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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快看啊,王爷昨晚打发人给你送来这么个丑货。听说会说话,可我逗了半天,它连个屁都没放。”
别说欧阳嬷嬷满脸鄙夷,就连崔小眠都在心里骂她,你丫的就不会漱了口再说话啊。
“咦,丑八哥!”崔小眠初看还以为是她小时候养的那只丑八哥呢,可把那鸟拎过来细看。原来不是,八哥顶多有十年左右的寿命。丑八哥若还活着,也该是白头翁了,这只还年轻着呢,估计也就是一年左右的小不点儿。难为了贺远。竟然找到一只和丑八哥一样难看的鸟。
以前的那只丑八哥最怕崔小眠,听说这只不肯说话,崔小眠二话不说,伸出爪子就揪下一根鸟毛,那鸟夸张地哀叫一声,崔小眠的魔爪二次伸出,正要再揪一根毛,就听那丑八哥嘶心裂肺地喊着:饶命啊!饶命啊!
崔小眠大喜,拍着小巴掌得意洋洋:“这鸟真会说话啊。来来来,让本姑娘再教你几句好听的。”
白菜拿来瓜子,崔小眠就开始教鸟说话。欧阳嬷嬷和葡萄还在那里站着呢。
“做人呢,就要懂规矩,做鸟也要懂规矩,你以后就是跟着本小姐混饭吃,本小姐让你说话,你就说话。让你闭嘴,你就闭嘴。如果想要狐假虎威,那你也要先变成骚狐狸再来充老虎,否则你就是条毒蛇也得给我好生盘着!”
这两人明明知道崔小眠是在借鸟给她们立规矩,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咬牙切齿。
立完规矩,崔小眠拿了几粒瓜子仁给丑八哥吃了,就让白菜把它拿到外面晒太阳,她嗑了几粒瓜子,像是忽然发现屋里多了两个人一样,吃惊地说:“呀,欧阳嬷嬷、葡萄姑娘,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也没人提醒我一句啊?”
你装得也太明显了,半个时辰前人家不是刚刚给你施了礼吗?
“眠小姐啊,咱们一早就来了,您何时学规矩啊?”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快点儿,我若是学不好规矩嫁不出去全怪你们,快快教来。”
瞧,又是她们的不是,全都上升到防碍崔小姑娘嫁人这样的大事了。
欧阳嬷嬷今日教的是女诫,崔小眠假装没学过,用心听着,小脑袋里却是转个不停。葡萄跟着来干嘛?单纯是为了给欧阳嬷嬷做助手吗?还是另有目的?
欧阳嬷嬷说的口干舌燥,见崔小眠倒不似先前那么刁钻古怪,小手托着下巴听得如痴如醉,她虽然心里得意,可还是怒道:“千金小姐,就应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这样坐着,就和青楼女子一般无二。”
崔小眠正在走神儿,别的没听到,这句话可听得清清楚楚,白菜在一旁正想发飚,崔小眠已经开口了:“欧阳嬷嬷,你对青楼女子这般熟悉,敢情你在青楼当过老鸨子,是哪家堂子,我看看有没有相熟的花姑娘啊。”
“你。。。。。。”欧阳嬷嬷气得一时语塞,拿着帕子的手想抬起来却又强自按下,显然这位平日时欺负小孩都成习惯了。
“你什么你,尊卑有别,你这都不懂吗?”崔小眠看都不看她一眼,随手就是一碗茶泼了出去,洒了欧阳嬷嬷一头一脸。
葡萄是王府里的丫鬟,她可不像欧阳嬷嬷这般目中无人,且她还有特殊使命,哪能让这恶婆子坏了主子的好事。是以葡萄连忙打圆场,拉了欧阳嬷嬷给崔小眠跪了:“眠小姐,欧阳嬷嬷毕竟是宫里来的,到了各门各府都是贵客,还望小姐大人有大量,莫要生气。”
崔小眠才不生气呢,她生气都是装的,谁让那老虔婆口不择言,污言秽语,活该。
“哎哟,我倒是忘了欧阳嬷嬷是宫里来的了,既是宫里来的,那怎会污言秽语说些下三滥的话呢?兴许是我听错了,人老了,耳朵不中用,欧阳嬷嬷你快起来吧,白菜啊,给欧阳嬷嬷搬张舒服的凳子过来,再上壶热茶,方才这茶都凉了。”
也不知怎么的,她最后这句话让欧阳嬷嬷和葡萄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刚才泼出来的那碗茶若不是凉的,而是热的,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只要不教女诫,崔小眠还是挺爱学习的。欧阳嬷嬷受了秋香的嘱咐,一定要把女诫女则融汇贯通,所以别看她刚刚受锉,可还是继续教女诫。
崔小眠也还是刚才那个“与青楼女子一般无二”的动作,她去过那么多青楼,就没见哪个姑娘有过她这样可爱的动作,切,没见识!
一转眼已到中午,崔小眠伸个懒腰,对白菜道:“让李妈妈把午膳开到西暖阁吧,顺便带欧阳嬷嬷和葡萄姑娘也下去用膳。”说着,她向白菜眨眨眼,这个动作不但葡萄看到了,欧阳嬷嬷也看到了。
白菜带着二人到前面用饭,倒也没让她们和其他下人在一起吃,而是带她们来到一间耳房,这里一看就是下人住的屋子,可是却收拾得甚是整洁雅致。
午饭是牛肉蒸包,旁边还有一只小火炉,上面温着一锅小米粥,蒸包旁边摆着四样小咸菜,一看就是配小米粥用的。白菜把她们带进来便走了,走时还不忘把房门关上。
这两人从天还没亮就来了,一直到现在,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看着桌上的蒸包却谁也没有伸手去拿。
还是葡萄先说话了:“嬷嬷,您说这蒸包里面是不是有古怪,我见到眠姑娘冲着白菜眨眼来着。”
欧阳嬷嬷冷哼一声:“不只是你看到了,老身我也看到了,这小蹄子太刁钻,毒死咱们倒是不敢,可八成下了泻药。”
两人便谁也不吃,包子不吃,就连小米粥也没有去喝一口,若是被崔小眠下了泻药,自己难受不说,还要让她反咬一口,说她们偷懒,哼哼,小蹄子,你才多大,就你那点儿坏心眼咱们一早就看出来了,才不会上你的当!
两个人守着一桌子吃食干坐了小半个时辰,眼看着牛肉蒸包已经凉了,她们还是没有动筷子。
这时门帘一挑,从外面进来两个老妇人,一个花白头发,另一个头发已经全白了,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家。
两个老妇人身上都是半新不旧的粗布棉袄,一进门便喊热,脱下棉袄,里面穿的却是簇新的绸布夹袄。
看着屋里坐了两个人,两位老妇愣了一下,却并没有打招呼,只是自顾自盛粥吃饭。
“咱们又回来晚了,挺好的蒸包都凉了,好在粥还烫着。”
“老姐姐,今儿个这包子挺好吃,一看就是李家媳妇调的馅儿,厨房里的那帮子可调不出这个味儿。”
“下次再蒸包子,我来调馅,和小姐调的不能比,可比李家媳妇也不差。”
另一位老妇扑哧一声笑出来,打趣道:“你调馅就会放大葱,咱们菜园子里种的葱都不够你一个人吃的。”
先前那位老妇不服气:“谁说的,我上次包的酸菜馅饺子连王爷都说好吃。”
欧阳嬷嬷并不认识她们,葡萄却已经知道这两位是谁了,她们是菜园子里的琴嬷嬷和翠嬷嬷。葡萄是秋香的陪嫁丫头,自幼进府,这两人她原是见过的,只是隔了许多年,一时没有认出来,想不到这两个宫里出来的老嬷嬷不知何时竟然住进了眠翠园。
见两位老嬷嬷大口吃包子喝粥,葡萄和欧阳嬷嬷互视一眼,心想这饭菜应是没有下药的,否则不就连这两个一起祸害了。
两人想通了,伸手刚要去拿包子,就见门帘又一挑,白菜姐进来了。
一一一
☆、第二九二章 桃木小人儿
欧阳嬷嬷和葡萄还以为白菜是来找她们的,没想到白菜完全当她俩透明的,冲着琴嬷嬷和翠嬷嬷就是一通大呼小叫:“你们这两个老糊涂,怎么没吃药就吃饭啦,小姐一早就让给你们把药备出来饭前再吃,你们又忘了,快些把药吃了。”
被白菜一顿抢白,两个老嬷嬷非但没恼,反而满脸是笑,忙不迭地从白菜身边的小丫头手里接过药丸子用小米粥送下,这才笑着道:“我的好姑娘,这下行了吧?”
白菜白她们一眼,没好气地说:“下次再忘了吃药,就不给你们饭吃。”
说完这才转身对欧阳嬷嬷和葡萄道:“半个时辰后还回西暖阁,小姐在那里等着呢。”
欧阳嬷嬷和葡萄对望一眼,脸色都已微变,并非是这饭里没下药,而是这两个老嬷嬷饭前先吃解药啊,方才定是忘记吃,白菜中间把药给她们送来了。
额滴娘啊!
看来并非是泻药这么简单,没听说泻药还有解药的,还不知道是什么祸害人的药呢。
这两位连半个时辰也不想待了,忙对白菜道:“我们已经用好了,这就去吧。”
没等白菜姐说话,欧阳嬷嬷和葡萄便直奔西暖阁,这次她们已是轻车熟路,很快便找到了。
一进门,却见崔小眠正坐在方才那张酸枝木圆桌前正吃饭呢,也不知为何这姑娘这么能吃。这会子还没有吃完。见她们进来,崔小眠展颜一笑,笑得如同天使般真诚甜美:“嬷嬷、葡萄姑娘。我们眠翠园的伙食还不错吧,芹菜,把这盘子山楂糕给两位端过去,消消食,这山楂糕是我亲手做的,铺子里两钱银子一小盘呢。”
经过从早上到现在这么一番折腾,欧阳嬷嬷早就没有了先前的气派。眼下她就盼着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要见到这个劳什子的小蹄子。那个叫芹菜的小丫头把两钱银子一小盘的山楂糕端到她面前。她有些犹豫,有心不吃,可崔小眠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像是在等着她的品评;有心吃吧。从早上饿到现在,肚子里咕咕直叫,再吃山楂糕说不定要胃出血啊胃出血○| ̄|_
崔小眠自幼就被贺远送到寺院里学佛,自是心地善良吃斋信佛的好孩子。她看出欧阳嬷嬷既想慷慨就义又想抱头鼠窜的难以取舍,于是她果断为欧阳嬷嬷解围。
“嬷嬷年纪大了,许是吃不得酸酸甜甜的零嘴儿,葡萄姑娘,这碟子山楂糕就赏了你吧。”
葡萄心里早把崔家祖宗都骂了一个遍,可脸上却还是笑得比蜜都甜:“多谢小姐啦。婢子这两日牙疼,吃不得酸食儿,要不您连碟子一并赏了婢子。婢子带回去吃吧。”
崔小眠闻言并不为忤,微微含笑,指指桌上另一碟子栗子饼,对葡萄道:“那连这个也一并赏了,你带回房里吃吧。葡萄啊,别客气。自己过来端吧。”
葡萄松了一口气,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两三句话就给搪塞过去了,她轻移莲步,走到圆桌前,对崔小眠施个礼,便端了那碟子栗子饼转身回到方才的座位上。
忽听崔小眠道:“咦,葡萄,你掉了东西。”
可不是嘛,地上似是有个物件儿,葡萄回头一看,脸色攸地变了,端在手里的栗子饼也是一抖,险些掉在地上。她连忙转身去捡,可是崔小眠的动作却更快,已经抢她一步弯腰捡了起来。
那物件用黑布包着,这会子掉在地上,黑布已经散开,崔小眠拿在手里一看,顿时笑出来,原来那是个桃木小人儿!
看来会送小人儿的不是只有她崔小巫女,这位葡萄姑娘也会啊。
“矮油,这是什么啊,是个木头娃娃呢,葡萄啊,你有十*了吧,还是童心未泯,带着娃娃满处走,咦,这娃娃上还有字呢。”
葡萄一张俏脸煞白,她顾不得主仆有别,快走几步来到崔小眠面前,伸手就夺:“小姐,这是小孩子的玩艺儿,您快还给婢子吧。”
葡萄的手伸过来,明明是要碰到那个小人儿,可不知怎么的,崔小眠的身子动一动,就又把她的手给挡回去了。
欧阳嬷嬷在宫里多年,后|宫里什么稀罕事没见过,她一看到这个桃木小人儿立时便知道这是什么了,可为何这物件儿会在葡萄身上,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