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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房门打开,又阖上了。
顾子齐看着秦睿那难看的面色又苍白的面色薄唇微微嚅了嚅,闭上眼深吸口气,“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吧?”之前他没有问,不代表他不关心;可现在有些事情却是非问不可了。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们不用操心!”秦睿飞快地抬起头看着顾子齐,然后又低下了头,面色非常的凝重,缩在袖中的双手早已经是紧握成了拳头,那样的愤怒,只是此刻却还是强制着,压抑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你会处理好?哼,秦睿,你自己看清楚,我小妹都已经变成什么模样了?”顾子齐双眸瞪圆了,看着顾瑾汐那越发消瘦的脸颊;前不久才量身定做的衫裙,现在瞧着又已经宽大了一圈儿。到底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心疼,他双眸死死地瞪着秦睿,“告诉我,对小妹动手的人,究竟是谁?”
听着两人之家的对话,顾子骞顿时像是恍然大悟般,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有人对妹妹的身子动了手脚?你们知道,你们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顿时,屋内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秦睿,我他妈真的是看错了你!”顾子骞单手紧紧地我成了拳头,恶狠狠地瞪着秦睿,可想到他身上的伤口,到底是没有打下去,只是却是恶狠狠地瞪着他,“如果我妹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他妈的……”
“够了!”顾子齐闭上眼深吸口气,张口厉声呵斥道。
“大哥!”顾子骞转头看着顾子齐,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他摇了摇头,怎么都不肯相信;他们既然知道有人对自己的妹妹动了手脚,却为什么这么的无动于衷;这真的是他们的大哥,真的是那个将妹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大哥吗?不,不是的,肯定不是的,他不断的摇着头,双眸瞪圆了。
顾子齐闭上眼深吸口气,看着顾子骞,面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语气凝重,“子骞,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冷静一点?”虽然不得不承认,他们兄弟三人宠妹成狂是出了名的,在整个凉都甚至西楚;可是他们兄弟三人却都非常的明白;如果非要真的算起来,他和子楚两个人加起来宠顾瑾汐都不如顾子骞,这个弟弟真的是将这个妹妹看成是自己的命根子一般。
就如同当初,她单纯不知世事,与娘一样,将柳姨娘和顾瑾澜当成是自己的亲人般对待。他和子楚多次说教未果,最后恨铁不成钢,最后更是一人远走从军,一人自请原离凉都,大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架势。虽然他们心里仍旧担忧,虽然他们临走前都吩咐过自己的心腹定期给他们传递妹妹的情况,可是跟自己的小弟比起来,真的做得非常的不够。
“成熟?冷静?哈!”顾子骞却像是疯了般啊,瞪着顾子齐,扫过秦睿,脸上的笑意非常的浅淡,甚至带着威胁的味道,“你们最好别让我查到是谁?不然,哼!”
顾子齐薄唇微微嚅了嚅,可是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就直接听到“哐”的一声巨响传来;他低下头沉沉地叹了口气,瞪着秦睿,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子骞的话虽然难听了些,不过也是我想说的。既然你这么在乎小妹,那是不是也应该让我们看到你的诚意?不然,世上好男儿千千万万,也不缺摄政王这一个,是不是?”说着,眼神悠悠地看着秦睿,眸底竟是审视的味道。
“我明白。”看着这样的顾瑾汐,秦睿只觉得胸口绞扯着般的疼痛,如果知道会这样,他怎么都不会跟顾瑾汐闹的。看着她那越发瘦削的容颜,垂下眼睑,眸底透着几分幽深和阴鸷,轻轻地握着顾瑾汐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又非常细心地给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离开。在离开的时候,背对着顾子齐,“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摄政王府,荣恩阁。
安太妃正半躺在软榻上,优哉游哉地听着旁边嬷嬷的话,时而捂唇轻笑,时而还评论两句;那眉眼弯弯而又带着几分惬意的模样,旁边的丫鬟和嬷嬷见了,似乎连日来的阴霾都一扫而空,竟然也能大着胆子跟安太妃搭上话了。
“砰——”
猛然,只听到一声巨响,原本虚掩着的房门顿时大开,房门撞在墙壁上又弹了回来,来来回回,哐哐当当;所有的下人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尤其是那刚才逗乐了安太妃的嬷嬷,刚想厉声呵斥在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秦睿那难看的面色,顿时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低下头恭谨地给秦睿请安道,“参加王爷!”
“参见王爷!”屋内其他被吓呆了的丫鬟们也赶紧低下头,恭谨地朝着秦睿福身道。
“退下!”秦睿此刻面色黑如锅底,双眸半眯着,整个人身上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戾气;恶狠狠地瞪着躺在软榻上的安太妃,语气沉沉,那宛若千年寒冰般的气息;整个荣恩阁内所有的下人都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保持着半蹲的模样,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听到秦睿的话,所有的人都抬起头看着安太妃。
“都退下吧!”安太妃脸上的笑意淡淡的,不用说都知道秦睿是因何而来;抬起手朝那嬷嬷和丫鬟们都罢了罢手,“吩咐厨房备两盅燕窝,我瞧着睿儿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想必近来朝务繁忙,累着了!”说着,还轻轻的笑着,“记得吩咐厨房用我从云禛山带回来的上好的血燕!”
“是!”那嬷嬷闻言,赶紧低下头,恭谨地应声。
看着王爷那模样,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明晃晃写着“来者不善”四个大字。太妃娘娘是王爷的母亲,王爷不会对她做什么,可是他们这些下人却是害怕引火烧身,听到安太妃那样的话,顿时就像是听到了特赦令一般,赶紧脚底抹油,只是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离开就听到秦睿那清冷透着戾气的声音,“慢着!”
老嬷嬷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扑通扑通,甚至随时有从嗓子眼儿里面跳出来的可能。她赶紧转身面对着秦睿,深吸口气压低嗓音,以尽量平缓的语气道,“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的那一盅就不必准备了,倒是太妃娘娘的记得多放些清热解毒的药材!”秦睿的声音非常的清冷,可是却透着十足的认真。
“这……”老嬷嬷顿时就有些犹豫了抬头看着半躺在软榻上的安太妃;可是这次安太妃却并没有开口,她也不敢自作主张,只能弓着身站在门口的地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秦睿没好气地瞪了那老嬷嬷一眼,只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是,是!”老嬷嬷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着,那种死亡逼近的感觉,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般。都说王爷是冷面阎罗,原本还不觉得,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直到整个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之后,安太妃这才不急不缓地从软榻上坐起,脸上的笑意仍旧淡淡的,带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这好好的干嘛这么大的火气。”
“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知道!”秦睿面色难看到了极致,瞪着安太妃,脸上甚至连一丁点儿的笑意都没有,抬手将一个东西仍给安太妃,“如果你再敢对汐儿动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哼!”话音未落,他甚至都已经不想看到安太妃那副模样,直接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安太妃抬手轻巧地将那东西给接过来,脸上的笑意清浅,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哟,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想要娘不懂她也行,将惜儿给娘接回来,让这摄政王府上上下下都客客气气的尊称她做薛姨娘,我就不动那顾瑾汐了,如何?”
“没门!”秦睿可不傻,如今好不容易才得了顾瑾汐的真心,这个时候将薛惜接回来,自己的丫头会怎么想。就算她不会多想,自己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做出那种让丫头不开心的事情来。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为娘心狠了!”安太妃捂唇轻声笑着,那样的笑声带着十足的戾气和嘲讽,又好似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光是看着秦睿的背影,她的眼底就带着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色彩,似乎透着几分*,又好似透着食欲,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唇瓣,妖冶得好似个妖精般。
秦睿仍旧背对着安太妃,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他嘴角斜勾,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凉意,“如果你不担心薛惜肚子里的孩子,那你就试试!”
“你……”安太妃闻言,顿时双眸圆瞪,指着秦睿,眼底透着浓浓的愤怒,“所以你这是为了那顾瑾汐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要了?那顾瑾汐究竟有什么好的?那顾家究竟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么一颗心的都扑在那顾家的身上!唾手可得的皇位你不要,给你安排的女人你不要,甚至现在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要了,是不是,是不是?”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秦睿仍旧背对着安太妃,脸上的笑意全无,眸色阴鸷狠戾,透着决绝,“汐儿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女人,你被想着再耍什么花招,不然……”说着,他低下头,脸上的笑意淡淡的,“我想你这次回凉都,怕不是为了我这么简单的吧?”
“睿儿,你,你……”安太妃顿时好似被气得不轻,捂着胸口连脸色都变白了,只可惜秦睿从头到尾都背对着她,并看不到,“你怎么能这么说为娘,你知道为娘为了你……”
“我不知道!”秦睿闭上眼深吸口气,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安太妃一眼,“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本王并不在乎摄政王府里多一个安太妃;如果你真的非要对汐儿动手,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说着,直接甩开流星大步就朝着外面走去,最后离开的时候甚至甩下来一句,“你倒是试试,看看本王究竟敢不敢对薛惜肚子里的孽种下手!”
“你……”安太妃闻言,两只眼睛都瞪圆了,不过很快看着秦睿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就算他威胁自己那又如何,神照功的媒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祛除的。看着秦睿那愤怒的模样,就算她对顾瑾汐动手了又如何,他再愤怒却终究无法大义灭亲,跟她斗,哼!
只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整个人好似都失去了力道般;猛然像是想到什么,她赶紧运气,却发现自己全身的内力都被封住了。低下头看着刚才秦睿扔过来的东西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染了白色药粉的碎布,顿时没好气的将那碎布团扔到地上,面色难看到了极致,该死的!
“爷!”杨帆看着自家爷那难看的面色,心一直悬吊吊的,嚅了嚅唇,艰难的开口道。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秦睿端起面前的茶杯狠狠地呷了口茶,面色仍旧阴鸷难看,甚至连带着语气都透着几分厉色。
杨帆闻言赶紧低下头,“启禀王爷,已经有了线索,不过却还在查,等着进一步的确认。”毕竟他们要查的事情年代久远,宫里很多的老人都已经换过了;死的死,走的走,大多数都是已经联系不上了的。
“本王只要结果,这些东西你们自己安排就好。”秦睿闭上眼深吸口气,胸口的伤口因为剧烈的运动和情绪激动已经崩开了,可是他却全然不觉;汐儿的身子越发的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