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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缜弯腰,看着熟睡的太子一脸惬意满足,心想你小子福气倒是挺足,伸手开始掰开他的手指,太子立刻就哼声要要转醒了。
“你干什么?”唐季惟低声呼道。
“摇醒他啊,不然你怎么脱身?”韩缜挑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不自觉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唐季惟拨开他的手,说:“算了,就这样吧。他睡得香着呢就别去扰他,一会儿该哄不好了。”
韩缜坐在床边,歪着头眯着眼审视了一番此时眼前的人。
“你这么看我作甚?没见过父爱泛滥不能自抑么!”唐季惟呛声。
韩缜勾起嘴角,说:“他是朕的儿子,你父爱泛滥作什么?”
唐季惟哼道:“你杀了我一条命还不能让我当你儿子的爹么?”
韩缜面容一滞,身上的戾气渐渐聚拢,手中握起的拳头嘎吱作响,唐季惟瞥了一眼。
“准备治我个欺君犯上的罪来揍我一顿么?”
韩缜深邃的眼眸聚焦到了那一副让他魂牵梦萦却不似以前的脸颊上,沉声说:“这是朕犯下的错,朕伤了你绝对不比你痛的轻,你这样时时带刺的和朕一来一往,不累么?”
“累!怎么不累了,可这是我自愿要留下来碍你的眼吗?不是吧,这样的局面是谁造成的?也不是我吧。别一副自认为对我容忍颇多的样子对我,你欠我的这辈子还不清也不需要你还了,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蠢了一次还会蠢第二次么!”唐季惟冷笑着说。
没等他吐出浊气舒服片刻之时,一股大力就把他给禁锢在怀。
“你少用这些招数,无话可说的人才是这样无理取闹!”唐季惟低吼。
韩缜摁着他的后脑勺将人抱在怀中,抵住自己的胸膛靠近心脏最近的距离,说:“观儿,朕恨不得死的是朕,朕没来得及救你对不起,可朕最痛的不是你离去,而是你这一副冷漠傲视的神情对待与朕!观儿,朕去了牢里的时候你已经去了,是朕去晚了一步,不然你我定不会是今日的情形!”
唐季惟脑子发蒙,说:“你说什么?你去了牢里?什么时候?”
“就你去了的那天,朕下了令不过一刻的时辰,朕快马加鞭赶往牢里却还是没能救回你,对不起!是朕对不起你!”韩缜死死的把唐季惟箍在自己的铁臂之间,牢牢的锁住他。
唐季惟的脑子里被浆糊入侵,混混沌沌的一片,理不清也想不清了,只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说:“为什么要后悔?”
韩缜侧头亲吻着他的脖颈,埋在他幽深的清香里,说:“因为朕爱你,朕像一个魔怔一般的人,每天都在想念你思恋你,即使见着你的时候朕还是在脑子里面刻画着你的相貌,朕像是发了疯一般,没了你,朕的痛每日剧增,朕宁愿那个被勒死的人是朕自己,我也,舍不得让你受苦!”
唐季惟这才把韩缜爱着他这里消息给听进去了,第一次是下意识额忽略,这一次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这样的感情。
“我不会接受你的,你明白吗?男子和男子之间的爱情是无望孤独的,我不会自找死路的。”唐季惟斟酌着字句回答。
韩缜在唐季惟的脖颈处吮吸出了一片的红斑,看着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欢心不已,轻轻的凑上去浅嘬一口,说:“放心吧,朕怕的是再也见不到你,绝不是你拒绝朕!”
唐季惟摇头,一报还一报,恐怕这辈子还有得熬。
“放开了,我不愿像个女子一样哭哭啼啼的让你莫要非礼,可你也不能这样动手动脚的!你我深仇大恨,别以为会因为太子而化解。”
韩缜松手,看着睡得很香的太子,说:“你以前是不喜欢他的,看到他就会跟朕置气,现在怎么大不相同了?”
唐季惟冷笑:“以前他是你儿子我看不惯很正常,现在他是我的学生我喜欢情理之中,怎么,有问题?”
“没有,朕觉得,有时候有命门也是一件极为可爱的事情!”韩缜轻笑。
唐季惟不懂,也不想多问他。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既然回不了府就这样将就一晚好了。
韩缜给两人掖好了被子,起身熄了烛火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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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来了~谁要的温馨?来了啊~
☆、59
天还未亮;雾蒙蒙的天气很是压抑。唐季惟昨日睡晚了;加上半夜睡得不舒服摸黑起来脱了衣裳,月道中天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所以;小太子掀开被子揉着眼睛坐起来的时候他还睡得正香呢。
“老西!”小太子惊呼了一句;然后发现自己漏风的门牙了之后又迅速伸手捂住了嘴巴;瞪圆了眼睛瞧着旁边睡得香甜的人。
小太子平时都是要起身到庭院里读书的;今日却因为新奇的发现而闪着亮亮的眸子趴在一边晃着腿;仔细的撑着脑袋观察老师。
老师的睡相可真好啊!小太子晃着腿摇着脑袋想,不像是自己;占据着这么大的床睡得如此不得体,老师倒是躺得规规矩矩的像是平时写大字一般的端庄正经;除却了皱着眉头不高兴以外,老师可长得真是好看!
小太子支着脑袋对唐季惟的长相评论彻底了之后,才发现天已经快亮了,自己也不得不起来读书了。
“小竹子!”小太子捂着嘴巴低声喊了一句。
小竹子早已经准备在外间候着了,还在奇怪今日太子怎么起得这么迟,到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听到太子的喊声立马就招呼着一应侍女鱼贯而入。
“西点仙,老西还在碎!”小太子低声说道。
小竹子一下子就绷不住笑出了声,身后的侍女倒是不敢有所动作,按照规矩的为太子穿衣梳发。
“你,去给本宫到御膳房端完青莲荷叶羹来!”太子绷着脸皱着眉不高兴的说。
小竹子苦笑着弯腰求饶,“祖宗,哪有什么青莲荷叶羹啊?只听说莲子羹的,青莲荷叶羹?这是个什么物什儿啊!”
太子抿紧了嘴唇脸色丝毫未曾放松,小竹子知道这位小祖宗是动了气了,只好哭丧着脸应承了退下去。
大冬天的哪有荷叶啊!小竹子瘪着嘴边走边扇了自己几巴掌,都怪自己这贱嘴,宫里哪个主子是善茬啊,不能仗着自己的资历就胡乱来,这下好了吧,被打发去摆弄那个什么什么羹了吧!
唐季惟听到动静醒了,坐起来,笑着看脸色差到极点的小太子说:“估计没个小半天儿的是回不来了。”
小太子立马拿过宫女手中的丝帕胡乱的擦了几下脸,就笑嘻嘻的跑到唐季惟的身边,扑到床上挂着唐季惟脖子说:“老师昨日怎么宿在了我的床上呀!”
唐季惟心里笑太子不愧是韩缜的种,情绪转变得极快,让人根本就应接不暇。
唐季惟笑着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说:“要是让你父皇看到你这样不成体统的挂在我身上,可是要恼你了!”
“为什么?”太子绷着嘴巴说得瓮声瓮气的,生怕自己的掉了的门牙影响自己的发音。
“因为这不是一个一国储君该有的作为!”
小太子听到低沉的嗓音在殿中响起,伴随着一屋子奴才的请安声,才迅速的爬下了床跪在地上给皇上请安。
唐季惟抬头就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影,气势比容貌更引人注意且令人畏惧的君王。
“臣给皇上请安,臣失礼了!”唐季惟掀开被子跪在地上。
韩缜一清早就见到了唐季惟,心情颇好,笑着让一屋子的人起身该做什么就去做。能看到日思夜想的人,也不枉他一早就起身还未用膳上朝就匆匆赶来了。
“太子,亲近太傅有时候也需要分场合地点和方式,明白?”韩缜背着手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太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儿臣明白!”
“那现在该做什么?”韩缜问。
太子立刻跪安告退,“儿臣晨读去了,儿臣给父皇跪安!”
“去吧!”韩缜满意的点头,语气却丝毫唯有放轻。
太子喏喏的低头告退,唐季惟也不好再衣裳不整的有失体统的面示君王,提着昨日的衣裳就开始穿了起来。
韩缜伸手撩开唐季惟手中的了衣服,扔在了一边的椅子上,说:“李昇,去给唐大人找件衣裳来!”
“是,奴才马上去找!”李昇在外间回应,然后就是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离去了。
唐季惟皱眉,说:“还可以将就一下,不用这么麻烦!”
韩缜却着迷于他只着亵衣的样子,堪堪的勾勒出了清秀颀长的身姿,看着很是撩人心弦,掩饰性的咳了一声。
“虽说是气候回暖了,但是你身子最惧凉气,躺回去吧!”韩缜尽量把自己的面部表情放严肃了一些,让人看不出他脑子的非分之想。
唐季惟奇怪的盯了他一眼,这样单薄的示于人前也让人他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在这种狼子野心的人物面前更是不能放松警惕,虽然有点别扭,但唐季惟还是躺回去坐在床上,拿起书册来挡住他炙热的目光。
“南巡的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不日就要启程,朕决定让新选进宫的伴读子弟让老太师教养着,你随朕南巡回来之后再接手教导吧!”
韩缜发号施令惯了,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命令的口吻,最后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冷淡生硬了些,后又努力的让自己的态度看上去不那么的僵硬和果决。
因为是正事,唐季惟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就继续把眼光聚集到这本了无生趣的书上了。
韩缜妄图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却面对这样淡漠的故人不知如何下手,有万般手段也再舍不得付诸于他身上了,只有这样相顾无言能让他好好的细看心爱之人了。
“你不去上朝?”
唐季惟装作无意的说了一句,这本书册实在是无聊之极,满篇不知所云思想中庸也不知是怎么混进藏书阁的,太难看了,让他都装不下去了。
韩缜精神振奋了一下,把书册给他合了起来,柔声说道:“马上就去了,这本书没有任何的可研读之处,看不下去就别看了。”
唐季惟臊红了脸,粉色的红晕爬上了白皙的脸颊,看起来极为可口,是的,韩缜想尽了所有的词语,就可口二字才称得了他此时的心情。
“观儿,朕会用所有来证明朕有多么后悔和歉疚,给朕一次机会,就算是不接受……”韩缜深吸了一口气,说,“不接受当朕的皇后,起码也该试着把朕重新纳入你的朋友之列吧!”韩缜极为艰难的说出了这一段话,天知道他是多么的言不由衷,他做梦都是和顾贞观携手天下,怎么会放弃让他为男后的想法?
唐季惟的眼神渐渐冷了起来,脸上的红晕也散得干干净净,重新捡起了那本书册,淡淡的说:“纵然有些书本无聊之极让我恨不得一刀抹了脖子,但是,能看着这样的书而不是对着你的脸,我想这也是一种福气吧!
韩缜脸上乌云密布,和今日的天气差不了分毫,抿着唇皱眉盯着眼前的人,像是要破出一个大洞似的凌厉冷寒。
韩缜勾起嘴角,轻笑着说:“今日的贞观竟然没有往日的本分爽利,伶牙俐齿得就像是街巷边喋喋不休的老婆子一般,是真换了个躯壳还是连里子所带的气度都散得干干净净了?”
唐季惟一把甩了手上的书册砸上了那张可恶的脸,眼神冷厉的可怕,指着门口说:“滚出去!”
韩缜额角被书角砸出了一块儿淤青,泛着血丝周围红红的,衬着黑得彻底的脸,到有几分剧台上丑角的狠厉。
韩缜看着唐季惟轻蔑的眼神和不屑的神情,心里的火苗一下子就燃成了燎原之火,倾身向前狠狠的把唐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