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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摇头。
异能者诧异:“那有什么是能劳烦首领开一晚上的会。”这得是丧尸围城吧,还有首领到底来这干嘛。
幽暗的地道,铲泥石的声音不绝于耳。
流阳面无表情的抹了下脸,一手泥:“这里没有。”
麦克在另一条道:“这边也没有。”他说着转过身,同样灰头土脸:“再到之前的房间看看。”
流阳将手中的铲子靠放在一边:“恕我直言,如果它已经被人拿走的话,就算掘地三尺也没办法变出一个铃铛来。”
说到掘地三尺的时候,他语气稍稍加重,之所以一向敦厚遵从麦克命令的他有此表现。实在是麦克这次太过了,他们从麦克之前落下的房间开始,将地道都搜遍了,愣是没有找到,麦克扔不死心,怀疑是落下的灰尘将它掩埋了。
所以才有了两人现在这狼狈的样子……
听到这话,麦克重重的将铲子扔下,低着头。他现在也不得不承认,带着两百年的铃铛,被自己弄丢了。
那上面的字是云舒一笔一画刻上去的,麦克还记得对方将那个铃铛戴在他脖子上的感觉,对方轻轻的道:“以后你就叫麦克了,这是你的身份标志,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猫了。”
那时麦克还小,很不适应脖子上的束缚,千方百计想要把它弄下来,在软垫上不断扭动挥爪,而云舒就在一旁看着——麦克记得那在眼前飘荡雪白衣袖,以及萦绕鼻尖的淡雅甜香。
而现在,他将对方留下的东西,自己和他之间现在唯一的联系都给弄丢了。
麦克突然无法原谅此刻的自己。
车在基地的门将要关上的时候驶进去,麦克在路上整只猫都焉答答的。回到了房前,流阳停车的时候,麦克说了一句我要去休息了,就转身走到了许蕴书的房子前,随便爬了上去。
他不抱什么希望的拨弄了下书房的窗子,意外的发现是开着的,于是翻身进去。
房子黑乎乎的,果然没人。麦克的夜视能力极强,一路不差的走到了卧室,正想往床上躺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身上很脏……也难怪,毕竟地道里挖了那么久的土。
麦克是爱干净的猫,虽然心情不好,他还是转身走向浴室。
不久后,水声从半开的浴室门里传出,香波和水的湿润气息也飘了出来,。
麦克躺在浴缸里,眼睛盯着天花板,三天的不眠和今天的劳累和伤心让他意识模糊,静静的发呆,过了片刻,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的时候,完全陷入了黑暗,水声滴滴答答,四周很安静,冰冷的水漫到下巴,麦克觉得自己的心也缓缓的下沉,沉淀到某个地方,凝滞着,落地不动了,他此刻已经注意不到周围的动静了。
直到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麦克睁开眼睛,灯开了。
麦克“哗”的一声从水里坐起,眯着眼向后看。
许蕴书走进来:“如果你不解释下为什么在……”他的话音在看到麦克身影时戛然而止。
他盯着麦克的□□的后背,忘了举步。
第六十章 变化()
当人受伤,意识昏沉,濒死的时候最为脆弱,无论是身体,或是心理。
许蕴书也不例外。
当年的春之乡,泥泞的土地,纠缠蠕动的藤蔓,刘嘉眼中有着假惺惺的惋惜,死亡之镰高举在头上。
他从未想过会有人救他。
所以那个青年的身影才格外清晰,撕裂他的意识,即使昏迷,也不忘将对方的影子刻到心里。
他从未真正忘记这个人。
当梦境和现实重叠是什么感觉,许蕴书站在门口,一瞬间脑中想过许多,各种念头纷迭沓来,目不暇接,他头晕目眩,而那颗小痣在心中却越发明晰。
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事,在遇见这个绿眼睛的青年时,一切都有了轨迹,挣扎和自我说服都是徒劳,心中的天平早在疏远和接近之间有了倾斜,摇摇欲坠的防线在这一刻没有了意义。
梦中遥远的背影和眼前的人融为一体,他固守了二十多年的城池终于等来了另一位来客,孤独的天空有了变化,染上明艳的色彩。城门轰然打开。
麦克不知道在短短的几秒钟间,许蕴书的心理发生了多大的变化。他被现在的状况搞得有点懵。
……被当场抓住了?对方不是说会通宵开会吗,为什么突然回来。
那现在要做什么。
麦克有些警惕的看着对方。
哪知许蕴书只是静静看了他一会,留下一句:“穿好衣服,过来”。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麦克觉得对方的语气有些温柔。他被这个想法刺激得一激灵。
他呆呆坐了一会,才从水里出来,看了一眼地上的脏衣服,选择了浴巾。
麦克裹着雪白的浴巾赤着脚走出去,发现外面的灯并没有开,拐过一个弯,灯光从书房里传出来,而这个时候麦克也看到了地上的泥印,可能是今天他带回来的。
麦克:……看来被抓到不冤。
许蕴书有着只许州官放火的选择性洁癖,把自己弄得满身血腥不介意,而别人就算干干净净也不能碰上他分毫……那时麦克身上有根草他就嫌弃不抱了。
麦克知道自己在擅闯民宅的罪名下又多了一天——弄脏地板,心下便又虚了一分。
“进来。”似乎察觉到麦克的迟疑,许蕴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麦克走进去一看,又是一阵心虚。
因为许蕴书竟然在清理地板上的泥土,看到麦克进来,就将工具放到角落。
麦克这时才想起许蕴书是自己住的,日常也从未看过有人前来为他打扫。
在麦克的记忆里,许蕴书是很有领地意识的人,虽然举止像是可以陈设在礼堂供人观赏的模范绅士,但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末世后更艰难的时候他也是自己这样过下去的,不喜他人太过接近。
这是他自己打扫……麦克这时不心虚了,忙着警惕对方,转动脑筋盘算着许蕴书打算如何。
麦克往后退了一步,许蕴书就发现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打开了窗户。
桌上的文件哗哗的翻页,麦克只觉得□□的小腿拂过一阵凉风,不由往后缩了一下,等过去了,才发现不是许蕴书操控的。
许蕴书并没有用异能将麦克抓过来的打算,他轻轻的拍了拍窗子的边框,道:“过来我这边。”
麦克看着靠在窗子边看着他的许蕴书,对方的发丝在夜风几缕拂过面容,再落在白色的衬衣领子,精致得像一幅画,也柔化了他周身的棱角,或许是气氛影响,麦克觉得他琥珀色的眼眸也带上了温度。
但是麦克还是没有动。
“你看看这里。”许蕴书转头低头看着窗子对面。
麦克:“干嘛?”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抓到你吗?”
麦克的好奇心被勾起,终于走了上前,对面是他的卧室,灯暗着。
麦克疑惑转头:“不是因为地上的痕迹吗?”还有今天他心情不好,放松了警惕,麦克对于自己的藏匿手段有信心。
但是许蕴书的笑容让他知道自己的答案是错的。
麦克转瞬想到:“你说要去开会是骗我的?”
“你闯了那么多次,我不可能不防备的。”许蕴书挑眉。
麦克恍然。
“而且你几乎没有隐瞒自己的行踪。”许蕴书转头看着对面的窗子,嘴角的笑意浓厚起来。
麦克沉默。他觉得没有隐藏的必要,只要不被当场抓住就好了。
许蕴书看着对方的碧绿得像是水一样的眼睛,眼神有些柔化:“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麦克道:“你和我说话了,是不是意味着不生气了。”
麦克还以为许蕴书仍在为上次他擅自脱离他们的行动去地道的事生气。
许蕴书一愣,就明白过来了,他道:“就这样?”
“你不阻止我白天进入,这样我也不用晚上偷偷跑进来。”麦克理所当然的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同意,下次晚上还会跑进来。”
麦克坦然的点头:“下次你可不一定能抓住我。”他已经吸取了教训。
许蕴书望着麦克,失语了片刻,才道:“就这样非见我不可?”
他原本是想要问麦克还记不记得春之乡的事,突然听到这一番话,看着对方因为失眠而青黑的眼底,突然觉得不重要了。
许蕴书良久的注视让气氛变得不一样了,麦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最后许蕴书执起他的左手,五指相扣,拉到了面前,落下一吻:“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麦克没有阻止许蕴书的动作,他并不排次对方接近。甚至对方将他拥入怀中的时候,麦克都没有多余的反应,许蕴书的胸口很温暖,心脏的跳动稳重而缓慢,被熟悉的气息包围,麦克只是仰起头,他发现今晚的月亮很圆。
明亮的月光照在路边,有不知名的生物吱吱的窜出草丛,人立而起,动了动触须,抬起幽绿的小眼,瞳孔里倒映出窗户上,一对相拥的人影。
许蕴书抱了麦克很久,麦克有些不解,但是没有去打扰,心中想着……他弄脏地板的事也可以揭过了吧。
这天过后,很多事看上去都不同了,不是说麦克的生活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他一样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等着流阳做好食物端到面前,饭后四周晃荡一下,下午则在许蕴书身旁,看着他办公。
而晚上的话,一般总要单独出去做点什么,对此流阳劝阻他,在别人的基地要收敛些,麦克才勉强把活动范围缩小到房子附近——这实在没有意思,还不如多蹭点功德。
变化是在极为细微的地方。
比如说许蕴书的态度,最先到基地的时候,许蕴书通常很漠然的任他做什么。前几天则是不见他,看见了也视而不见,而现在,他们的关系倒是挺和谐了。
至少许蕴书办公到一半的时候,有时会给他和他说几句话,问些问题,或者递上一小盘零食。
没错,现在倒是许蕴书准备零食给他吃了,麦克现在就捧着一盘动物形状的饼干,坐在椅子上。
门被打开,西诺夹着几叠文件进来:“蕴书,这里有些东西需要你看下,我昨天对照了之前的数据,不太对劲,我怀疑有外人进了数据库……”
他的话在看到麦克的时候顿了顿,伸手似乎想要抬一抬那并不存在的眼镜。
“无妨,你说。”许蕴书道。
西诺又看了麦克一眼,将刚才的话接下去。
麦克没听进去任何词语,他低垂这眼睛,看着雪白的盘子,和麦色的动物饼干,饼干的形状胖胖的。麦克细长雪白的手指戳了戳。
这也算变化之一,许蕴书谈话的时候,他不需要回避了。
当然最明显的还是其他人的态度。
不知什么时候,麦克抬起头的时候,西诺已经走了,对面的许蕴书看着他:“无聊?”
麦克想了想:“不会。”
“你再等会。”许蕴书道,埋头文案。
麦克忽然道:“要不晚上我也待在你这吧。”
许蕴书身形一顿,抬头看看麦克,似乎在判断他是否认真,良久后,才婉拒道:“还不是时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