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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比较浅的话题,黎竞拒绝蔡以光得寸进尺的企图,在对方试探他更多心事的时候,就会闭上嘴以冷硬的眼神瞪过去。
他们可以一起看电视、聊新闻热点;甚至可以吃著零食坐在一起看球赛了。虽然黎竞知道那男人其实不喜欢足球,只是喜欢看他欣赏球赛的样子,因为每次他为了自己喜欢的球队进球而欢呼之后,总能捉到对方红著脸移开脑袋的窘迫。
就这个问题,他曾经命令过男人,“你不用勉强自己坐在这里,不喜欢看就回去做你的事。”
男人很坚决的摇头,继续沉默的坐在他身边,宁可忍受九十分钟自己眼中枯燥无味的“一堆男人追一个小球”。
也并不是什么忍受……对于蔡以光来说,黎竞欢呼雀跃的表情是那样珍贵,带著少年时代残留的稚气,又有散发性感味道的纯粹快乐,那种极高强度的兴奋……只有在黎竞沉迷于Xing爱高潮的那几秒可以看到。
蔡以光慢慢开始感受到,能够看到快乐的黎竞,比其他任何事都要好,它能让自己获得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幸福。
他不可能成为黎竞的伴侣,他永远没有那个资格,只要像现在这样,能够安静的待在黎竞身边,看著黎竞吃零食、为进球而欢呼,并且偶尔看他一眼,跟他说几句话。
40
蔡以光的小说已经遭遇瓶颈,后面的情节暂时无法写下去。他不知道坐在楼顶的男主角应该怎样选择,是直接死掉还是继续无耻的缠著那个无辜的女孩。
继续纠缠下去的话,也许女孩会同情或者心软,但那其实不会是爱,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是对等的关系。
就像现在的他和黎竞,他不敢也没有无耻到想要得到黎竞的爱情,他只是在利用对方的性向和身体欲求,以一个绝对弱势的位置来维系他们的关联。黎竞居然能对他产生性欲,这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上天的恩赐。
他就那样一直看著黎竞,对方的一举一动任何表情都不想错漏。黎竞有所察觉的偶尔瞪他,也只能让他红著脸暂时转过头去。可顶多过了一两分钟,他又无法自制的故态复萌。
黎竞也懒得再看他,保持著眼睛盯住屏幕的姿态平稳的发号施令:“我饿了!今天想吃甜的,快去做!”
“嗯!”蔡以光马上起身,勇敢的跑进厨房与食材和碗碟展开战争。
吃完了凌晨一点钟的自创甜品,黎竞擦著嘴给予最新的评价:“味道还行……你进步了。”
“啊……真的吗?”蔡以光登时高兴的笑出声。
“白痴……至于笑成这样!”
“……不好意思。”蔡以光赶紧忍住兴奋的表情主动收拾碗筷。
“那个……我要出去几天,时间多久我也说不准。”
“啊?黎竞,你该不是……那个,没有危险吧?”蔡以光很想追问到底是什么事,却又不敢刺探得太多,好不容易才让黎竞可以容忍他的存在,他现在比从前更害怕惹来黎竞的讨厌。
“……应该没事。”黎竞也不太确定的沉吟著,浓黑的眉微微皱起,“总之有几天不会回来。你记得别丢人,又跑出去哭。”
“……我不会了。”蔡以光被黎竞的警告弄得耳根红透,上次他真的太丢脸了。以为黎竞上完他就把他扔掉了,再也不会回到这个住处。就像七年前……被关上的那扇大门,那种歇斯底里的沮丧让他完全失控。
不管怎样,黎竞竟然会对他做出交代,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足够他高兴好一阵了。虽然对方从来没有留他在这间屋子过夜,他也并不敢有那个想法。不是朋友,不是情侣,却能够每天见面,还因为要离去几天而对他知会一声,已经比床伴和邻居还要多点什么。
于是第二天早上,蔡以光结结实实的睡了个好觉,没有再像前些天,时刻担心黎竞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虽然没有黎竞的屋子里很寂寞,等待的过程却是一种愉悦。因为他知道黎竞会回来,说不定还会给他带点礼物,这些天都是这样──只要他没惹得黎竞不快,每天都会收到对方带回来的点心。
他很想说……其实他早就变了口味,但还是当著黎竞的面开开心心的吃光它们。这真像主人对待宠物的方式……可能黎竞也并不擅长处理这种怪异的关系,干脆把他当成街边的流浪猫狗之类,对著自己叫,就给一点吃的,免得被一直缠著在耳边叫个不停。
在家里等了足足一周,他都没有等到黎竞回家,即使对方交代过,他还是开始变得不安。黎竞家里根本没有座式电话,只有随身带著的那个手机。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彼端的号码,关机的信号让他更加担心起来。
41
他真的很害怕,黎竞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杀人放火……或者被别人杀掉。甚至被警察抓起来……严刑拷打……所有残酷的想像都在漫长的等待中渐次产生了。
他不断拨打那个一直关机的号码,没有一次传来接通信号的声音,在实在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之后,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老医生。如果黎竞受伤了……一定会去那个地方,抱著姑且一试的心情,他平生第一次超速驾车,赶往那个去过两次的街区。
黄昏的暮色中,他焦急的敲响那扇紧闭的门,过了很久才打开微微一条缝,门后是个陌生的年轻人。
“那个……我找这里的主人,医生!”不知道老医生的名字,他只能这样无礼又含糊的说著,对方眯著眼睛审视他一眼,“啪”地一声关上大门。他赶紧加力拍打那扇门,开始呼唤黎竞的名字,“黎竞!你在吗?黎竞!”
门再次打开,一股大力把他拽了进去。首先迎来的是一记猛拳,当他倒在地上抱住腹部的时候,身边传来好几个人的声音。
“这他妈谁啊?没见过!”
“我也不知道是谁,反正他欠扁!叫得那么大声,万一把条子引来就真的大条了!”
“绑起来好,顺便嘴也堵上!免得乱叫!黎竞还在睡呢,之前流了那么多血,别让他被吵到!”
听到了黎竞的名字,蔡以光顾不得腹间的疼痛,挣扎著低声说:“我不是坏人!我是黎竞的朋友……”
那个开门的年轻人伸出脚踢他:“你不是坏人,我们是!闭嘴,不准吵!”
旁边几个人把他架起来,放在一个长凳上坐好,好几双眼睛一起审视他。
“你谁?不准废话。”
“我……我是黎竞的……呃,邻居……”
“妈的,吞吞吐吐,一看就不老实!”开门的那个家伙低声骂了句,狠狠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说实话!”
蔡以光又痛又怕,但这群凶神恶煞的家伙显然认识黎竞,他忍住愤怒和屈辱清晰的解释:“我是他邻居,也是他朋友……他说出去办事,一星期没回来。他受伤了?有没有危险?我要见他!”
“……朋友还是炮友?你老实说,没关系。我看你这样子,也没什么身手,不像道上的人。”有个看起来斯文点的青年似乎信了他,以眼神示意其他人暂时放开蔡以光。
“……我是他的邻居,也上过床。这样可以了吧?他到底怎样?伤得重不重?你们说他流了很多血,我……”蔡以光努力保持著冷静,可额角的汗大量往外涌,谁都看得出他的焦急,那斯文的青年终于对他微笑了一下。
“别担心,他中了两枪,但他命硬得很,从阎王那儿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蔡以光呻吟了一声,声音都发颤了:“……两枪?他怎么会……你们放心,我不会害他,求求你们,让我看看他!”
“他睡了……早就挺过那关了。你放心吧……现在不方便,大佬亲自在看他,他可是为大佬挡的枪。”
黎竞为别人挡枪?蔡以光的眼眶立刻就红了。用自己的命,去为别人挡枪的人……谁又会去珍惜他的性命呢?
“本来我不该跟你说这个……看你好像真的是黎竞的‘那个’,才把实情告诉你。黎竞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们都很佩服他,但我们劝不动他。如果你可以,就劝劝他,别再这么玩命了。他的命也只有一条。”
那个斯文的青年看著他的眼睛很小声的说了这几句话,旁边的几个年轻人也都沉默了,不再对他露出敌意和刺探的眼神。蔡以光颓丧的垮下身体,整个人都不能停止颤抖,他深深的害怕……下一次会看到黎竞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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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资格……管他。我才是……最对不起他的人……他不会听我的……我不敢劝他……”他带著哭腔再一次痛悔自己当年所做的事,如果不是自己点燃了那个毁灭一切的火种,黎竞早已是前程锦绣,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以血肉之躯去为别人挡住枪口。
沉浸在悔恨中的他,把几个年轻人也弄得情绪低落起来,那个开门的家伙甩甩自己的脑袋,拍了下蔡以光的肩膀:“别担心了,起码这次他没事!还可以在家休息一两个月的假期呢!”
蔡以光掩住自己的脸,因为他无法忍住眼泪。在一群比他小很多的男孩子面前痛哭,这简直软弱不像个男人,可是他没有办法把眼泪一下子赶回去,而且它们还越来越多。
他低声的哽咽倒把几个男孩子吓到了,都不太擅长安慰他人的他们只得尴尬的互相看著,好不容易有一个想起自己口袋里有包纸巾,赶紧掏出来碰碰蔡以光的手,“呃……这个给你……没什么啦!他很快就会好的。”
蔡以光用了好一段时间来控制自己的失态,屋子里楼上的房间已经走出了几个男人。他们带著墨镜看不清面容,脚步声很沈,年纪都比楼下这几个大得多。
经过蔡以光身边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墨镜男脚步停顿了,头部转向那个斯文的青年,“这是谁?”
“呃……黎竞的情人。”
“哦?那就不要为难人家,让他上去看看吧。黎竞已经醒了。”墨镜男没有再多说,带著属下快步离开了这间拥挤的小屋,蔡以光也没有心思多看别的人,急匆匆上了楼。
走进房间的那一瞬,正在为黎竞换药的老医生抬起头对蔡以光微笑,忍著伤口处疼痛的黎竞也看见了他,意味不明的皱了一下眉。蔡以光极力稳住发抖的脚,轻轻走到病床前面,一时间没有开口,只沉默的伸出手去握黎竞的。
黎竞的手躲了一下,还是被蔡以光紧紧握住,他带著恳求的目光和手上很大的力气正好正反比。黎竞看了他一眼,也就没再甩开。随著伤口敷上新药的那阵剧痛,黎竞被蔡以光握著的手也猛然加力,反过来把蔡以光捏得十分疼痛,可男人的嘴里竟然一声都没有出。
蔡以光任由黎竞大力的握著,指节都因此发出了轻响,但他绝对不会放开自己的手。如果疼痛是靠近黎竞必需的条件,他甘之如饴。他真正害怕的是,黎竞不肯施予他这份共同担承的疼痛。
换完了外用的伤药和吊在床头的点滴,老医生很快就收拾好离开了这间“单人病房”,只有生死交关的重伤病人才能享受这间条件最好的病房,当黎竞被送过来的时候,伤势重得再送进大医院都来不及了。
“他伤得很重……幸好他够年轻。”老医生对蔡以光这样说,“你跟他说,下次再这样千万不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