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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谁,答案也只有一个顾瑾汐。对顾瑾汐动手,那就等于跟阎王较劲,不好好的筹谋一番,那可就等于他们自己往阎罗殿闯。
话音落地,两个人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薛惜眉头紧皱,脑子费飞快地转动着,可她现在满心满眼的都在想着等顾瑾汐落到她的手上,她必然要将她给折磨得生不如死,方能解自己心头之恨。等自己折磨完了,就将她卖到那最贱的地方,她倒要看看,那样睿哥哥还会不会喜欢她。
不,不行!她要找十个人好好的服侍顾瑾汐,然后她要她死!
秦睿对顾瑾汐太过痴迷,所以顾瑾汐必须得死;只有她死了,才不会跟自己争。只要想到顾瑾汐死了之后,自己跟睿哥哥情意绵绵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坐在旁边低头沉思的梁姑姑突然听到一声轻笑,抬起头看到薛惜那模样,没好气的垂眼睑,在心里摇了摇头,不过到底是没有说什么,“薛姨娘,你没有想过,具体想怎么做?是直接对顾子安动手,还是将他带出蘅芜苑后跟顾瑾汐讲条件?”
平心而论,前者听起来虽然更加狠心但却易于操作,可有一点,顾瑾汐自己就是神医;若是毒,一般的毒药怕是不成;更何况别忘了顾瑾汐的干爷爷那可是宋家的上一任家主,曾经的太医院院正宋青山!后者虽然或许威胁顾瑾汐能得到更多,但与此同时要面对的危险也要更大;如果找人动手,她们的身份或许不会被暴露,但摄政王那边,顾家父子那边,一个不好那可就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动到顾瑾汐倒是很有可能将自己给赔进去reads;!
薛惜听了,贝齿轻咬唇,眉宇颦蹙间,似乎透着几分深沉,“梁姑姑,你也知道顾瑾汐的医术不错,如果是一般的毒药怕是并不会有什么效果;反而还会让他们提高警惕,次咱们再想动手就难了!”
“那薛姨娘,你的意思是……”梁姑姑闻言飞快地抬起头看着薛惜,带着几分惊诧和不解。
“不!”薛惜虽然并不十分聪明,可是却也不傻。
“……”梁姑姑并没有接话,只是低着头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薛惜脸上的笑意狰狞,语气狠戾,“就算她顾瑾汐是华佗在世,我也不相信她就真的能够解百毒了!”不然,她的身体到现在还是那么的差;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在不断地思索着,曾经听说过的,刁钻狠辣的毒药。
看着这样的薛惜,梁姑姑仍旧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刁钻罕见的毒药以咱们的身份想要得到,除非机缘巧合根本就不可能。”比如说上次那夏惜柔给顾子齐的催命,那可是夏氏皇族这么多年传承来的。她们可不是夏惜柔,更没有那么强硬的背景身份;不过突然她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道白光飞快地闪过,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稀少的毒药虽然找不到,不过有一种众所周知的毒药倒是可以一试。”
“嗯?”薛惜尾音拉长,带着浓浓的疑惑看着梁姑姑。
“薛姨娘可知道斑斓蛇?”梁姑姑整个人像是突然就轻松了来一般,抓着薛惜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自然知道。”薛惜点了点头。
斑斓蛇很多人都知道,生活在千里之外梦云山的蛇谷中;浑身五彩斑斓,平常的斑斓蛇小巧精致;不过毒性却和它身上的色彩一样,而解药却是非常难得,几乎是不可能拿到的。因为解药是斑斓蛇王的胆汁,这也就罢了,更难得的是,需要取斑斓蛇胆汁的人的血肉合药。因为斑斓蛇毒性太过奇特,这么多年根本没有人敢踏足蛇谷;据传闻,那条斑斓蛇王更是已经活了五百年之久,不仅如此更是堪比巨蟒的存在。
看到薛惜的反应,梁姑姑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她就这么怔怔地看着薛惜,“薛姨娘,你说,如果咱们对顾子安这毒如何?”
“可是梁姑姑,斑斓蛇的毒虽好,可却太过难得。”薛惜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都已经悬在了嗓子眼儿上般;喉头干哑,她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靠在软枕上太久,她只觉得有些不适,又换了个姿势,“这么多年根本没有人敢踏足蛇谷,姑姑你……”
“你想到哪儿去了!”梁姑姑可不是个啥子,她虽然身负武艺,可在真正的江湖高手面前就只是花拳绣腿,三脚猫的功夫;那么多江湖高手都不敢踏足蛇谷,她还没活够呢,怎么会去送死!更何况,如果她这点儿功夫都能进入蛇谷全身而退,斑斓蛇的蛇毒也就没有那么的稀罕了。
“那姑姑你的意思是?”薛惜眉头紧皱,面带不解。
“也算你运气好,前些年姑姑曾经机缘巧合知道在哪个地方能找到这种蛇毒。”梁姑姑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薛惜的手,“不过这毒却只有一份,务必做好万全的准备;而且那顾子安太小,如果承受不住斑斓蛇的蛇毒直接就死了,到时候顾瑾汐发狂,咱们要面对的可就不仅仅是顾家的怒火了!”就算现在顾淮并没有认祖归宗,但整个凉都的上层谁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夏云枫唯一的儿子,夏凉板上钉钉的一任国主。
薛惜听了,原本雀跃的心也顿时就凉了来;不过却只是短短片刻,她紧紧地抓着梁姑姑的手,“不,梁姑姑,就算我们不懂顾子安,以顾家父子对顾瑾汐的宠爱,难道我们就能够逃脱一劫?”说到这里,她低头,“我和顾瑾汐早已经是不死不休,更何况如今我肚子里怀的可是睿哥哥的长子,就算他们再愤怒哪又如何?有夫人在,他们也不敢对我如何的reads;!”
“嗯,那姑姑先回去安排安排。”梁姑姑低头,语气沉凝。
“姑姑谢谢你!”薛惜的声音非常的浅淡,不过却透着十足的真诚。
只是梁姑姑看向薛惜的眼神却不似先前那般的灼热,眼神闪烁,轻轻地揉了揉薛惜的头发,“薛姨娘您如今可是双身子,这些事情就交给姑姑吧。”
“不,姑姑,这是我跟顾瑾汐的事情,到时候我一定要去!”倒不是不相信梁姑姑,只是连日来的噩梦;如果不亲眼看到顾瑾汐伏诛,怕是她永远都没有办法安宁。她受够了那样的梦魇,她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顾瑾汐将自己开膛破肚时的阴冷,那种眼神,她受够了!
“可是……”梁姑姑面带难色,视线落在薛惜那已经明显凸起的小腹上。按照自家主子的计划,再有两个月薛惜就该生产了;她可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就算那位想借这位之手除掉顾瑾汐,可那也是在保住她肚子里孩子的情况,是以对薛惜的要求,她可不敢擅作组长。
薛惜哪里知道梁姑姑此刻心头的千回百转,只是双手紧紧地抓着梁姑姑的小臂,带着浓浓祈求的色彩,“梁姑姑,我求你了!我只去看看,远远的看着就行,我保证,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这……薛姨娘,你先让姑姑回去安排安排吧。”梁姑姑只能用软和话先应付着。
“嗯!”其实薛惜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是顾瑾汐那就是她此生的魔障,她也没有办法。
“好了姨娘,姑姑安排好之后会再通知你的。”梁姑姑轻轻的替薛惜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而后,脸上的笑意浅淡,眼底却是带着沉思,“你看看你,这面色也太憔悴了!你呀,都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可得学会好好照顾好自己,我瞧着时辰尚早,你再休息会儿吧,晚点儿让丹朱和丹云传膳,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委屈了孩子,你说是不是?”
自从薛海没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窝心的暖话了。薛惜顿时感动得眼眶通红,晶莹的泪珠儿在眼睛地带着转转,眼看就要落来了。倒不是说安太妃不关心她,但安太妃的那种关心和梁姑姑这种窝心不一样。
“那姑姑就先走了!”
只是沉浸在感动中的薛惜却根本没有发现,就算说着那样温暖的话,可梁姑姑的面色却仍旧非常的清冷;这也就罢了,脸上的笑意也是面前,根本未达眼底。她更不知道,梁姑姑从她房间出去之后并没有如她所说的去安排事情,反而直接避开耳目,侧身直接就来到了荣恩阁。
安太妃像是根本没有任何意外般;懒懒地倚着美人靠,双手捧着茶杯,轻轻的抿一口,脸上尽是惬意,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语气透着几分意味深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梁姑姑浑身紧绷,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很好!”安太妃脸上的笑意淡淡的,端着茶杯,轻轻地拨了拨茶盖;垂眸凝着那淡黄色泛着清香甘冽的茶水,“没有让她起疑吧?”
梁姑姑低着头,面带谦恭,语气恭谨,“从头到尾奴婢只是稍作引导,并没有直接提出意见reads;。所有的主意都是她自己想的,只是那斑斓蛇毒却是老奴提出来的。”
“这倒是不妨。”安太妃脸上的笑意清浅,“只是用这斑斓蛇毒来对付顾瑾汐,怕是有些小题大作了!”
梁姑姑倒是不以为意,反而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和谄媚的味道,“斑斓蛇毒虽然难得,可却并非不可得。”梦云山的蛇谷,虽然说是能进去的人不多,但总有些游离出来的斑斓蛇,价格不菲。重金之必有勇夫!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似乎深了几分,“更何况太妃娘娘您想想,那顾瑾汐自个儿就是神医。如果咱们用其他的毒,对她来说怕是根本就不痛不痒;您别忘了她背后还站着个宋青山呢!”
“嗯,继续!”安太妃双手捧着茶杯,斜睨了梁姑姑一眼,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如果咱们用的毒药很容易就被解开,不仅没有达到咱们想要的结果,反而给蘅芜苑顾家那些人一个警醒;到时候咱们想要再对蘅芜苑动手,就难了!”梁姑姑说到这里,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飞快地抬起头看了安太妃一眼,确定她没有生气之后这才接着道,“用斑斓蛇毒,就算那顾瑾汐知道又如何,一时半刻想解开也是不可能的;咱们更可以以此作为威胁。到时候顾瑾汐还不是任由咱们摆布?”
安太妃倒是不以为意,脸上的笑意清浅,“若是如此,何不直接对顾瑾汐毒?”
“暂且不说如今蘅芜苑顾家对顾瑾汐的保护近乎滴水不漏,咱们根本没有办法接近;就算有机会,以顾瑾汐的医术,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梁姑姑面色严肃,眼角挂着安太妃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嗯,这倒是!”安太妃脸上的表情仍旧没有半分变化,双手捧着茶杯狠狠地呷了一大口茶;状似无意地将茶杯放到旁边的小香几上,看着梁姑姑,嘴角微微扬起,“既然你都已经考虑好了,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不要出现在荣恩阁,以免到时候惹人怀疑!”
梁姑姑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若非必要,她也不会轻易来找安太妃的,“太妃娘娘息怒,老奴今天来是有事情想向您请示!”
“哦?还有什么事情?”安太妃眉梢浅扬,倒是来了几分兴味。
“是有关薛姨娘的。”梁姑姑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哼!”安太妃并没有应声,只轻轻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薛姨娘想跟咱们一起行动。”梁姑姑赶紧飞快地道,不等安太妃发怒,直接将所有的话全都出口,“她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