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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催命并不如旁人传言的那般无解?”茜月公主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只要有解药就好,只要催命的解药是存在的,凭她的身份,凭夏凉国总会寻到催命的解药,到时候在意这个条件去跟顾瑾汐谈判,只要能够维护住夏凉国的颜面,父王对她应该就不会失望,也不会连累到母后的。
惜柔公主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猛的抬起头敏感而又警惕地看向天牢的某个角落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可分明那个角落什么都没有。
“皇姑姑,你倒是说啊,催命的解药到底是什么?”茜月公主嗓音陡然拔高,身子微微前倾,眼底带着浓浓的急切看着惜柔公主。
“不——知——道!”惜柔公主似是铁了心了,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句。
“你……”
天牢中,姑侄两人仍旧在不断的争执着;京兆尹中的某个房间内,安德面带恭谨地立在软榻前,软榻上秦睿神色慵懒,眉宇透着无尽的清冷,“王爷,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觉得呢?”秦睿眉梢浅扬,似笑非笑地睨着安德。
安德顿时只觉得阵阵阴风朝自己吹来,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王爷放心,只要催命有解,属下定然会竭尽全力从夏惜柔将解药的房子吐出来。”
“三天!”秦睿双眸半眯着,嫣红的薄唇开合,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是属下明白!”安德低下头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那惜柔公主如今可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想在三天之内让她吐出解药的方子怕是要用些非常的手段,不过还好整个天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算用了些手段也无可厚非,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还有自家主子嘛,“那茜月公主那里……”
“继续监视着。”秦睿懒懒地起身,透过那小小的方形窗户看向天牢里面;茜月公主已经被惜柔公主的态度气得面色铁青,额头上青筋直冒,字字句句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可惜柔公主却好似浑不在意般。她冷冷地抬眸睨了茜月公主一眼,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别将事情说得是多么的为我好似的,就算我从这里出去了,秦睿能放过我?顾瑾汐能放过我?皇兄能放过我?”一连说了三个放过,她嘴角斜勾盯着茜月公主,“别以为本公主是傻子!”
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本是早就该死了;只可惜身上的毒药被秦岚捉住的时候御林军搜走了,现在这整个房间之内都没有丁点儿能给让她自我了解的东西;就连头上尖利的簪子都是被人拔走了的。更何况,就算楚皇最后妥协了将她放了出去,就算回到了夏凉,皇兄又怎么会放过她;左右都不过是个死,那她为什么不让顾子齐给自己陪葬,还能让顾瑾汐也尝尝那种痛苦,那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离开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茜月公主眉头紧皱,“只要你交出催命的解药,顾瑾汐已经答应了可以既往不咎。”
“别当本公主是三岁的小孩儿!”茜月公主话音未落,惜柔公主就接过话头,语气铿锵掷地有声,她嘴角斜勾紧紧地盯着茜月公主的脸,“既往不咎?哼,顾瑾汐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本公主比你要明白;现在是因为那顾子齐身中催命,她不得不低头,可本公主敢保证,只要本公主交出解药,到时候本公主依然逃不过一死!”
想到楚凌阳的话,茜月公主眉头微微蹙起;自己这个皇姑姑,不仅仅是在顾瑾汐眼中,甚至是她,楚凌阳,父王的眼中都已经跟死人划上了等号。她必须死,但怎么死却是不同的。任由楚皇定了她的罪,往后谁还敢相信他们夏凉,谁还敢跟他们夏凉结盟。孤掌难鸣,就算夏凉现在瞧着国力昌盛凌驾众国之上,但正所谓蚂蚁多了还能咬死象,一旦其他几国联盟,夏凉将毫无还手之力,这样的局面,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不能死在楚皇手中。
“行了不用想着怎么来骗本公主了,茜月,本公主这辈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本公主?”惜柔公主低下头轻哼一声,“本公主已经不指望能活着走出西楚,有顾子齐给本公主陪葬,值了!”
茜月公主闻言,深凝着惜柔公主,“夏惜柔,你能不能不这么自私只想到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事小,我们夏凉怎么办?我们夏凉颜面何存?”
“与本公主何干?”惜柔公主眸中带着十足的凉意,凝着茜月公主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那模样云淡风轻,好似夏凉国如今的处境,茜月公主如今的尴尬根本不是因为她,就好像所有的事情根本与她没有任何干系一般。
“你……”茜月公主被气得面色苍白,到最后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起身瞪着惜柔公主,扫视四周真的算得上是不错的牢间,“你别忘了,你的这些都是谁给你的,做人不能忘本!本公主言尽于此!”
眼瞧着茜月公主已经暴走,可惜柔公主却好似没有任何触动般。
闭上眼深吸口气,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茜月公主硬生生地将所有的怒气全都压抑了下来,转头看向惜柔公主,“关于催命的解药,希望皇姑姑你认真地考虑考虑,三日后本公主会再来!”
说吧,抬脚走出牢间不想再跟惜柔公主说话,她害怕自己忍不住将惜柔公主给捏死。他们夏氏皇族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甚至没有担当的女儿。
只是不管是夏惜柔还是夏茜月都没有想到,她们的对话都已经被旁人听了去,甚至连一丝一毫都没有错过,如果知道了,怕又会是另一番场景,只可惜了。
安德瞧着自家主子爷那一变再变的面色,低着头在沉星的推搡下小心翼翼地上前道,“爷……”
“嗯?”秦睿眉梢浅扬,面无表情地看着安德。
“没,没什么。”安德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陪着笑。
秦睿转头视线在安德和沉星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嘴角微微勾着,“行了时辰不早了,本王就先离开了,记得本王的话,如果做不到,哼!”
“恭送王爷!”安德闻言赶紧点头哈腰,倒不是他谄媚,实在是对自家的主子爷打心眼儿里感到畏惧。
从天牢出来,雨仍旧淅淅沥沥。
茜月公主却好似已经感觉不到了般,任由雨点打落在自己的脸上,果然她还是不该因为一时私心就被惜柔公主说动,不然如今也不会落得这样的被动。催命的解药,催命的解药到底是什么。
“公主,您早前儿就淋雨受了凉,可不能再淋雨了。”秋若撑着伞快步上前给茜月公主挡着雨,面上带着浓浓的担忧。
身后一众夏凉国的侍卫宫女都只能淋着雨跟在身后,马车就跟在茜月公主和秋若的身后;自家公主都淋着雨,他们可不敢回马车上去避雨。
茜月公主沉沉地叹了口气,眉宇微微颦蹙着转头看向秋若,“你说皇姑姑手上的催命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催命真的是父王交给皇姑姑的吗?不然以皇姑姑的身份是怎么都接触不到夏氏皇族最核心的秘密的。可是父王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皇姑姑的行动也是父王授意并默许了的?念头刚浮上心头,茜月公主就狠狠地摇了摇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摇出脑海。如果真的是父王默许,那现在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了。
“公主身子要紧,您还是先回马车吧。”秋若将伞给茜月公主挡着,自己整个身子都暴露在雨幕之下,身子早已经湿透了,微风吹过时,那样的凉,让她都有些受不住。
茜月公主沉沉地叹了口气,“行了,回驿站吧。”
“……”秋若闻言,这才算是大松了口气。
“楚凌阳那边情况如何?”茜月公主转头轻声道,就算楚凌阳的态度并不算好,可如今的凉都她能够商量的人不多,楚凌阳算是一个。
秋若薄唇微微抿着低下头,“这奴婢不知,楚家主的性子公主也应该知晓,咱们的人可不敢监视他。”以楚凌阳的功夫,只要他们靠近十米之内就会被发现,更遑论监视。
“算了让他们撤回来吧。”茜月公主沉沉地叹了口气。
“可是公主……”秋若面带不解。
“楚凌阳对顾瑾汐的态度难道还不够明了吗?”茜月公主低下头,嘴角斜勾,眼底幽深晦暗,说不上是自嘲还是什么;只是瞧着那最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夫君的男子对着别的女子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就算对楚凌阳并没有什么感情,可却仍旧觉得有些膈应得慌;抬头瞧着秋若眼底的愤懑不平,茜月公主却只是淡淡一笑,“罢了,没什么好气愤的。楚凌阳如果能够是旁人掌控得了的,那他就不是楚凌阳了。”
秋若瘪瘪嘴,嘴角似乎带着些许不满,“可他是楚家的家主!”未来的驸马爷,而且最有可能是成为自家公主的驸马爷的。
“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你那么气愤做什么。”茜月公主脸上染着淡淡的笑意,“当务之急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皇姑姑交出催命的解药吧。”只有这样顾瑾汐才会松口,秦睿才不会那么的咄咄逼人,她也才有筹码去跟楚皇讨价还价。
秋若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对了公主,奴婢前儿听到一件事,不知……”
“有话就说!”现在还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茜月公主没好气地瞪了秋若一眼,她都已经着急上火了,顾瑾汐的事情处理不好,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奴婢听说,谢家的大少奶奶好像被人割了舌头。”秋若薄唇微微抿着,“公主您说这件事情会不会是那顾瑾汐做的?”
“你听谁说的?”茜月公主眉宇微微颦蹙着。
“就前儿您身子不好,奴婢去医馆的时候听到两个小药童在唠嗑。”秋若低下头,嗓音低沉,“公主您说,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顾瑾汐做的,那咱们能不能跟谢家……”
茜月公主闻言,没好气地瞪了秋若一眼,“在凉都呆了这么久难道你还不知道蘅芜苑顾家和谢家的关系?你瞧瞧,如今可是那谢家人上杆子的求苏怡和顾瑾汐,你以为他们会为了区区一个耿氏就对蘅芜苑顾家动手?”简直是不要太天真。
“……”秋若瘪瘪嘴,就算谢家人不出手,那谢家的大少爷呢,难道他也不管吗?那出事的可是他的妻子!
不管秋若和茜月公主最后的决定如何,只是纸到底包不住火。
这场大雨一下就是三日,这日绵绵的阴雨好不容易天下了,可乌云却仍旧徘徊在天边久久不肯散去;因为连日的大雨,顾瑾汐也着实疲累得紧,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顾子齐体内的毒得不到解决,她的心情也越发的烦闷,脾气也越发的暴躁。
这日,青黛和半夏两人因为一点小事被顾瑾汐骂得狗血淋头,各自被遣回房间反思。分明午时刚过,可天边大片大片的黑云弥漫着,好似黄昏了般。就算被骂,可在临走前,半夏和青黛仍旧将屋内的暖盆,烛火全都准备好了,就怕顾瑾汐会冻着,或是因为太黑,而磕着碰着。
趴在美人靠上,顾瑾汐眉头紧皱,闭上眼深吸口气,虽然知道事情错并不在那两个丫头身上可就是忍不住,催命,催命,当真是催命,她真的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如果伤口在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