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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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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近不得的。 

你有了防备之心,和它们说话就成了有一搭没一搭的,真正心不在焉。两个小东西也聪明,看你把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叽叽咕咕到处乱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就静了。静得很尴尬。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它们怎么不说了呢?低下头来看,两个小东西并排坐在花瓣上——坐得正正的,头压得低低的,像是做了多少原谅不得的错事,不安得很。你马上就内疚,轻轻地问:“怎么不说了?”那两只抬起头来对看了一阵,就开始互相推脱: 

“常四红,你说!话那么多不说你憋得难受!” 

“魏五青!你平时那么多话到这时都死个王八啦?!” 

“你!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我给你怎么啦?!我捶死你就算个王八啦!” 

两边撸袖子揎拳头就要招呼对方吃一顿臭揍了,你赶紧出来和事“你们哪个是哪个呢?生得相同模样,不太好认呢。” 

“公子,这个可简单啊!我头上扎四根红辫绳,是常四红;他头上扎五根青辫绳,是魏五青!” 

“切!叨叨了半天没说在点子上!你就说红绳的是常四红,青绳的是魏五青不就结了吗?!话比屁都多!” 

“啧!哎哎哎!我不理你你还来劲了是啊?!没吃过爷爷的拳头是不是?!水缸那么大的—— 一捶送你回老家!” 

“你!我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 

“你们……你们吃不吃煎饼?”你勉勉强强插进话去。两个小家伙动作齐齐的调回头来看你。 “煎饼……”眼睛都亮了“真的?!”你打开一个食盒放在它们面前。 

“那小人就谢公子赏了!”说完蹦跳着下了莲花的花瓣,落地就长起来,成了两个约莫十岁光景的小童。 

你看着它们,初时那种安全无害的心情已然被当下的灾难预感所替代。预感这种东西,哪里说得清明?你只得摆起不属你这个年龄的城府。 

小家伙们很开心的捧起食盒里的煎饼,吃得一脸幸福,什么防范都给暂时撤去。 

好,正是问的时候。你想。 

“你们家主人是……?” 

它们还在咀嚼的嘴滞住了,被塑成一个滑稽惶惑的形状,接着是沉默。你等它们的话,它们等自己肚子里的话。 

“公子……”你不知道它们这个头开得有多难“主人家的事,小人们不敢说丁点不知……只是,只是说不得……说出去要被乱棍打死,死了也安生不得的……公子是好人,小人们并不是知恩不报的货……公子体谅……” 

你大约知道这“主人”是“谁”了。她见你马上就红了一张脸,知你开始怕了。 

你可算是把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拨开,丢在后头,然后看清楚站在问题中心的是什么。她想,下一步,你该懂得逃了吧:顾不得远近,先把个人逃得不见踪迹才行! 

你没动,过了好久才把发直的眼调到面前的食盒上,又看了一阵,最后抓起一块煎饼,呆呆的吃起来。 

你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晓得,眼一睁就已经阳光满片,小人们也不在了——怕不是南柯一梦?还是不醒的好啊。醒了就有那么多走不脱的事要烦心。 

第一件,徙出这片地方——找个什么人好给自己帮衬帮衬呢?起码要在新地立足之前能帮一把的。你想到一个人。其实是早就想到的,不过犹犹豫豫粘粘糊糊—— 是,当年的确是娘亲省吃俭用拼着母子两人挨饿也硬把那个远房表亲送去学书送去科考,可,事过境迁,娘亲在时也不见那人回来见一趟,现在,人都去了有一阵了,还要去找他,讨得这份人情算是什么事?!——想来就臊得慌! 

那也是当初的想头了,今时今日这境况还轮得到你粘粘糊糊么?你把路上要用的行具都摆弄妥帖了,要出门。离别来了的时候就突然有那么多不舍,你把这小破屋里的东西都擦了一遍,只是没碰那堆“礼”。 

你还真的不是那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人,一辈子都没有那种气魄,不然不会有后来那样的结局。原来同根同源,同种同血都能差到天边去…… 

其实你见到你那远房表亲并没有费太大周折,至少没你想象中的多。 

他也显老了,你想。可不,当年穷困潦倒,若不是得你娘亲相助考了个举人回来,哪来今日的光鲜?还不知如何呢! 

时光还真是,那么些年一过,当时的形状都被磨脱了,那人的脸上也就只剩下一个模子,还依稀能辨出一些来。十几年前他还抱过你哄过你,还是个细细小小的孩子的你…… 

你虽则怀念,但是尴尬更多,你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他可以直呼你名,你却不敢乱应,怕应错了招笑。后来,他让你叫他“叔”。还让你住下来了。 

你不太敢信自己也有转运的一天,躺在这么大的厢房内,睡在这么大的床上,被子又干又香又暖,还尝到了久违的饱肚的感觉。那一晚,你幸福得累了困了,一觉就着,第二天醒的也早。外面还黑,你收拾一下自己就要出门去,想去市集上转转,看看有没有地方摆个摊子。 

其实你始终没有做米虫的打算,来找你那“叔”不过是做“避祸”想,等风头过了,你就要回去的。 

你真的没想到有人比你起得更早,又因昨天你来的晚,这里的人大半不认得你,这么走出去怕是要引人误会的。不好动又不好不动,你看了看厢房那头——还是回去好了。 

“行之!”人影望这头过来,看看撵不上你的步子就叫了你一声。 

人是老了,声音和叫法竟还和当年无二致,这一叫,叫得你就要睡去。当年他哄得你入睡,用的就是这调调加上一只童谣。似曾相识——燕呢?归来得否?人都是会变的啊…… 

看他这一叫把你给引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吧?十六岁的你,对着他,想到了谁。娘亲是吗。 

娘亲…… 

“行之,起得早啊!昨夜歇息的还好?”挺客套的问法却让你一路惶恐,忙不迭的答:“劳烦叔过问很好很好!” 

“想上外头逛去么?待会儿用过早饭我陪你!” 

“不……不用了,叔忙……”你怎敢告诉他你是要到市集上去看看有没位子摆摊…… 

他听你拒绝得如此彻底,听起来都有那么点拒绝的味道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你一忽儿,竟就这么放过你了!好轻巧! 

  “也快入伏了”你走在市集当中冷不丁地想,走走看看,就看着街边卖消夏果品和茶水的小摊小贩多出一倍还不止,骑楼边上那丁点儿阴凉地连针都难插,更别说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摊位了…… 

唉……看着字画还不如凉品好卖啊…… 

不然干脆到街口摆个凉茶摊子?一日许能挣几十个铜板…… 

再想想,若是不在那人出落脚还好了,落了脚,再在街口摆凉茶摊子——谁也丢不起那个人哪! 

夜集么?原也是想摆到夜里去的,可在别人那儿“寄着”,晚上出来进去诸多不便……要是再被问起来也瞒不过多久去…… 

这也不好,那也不是,单看你在街面转悠了,把条长衫都汗湿了还没觉出热来。 

“哎——你是买还是不买?!不买躲点儿挡着我了你!”你忙着赔笑脸,没看到后面过来的那一队人。 

“行之?行之!哎呀!果然是!石公子好眼力,一眼便认出故人啊!” 

“行之!若不是石公子提起,我还不知你……” 

“你”什么呢?何苦弄得这么暧昧,硬要把该清楚的往不清楚上拽。 

再有,叫得也过亲了,你这叔。论字排辈,他是你叔,外人面前叫个“柳桥”就绰绰有余了——“行之”?!唉…… 

倒是石家公子,叫得挺适格的“行之先生”。这一声倒也还毕恭毕敬,只是,眼神“虎”出一块盯着你不错眼,吓人得很。 

你诚惶诚恐的还了一声“石公子”,眼也堪堪一抬头就低下去了,连面都没敢照个仔细。有什么法子呢!你“人事”已经了两次了,虽都是和男性,还是个鬼,脑子却先身子一步有那么点危机的知觉。你啊你啊!遭遇了那么多,脑子还不如身子灵光,单纯易受伤得让她不知如何是好,要是她能自这头一跨这百年光阴,估计她要把这通没大没小的话统统都拽你脸上去: 

“柳桥!你本事!真的!那石家公子的眼可真毒啊!那么僻的巷子,他能一眼就将你“揪”出来?!早早就有人跟着你啦!从你跨出你那”叔“家的偏门起!这要叫巧合才真有鬼了呢!连这也看不出来……” 

她心眼比你多,遇事也易疑,而你,根本就没长那根筋。 

你心有几分发“虚”。因你根本没想到会在这地方碰到那个你明里暗里一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怕的人,且这人还要在你“叔”家里停搁盘桓数日——你从他们的寒暄中听来的,登时不明所以的就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一时间又没可去之处,罢了,叔家那么大,不太可能每天都撞得着吧?要真不行,那就……那就天早出来,晃到天晚再回去……也行…… 

经了一番盘算,你心里稍稍定了些,却也因这番盘算失了几分专注,连石家公子的请都没照顾过来。你叔情急之下不轻不重的掐了你一把,吓你一跳抬起脸来眼睛连焦距都还没对准就被石公子一手牵过去了。 

他说“行之先生,学生送您上马”时,那股冷冷的精明,不肯轻饶的算计,一点没漏的全现在脸上让你看去——不白看, 在你看得被吓住的时候,他轻轻一托你就上了他的坐骑。 

学生与老师共乘一骑,这举动有多不合时宜,人家的眼这么让让也就过去了,不会入眼的。 

他霸着你,一路上却只顾着看街边景,时不时也应付你叔几句,像是全然明白你怕什么,忌什么,故意不去点,就让它在那里发着酵,然后,他开口前那么一个咳嗽你自己就全“招”去了: 

“石公子,并非在下不告而别,实是……实是……“你紧张了,话也圆不过去,总不能说不愿看他脸色才离开的吧——这想头在你看来就已上对恩人大不敬,说出来?那就是大逆不道忘恩负义了,这由头可够重的,压得你”实是……实是……“了半天就是”实是“了半天就是“实是”不出什么来。他把住你双手,叹气似的喃喃出一句:“咳——是么?学生惦着先生您,总以为您寻着更好的去处了……原来是投笠翁(你叔)这儿来啦……也好也好,有个亲人照应嘛……” 

你赶忙就顺着他的“坡”下,唯唯诺诺一阵后,他好似也不再为难你,又掉转头应付你叔去了。你浅浅的松了口气,呆看着前头的路,也不知道他们这是去向哪儿,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行人这么走也真浩荡。动作慢,马蹄声“得儿得儿得儿”的又清脆又有节奏,不一会儿你就犯了眼困,精神是怎么也强打不起来了,没提防他会有这么一问:“先生,师母身体可安好?”你是真没提防,也没反应过来他这故意一问是由于你几月前信口胡诌的一个弥天大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吐噜了一句:“师母?什么师母?……” “哦?前阵子先生告假返家不是为了师母么?” 他刻意说“告假”,决口不提你“请辞”就是要让你明白——你这西席当得不够格,要走人了,学生却最后知道的——他远没料到你有这胆。他既不知道,你这“请辞”算哪门子的数?!而你——你竟还走得云淡风清,甚至为有了十两银子的“打发费”而高兴得晕晕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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