们的手足之情坚如磐石,谁能挑拨得了?”
龙政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家慈在世的时候,把茧当作亲生儿子一般,即使在弥留之际,也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他,所以,会让他难过的事,我会一一摒除。”
黎锐的大脑飞快运转,整合了片片零散的信息,拼凑出一个模糊的答案——典型的豪门恩怨模式,心怀不轨的侧室利用备受正室宠爱的儿子对女主人下毒,意识到自己成为杀人凶器的儿子在愧疚和悔恨中悲痛欲绝,情深义重的大哥为了保护弟弟,宁愿打落牙齿和血吞下,也不愿对方活在对生身母亲的怨恨和阴影中。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了为什么龙政泽会对龙茧如此小心翼翼地呵护,而龙茧又为何对兄长这般死心塌地地尊崇——即使没有了那段记忆,曾经得到的温暖已经点点滴滴融入心头,带给彼此丰厚的报偿。
这种纽带,固若金汤,谁也破坏不了,铤而走险的下场必然是全军覆灭。
黎锐一口闷酒灌下去,想起茧和自己在一起的甜蜜时光,悔得肠子都青了。
上天最珍贵的赏赐已经放在他手心,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呢?为什么要等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才来检讨自己的过失呢?为什么只有失去之后才发现他对自己的爱与依赖呢?
简直是脑积水——黎锐陷入深深的自我唾弃中,俊朗的面容阴云密布,龙政泽欣慰地看着他,说:“这么多年,我只见他哭过两回,上次是家慈逝世,这一次,就是刚才,提到你的时候。”
当人兄长真是劳心费力,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如果他还是想不透的话,龙政泽真要替自家小弟悲叹三声了。
黎锐当然有反应,半是欢喜半是心疼,恨不得当下冲到龙家,把他心爱的茧抢回怀抱中。
他定了定神,话题一转,问:“洪毅的事,你不追究?”
“茧比较重要。”龙政泽客观得近乎冷漠,弹了弹手指,说:“不过你放心,‘同帮’会按道上的规矩招待你,自己小心了。”
黎锐回了他个满不在乎的笑容,表示早有准备,龙政泽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说:“这件事彻底摆平之前,不要去找茧。”
黎锐点头,到门口时,突然掏出样东西递给他,说:“喏,谢礼。”
听声音就没什么诚意,龙政泽漫不经心地接过来,看清楚之后,他愣住了。
那是一枚男用指环,由一条造型古朴的盘龙,首尾相连铸成,显然有些年头,已失去了金属的亮泽。
“这是……”他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枚小东西,“雷晨的……遗物?”
黎锐不置可否地笑了,说:“你记得真清楚,是不是只有死人才能在你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呢?”
龙政泽垂下眼帘,掩去一闪而逝的悲伤,俊逸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声音却带了几分不稳——
“不,只有悔恨。”
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黎锐,不要让茧也承受这样的痛苦。”
————
艰难地爬向结尾……我郁闷。[墨]
二七、
“大哥有什么事瞒着我?”
次日清晨,龙茧顶着一双核桃眼下来吃早餐时,狐疑地看着自家大哥——做了一晚上被大哥卖掉的噩梦,还是被切成一段一段用保鲜膜包好之后再称斤论两,害他在睡梦里本能地往黎某人怀里缩,直到掉下床被摔醒,才意识到那个温暖的怀抱已经不在了。
啧,真是没出息!
龙政泽给了他一个温柔无害的笑容,继续低头翻报纸,随口问了一句:“想出去散心吗?我可以休假。”
龙茧把红油笋丁搅进熬得甜烂的八宝粥中,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说:“嗯,味道居然不错。”
“诡异的吃法。”龙政泽扫过来一眼,下了评论,龙茧绽开一个乖乖牌的笑容,说:“失恋就要有失恋的样子嘛,大哥不用担心我,我可不会去喝得酩酊大醉然后酒后驾车翻进臭水沟里。”
“别忘了你的驾照已经被吊销了。”龙政泽笑吟吟地提醒他,龙茧脸皮僵了一下,低咒道:“都是那个混蛋害的!”
龙政泽放下报纸,叹了口气,说:“这样也好,让人省省心,你那种飙起来不要命的疯劲,早晚会出事。”
龙茧咽了一块皮蛋下去,清清嗓子,说:“往昔种种,譬如昨日死,从现在开始,我要重新做人。”
“哦?”龙政泽忍俊不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龙茧眨了眨红肿的眼皮,说:“从下个学期开始,我会按时回学校上课……喂,大哥,你那是什么表情?”
时间像滑过水面的飞鸟,留下一道浅浅的波纹,转瞬即逝,天气由炎热转为寒冷,下了几场雪之后,街边的店铺挂起了圣诞彩灯和小铃铛,路边的小松树也缠上花花绿绿的饰带,打扮成圣诞老人的促销员站在路口散发传单和小礼品,积雪映着闪烁的灯火,呈现出喜气洋洋的粉红色。
平安夜,龙茧趴在“冰巢”的吧台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酒。
在外人眼中,他还是那个缺心少肺、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龙茧,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一经改变,再难以循回往昔的轨迹——否则,也不会在那么多个寂静的夜里辗转难眠了。
酒吧里生意红火,大多是携伴而来,共度良宵的情人,还有一些就是孤枕难眠,前来找乐子的单身男女。
“茧,你家里没聚会吗?”小亿逮了个空子,趴在他面前,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龙茧不怀好意地伸手捏他的脸,说:“我不喜欢那种场合,你比较可爱。”
“不要吃小亿的豆腐。”身后传来醋意十足的男声,随即而来的是一双狼爪,环上龙茧的腰,丁卫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说:“怎么没把你男人带来?一个人跑到这里招狼吗?”
“你想死吗?”龙茧没好气地推开他,而知道茧少爷不幸失恋的小亿赶忙出声提醒:“卫,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唷?”丁卫吹了声口哨,啧啧摇头,说:“我们小茧这样的极品,是哪个瞎了眼的家伙不懂得珍惜呀?”
“拜托,天气已经很冷了!”龙茧脸皮抽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丁卫换上一脸正经,说:“那个暴力分子,甩了正好,茧,不如投入哥哥我的怀抱吧……”
话还没说完,龙茧拿起酒瓶子作势要敲他,丁卫连连告饶,在他身边坐下来,说:“还是小亿最好,又乖巧又听话。”
龙茧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坐远了些,小亿早羞红了脸,和自家情夫眉来眼去,更显得他这边身单影只地凄凉。
“茧,别那么沮丧嘛!”丁卫不死心地凑上来,寒给他一盒东西,说:“新开发出来的情趣润滑剂,有催|情效果哦!”
“给我滚。”龙茧从牙缝里崩出三个字,将那盒东西丢在他脸上。
时近午夜,倒数计时开始了,人们三三两两地依偎在一起,只等着钟声敲响时亲吻身边的人,龙茧付了酒帐,黑着一张脸排开人群往外走——有空在这里看人家卿卿我我兼被人吐槽,还不如回家蒙头睡觉!
“茧。”有人挡在了他前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龙茧愕然抬头,钟声悠然响起,身体被拥抱住的同时,温热的唇落了下来。
大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已经自动自发地回拥住对方,紧紧地贴在一起,浅吻变成深吻,浓郁缠绵,连魂都要被对方吸出来吃掉的那种热烈激|情,眩晕感让龙茧脚下虚软,柔顺地靠在黎锐怀里。
口哨声四起,惊醒了萦绕周身的绮梦,黎锐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个吻,额头抵头他的,低声问:“想我吗?”
紧贴的胸膛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彼此失控的心跳,龙茧急促地喘息着,满脸通红,他舔了舔被吻肿的嘴唇,哑声问:“你官司打完了?”
“真煞风景。”黎锐咕哝了一句,低头啃咬他的下唇,龙茧修长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呢语道:“黎锐,你爱我吗?”
“爱。”黎锐毫不迟疑地回答,龙茧笑了,盛了三分醉意的眼眸温柔如水,散发着入骨的诱惑,双手勾住他的颈项,暗示意味十足地抚着他的后颈,说:“那就不要停止,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要停止。”
“遵命。”黎锐浅笑着低下头,轻啄他的面颊,揽住他的腰往门口带——这么一块甜蜜而诱人的香糕,不带回去吃干抹净岂不是枉为男人?
“来,庆祝二位重修旧好。”丁卫追到门口,唯恐天下不乱地将那盒润滑剂塞给黎锐,后者礼貌地道了声谢,正要细看,龙茧一把抢过,脸红得快滴出血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圣诞夜打算蒙头睡觉是绝对不可能了。
——完——
后记——完结了!激动滴泪~
后记写啥哩?好像已经养成习惯在结尾时罗嗦几句,首先是谢谢大家支持~鞠躬ING。
说到龙家这几只,其实水果俺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系列控,可能来源于俺坚定不移的配角控,而且说起来,龙大哥可是俺最早YY的对像,当俺还是个LOLI的时候就开始Y他了……虽然跟现在情节上差了十万八千里(俺当时可没把你Y给一锅男伦或女伦),现在翻翻当时的手稿,肚皮都要笑破,好傻。
当时的想法,很多都被推翻重来,写原创对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