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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到了。”一方小小的院落,隐匿于繁盛的街道之中,仿佛被遗忘了一般,冷清孤寂。
“吱呀——”腐朽的木门缓缓打开,里面却是完全不同于外处腐朽凄惨的精致美丽。
灵树葳蕤,树下灵花次第而开,假山幽草,颇有雅意。
白子笙鼻尖微动,敏锐地觉察出空中弥漫的一丝血腥气息。
“白帆兄长可是身上带伤?”
严楠涯回头,脸上带着一丝诧异。
“回前辈,白帆他……”
“嗯?”
“您进去便知。”
白子笙心中微沉,面上的笑容也染上了一丝冷意。
莫非白帆在做那事之时,竟是被反咬一口,以至于身上带伤,竟不敢再居于自己院落房中?
不,不可能。若是被反咬一口,他便不会焚烧符箓,道出事情已是办妥的言论。且他纵观那符箓中所记诸事,亦未曾有何不妥,应当是安全无虞,并未被白龙府所觉察才是。
那么,白帆做事如此漂亮,又是为何带伤而归?
心下虽是疑虑万千,然而白子笙面上却丝毫不显,手中凝蓄的真元亦是缓缓流转,看似平和无害,然一闪一灭中,却使人不寒而栗。
若是白帆于严楠涯敢有一丝异动,这几近凝聚了白子笙一身修为所在的一击,便会毫不留情地投注而出,凭借白帆和严楠涯的修为,便是不死,亦将重伤。
缓步行过清幽深庭,眼前便是一间狭窄而毫不起眼的房舍。
严楠涯在前方把那雕花木门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隐隐有丝丝甜腻香味,令人不禁身上有些躁动。
白子笙眼中微微一闪,随即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味道……
白子笙心神一动,一层清润真元覆盖于口鼻之上,将那带着甜腻香气的血腥味道阻挡在外,识海为之一震,意识瞬间清明。
“怎么回事?”白子笙看向严楠涯,俊秀的面容上毫无此前的温和笑意,显得有些冷厉。
严楠涯回头朝他笑笑,仿佛不曾受到那诡异香气的影响:“这便是我带您来的缘由。”他将打开一半的房门一瞬大开,露出里面的种种情况。
白子笙眼神一扫,眼瞳微微一缩,却未曾显出什么异样。
只见这狭小的房内,只堪堪放置着一张床榻,铺着一层寒冰,上面已经被猩红的血液浸染,显得分外可怖。
而躺在其上的,便是白帆。此时他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几近衰逝。
然而诡异的是,他分明流血不断,面上却是一片潮红。
白子笙双目微阖,一缕淡蓝光芒闪过,床上白帆之状况尽皆入目。
只见白帆全身皆是围绕着一层淡淡粉色薄雾,而腹部之处的伤口之上则更为浓厚,几近化为艳红之色。
仿佛因着薄雾的存在,是以白帆腹部的伤口仍是流血不止,丝毫不见愈合之态。
而他身上包裹着的粉色薄雾缓缓蠕动,仿佛有着意识一般,不断地朝七窍钻探而去。薄雾愈进一分,则白帆面上的潮红亦再加一分。
“这是……”白子笙眉头紧皱,手中微紧。
“白帆他,中了天蝎朽螟毒。”严楠涯缓缓道,眼神一瞬都不曾离开床榻之上的白帆,眼底带着一丝彷徨沉痛。
“天蝎朽螟毒……”白子笙面色微变,“此物早已失传,白帆兄长又是为何染上此物?”
严楠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不由得低沉:“不知。”
“不知师侄又是从何知晓此为天蝎朽螟毒?”白子笙眼神微眯,一身气息晦涩。
虽然他对严楠涯颇为欣赏,但亦只局限于欣赏罢了。
他白子笙从未是那等良善无知之人,若是仅凭一丝好感便深信不已,那他重生而来,便是一场笑话了!
严楠涯猛然回头,眼底一片殷红:“白前辈莫不是怀疑在下?”
白子笙眼底幽暗,唇角微勾,面上尽是轻浅笑意:“非也,只是略有疑虑罢了。还望严师侄莫要隐瞒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更新~么么哒~作者君有好多存稿文不去看一下吗?╭(╯e╰)╮
第53章 白帆有险()
五十三
严楠涯缓缓呼了口气,波动的气息平稳下来,眼中的血色也渐渐消退而去。
“晚辈失态,还望白师叔莫怪。”严楠涯对白子笙躬身一礼,脸上却带着一丝忍耐之色。
白子笙眉间一皱,终是觉察出些许不妥:“你……”
严楠涯瞥见了白子笙脸上沉郁的神色,面上也不由得透露出一抹灰败:“师叔方才问及晚辈缘何知晓白帆身中天蝎朽螟毒,实则晚辈原是不知,但……”这般说着,他面上竟显出一丝红晕来,配着他那俊朗的面容,倒是让人有些啼笑皆非了。
“哦?”白子笙眉梢一挑,倒是被勾起了一丝趣味。这严楠涯这般作态,莫非是……
不过他们二人如何与他无干,他亦不好妄加揣测,此时更为要紧的是如何解决白帆身上的剧毒才是,至于他们二人,若是有情,日后大典之时祝贺一番便是了。
所幸严楠涯也是一个洒脱之人,很快便收拢心神,除却面上残存的一丝羞涩,倒是无甚异常了:“……白帆数月前于宗门离去,报备之由是家族召唤,晚辈虽是疑惑,却未曾深思。却不知前日归来之时,白帆腰腹之上竟受了重创,且流血不止,用何灵药皆是无用。”严楠涯说到此处,又抬首望了白子笙一眼,眼中情绪纷杂:“白帆那时尚未完全失去意识,其于迷蒙之中,乃是不断……不断唤着师叔名讳。”
白子笙眸中一闪,随即便是明了,恐怕是白帆担忧自己不守承诺,是以一直记挂于心,即便是昏迷之际亦是铭记不忘。
只是这般,恐怕是让这痴情一片的严楠涯有些醋意了罢,怪哉此人之前虽是对他有些惧怕,却未曾如今日一般,对他白子笙虽是恭敬有余,却隐隐透露一丝冷淡敌意。
“恐怕是家父有事嘱托兄长告与我知,兄长慈孝,便一直记挂于心,不曾忘怀罢。”白子笙微微一笑,倒是不吝于劝解一番。毕竟自身亦知爱恋之苦,虽已不抱希冀,但那般心情,却是难以抹灭,他又怎能让一个无关之人因他而陷入这般境地之中?
严楠涯淡淡一笑,面上郁色散去些许。虽是对白子笙之言不全然信之,但不得不说,他心中却是好了许多。
是以接下来,严楠涯对待白子笙之态度,虽不至于热络,但那丝敌意却是消减了不少。
“当时晚辈虽是觉察有些许不妥,却是未曾往天蝎朽螟毒想去。但……”严楠涯顿了顿,眉眼低垂:“白帆他、他那日不知为何狂性大发,我与他纠缠之时,尚未发觉异样……倒是随后他身上竟是显出一枚天蝎印,晚辈方才知晓,白帆乃是中了天蝎朽螟毒。”
白子笙眉峰微紧,凛冽的目光扫了严楠涯一眼,仿佛看透了他的四肢百骸一般。
严楠涯只觉身上一冷,却不知已是被人看了个通透:“师叔?”
白子笙微微一笑,言道:“师侄倒是实在。”
他方才看了一眼,严楠涯身上确是留驻着白帆的气息,虽已是淡淡,但仔细感受一番,却是不难知晓,他二人必定是经历了一番水□□融,否则白帆之气息必不会在严楠涯体内留存而下。
这般看来,严楠涯所说言语,倒是有十之□□为真,那剩余一二,亦不急于打探,日后欲要多加了解,亦有千般方法搜寻而出。
严楠涯面上微微一红,却仍是绷着脸,恭谨有礼。
白子笙又道:“你所说之事,我只有决断。这天蝎朽螟毒有诱导内心□□,使人放狂确是不假。若是身中此毒之人与他人交合,倒是可安抚一二;只是另一人,因着与身中此毒之人交合,阴毒入体,虽近日之内无甚大碍,但日侵月蚀之下,即有损根基,对修行极为不利。”
白子笙上一世亦是知晓天蝎朽螟毒的厉害,此毒极为阴损,若是涂抹于刀刃之上,则伤口常年不愈,盖因此毒非寻常之毒,内中含有奇虫赤螟卵,遇血肉之气而醒,身带食灵毒,可破修士皮肉筋骨的防御,蚕食生机,遏制了修士强大的恢复能力,直至血尽而亡,堪称歹毒无比。
且与中毒之人交合,那人亦会受此影响,若是女子倒尚且不惧,阴气交融说不得还能更进一步;若是男子,则阴阳不融,这根基自毁。
然身中此毒之人,身如陷于寒冰之中,自是对阳气极为渴望,是以迷乱之中,多择阳气充足之男子交合,却是一毒两害了。
白子笙不知严楠涯是否知晓这般后果,此刻亦不瞒严楠涯,将诸事后果一一与他言说。
然而却见严楠涯朗声一笑,眉眼间不见怨怼:“晚辈自是知晓,但……”他回头看了一眼白帆,眼中竟是满足笑意:“晚辈早已心悦白帆此人,若是这般作为能使他略为通畅,晚辈却是不悔。”
白子笙微微一笑,却是不再试探。若是师兄身中此毒,恐怕他亦是不畏根基尽毁,只为他能舒坦一分。
只是……他的师兄早已有心悦之人,便是他愿如此,恐怕他的师兄亦是不肯将就罢。
白子笙自嘲一笑,随即面色一整,对严楠涯言道:“虽你以身相就,使得白帆兄长体内气息略为平顺,但终究不是长久之策。此时白帆兄长已是气息奄奄,体内真元被蚕食一空,生机零落,只有寻得解毒之法,方能保全性命,否则……恐怕会神魂尽散。”
严楠涯面上却没有任何惊异之色,只眼中暗含悲意,点头道:“晚辈知晓。”
白子笙眼中沉郁,看着床榻之上的白帆,缓缓道:“此毒虽是失传已久,但解毒之物却是流传了下来,只是……”他转头看了一眼严楠涯,继续言道:“那素心千兰常生长于灵气凝而不散,山高险峻之处,又有五品妖兽蚩滕蟒时时守护,若要寻得,机会渺茫。”
严楠涯面色一白,唇角微微一颤:“连师叔你……也没有办法吗?”
白子笙看着一派惊惶的严楠涯,不再言语。
便是这般默认的姿态,使得严楠涯不禁身上一寒,如置冰窖。
他这般费尽心思将白子笙带来此处,便是因着他隐隐觉得白子笙此人深不可测,分明只是一名练气修士,却有着不一样的气魄。哪只此时他竟是被告知,他白子笙亦是束手无策!
白子笙看着面色惨然的严楠涯,眼中沉静不已。虽说严楠涯所说看似句句在理,但那般试探之言他白子笙岂有听不出之理?若是他顺着此人之言道出他白子笙知晓素心千兰所在之处,说不得便会引得他人怀疑,届时,说不得便会麻烦缠身,不得好过。
白帆于情,是对他有恩之人,于理,是他复仇的关键所在,他自是不会眼睁睁看着白帆生机尽失,消散于天地之间,但便是他要将白帆性命挽救,却不会告知他人素心千兰之所在,陷己身于危难之中。
严楠涯惨然一笑,看向白帆的目光满满皆是痛苦不堪。
白子笙眉间微皱,面上亦是一片哀戚之色:“吾虽不知素心千兰生长于何处,但天蝎朽螟毒乃是吸取生机,耗尽真元之物,吾所修之道,为生死之道,真元之中不敢言满含生机,但亦有所用处,倒可一用,使白帆兄长寿元延长,为寻得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