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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至今,李兄曾同沧爷联络过么?”
“嗯……沧爷本就不求我的回报,对此自是十分谅解。只是我……唉。”
“李兄暂时避上一阵,待风头过去,也许……”
“我只是有些愧疚而已……眼下既已入了天方,自该想着如何为幕爷效力才是。”
青年笑意微敛,“却不知上回曾言及、那诛杀青龙余党之事何时展开?幕爷虽要我先好好休息一阵,但……”
“有些手痒了?”
“是啊!先前逃得窝囊,就是遇着寻衅之人也只得避道而行,实在很不痛快。”
“你若不勉强,我就尽快安排吧!只是任务开始后,李兄免不了又是一阵奔波了。”
“人在江湖,要我过什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生日子,我可不习惯。只是对方若在擎云山庄的地头上,可就……”
“这些我会尽量安排妥当,李兄只需伺机而动便是。”
“那就麻烦成──”
一应未完,便因前方急掠而至的两道身影而止住了话头。察觉来人的武功不低,白冽予暗中戒备之余亦向成双投以一个询问的目光。后者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担心,并自抬步迎前,朗声道:“想不到两位竟会在此连袂相迎,真是难得啊!”
“谁和姓景的一道了?”
话声响起之时,二人已然停步,却是名冷脸汉子和一名神态从容、温文儒雅的男子。先前开口的似乎是那名冷面汉子。他看了看成双身边同样一脸漠然的青年,又问:“你就是李列?”
绝对称不上客气的一问,而令听着的青年略一挑眉:“正是。尊驾何人?”
“易虎。”
“天方‘白虎’?”
“别提那愚蠢的名号……严百寿既死,谁还陪着他玩什么青龙白虎?”
“那我就称一声‘易兄’吧。”
白冽予心下暗凛,面上却仍一派漠冷地回了过,“却不知一旁的这位……”
“敝姓景,单名玄。”
迥异于易虎的无礼,那名文士模样的男子面带笑意一个拱手:“久闻李兄‘归云鞭’盛名,故前来一会。若有叨扰之处,还望李兄莫怪。”
“景兄客气了。”
青年同样还以一礼,目光却忍不住又在景玄身上停留了一阵──此人该是四鬼之中的“玄武”了。只是他瞧来不过二十七、八岁,相貌英俊、风度翩翩,怎么都不像那个成名已有十多年且行事诡秘的杀手……更让青年感到奇怪的是:彼此尚是初见,可这景玄却不知怎么的给他一种极为熟悉、亲近,却又危险的感觉……他对自己的直觉一向信任,此时当即留上了心。
瞧青年直盯着自己,景玄也不在意,道:“李兄似是十分惊奇?”
“……景兄与我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传言不可尽信,不是么?”
他似有所指地笑了笑,“今日只是来见见李兄而已,下次若有机会再好好聊聊吧。我先行一步了,告辞。”
语罢,朝三人一个施礼──易虎还颇为不屑地哼了声──后,景玄已自转身,循着来路去了。
见景玄已走,易虎这才接续了先前的话头再次开口:“青龙是你杀的?”
“不错。”
“既是如此,你手上功夫想必相当不凡了──当然,是在青龙确实是为你所杀的情况下。”
语调冷然如旧,更带上了明显的讽刺和挑衅。
成双虽早清楚易虎的性子,却没想到他竟会一照面就给李列难堪,面色微变正待出言化解,一旁的青年却已先一步开了口:“什么意思?”
“你若敢同我打一场,我自会认同你的实力──当然,不论生死的。”
言下之意,便是要和李列以命搏命地比上一场了。
闻言,成双神色一冷,沉声道:“易虎,你平日随处挑衅也就罢了,可李兄初入天方就来这么一出,未免太过份了。”
“李列若是真材实料,又岂会退却?”
“你──”
“成兄。”
淡淡一唤阻止了成双的回应,白冽予周身气势微现一个踏步,而在见着易虎戒备中带着浓浓战意的目光后,启唇道:“我可以接受你的挑战,但不是现在。”
“那是何时?你不会想用这种方式拖过吧?”
“易兄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只是今日我既有此承诺,待时机一至,自然会主动相邀。”
顿了顿,“就不知易兄届时是否有胆了?”
句末音调淡然如旧,神色亦是惯常的淡漠。可正是这样沉稳的回应、衬上周身隐透着的迫人威势,让易虎方才那番挑衅可笑得有如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但易虎却不恼怒,只是从头到脚将青年打量了番后,“哼”了一声便自提步离去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就此化解。望着自始至终皆冷静以对的青年,成双一时竟有些震撼了──可未待他多想,青年便已缓了神色,微微一笑:“方才多谢成兄了……咱们走吧?”
“……好。”
察觉到这神情变化代表着什么,成双心下一喜,遂不再多想、领着青年继续参观了。
* * * *
将整个总舵大概流览一趟后,最后的目的地,便是幕天先前曾提及的、李列日后在总舵内的住所——位于总舵东侧的一处雅舍了。
“这本是青龙居处,在咱们总舵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好房。刻下青龙已死,这屋子便也归你了……里头已经整理过,进去看看吧?”
“嗯。”
虽早有预期,可听得是青龙住所,仍是令白冽予有些五味杂陈……但这些自然不会表现在脸上。他只是颔首一应后,随成双进入了屋中。
或许是连摆饰都换过一遍了吧?整间屋子瞧来窗明几净、宽敞明亮。将卧室和书房大概看过后,青年正待往小厅一观,却给一旁的成双拦了下。
“李兄何不试着开开柜子?”
“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吧。”
瞧他似乎颇为期待自个儿的反应,白冽予心下微讶,却仍是依言开了柜子。
入眼的是一组颇为精致的茶具,以及大大小小少说十来种茶罐……青年惊讶回眸,只见成双温和一笑,道:“我听说李兄颇为嗜茶,冒然安排这些,还望李兄莫怪。”
“当然不会。只是……”
他瞥了眼那瞧来着实壮观的柜子,“这些……想必让成兄费了不少心吧?”
“只是一点小意思,做为李兄加入天方的贺礼而已——何况先前让李兄遭遇了种种麻烦,不好好赔罪一番,我也实在过意不去。”
“但如此盛情——”
话未完,便因对方坚持的目光而打了住……回想起五年前同东方煜初识时的情形,白冽予心口一热,神情也随之柔和了几分:“也罢,若再推拒,便显得矫情了……却不知成兄等会儿还有何要事么?”
“没有吧。我今日的‘任务’,就只有带着李兄好好熟悉一下而已。”
“既是如此,便让我为成兄沏一壶香茗,咱们以茶代酒,对景言欢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虽知这不过是赠茶的回礼,可青年的邀请仍是令成双听得一喜,带笑答应了过。
主意既定,白冽予遂让男子先入外厅歇坐,自个儿则留在柜前好好研究、准备一番。
之所以邀请成双一同品茗,答谢之意固然有,可更主要的原因却还是为了借机从他口中探出一些消息来。
来到天方不过半日,之间所遇着的种种却已让他有了不少足称收获的疑问。至于这疑问的解答,便得靠外头的成双了。
备好茶具后,青年正待挑个合适的茶叶,“极品铁观音”数字却于此时映入眼帘。
那晨间才与之别过的俊朗面容,随之于脑海中浮现。
“煜……”
怔然凝望间,细若蚊鸣的一唤流泻。白冽予轻执起茶罐,唇畔已是一抹苦笑扬起。
也才半日而已……那曾延续了三年的相思之情,便已再一次占满了心头。
而终只得,一阵暗叹。
眼下身处敌阵,哪还有闲工夫来什么儿女情长?先把天方内部的情况弄清楚才是正事。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青年随手取了罐茶叶后便即关上柜门,捧着托盘出了屋子。
虽不打算真与成双来个品茗言欢,可这茶他还是沏得半点不含糊。足称赏心悦目的动作让前者心口又是一动,却仍强自按捺着静静看过。
半晌后,茶已沏成。替彼此各倒了杯后,青年抬手一个示意:“请用。”
“……多谢。”
成双仍有些沉浸在方才的情景中,微微一怔后才接过杯子点头言谢……那逸散的氤氲茶香令人一阵轻松。他深深嗅了一回后,才将瓷杯近唇、轻抿了口茶。
“好!”
茶液入喉后,那甘醇的口感和残留口中的茶香令成双忘我一赞,“看来我这份礼果然没送错……李兄如此手艺,可真当得上一绝了。”
“过奖了。”
“我虽知李兄嗜茶,却还是直至今日才知这‘嗜茶’二字的真正涵义……李兄果非常人,总能给我带来许多惊奇呐。”
又自啜了口茶后,他语气一转:“却不知李兄初入天方,又逛了那么一遭,可有什么感想或疑问吗?”
“疑问么……”
见他主动提及,白冽予偏了偏头:“这么说来倒是有,只是不知问出来方不方便吧。”
“但问无妨。”
“那我就直言了——今日不管是幕爷还是易虎,都曾对江湖上那‘天帝’、‘白虎’等的称呼提出异议,不知是何缘故?”
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自是因为从这之中察觉了什么,而又不至于引起对方疑心。
听他这么问,成双先是一叹,才道:“这事儿却有些说来话长了。”
“怎么说?”
“其实,咱们天方并未像外界所以为的那样,用什么青龙白虎的做区分,自然也无所谓‘天帝’了……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误解,是因为青龙。”
“喔?”
“青龙本名严百寿,那‘青龙’是他自号的……但‘那件案子’之后,他声名大噪,‘青龙’之号自也传遍江湖。其后,有些好事者知我天方有四大杀手,加上易虎名中正好有个‘虎’字,便自做主张地搞了个‘天方四鬼’出来,说什么‘天方四大杀手是以四方灵兽为代称’。却不知那件案子发生时,景兄根本连天方都还没加入,又何来四大杀手?可咱们天方是以暗杀为业,自无可能跳出来澄清事实。久而久之,就连我外出洽谈公务,也只得自称‘朱雀’了。”
说着,成双苦笑了下:“你也知道,幕爷同青龙的关系近年来势成水火,对这因青龙而起的称呼自也十分反感……咱们内部,向来就是极力避免这些的。”
“原来如此,没想到竟还有这么一段……”
这些事白冽予尚是首次听闻,恍然之情自无半分造作。将其中几项比较重要的情报暗暗记下后,他替成双添了杯新茶,又问:“所谓的‘那件案子’,便是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