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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眠冷眼旁观,这一家人真是文武全才,说学斗唱样样精通,她又看向爹娘,见二人也只是叹口气频频摇头。
五爷寿光喝止住弟弟和弟媳,道:“小孩子打闹而已,六弟和弟妹不要责打他了,两个孩子都有伤,快快回去歇息去吧。”
崔小眠心里暗叹,难怪自己的爹整日被庶出的六房欺负,当爹的就是标准的书生,谦谦君子,被人欺负到眼前,也不过淡淡几句话。
可惜自己不能守护在爹娘身边,只能看着他们忍气吞声,失去女儿也不敢声张。
崔蓉蓉是个会看脸色的,见崔小眠的脸越发阴沉,忙拉着爹娘兄弟离开了菽园。
这一家子出去,菽园内又恢复了平静。
王氏起身,对着崔小眠翩翩一福:“小公子,今日犬子之事,老身谢过。”
“使不得,使不得”,崔小眠连忙搀起王氏,“小眠承蒙亲家太太关照,受之不尽,今日遇到子鱼,觉得亲近得紧,对了,我不拘俗礼,叫他子鱼,亲家老爷亲家太太不会怪罪吧?”
夫妇二人含笑对视,道:“ 小公子和犬子年纪相仿,自是不用拘泥辈份,那样反而生分了,就叫名字吧。”
崔小眠又让小太监送上带来的药材和补品,李妈妈细细叮嘱了崔府下人如何侍候受伤的子鱼,崔小眠这才告辞,带着李妈妈和白菜等人一起离去。
直到她离开菽园,崔寿光才问王氏:“娘子,你说的可就是他?”
王氏点头:“相公,你可看到他的眼睛?”
“自是看到,何止是眼睛。。。。。。可惜咱们命中只有一子,唉。”
☆、第一九七章 大红衣裳(一更)
接下来的日子里,崔小眠的心情就像腊月里的天气,晴空万里。
趁着贺远不在,她每隔几日便差人到崔府探望鱼籽的伤势,鱼籽只是皮外伤,没过几日便无大碍。崔小眠觉得吧,鱼籽哪里都好,就是有些迂腐,假以时日就会和父亲一样,学富五车的谦谦君子当然是好,但如果软弱可欺那就不好了。
她正在琢磨着如何调教弟弟,有人却已经沉不住气了。
沉不住气的是崔绛春。她从崔蓉蓉处得知那日的事,一颗心便悬了起来。她想得远比崔蓉蓉要多,崔小眠为何会对她的“爹娘兄弟”这般亲近?她住在文绣园,崔小眠以往两次给崔府送礼物都是打着王爷的旗号,且一次是让阿木去的,另一次则是在庄子里打发太监去的。这两次之事,都不是崔绛春或崔蓉蓉可以打探到的,因而那些她并不知晓,否则她恐怕早就坐不住了。
没有人能够知道,她是多么不想看到崔小眠,每次崔小眠来见她,她便会做上整夜恶梦,梦中都是真正的崔绛春含着笑看着她,然后慢慢死在她面前。
崔小眠的脸,和那梦中的崔绛春一模一样!
一一一
崔小眠从铺子里回来,看到李妈妈和白菜正在做棉袄,大红织锦的缎子喜气洋洋。
“咦,这是给谁做的啊?”
李妈妈抬头笑眯眯地看着她:“给小公子你做的。你看这颜色多喜人,到时再镶上一圈白狐狸毛,衬得小脸蛋白里透红,过年穿最好看了。”
“可这是红的啊。嘻嘻,我穿红的会不会让人笑我是娘娘腔啊。”
“才不会呢,您才多大的娃儿,整日穿些蓝的灰的,小娃儿要多穿些喜兴的衣裳,这才吉利。”
其实大户人家的少年也常穿些鲜艳服色,只是崔小眠自幼跟着贺远长大,贺远的服色就是蓝黑灰白,她也就跟着穿些这样的素色。
“李妈妈,给我在袍子内里缝个小口袋。我放宝贝用。”
李妈妈笑得眯上眼睛,小公子最爱藏宝贝,话说她来了之后,发现小公子好几件肚兜上都有小口袋。
“小公子,您还想要什么衣裳。告诉老奴,王府里的活计轻松了,老奴闲来无事就给您多缝几身衣裳。”
崔小眠想了想,道:“李妈妈,明日里你去领些布料和棉花,送到菜园子里吧,以往那里的两位老嬷嬷都是香芋隔三差五过去照顾。如今香芋不在,天又冷了,她们怕是衣裳不够穿。”
李妈妈这个月刚来,还是头回听说府里还有菜园子,连忙细问。
崔小眠把两位老嬷嬷的事简单说了:“或许你还认识她二人呢,她们是以前是江嬷嬷手下的老宫女。江嬷嬷是我师父的乳娘。”
李妈妈摇摇头:“老身或许在宫里遇到过,但却不一定识得,老身离宫时,贺王爷尚未出生,那时皇上只有五位皇子。”
崔小眠发出一声和年龄不相符的长叹。看来就是在最宠爱的悦妃娘娘去世之后,皇上才开始放纵,听闻最小的皇子只有十岁,也就是说他老人家仅仅用了十四五年便创造了十九个儿子两个女儿! 真是有精有力,精力旺盛也。
菜园子的房子已经修缮过,原本漏风的地方都已经堵上,又加固了屋顶。自从恢复了两位嬷嬷的月例,就连其他供给也一并恢复,崔小眠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时常过问,崔蓉蓉不敢怠慢,不过就是两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在她们身上也贪不出几两银子。
京城地处大成的南部,四季鲜明,但冬日里虽不及桃花城温暖,却也并不甚冷,菜园子里依然一片欣欣向荣。白菜、菠菜、小葱、萝卜,还有崔小眠喜欢的蒜苗。
李妈妈来时,就看到两位老嬷嬷正在菜地里忙活,把白菜一棵棵扎起来。
“两位老姐姐,我是小公子身边的,给你们送过冬用的物事来了。”
两位老嬷嬷蹲在地上,一个捉着菜,另一个负责捆,对李妈妈的话充耳不闻。
李妈妈明白了,这两位同小公子一样,耳朵不好使。她凑到她们跟前,又重说了一遍,这两位才抬起头来:“咦,你是小公子派来的啊,正巧,刚摘了些小白菜,你给小公子带过去,让他烧给王爷吃,王爷最爱吃刚摘的小白菜。”
李妈妈笑道;“王爷出门办差了,这会子没在府里,不过小公子也爱吃新鲜蔬菜,我一会儿带回去,他一准儿高兴。”
李妈妈边说边打量这两位老嬷嬷,见她二人衣裳上有几处破的地方,露出里面的棉花,便道:“两位老姐姐,衣裳破了,怎么也不补补啊?”
琴嬷嬷咧开缺了几颗牙的嘴,笑道:“我们老姐妹的眼睛都花了,也就是还能种种菜做做粗活儿,这针线上的事是干不成了,以往有个香芋姑娘常来帮着缝缝补补,如今好一阵子没来了。”
李妈妈道:“香芋派到庄子里了,以后我来帮你们缝补,我家死鬼姓李,说起来以往我也是打宫里出来的,二十多年前出宫的。”
一来二去,李妈妈和两位嬷嬷混熟了,她们耳聋眼花,送去的棉花和布料显然用不上,李嬷嬷便亲手缝了过冬的棉衣给她们送过去,看着棉被又硬又薄,就又换了两床新棉花做的新被褥送过去。
可是说来也怪,从年纪来看,这两位比李妈妈还要年长个十几岁,大成宫女多在十二至十五岁入宫,二十五岁放出宫去。其中也会有些无家可归或曾被皇上宠幸却没有册封的,便永远留在了宫里。李妈妈出宫时是十八岁,而这两位嬷嬷当时应已三十上下,这个年纪留在宫里的并不多。李妈妈大多都认识,可偏偏没见过她二人。
江嬷嬷是六皇子的乳娘,因乳娘大多要照顾皇子直到成年,因而后宫对乳娘的要求甚是严格,常说的是有“三不准”:非官宦人家的妇人不准;不通文墨举止粗鲁者不准;生育三胎以上者不准。
用现代人的观点来看,大成王朝对皇子乳娘的选择是很有科学性的,不但要求奶水的质量(三胎以上者不准),更要求哺乳人的素质修养。
因而李妈妈猜测,这两位老嬷嬷或许是跟随江嬷嬷一起进宫的,江嬷嬷既是六皇子的乳娘。那进宫之前应该也是位夫人太太,这两位很可能是她的贴身丫鬟。
李妈妈偶尔问起江嬷嬷的事,这两位却也并不多话,除了说王爷对乳母极为敬重之外,便不再多言。
对此。李妈妈并不觉诧异,宫里出来的人大多三缄其口,闲着没事嚼后宫的舌根子,那不是找死吗?即便是她,有时侄媳妇郝氏聊天问起,她也不肯多言。
今天李妈妈从菜园子回来时,带来了两位嬷嬷自己晒的菜干。她做了菜干汤,崔小眠很是爱喝,边喝边道:“留些菜干出来,师父快回来了,他肯定也爱喝菜干汤。”
菜干就是把刚摘的小白菜用绳子串起来,吊在太阳充足的地方晾晒而成。崔小眠原是自己爱吃这些土制的食材。捎带着把贺远也培养得喜欢上了。比如她晒的腊肉,贺远每隔几天都要吵着吃上一次,于是只要天气好,她便会晒上一些,全都贮存起来。腊肉能放置很久。如果有一天自己离开了,贺远也能有腊肉吃。
喝完菜干汤,崔小眠蹦蹦跳跳回到房里,这下她就更高兴了,李妈妈新给做的红衣裳就摆在床头呢。
她高高兴兴地拿起来试穿,正正好,很是合适,而且真的是很好看呢。
没想到当男人也能有这么漂亮的红衣裳穿,崔小眠开心极了。
只是李妈妈忘记在内里缝上小口袋了,李妈妈一向细心,这次为何疏忽了呢?
这是过年才穿的新衣裳,没有口袋也不是大事,到时带个大号荷包,把压岁钱装到荷包里。
崔小眠把新衣裳用布仔细包起来,装进了箱子里,留着过年时再穿上。
崔小巫女其实是个挺爱打扮的小姑娘,无奈从小到大性别混淆不清,她穿得最多的就是蓝布衫子,进了王爷做了小公子,蓝布衫子换成蓝绸袍子,总之还是蓝色。
像这件这样鲜艳华丽的衣裳,她还是第一次拥有。她从枕头里翻出金项圈金手镯,金色配大红,一定很好看,这些金项圈金手镯都是人家送的,文武百官闻听贺王府多了个小孩子,仅这种金项圈就送来了好几个,崔小眠有心都戴上,又担心小脖子承受不住,只得挑了个最大最沉的留下来,其他的都锁进贺远的小仓库,留着以后送礼用。
一一一
☆、第一九八章 萝卜萝卜我爱你(二更)
为了那件心爱的大红衣裳,崔小眠天天盼着过年,没事时也会偷偷拿出来看一看,实在是等不及了,她决定提前穿一天,免得大过年的穿件簇新的衣裳出门,看着也挺傻的是吧。
总之,这姑娘就是想找个借口提前穿上新衣裳,人家的闺女有花戴,小眠子穿件男版红衣裳就已经心里美得冒泡了。
她穿上新衣裳,戴上金项圈,照照镜子,真是太土豪了!
那项圈重了一些,坠得她的小脖子又酸又疼,不过这些都是可以承受的,只要是真金,再重她也挺得住。
崔小眠对自己的新形像很满意,她决定先到董夫子那里转一圈,用红光四射的气场打垮他!
“夫子,午安。”
“汝今日未去给本夫子赚取酬金乎?”
你说这人嘴有多欠!
“本公子的酒楼日进斗金,而夫子的酬劳不过九牛之一毛,本公子又不是开善堂的,赚那么多西席酬金做甚?”
“既是如此,那汝的弟子规背得如何?”
明白了吧,之所以崔小眠延缓了对他的战争,就是因为这厮竟然也是让她背弟子规啊弟子规。别说背,本巫女在五夷开课,替当今天子教化夷族,整整两年的时间,教育了几批儿童,靠的就是一部弟子规啊。
“夫子教到哪里了,背来听听。”
黄口小儿,真是可恨!董夫子朗声道:“衣贵洁,不贵华,上循分,下称家,对饮食,勿拣择,食适可,勿过则。”
崔小眠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