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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汐低下头,嘴角微微扬起,手轻轻覆上苏怡的;她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大大的出乎她的预料了,她抬起头轻言浅笑,温婉从容,“如果只是为了苏大少爷的伤而来,怕是瑾汐无能为力,两位还是请回吧。”
“汐儿!”苏老太爷深凝着顾瑾汐,眼底带着浓浓的祈求。
“汐儿求求你,这是城儿唯一的机会了。”苏老太太双手合十,带着浓浓的希翼看着顾瑾汐;似乎是明白顾瑾汐的性格,索性朝着苏怡道,“苏苏,求求你,就算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城儿,他可是你大哥啊。”
苏怡闻言身子顿时一僵,表情非常的难看。
“大哥?这世上可没有想要强奸自己妹妹的大哥。”陆氏早看不下去,这苏家的人真的是太无耻了,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盯着苏老太太带着浓浓的嘲讽,“往日的情分?你们迫我家怡儿与顾淮和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往日的情分,如果本夫人没有记错,当初在御书房的时候,你们挟恩求报时就早就已经说明白了,从此后我家怡儿与你们苏家再没有任何干系,这情分二字又从何得来?”
苏老太太顿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艰难地看着苏怡。
“苏老太太这件事情,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两位请回吧。”苏怡闭上眼转过头不再看他们。
“苏苏!”苏老太爷同样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看向苏怡,惊呼一声。
顾瑾汐低下头,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正所谓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是老天爷要他付出的代价,苏家二老又何苦执意如此?”
“你……”苏老太太闻言,顿时很是恼怒瞪着顾瑾汐。
“苏老太太,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用不到的时候就情断恩消;用得到的时候就开始来算计情分二字,这世上怕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吧。”陆氏嘴角微微勾着,脸上带着浓浓嘲讽的味道,“你们苏家害得怡儿、害得汐儿还不够吗?如今汐儿身子孱弱正是调养的时候,你竟然还想着自己的儿子,呵呵当真不是自己的女儿不知道心疼是吗?”
苏老太太听了身子顿时僵了下,转头瞪着陆氏,“你们谢家又好到了哪儿去?如果不是因为谢逸,顾瑾汐又怎么会受伤,又怎么会成为现在这副模样?”
“你……”陆氏没想到看似虚弱的苏老太太竟然也有这样强势的一面,顿时怒不可遏,气匆匆的,“至少我们谢家是真心待他们的,不想你们苏家,虚情假意!”
“真心?哼,都道是谢家为寻失踪的女儿退出朝堂二十载,可这现在找回来了也没见你们让苏苏认祖归宗,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苏老太太嘲讽地看向陆氏,“至少我们苏家养大了苏怡,没有苏怡,怎么会有现在的顾瑾汐?”
顾瑾汐闻言,立刻就笑了,“所以按着苏老太太这意思,还是我欠了你们苏家的?”
“……”苏老太太和陆氏同时沉默了下来。
“当初你因为苏家商行濒临倒闭所以才收养了我娘,为此得到了大量的流动资金;救活了整个苏氏商行尚且不谈,光说这些年,我娘每年往丽城送的年节礼也不算少了,不说多了林林总总的十万两银子不止了。”顾瑾汐低下头,语气清冷,整个花厅中气氛冷凝得让人觉得可怕。
苏怡轻轻地扯了扯古今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可顾瑾汐是肯忍气吞声的人?原本以为苏家的人虽然无耻,可至少两位老人是明事理的,可她却忘了,就算是明事理那也得要看面对的是什么事情,一旦涉及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的时候,什么狗屁的道理统统都甩到一边去。
“苏老太太要不要算算你们苏家养了我娘十五年到底花了多少银子?”顾瑾汐嘴角微微勾着,“如果我调查的结果没错,当年我娘在苏家虽然挂着小姐的名头,可整个苏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她是收养的,真正将她当做小姐尊敬的人有多少?”
但凡苏家两老有点儿心,苏怡在苏家的日子也不会过得那么的艰难;整个苏家上下,真正将苏怡当做主子的怕也就只有后来随苏怡私奔,甚至帮着她跟顾淮逃走的苏嬷嬷了。
苏老太太闻言,薄唇微微嚅了嚅,可到底却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汐儿,你别说了!”苏怡早已经是泣不成声,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入衣襟,她薄唇微微抿着,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往事不堪回首,那些事情字字句句都好似锥心般;纵然她努力的想要忘记那些所有的不愉快,可有些东西就好像是在心底生根发芽了般。只三两句撩拨,又好似昨日才发生的事情般,浮现眼前。
顾瑾汐低下头,嘴角仍旧噙着清寒薄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老太太难道真的以为苏家收养了我娘十五年,所以我们整个顾家都合该欠了你们苏家的?”
“……”什么时候见过顾瑾汐这样凌厉的眼神,苏老太太顿时只觉得身子一僵,到了嗓子眼儿的话不仅又给咽了回去。
“三十四年前用收养我娘换取整个苏氏商行的存活;三十四年后用我娘的婚姻换取苏城的性命。怎么,现在还觉得是我们顾家欠了你们苏家的?”顾瑾汐眉梢浅浅的扬着,她转头视线落在杜若的身上,“如果本小姐没有记错,蘅芜苑应该是不欢迎苏家的人,怎么都把本小姐的话当耳旁风了?”
杜若闻言,立刻跪倒在地,低下头,“奴才知错。”
“下次再将那些不相干的人放进来……”顾瑾汐双眼微微眯着,眼底泛着若有似无的厉芒。
“奴才明白,一定不会再犯了。”杜若赶紧应道。
“苏老太爷,苏老太太,我们蘅芜苑如今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不方便待客,两位请吧!”顾瑾汐甚至连起身的动作都没有,双手捧着茶杯眼眸微眯带着惬意,轻轻呷了口茶;始终沉默的苏老太爷见状,深凝了顾瑾汐一眼,视线落在旁边的苏怡身上时,不知道是叹气还是什么,只嗓音低沉,拉着苏老太太,“我们走!”
苏老太太挣扎了下,“可是城儿,城儿怎么办?”
没有听到苏老太爷的回答,苏老太太的挣扎质问和脚步声都渐行渐远,半夏眼疾手快,麻利地将小几上的茶杯全都收拾了;接到顾瑾汐的眼神,轻轻推搡了下侯在旁边的若云。
若云立刻会意上前,“夫人,瞧着这时辰小少爷该醒了,咱们是不是先回房看看小少爷?”
“也好。”因为上次发生的事情让苏怡始终有个心结。小子安是她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孩子,自出生开始就命运多舛,尤其是因为顾瑾汐对小子安的偏疼,连带着她对小子安也多了份怜爱。只是想到顾瑾汐,眉宇又不禁微微颦蹙着,“可是汐儿你……”
“娘放心吧,谢大人和谢夫人只是想看看女儿,难道对他们您还不放心吗?”顾瑾汐微微抬了抬眼皮看向始终沉默的谢安和陆氏。
苏怡仍旧薄唇微抿,“那汐儿你自己注意身子,如果不舒服就让半夏来唤娘。”
“放心女儿知道。”顾瑾汐轻轻地拍了拍苏怡的手,“女儿已经长大了,难道您还担心谢大人和谢夫人会吃了女儿不成?”
谢安闻言,端起旁边小几上的茶杯狠狠地呷了一大口茶,转头看向陆氏,“你跟怡儿也好久不见,你们母女去说说体己话吧。”
“这……”陆氏眼底明显亮了亮,纵然喜欢顾瑾汐,看不管怎么样苏怡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更何况又是刚出生就失踪了的女儿,自然格外的偏爱些。
苏怡闻言也有些担忧地看着谢安,“谢大人您……”
“刚好女儿也有些问题想请教谢大人,谢夫人,我娘近来精神不是很好,如果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顾瑾汐脸上笑意清浅,透着从容。
陆氏连连点头,“不怠慢,不怠慢。”
能让顾瑾汐开口同意,就代表事情已经成了大半;至于苏怡但凡有丁点儿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如今的她对顾瑾汐虽然说不上是言听计从,但至少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会听从的。
“那汐儿你与谢大人谈谈,娘就先走了。”苏怡朝顾瑾汐点点头,眼底的担忧未退,临走的时候还转头看向半夏,“你们好生伺候着小姐,明白吗?”
“是!”半夏和青黛同时低下头,两人四目相对,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什么时候夫人也有这样色厉内荏的一面了?
待苏怡一行离开之后,顾瑾汐转头朝半夏和青黛示意,“你们两个到门外候着吧。”
“是!”半夏拉着似乎有什么想说的青黛,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
谢安双手捧着茶杯再次呷了口茶,眉梢浅扬,似乎带着打量,又似乎带着点点探究,语气平淡自然而然,丝毫没有跟晚辈说话的端严和气势,就好像两人是平起平坐的一半,“顾丫头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
“难道不是谢大人有话要跟瑾汐说?”顾瑾汐嘴角微微勾着,眉梢浅扬,轻飘飘的将问题又抛回给了谢安。
“哦?”谢安尾音微扬,带着几分好奇,“顾丫头从哪里看出来的?”
顾瑾汐低下头深吸口气,脸上的表情未变,只是眸色却幽深了几分,“正所谓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不骄不躁,语气不急不缓,抬起头朝着谢安轻言浅笑,从容优雅,“就好似谢大人,轻易不出府,出府必有事。”
“这个比方可不恰当。”谢安手上仍旧端着茶杯,眉宇间的荏厉褪尽,只剩下慈祥温和;就好似最平常不过的祖孙之间的对话,“不过苏老太太说的,到底也没有错,是我们谢家连累了你,这声抱歉,是我们谢家欠你的。”
“那是我与谢逸之间的交易,与谢家无关。”顾瑾汐轻飘飘的一句话将所有的事情全都跟谢家撇清了开来,“都道是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她脸上笑意未退,“医术暴露是我自己需要承担的风险。”
轻描淡写,将她与谢家的关系说成是一桩交易。
谢安深凝着顾瑾汐倒是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分明应该是最亲密的人,可却偏偏因为种种关系而落得如今这样的境地;分明是已经心软了,就如同谢逸所说,这丫头最是嘴硬心软,如果真的是一桩交易,但凭她的医术,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谢家能给的,并不多。
“哎……”想到这里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这才似乎鼓起了勇气,抬起头看着顾瑾汐,“昨儿夜里,谢家出事了。”
顾瑾汐低下头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了然,不过原本清澈的眸不由得又黯然了几分,她眉梢浅浅地扬着,嘴角微勾,“如谢大人所见,如今我蘅芜苑唯一会武的叶贞娘夫妇已经在多日前离开凉都,仅凭瑾汐这副残破的身子想要夜探谢府,怕是不易。”
“我知道,今天来只是想来看看你,并没有其他意思。”谢安点点头,明白顾瑾汐的想法,他凝着顾瑾汐那虽然已经恢复了不少可仍旧苍白的脸;比起前几日看到的又瘦了,甚至他都怀疑再这样下去,怕是要不了几天她就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身子不好就得好好调养,你看看你,又瘦了。怎么,难道在这蘅芜苑还有人亏待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