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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稍后到来的欧阳阻止了他:「没事的,区区几个毛贼,恐怕连皇上的血祭剑都派不上用场呢。」
「血祭剑?」无论那是有多厉害的兵器,对方可是九五之尊,稍有差池,可是会危及整个靖国!
「哇啊!」一个男人,就在角枭忧心的时候,抱手痛哭起来,只见汩汩鲜血从削断五指的手里流出。
杰娅只见青光一闪,又一男人肩膀吃剑受伤,她震惊道:「好厉害的剑法,快到无法看清。」
「杰娅,别靠太近。」虽然欧阳明白有习武天才的皇帝,不消片刻就能打败他们,但杰娅和角枭不懂功夫,所以必须防备敌人对他们放冷箭。
「可是皇上……」杰娅很担心,对方是草原出了名杀人不眨眼的恶霸。
「姑娘莫急,在下可以说给你听。」
欧阳刚想解释这血祭剑法快、准、狠的特色,角枭忽然说道:「左边劈了三剑,上边刺了两剑,手腕回旋,又给下面腿上两剑,剑剑中要害,不浪费一点气力和功夫。」
「角枭哥?」杰娅惊讶地看著角枭,才想赞叹哥哥绝佳的眼力,却发觉那双黑眸深沉冰冷,这血腥的场面,他非但不避讳,还似乎「乐」在其中。
「嘘。」欧阳示意杰娅别出声,这时,一恶徒被刺中心脉,立即毙命,浓稠的鲜血,沿著石头,一路流至角枭的脚边。
「呃!」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之中,腻涩地包围著角枭所有的感官,他突然受惊地往后一跳,脸上冒出豆大的冷汗,最终遏止不住地呕吐起来。
「角枭哥,你怎么了?」杰娅见他难受得跪地不起,慌忙上前搀扶。
「枭?」郢仁本想生擒黑炭人回去审问,见异状而分心,那恶徒乘机劈出一刀,郢仁急退两步。
没想长长马刀,斜刺出去,目标竟是角枭!
「小心!」欧阳喝道,他只来得及拉回身前的杰娅。
「啊?」锋利的刀刀闪著寒光,角枭抬起头,一种本能迫使他避开这袭来的刀,可是他才退了一步,脑袋便天旋地转,好像强要他想起什么非常不愿去想的东西。
角枭稍一发怔,黑炭男人大喊著朝他的脸孔直挥下刀刃!
铛!血祭剑横格开马刀,但因要用手拉开角枭,郢仁的手臂被马刀剑气伤到,划开了一道血口子,他很快地一剑回旋,黑炭男人便脑袋瓜落地!
「你发什么呆!」郢仁怒不可遏,他抓住角枭手腕的手力道极大。
「我……您受伤了!」右手被勒紧到发疼,神志倒得以恢复清醒,角枭想要脱开手,却发现皇上白皙的手背,给划伤一条大口子,血流如柱。
「朕都快被你气死了!」郢仁蓝眸骇人的盯著角枭,语气亦冷冽得可以。
「皇上,请先回村寨治疗,这里自有臣善后。」欧阳扯下一段衣袖,利索地扎好伤口。
「上去。」郢仁不由分说地揽住角枭的腰身,连拖带抱地押他上赤红马背。
「皇上,等、等等!」角枭在草原驰骋这么多年,头一回遇到这么「羞耻」的上马姿态,还是坐在皇上身前,他想要下马,但赤红马已如疾风般,下山而去。
「你最好别乱动,不然朕不敢保证会作出什么事来。」郢仁拉紧著缰绳,怀中的角枭拘谨极了,刻意分开两人的距离。
「杰娅,还在山上,若再出现恶贼……」马跑得很快,嶙峋山势已被平坦的草原替代。
「子鑫不会让她受半点伤。」郢仁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不由脸色沈郁,拉紧角枭。
「慢点,您的手……」角枭看到布条渗著血,慌忙叫道。
「吁!」奕族村寨已近在眼前,郢仁却突然喝停马儿。
「嗯?」角枭困惑地抬头看著皇帝。
「刚才为何不躲开?」郢仁凝视著角枭,语气放缓了许多。
角枭没有答话,他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自己也不知发生什么事,脑子里乱糟糟的,许多黑色的影子重迭在眼前,带著浓郁的血腥气,令人不觉作呕。
「从此刻起,不准你离开朕的身边半步。」郢仁说道,眼神突然变得吓人。
这下角枭更无法应答,他甚至不解皇上提出此要求的意思,丰唇张了又合,再度开启时,皇上已丧失耐心,低头啃噬掉他所有的言语。
「唔!」狂暴的亲吻,紧拥的双臂,霸道的低语,让角枭毫无反驳之力,而此时,他懵懵懂懂地明白皇上那句「不准」的意思。
「皇上在替我担心?」这个念头才出现在角枭的脑海里,便立刻被下一个念头挥去:「不过是陪寝的人罢了,皇上一个旨意,自己怎能不从?」
然而,这自嘲的话无法传递给皇上,角枭的唇舌早被强迫地吸纳入皇上的口中,遭受狠狠地吮吻,淫靡的水泽声,不绝于耳。
「够……啊!」感觉紧揽的手,沿著衣理潜入,并用指头揉捏胸前|乳首时,角枭惊惶不已,双肘用力抵开皇上的胸膛。
「朕要带你回宫。」郢仁并未就此作罢,他结束长吻后,做出一个结论:「明日一早动身。」
「什么!万万不行。」现在是奕族最需要劳力和保卫的时候,角枭怎样都无法赞同,陪寝是一回事,但自己毕竟不是朝廷官员,怎能堂而皇之地随行帝侧。
「到明日早上,有的是时间,朕会让你慢慢考虑。」郢仁暧昧且危险地一笑:「如果你还有办法思考的话。」
「等等……」皇上的笑靥,顿时令角枭汗毛倒竖,可不等他有反抗的机会,皇上一踢马儿,直奔向奕族村寨!
欧阳子鑫审问一个尚未断气的恶霸,哪知对方虽武艺不精,却死死咬定没有主谋,只说是看不惯奕族风光,因此报仇解恨。
可追问下去,欧阳越发觉事情的蹊跷,倘若是热爱维族,反过来嫉妒奕族,还情有可原,可他们偏偏是维族人也痛恨的地痞流氓,哪来热爱之说?
「欧阳公子,我们先押他回去。」杰娅见那人如此顽固,身上又流血不止,于是说道。
两人回到村寨,欧阳把他关入马厩,命人看守著,就和杰娅去请来的族长来,谁知在这须臾的工夫里,看守的小子和恶徒,均被毒镖刺中喉咙而死!
「杀人灭口!」欧阳倒吸一口冷气,道:「哼,我定要抓你出来,绳之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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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一架鹅黄金顶,帘舞蟠龙,就连车辘都描上彩金的马车,由边疆都督骑马开道,百余名武装士兵跟从护驾,有条不紊地向皇城行进。
「路在前头,你老扭著脖子往后看不累吗?」车外奢华,车内则以宽敞舒适为主,车板上铺著翠绿软席,中央的软垫上燃著一鼎香炉,几个可坐可靠的桔黄|色长枕头,依窗而放。
郢仁一手拿著裱黄的本子,一手撑在枕头上,眼睛却看著窗边的角枭。
「皇上,只留欧阳公子在村寨,真得不碍事?」角枭道:「真正的凶手还未抓到,村寨又需重建,或许我该留下帮忙才是。」
「刚才送行时,子鑫不是说了,他会打理好一切的,况且你作为奕族遭遇恶难的举证人,京城里会有更多事情等著你做。」
为免打草惊蛇,郢仁并未表明皇上的身份,在欧阳和杰娅的陪同下,他们驱马与守候在龙岭周边的都督们汇合。
分别之时,杰娅又哭了,她要角枭多多保重,她会照顾好阿玛等等,看来经历劫难后,这丫头倒是成熟了不少。
「欧阳公子,他是朝廷的重臣吗?」一直觉得欧阳子鑫年轻有为,又美秀异常,角枭却还不知他的真实身分。
「呵,他是当朝宰相欧阳鹤之子,不喜政治官场,偏好钱财买卖,但商人身分太低,宰相大人为此常常气得呕血。」
说到这儿,郢仁合上手中的本子,这是临行前欧阳偷偷递于他的,有关这场纵火案的疑点,他道:「子鑫是块做宰相的好料,又与朕相谈甚欢,所以朕赐封他官衔,让他得以经常入宫见驾。」
「天下少有像欧阳公子这样不计得失的生意人。」角枭由衷夸赞道:「族人都很感激他行侠仗义。」
「哦?听你的语气挺欣赏子鑫的。」郢仁颇感醋意地说:「可惜人家早就有主了。」
「呃?」角枭一愣,方知皇上在调笑他,顿红了脸道:「我哪里……」
「朕倒是欣赏你在朝堂时,对文武百官的那声狮吼。」郢仁突然起身,双手撑在角枭的座位两侧:「这才是天底下绝无仅有的呢。」
「那、那是因为……」这下,角枭更局促无措得结巴起来。
皇上低笑著落下唇来,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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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 | Posted: 2006…08…14 00:14
jhe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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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华灯初上,为『城中之城』的靖国皇宫,抹上几许神秘的色彩,进入格局工整的后宫,沿著月色下显得迷离的琉璃瓦,朱红挺拔的宫墙,不出须臾,便能见到一金门玉户,奢如仙府的宫殿。
牌区上写著『沁芳殿』,是皇上赐给宠妃荣贵妃的居所,当初并未过份装饰,但是长期下来,皇上的赏赐,加上皇太后格外宠爱,宫里宫外的人,都把她当成皇后般供奉著。钱财宝贝如山般堆积,亲戚眷属平步青云,『沁芳殿』自然经常翻新添瓦,造就如今的华表。
可是这光鲜亮丽的景象,丝毫安慰不了荣贵妃焦虑和不安的心态,她知道只要皇上一日不封后,她就不是真正的靖国皇后!
「掌灯。」一身著绿色薄纱长裙,体态丰腴圆润的年轻女子,坐在一梳妆镜台前,一宫女上前替她卸去钗钻,打开头发,只听外头道:「瑞公公来了,求见娘娘。」
「快请进来!」荣贵妃稍理了理长裙,端坐道。
「奴才给娘娘请安了。」瑞德一进来,就跪礼道,荣贵妃没有客套,直接问道:「皇上回京了没有?」
「回娘娘的话,今早入的城门,圣旨上说此次是微服私访,回宫亦一律从简。」瑞德道:「所以只准许欧阳宰相、柳将军和上官大人在城门接驾。」
「哼,什么微服私访,一切从简,想必是带那黄毛丫头回来了吧。」荣贵妃冷冷笑道:「她要落在本宫手里,定撕烂那张献媚的脸!」
一旁掌灯的丫头听了,头越发低了下去。
「娘娘莫气,据奴才了解,皇上只带了角枭使者过来,说是龙岭那儿出了事,前来协助办案作证的。」瑞德说到这儿,压低声音:「奴才觉得,娘娘这几日还是别去打搅的好。」
「作证?呸!」荣贵妃啐道:「人都死光了,看他这作证的能作出什么名堂来?」
「娘娘!」瑞德见荣贵妃有些失态,便斜眼看了看掌灯的宫女,娘娘知道了他的意思,转口道:「说穿了,他不就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