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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这还能不能快乐的玩耍了?
贺远说了半天话,又有些力不从心,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崔小眠趁机去见志觉。
“大师,我师父的伤可有大碍?”
“他被人用连环霹雳掌所伤,能活下来已属不易,贫僧也已尽力,然能否痊愈还要靠他自己,你做徒儿的要孝顺,好生服侍,莫让他生气。”
尼玛,和尚你和他是不是商量好的?
“师父,我要回去了,铺子里还有外卖要做。”
贺远睁开眼睛,有气无力:“让阿木送你回去,明日为师除了补品以外,还想吃些清淡小菜。”
崔小眠明白了,你不让我和你一起来寺院,并不是心疼我,怕我吃苦,而是让我给你做饭啊。
“师父,寺院里忌肉食,上一次我为此都被罚了,不如我不炖补品了,只做着素菜吧。”
“ 为师是香客,这些秃驴不敢管我,你只管给为师做来便是。”
崔小眠绝望地叹口气,她招谁惹谁了,她只有八岁。
别人家里八岁的孩子还在父母身边撒娇呢,可她不但要开铺子赚钱,还要出生入死去偷去抢,更要为奴为婢伺候师父。
崔小奴婢是满怀悲愤地回到家里的,这一来一去也不过两个时辰,小丫和大牛正在收摊子,看到小掌柜回来,高兴地跑过来汇报,今天的流水足足比平日里多了一倍有余。
崔小眠的不快立时烟消云散,让顾大嫂中午加菜加肉,慰劳大家,她自己则进了厨房忙活外卖。
她的手脚麻利,十几道菜很快炒完,装进食盒里,嘱咐大牛给客人送去。这时铺子里又有人来订餐,还是熟人,柳如月。
柳家三口订菜不用写单子,反正就是那几道菜,百叶结烧肉、豉汁粉蒸肉、香煎五花肉、酱油鸡和清炖排骨汤。
只是今天略有不同,还多加了两道素菜,大煮干丝和素炒三鲜。
这无肉不欢的一家人终于懂得荤素搭配了,实在难得。
不过柳如月多说了一句话,令崔小眠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我小舅舅明日来做客,他茹素,这两道菜是为他要的。”
柳如月的小舅舅不就是妙能小美人,苏浣之!
想起苏浣之,崔小眠就想起那迷人的小锁骨,咦,八岁小姑娘的脸蛋红了。
活了两世,崔小眠还是第一次和男子那样接近,虽说同贺远也亲近,但贺远是师父是长辈,虽然不是抠脚大叔,但也算老男人。
浣之就不同了,他还会脸红呢,她可从未见过贺远脸红,那厮的脸皮比城墙都厚。
想到明天就能调戏小美人,崔小眠连走路都带了风声。
一直到晚上,一两银都没有再出现,崔小眠松了口气,第二天早早地炖了黄芪牛肉,坐上阿木的乌篷马车去了桃花寺,她今天赶时间,晚上浣之要来吃饭,她当然要好好准备一番了。
阿木就像个没嘴的葫芦,走了一路也不说话,崔小眠早就对他很感兴趣了,便问道:“大叔,你认识我师父多久了?”
阿木回过头来,恭恭敬敬地道:“小主人,您莫要如此称呼,主人知道会不高兴的,您只需称我阿木便是了。”
小主人?
崔小眠瞬时有一种农奴翻身做主人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她,即使以前在帝师府做嫡小姐,府里上上下下也不过是称她一声“姐儿”(崔家姑娘五岁改名,只有两三岁的她在崔绛春这个名字之前压根儿就没有大号),钦赐王妃后则被尊称为“十三小姐”(崔帝师的第十三个孙女)。
至于“小主人”这样高大上的称呼,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
“阿木,你跟了我师父多久了?”
“回小主人的话,阿木生来就是主人的奴仆,阿木的祖父、父亲全都是。”
崔小眠明白了,阿木八成是贺远那位过气大佬的老爸家里的家生子,世代为奴,唉,真是可怜。
“前一次我见你车里还有一个人,那是谁啊?”
“小主人问的是隐公子吧,主人担心隐公子吓到小主人,便让他去办别的事了,只让阿木来听您使唤。”
“我跟了师父三年,为何现在才看到你,以前你在哪儿?”
“阿木一直找不到主人,更不知主人去了哪里,直到今年主人到了桃花城,阿木才得知他的下落,这才和隐公子跑来找他。”
一一一
☆、第七十八章 浣之哥哥和小眠弟弟
崔小眠终于明白了,他们在轩辕城揭了红花榜的事,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但最终出卖贺远的人是张花娘,因为张花娘原本就是六扇门的线人,但快刀小阎罗的真名却没有人知晓,就连卧底多年的张花娘也不知道,官府通辑的是快刀小阎罗,白银梅花堂隶属于六扇门,而贺远的三哥就是白银梅花堂的瓢把子。
快刀小阎罗就是贺远,他藏身在桃花城,这个消息被白银梅花堂查到了,但不知为何又从白银梅花堂泄漏出去,不但贺远的仆人阿木知道了,就连他不知何时得罪过的乐平公主也知道了,这三批人的代表人物一两银、冯老头和阿木全都汇集桃花城。
崔小眠理清头绪,便还想再接着问,她还有很多想打听的事情呢,比如桃花庵,比如她那位素未谋面的师娘,可是不论她再问何事,阿木都是一副木口木脸:“主人吩咐过,这些不能说。”好吧,人如其名。
到了桃花寺,崔小眠看着贺远吃完黄芪牛肉,便把其他三个素菜交给小沙弥,嘱咐他晚上到香积厨热给贺远吃,桃花寺的素膳并非不能入口,只是贺远挑剔。
“师父,那我回铺子了,明日再来看你。”
崔小眠急着回去,屁股上像安了火箭,晚上浣之小美人要来吃饭,她没有心情陪贺远唠嗑。
当着志觉和尚,贺远脸一板,凶巴巴地看一眼崔小眠:“那套小擒拿手你练得如何了,给为师演练一番。”
崔小眠想骂娘,可是在志觉和尚面前她还要装出一副尊师重道的样子,毕竟志觉也能算是她的师傅。
“师父,小擒拿手还是您在两年前教的,也只传授徒儿两招而已。”
“是吗?是为师记错了,那就把锦绣刀法练上一遍,也让志觉大师指教一二。”
“师父。锦绣刀法您也只传授过一招。。。。。。”
贺远:“那你有何武功是学得多一些的,只管练来。”
崔小眠:“您说徒儿没有习武的天赋,懒得再教,已有许久没有再传授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直笑而不语的志觉和尚显然是想出来打圆场,“妙言秀外慧中,虽不擅武功但厨艺了得,也算是术有专攻。”
崔小眠忙道:“大师说的极是,徒儿只会拿锅铲,就让徒儿回去好好研习,明日将研习成果给师父送来品评可好?”
她在心里早已问候了贺远祖宗十八代,认识你好几年,从未见你考教过武功。还不是寺院生活枯燥,志觉又不好玩,你只好耍徒弟玩了。
贺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崔小眠道:“那你就将你今日要研习的菜式一一道来,让师父看看有何不妥。”
你是不想再听和尚打禅机了吧。这才让徒弟陪你聊闲天儿。
崔小眠恶狠狠地瞪着贺远,贺远的眼睛根本不与她交集,吃定她在外人面前不敢违抗师命。
“师父重伤未愈,理应休息,徒儿不敢劳烦师父,待师父身体无恙,徒儿再做请教。”
做徒儿的说出这番话。当师父的大凡是个懂事的都不会再多说,也便挥挥手,放徒儿去自学成材。
可偏偏贺远不但不懂事,还不想去懂事。小光头此话一说,他立刻掉转话锋。
“为师记得你的字最是不堪, 听闻你在寺内抄了很多经文。那书法应是已小有所成,为师这里就有笔墨,你将弟子规默写一遍,让为师看看可否有长进。”
。。。。。。
崔小眠被贺远活活虐待了一整天,贺远又强逼着她在桃花寺内用了久违的素膳。这才放她回去,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为师让你做些清爽可口的小菜,并非是做素食,寺内膳食已是足够素了。”
回来的马车上,崔小眠有气无力地问阿木:“我师父是生来就这样令人生厌吗?”
阿木惊恐地回过头来,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崔小眠:“小主人万万不可乱讲话,主人待人接物,有仁施广众之恩,德备苍生之泽,何来令人生厌之说。”
轮到崔小眠惊恐地睁大眼睛,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阿木,喃喃自语:“传说中的洗脑啊,贺远是如何做到的?”
由于被贺远耽搁了太多时间,崔小眠回到铺子时,也只有一个时辰准备晚餐了,加上柳捕头一家,今晚总计有五桌。好在顾大嫂和小丫如今都是熟练工了,一早便按菜单配好菜式,只等崔小眠回来掌勺。
即便如此,崔大厨还是忙得团团转,听闻柳捕头一家已经来了,她都没有时间出去打招呼和浣之小美人搭讪几句。
她一边炒菜一边骂贺远,这厮是故意的吧,做了三年师徒,当师父的从未这样关心过徒弟的学业,何止是不关心,简直就是不闻不问。若问三年来崔小眠从贺远这个师父身上学到什么,除了偷鸡摸狗还是偷鸡摸狗。
把所有的菜都炒完,崔小眠已是满身油烟,土头灰脸,她从帘子缝里看过去,柳捕头那一桌还坐在老地方,可惜从她的那个角度看过去,视线被柳捕头的后背遮挡得严严实实,她连浣之的一条胳膊也看不到。
她连忙跑到屋里洗把脸,再换件干净衣裳,这才端了今日赠菜“上汤开洋白菜”走出去,柳夫人看到她,连忙拉她过来坐。
“小眠啊,听闻你师父不在,今日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崔小眠是对着柳夫人说话,眼睛却看向同桌的苏浣之。
上次在五柳镇没看仔细,现在烛火通明看得仔细,许久未见,浣之小美人出落得更加可口,比这满桌美味菜肴都要可口。
“妙能师兄一向可好。”
“妙言师弟?”
虽然已听二姐和外甥女说起这里的小掌柜便是他在桃花寺的小师弟,可苏浣之却依然无法将妙言和食肆的厨子联系在一起。
一定是姐姐她们搞错了,妙言师弟清丽出尘,不染尘埃,怎会是厨子呢?况且师弟年幼,又家境殷实,离开寺院也应以学业为主,怎会为厨养家?
如今小师弟就站在面前,浣之凌乱了。最后一次看到师弟时,他满脸红疹,病骨伶仃,如今已恢复了以往的粉雕玉琢,玉雪可爱,眼前的小掌柜果真便是他的妙言小师弟。
柳夫人一旁笑道:“你二人都已离开桃花寺,就不要再叫法号了,做和尚有瘾吗?”
“浣之哥哥,我就是妙言啊,我的俗家名字叫小眠。”
浣之小美人的脸红了,就像是三月里的桃花,红得令人心动。小师弟还是这样调皮可爱,看着崔小眠的脸蛋,他不但脸红,还低下了头。
小师弟还这样小,如果知道自己当日的污糟,说不定会给活活吓死。
那日小师弟做恶梦,扑到他身上,师弟的小脸蛋恰好贴到他的锁骨上,而他竟然。。。。。。蠢蠢欲动。。。。。。
他十五岁了,已学佛多年,师傅信任让他来照顾小师弟;而他竟然犯下如此大错,且下流不堪,小师弟年纪幼小,还是男的。。。。。。
也就是说,苏浣之同学自那一刻起,便认定自己是个人渣,比五柳镇上那些流氓无赖还不如的人渣。他不想让自己沾污佛门净地,次日便找到志觉大师,中止学佛,回家去也。
他爹老来得子,如珠如宝,且摸骨的王瞎子说此子乃观音座前金童转世,需好生相待。夺命秀才发家是靠偏门,为了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