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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宁取过乌金双剑,硬生生地接了一锤,右足在地上一点,轻飘飘地从那领头人的头顶飞了过去。反手却是不失时机地将剑柄上的倒刺在那人的颈间一抹。那领头人吃痛,挥锤的动作更是疯狂。他杀红了眼,口中不断地叫道:“纳命来吧,纳命来吧。”
柳长宁体力吃亏,武功也不占上风。她将双剑舞成一团剑花护在身前,一面却计上心来。她早已摸透了那人的路子,右手出锤后,必然要向后一扭,才能借力带出左手的锤子。因而,她一避过那人一锤,便欺身而上,将长剑刺入了他的胸口。这一次,她吸取了经验,剑锋微偏避过了心脏的位置,力道也微微收紧。因而,虽然那领头人的前襟滴满了诡异妖艳的鲜血,但一时半会却并无大碍。
柳长宁胸口上下起伏着,方才一触即发的战况让她沁出了一背的冷汗。她对门外的暗影和冰刃道:“为今之计,先让人将这里收拾了,至于没死的两个人,先关到府中密室里去吧。”
那暗影的正脸从来都瞧不清楚,声音却甚是低沉悦耳:“属下知道了。柳姑姑可还有什么吩咐?”
柳长宁想了想,抱拳道:“今日之事若没有二位相助,我的性命也怕是要交代了。当日我自恃武功不弱,便不肯让你们跟在身边保护,实在是……尾大不掉了。”
暗影与冰刃交换了一个眼神,但要说话,却听得一个声音道:“你既然肯道歉,是不是也要谢谢孤的一片好心?”
柳长宁心头一跳,李正煜何时到了这般来无影去无踪的境界?自己刚才与暗影说话时,并未放松警惕,为何没有意识到李正煜是何时到的?
她脸上带着点茫然的神情,与方才的冷静判若两人。李正煜瞧了瞧一地的狼藉,又看看暗影怀中的郑玉儿,开口说道:“今日我先让芳若过来陪你,改**自己选一个新的侍女吧。”这芳若是柳长宁被封作县主之后皇帝赐的新女官,如今李正煜却要让她来贴身服侍柳长宁,也不晓得她会做何感想。
不过这一次,柳长宁却不忍心再拂了他的意,只是恭恭敬敬地应道:“是”。
春日的夜里,带着若有似无的花草香气。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偶尔听到一两声猫叫,却像是女子的哭叫声一般。柳长宁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听着铜壶滴漏的声音,却怎么样都静不下心来。
她对郑玉儿算不上掏心掏肺却也是诚心以待。如今几乎死在了她的手上,也不知是肩上方才被锤中的伤更痛些还是心里的伤更痛些。
她几乎一夜未合眼,翌日一大早,便在床上叫道:“玉儿!”
这一叫,拿着热毛巾的芳若吓得停住了手,连柳长宁自己也有些懵了。幸好那芳若是个聪明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外露的情绪收拾起来:“姑姑醒了?厨房特意备了白果莲心粥,属下现在差人端上来吧。”
柳长宁用面巾抚过流着冷汗的脸颊:“有劳芳若姑姑了。如今我虽有县主之名,原来也不过同你一样从宫中女学里出来。没人的时候,你便唤我长宁吧。”出了郑玉儿的事,柳长宁的一颗心就像是缺了些什么。她定定地想着,待会见到郑玉儿时又不知是怎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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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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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宁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只猜中了开头,没能猜中结尾。她没想到,一大早李正煜便在院门前候着。见到她,只是说道:“方才近思来报,郑玉儿已经醒来,你同我去瞧瞧她吧。”他平日说话,即使是笑颜如花,也总带着点威严。如今倒像是有意安抚她,言谈之间甚是温和。
柳长宁也不多话,便往密室的方向走去。院前的樱花过了花期,飘零成一阵粉色的花雨。两人原本带着几分阴冷的心境,在这样的花雨之中也慢慢平复下来。
柳长宁本想着见了郑玉儿要亲自揭下她的画皮,再好好地挖出幕后之人。可真到了暗室门前,突然间却是怂了。她眼珠转了几转,终于说道:“郑玉儿向来畏惧王爷,如今王爷若是亲自审她,必然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至于我……遇到与自己有关的事,想来容易感情用事。我便在暗室外侯着,王爷需要我时吩咐一声便可。”
李正煜几欲哑然失笑,这柳长宁这话说的大概连自己都不会相信。他却也不揭穿,只是嘱咐道:“仔细别让人接近暗室。”
郑玉儿见到李正煜,一双清水眼里不起半点波澜。她并未受刑,但显然这一夜过得并不好。一张温润的鹅蛋脸如今双颊却憔悴得令人不忍直视。
李正煜命人搬了张几案跪坐在郑玉儿面前,一双斜长入鬓的眼里不带半点情感:“我该叫你郑玉儿,还是其他什么?”
郑玉儿眉头微皱,反绑着的双手不断扭动着。
李正煜微微一笑,转过脸来对刘得远道:“近思,如此娇滴滴的一个姑娘,何以粗暴地对待,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孤倒是觉得,她这么做定是有苦衷的。”然话虽说着,却没有半分要替她松绑的意思。
郑玉儿本是个极爱干净的人,如今却冷不丁地“啐”出一口痰来,生生落在李正煜的袍摆上:“过去我还要尊称你一声王爷,如今看来你也是个小人。你以为这般做作就能让我招了,也太是小看人。”
李正煜仍是气定神闲,仿佛郑玉儿的话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他声音低沉,却有种魅惑人心的力量:“你只是个女孩子,像你这般大的女子心中所想不过是嫁个如意郎君,你又为何要替人卖命?长宁既然认你做朋友,便会尽心竭力让你和令堂过上好日子,何以你却要串通了旁人来加害于她?”他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今**须给孤一个合理的解释。”
郑玉儿的态度却是比方才更加强硬:“你别妄想从我这里套出话来。”
“好。你无话可说,孤却有话要说。”李正煜将一个小巧的玳瑁首饰盒摆到案上:“听闻下月初八便是你的十八岁生日,长宁一早便将贺礼备妥了。令堂那边,长宁也时常差人去照顾。而昨夜你不但引狼入室,还意图行刺她。扪心自问,你做这些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不跳字。
他的声线陡然提高,瑟缩在角落里的郑玉儿不由得浑身一震。她将头偏了开去,咬牙说道:“谁让她行事乖张,做人又自负之极,不然也不会轻易落入我的布局。以她这样的个性,今日就算没有我,也总会有其他人趁虚而入。”
李正煜目光炯炯地看向她:“若非长宁心软,怕是令堂活不到今时今日。”
郑玉儿的一双眼里布满鲜红的血丝,狰狞得可怕:“你……你想要做什么?我娘同这件事没半点关系。”
李正煜却是一派谈笑风生的样子:“也许孤该去问候问候令堂,何以养出如此狠毒的女儿。”
郑玉儿闻言挣扎起来,何奈身上被五花大绑着,与李正煜咫尺之遥,却连他的袍摆都触不到。她终于低下头来:“堂堂楚王殿下,必不会做出如此卑鄙之事,你有什么手段对我一个人使出来便罢了。”
李正煜摇头,神情极是认真:“成大事者必要心狠手辣,孤又是在深宫之中长大,从来没半点妇人之仁。”
郑玉儿抱定了必死之心,此时李正煜若是严刑拷打,她自然不会吐露半个字。然而,这一番对话却让郑玉儿死水一般的心渐渐涌动起来。她瑟缩在角落里,透过凌乱的发丝打量李正煜,暗室中静得只听得到三个人的呼吸声。
终于,她嘶哑的嗓音响起:“我若真有心害长宁,又怎么会自投罗网。我拔刀向她冲去,便知此命休矣,绝没有半分胜算。至于……至于那些人,若是让他们瞧见我办事不利,必然会对我娘下手。”郑玉儿大口地喘着粗气,汹涌而出的泪水从脸上滚落到前襟上:“事到如今,我也是自作自受,要不是当初鬼迷心窍、起了歹心,或许还可以求王爷出手相救。”她叹了口气:“虽然并不晓得主谋是何人,却数次听到‘乐安千金堂’这个名字,想来也许是药铺一类。王爷若想要查出是真相,不妨派人去乐安打听打听。我自知罪孽深重,再无颜面对长宁。但望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让我娘得以安然而终。”
她一语未毕,却是使出全身的气力想要咬舌自尽。幸而一旁的刘得远比她更快。听到她说出一番临终托孤的话,又一脸毅然决然的神情,便已经猜着了有此一节。他一闪身到了郑玉儿的身旁,已将一团丝绢塞入了她的口中。郑玉儿不防,抬起头来,一张脸上涕泪交加。刘得远心念一动,反手一掌劈落在她的后颈之上。
刘得远一套动作干净利落,抬起头来却是一脸为难地瞧着李正煜:“王爷,该如何处置她?”
李正煜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不是在暗室中,而是在山野林间:“你自己看着办吧,做出这么副乖巧的样子来,以为我就会替你出主意吗不跳字。
刘得远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现下冯海在封地待得乐不思蜀,便送郑姑娘同他一道做个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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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三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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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柳长宁在暗室外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落满了花瓣的小径,被她踩出满地的狼藉。她一回头,见到抱着郑玉儿的刘得远,一颗心便朝谷底荡了下去:“这……这是怎么了?”
刘得远仿佛是不好意思:“被我拍晕了,无妨的,你放心吧。”
柳长宁回头见到李正煜立在花雨里,一张脸上挂着春风一般的微笑,心便彻底定了下来。她机警地朝四周环视一圈:“王爷,府外马车已然备妥,宫里传出话来,今日朝堂必有大事。”
李正煜仿佛极是高兴:“我等这天等了许久了。”他低头瞧瞧自己的袍摆:“只是出门前不得不再换件衣裳。”
李正煜进殿前看见灰色的人影一闪,那样子分明便是汪冉阳。他唇角微勾,便晓得皇帝的用意了。殿上官员们早已列队完毕,他们本来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着,见到李正煜进来,便齐刷刷地让开了一条道。
朱潜毕竟年纪轻,沉不住气,他眼神冷冷地瞥向李正煜,仿佛要在他脸上剜出一个洞来。一旁的官员见了,扯了扯他的袍袖,俯身在他耳边轻语几句,他便装模作样地转过头,同身旁的官员寒暄去了。
本来可以参与朝堂事物的皇子只有李正炜、李正炀同李正煜三人,如今李正炜身份未明、李正炀被判了圈禁,只剩下李正煜一个人跻身在一班老臣之中,难免有些清冷。
皇帝是在徐长海的搀扶下迈入前殿的。他不朝多日,如今看来形容憔悴、大有油尽灯枯之态。在场之人不敢妄言,但一双双眼睛却不安分地瞧皇帝瞥去,转换着不同的念头。
皇帝胸口不停起伏着,同近日传出的“痰疾”的传闻不谋而合。徐长海不停地替皇帝拍着背,命人端上一碗药汁让他服了,皇帝才渐渐平复下来。
徐长海扯着嗓子道:“近日皇上龙体欠安,今日上朝,是有三件大事要向诸位宣布。”
皇帝清了清喉咙,声音仍是轻不可闻。以至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