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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
苍凉的树下,小八匆匆赶到的身影甚是着急,远处观望,大大的人儿将小小的人儿拥入怀中,无比的契合。
小八从来不问谢文才为何会身着锦绣华服,因为,那必定和谢文才最为在意的人有关、
今日是他最为在意的人的忌日。不过,似乎,今天有点儿不太一样……
慢慢的退下,为两人寻找车马。
谢文才嘴上刁钻至极,一直在拷问了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了悟只是同他打太极,对小八有事情找他,顺便将他带来,这一事实绝口不提。
看他愤怒的样子,恐怕他前脚说了是小八带他来这里的,后脚,他就把小八绳之以法了。
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呢?
那时的了悟还想不明白。
只是想起方才谢文才哀伤的情绪,悲恸的样子,让人打心底的心疼。墓碑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似是经过千万次摩挲而成,那该是他最为亲密的人吧。
没来得及想太多,被人打横抱起,
了悟一阵惊呼,满满的香草气息入鼻,跌入温暖的怀抱。
……
“啊啊啊,疼疼疼,慢点——”
破旧的药铺,惨叫声不断传出,那是了悟的声音。
早知道要遭这么大的罪,谢文才让她去她都不去!
脸上敷着的草药包被粗暴的取下,扯到她伤口,连带着心,生生作疼。
谢文才的脸黑的可以,毫不容易给她弄得药方,淋了雨,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脸上的伤势不仅没好多少,反而因着这雨水浸透,本来完好的痂皆泡裂了!
手中的动作看似粗暴,实则万分小心,一旦将伤口扯开,仍是前功尽弃。
本来他还有七成的把握能给她治好,可现在,盯着狰狞、恶化的伤口,现在他却还有不到三成的把握。
脸愈黑,连带着整个人的脸庞十分冷削,
灵动的大眼睛因为脸部的疼痛,变得满含泪水,紧紧地握着拳头,任凭谢文才在她脸上动作。
了悟忽然一眼不发,瞬间的安静让谢文才很是不适应。忙碌的空档,偷偷瞥了悟两眼,只见她眼里蓄满泪水,随时待发,隐忍的样子很是痛苦。
一时间,很是不舍。
手中的动作,渐渐轻柔。
脸部的疼痛感渐渐消退,紧握的小手慢慢松开,缓缓闭上双眼,眸中的眼泪被逼着退回原位。
香草味掺杂酒气侵入了悟鼻翼,整个人的神经全数放松,从未有过的惬意。
青青田野,菊花飘香,酒气弥漫,沁人心脾、
似是这样一幅景象出现在了悟脑海。
再睁开眼时,人已经走远,可这香草味、白酒香依旧弥漫身旁。
远远离去的背影,竟让她觉得有几分不舍,修长的身躯似乎很是疲惫,弥漫的酒气似乎试图浇灭他难以忘记的过往,只是不知,他的过去究竟如何,为何今日会有那么悲恸的模样?
……
不知不觉,冬天快要到了,了悟在这小街小巷也待了数月有余。
附近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差不多也已摸透。东头屠户崔家的猪肉最为新鲜,总是新宰的猪直接摆到门口卖,沉的会用来做腊肉,从来不把不好的拿来卖。每次她去,都会多给她一块儿。
西头挨着谢氐药铺的,有家木匠铺子,谢木匠。他的木匠活真的很是精湛,就连核桃大小的东西,他都照样能给做的十分精致,不论是什么飞禽走兽,还是大小人物,都给做的惟妙惟肖。
还有南头,有个神算婆子,但是她只是给人算风水,其他的什么不提,上次,小玩不知何原因高烧不退,一连好几天,谢文才的医术不算差的,却怎么都治不好,神算婆子自动找上门,说是,家里磨药的石碾,放的不是位置,招小鬼,放回原来的位置就行。果然,听了她的话,小玩的高烧说退就退。很是神奇。
这个神算婆子,了悟总觉得,好像见过一个人,黑漆漆的地方、啪啪的主板声、奇怪的卦语等等场景,从了悟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似是亲身经历过,又似是梦中的场景。
北头有个不大不小的书铺,了悟闲的没事都会往那个书铺去逛逛,小小的地方很少有读书人,但是那个小书铺却是在这个小巷中坚强的存活着。
书铺的掌柜是个总爱眯缝着眼睛的小个子老头,看起来比了悟高不了多少,黝黑的脸蛋不像是经常读书的那类人,倒像是整日在田地劳作的人。后来,从那里多多少少听说些故事才发现,这个书铺的掌柜,可谓是学识渊博,不论杂记正史,还是朝代更替的因果,他都分析的头头是道,了悟听了总会感慨,若是有人将他挖出,定会功成名就。
所以,一有空,了悟便会跑到这个地方,动不动一待就是一整天,书铺的掌柜也从不赶她走,她想看什么书,他就会给他拿。
了悟对古代的字是不懂得太多的,大部分字都有现学现卖,索性,她的年纪小,人家也不会多说什么。
于是,一有不懂的字,她便会捧着那曾经落满灰尘的书到书铺掌柜的面前问,即使再简单,掌柜的也不嫌烦,总是使劲的抻着脖子,从高高的柜台上看着了悟的眼睛给她讲。
她总是怀疑,这个书铺掌柜定是看书看多了,近视了,不然,不会总是眯缝着一双眼,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一开始,她一旦往这个书铺跑,谢文才便会逮它回去,后来,索性她自己也不敢跑太远,谢文才见她就是想看书,索性不再管,只是吃饭的时间,会毫不留情地把她提溜回去。
后来,他们之间似乎形成一种习惯,谢文才一旦找不到了悟,定首先想到这个书铺,到书铺找了悟一找一个准!
第三十六章 他是在心疼她吗?()
了悟之所以会在书铺待着,除了书铺中的书很合她口味以外,她更想知道的是自己身处什么样的地方,不,世界,说世界更为合适些,既然活一世,那就该活得明白些。
她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只不过是长安东郊的一个小村庄。
从书中,还有书铺掌柜的口中,得知,这是大唐李世民的天下,现在已是贞观一十一年冬。身处长安城外,名曰东郊。这段时间的日子了悟能体会到,长安城是大唐国都,虽说这东郊离长安城只有一墙之隔,但这个小村庄生活的日子虽不至于清苦,仍是要什么缺什么,都得从长安城中采办。
就算了悟对历史常识懂得再少,这李世民也不可能没听过,唐朝李世民贞观之治嘛,从小到大上的课程中没少涉及与唐朝有关的事情,但书铺掌柜的口中的李世民顶多算是“乱臣贼子”中的一员。每次谈及李世民,了悟总想着替这个大唐的皇帝辩解一下,却总被一句“你懂的什么!”,堵的哑口无言。书铺掌柜对此人不愿多谈,似乎对这个大唐皇帝的为人并不认同。
了悟也识趣地摸摸鼻头,不再乱说话,专心看自己的书。每次看到有趣的地方,要么眉头紧蹙,要么哈哈大笑,空荡的房间,只有她和那个书铺掌柜还有架子上的书及厚厚的灰尘相依为命。
每读完一本书,了悟总觉得全身通畅,虽然看的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故事、小传记,大部分的字她却是可以认全了的,除了那些太过生僻的字眼。
……
又看完一本,肚子饿的实在难受,从坐垫上站起,拍拍屁股,打算回药铺吃饭。
这次回去的早,之所以了悟每天往外跑,看书什么的,除了想学点东西,还有一点就是,不想整天在药铺待着,药铺太小,除了那些没钱看病的老爷爷、老奶奶会来这里之外,很少会有人涉足。掌柜的看起来又是那么年轻,要说是小小年纪考取功名,这个他们是信得过的,但要说是小小年纪,精通医术,他们万万是不相信的。
一天多的时候几个人,少的时候,一连好几天,一个人都没有。让她留在药铺帮忙,那简直就是帮倒忙。
还不如在书铺待着,只是不到吃饭的时间不回去,甚至到了吃饭的时间还不回去,等着谢文才去喊,这就有些过分了,所以,趁着今天刚好早早地看完了想看的书,直接回药铺,也好帮着做些饭什么的。
这白饭她是吃定了,已经吃了不少日子了,倒也不在乎别人说她吃白饭,只是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想做些什么,却什么也帮不上忙。
……
逛逛悠悠地回去,长长的街道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丝丝金黄,冰冷的空气在暖暖的阳光照射下,倒是没那么冷,变得清凉许多。
刚开始踏在这街道方砖上时,几乎道路上所有的视线都会朝她射来,一双双眸子凝视着她,皆是如数的同情。
她不喜欢那种同情的眼神。
她不缺胳膊不断腿,不需要那些同情的目光。
脸上的伤痕依旧被白色的纱布掩盖,自从她受伤到现在,她都没有亲眼看过到底是什么样子。不用自己看,从每次谢文才帮她换药时那惋惜的眼神中就能得知,必定是丑陋不堪的。
她也就放弃了自己亲眼看看的那个心思。
不知不觉间,思绪纷飞,疾驰而来的骏马擦肩而过,猝不及防的力道蕴含着强大的冲击力。了悟被这冲击力打到,瞬间跌落在街道旁的泥土上。
忍着疼痛瞥一眼。
竟是那个人!
在她脸上留下深深烙痕的,那个丫头!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不像是为她而来,到现在她都没有弄懂,自己到底哪里招惹她了,会让她用那么狠毒的手段对付她。想起通红的烙铁烙在自己脸上时,她那得意的表情,了悟就觉得浑身一冷。
不论她为何要置自己于死地,反正现在的她已经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了。若说还有的话,那下一步,她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胳膊下隐隐作疼,翻开衣袖,入眼处,一片淤青。
……
“呦呵,了悟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早!”小玩边往药碾中添着草药,边抬头看着门口,确定回来的确是了悟,不等了悟回话,接着说,“快来帮帮我,掌柜的不知从哪里弄来这一堆的白芷和干芦荟,芦荟可是珍贵,没想到掌柜的竟弄了这么些个来,你快来帮帮我。”
自己嘀咕了一大通,了悟接了小玩手中的活计,踩着石碾蹬费力磨。
宽大的衣袖滑落,青紫痕迹暴露出来,引得小玩一阵惊呼。
“怎么磕的这是?”小玩皱紧了眉头,盯着了悟的伤口,仿佛能从中盯出洞来。
小玩的紧张样子落在了悟眼中,既觉得好笑,又十分感动。
“没事啦,不小心蹭的。”吐吐舌头,俏皮的样子很是招人怜惜。
她不想说今天遇到了谁,怕他们提心吊胆的。
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偏偏小玩的大嗓门一喊,整个药铺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一字不落地落到正钻研药方的谢文才耳中。
“怎么?”还未见到人,谢文才急匆匆地声音便穿墙而过。
小玩扯着了悟想藏住的那截碧藕,终究没敌过小玩的力气。那片青紫色的淤青再次暴露在空气中。
“真的没事!”了悟不自在的说道,想要强行将这件事情揭过。
谢文才黑着脸,不言不语,浑身散发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