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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躺在一旁,只道他尚未解开|穴道。再看过去,顾惜朝原来根本就没有在运气冲|穴!难道刚才顾惜朝说的想死的话都是真的?
戚少商一时气极,扑过去一把揪起顾惜朝的衣襟,“你真的不想活了吗?只要我们逃出这个山洞,便有一线希望。你当真要在这里等死不成?”说着双手一松将顾惜朝丢落在地,“这不象我认识的那个顾惜朝!”
话一出口,戚少商也猛醒。顾惜朝绝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刚才他和自己抢着去死,是因为别无生路;如今有一线希望,他怎么会无端放弃。戚少商连忙扶起顾惜朝,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臂弯里。忽明忽暗的烛光,映出顾惜朝略显苍白的面容。搭了搭脉,内息混乱,气行受阻。看来顾惜朝因为有伤在身,所以无法运气。自己刚才错怪了他。
“怎么?你受伤了?”戚少商心里疼惜,口气中全是悔意。但看周身并无血迹,倒像是内伤。
“一时不慎,气淤于胸。”顾惜朝含糊其辞。
戚少商无心细想,当下气运于指,替顾惜朝解|穴。但顾惜朝走火入魔在先,|穴位被制几个时辰,自己又无法运气,即便戚少商找准了|穴位,力道还是不够。
夜已经过去一半。
戚少商略一思索道:“我先帮你打通经脉,清除窒滞丹田的气血,再解|穴位就易如反掌。这铠甲厚重,不利导入真气。”戚少商说着动手去解顾惜朝的铠甲。待脱掉层层铠甲,里面是一件行军打仗穿的绵密战袍。戚少商索性将那袍子一并除掉。初时戚少商并未顾念太多,一心想着怎样给顾惜朝导入真气更方便更容易,可渐渐地手上的动作却慢了下来,直至双手完全停住。他抬起头。
果然,顾惜朝正用那种目光默默地盯着自己。那目光十分复杂,有困惑,有痛苦,还有更多的难以描绘的东西。他见过这种眼神,在那个初离西夏的下着雨的午后;在那个令他情难自己、撕开了顾惜朝的衣襟,狂吻了他的泥泞旷野里。那时候的顾惜朝一袭青衫被雨水浸得透湿,如同一支清新的带着雨水芬芳的绿荷。自己没忍得住就吻了他。他怎么能忘呢,顾惜朝用一记老拳回应了他的疯狂,对他说,他是个男人,他们两个都是。这句话他怎么可能忘了呢。
戚少商避开顾惜朝的目光,缓缓开了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我戚少商本就不是个喜欢藏着掖着的人,这么多日子躲躲藏藏自己都烦了,今天不妨把话挑明。”
戚少商深吸一口气:“惜朝,我喜欢你!喜欢到日日夜夜都惦念着你。可我从来没把你当女人看。在我戚少商眼里,你顾惜朝从来都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喜欢你驰骋沙场的那份豪迈,喜欢你运筹帷幄的那份潇洒,我甚至欣赏你锲而不舍追杀我的那股狠劲儿!你说的对,你我都是男人,可我喜欢上了,又能怎么办?!”
顾惜朝静默的外表下,一颗心被戚少商大胆又不无痛苦的表白震撼着。每一句话,都如一颗巨石,在心海击起惊涛狂浪。他沉默着无言以对。
戚少商的头垂得益发得低。似乎是对着地摇了摇头,口气轻得像是自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开始的,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忘掉。”爱上那个有著述《七略》之才、抚琴弈棋之能的青衣男子,也许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忘记他却是一辈子的事。
戚少商突然提高了声音:“惜朝,也许我对你的这份心,为天地所不容,为世俗所不齿,但我戚少商认定了!可又是谁说男人和男人不能相亲相爱?!我偏偏做定了这违天理、逆伦常的事!”戚少商一口气说完,每吐一个字都几乎耗尽了他的勇气。他盯牢了一处地面,尽力克制着那份折磨,“话虽如此,但我不奢求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你若是无法接受。。。今次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从今后天各一方,再不相见。”话说完,戚少商长舒口气,仿佛如释重负,神情又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爽利豁达。
“不过,现在是生死关头,疗伤要紧。衣衫太过厚重,妨碍我替你导入真气,打通经脉。此外别无他意,你千万不要多想。”戚少商说着,抬头看了看顾惜朝。
“好!”顾惜朝垂下眼帘应允道。可戚少商的那些话,却像一颗颗神奇的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枝枝蔓蔓撼动着他的心。
戚少商言出即行,心中没有了顾虑,麻利地除掉顾惜朝的衣衫,将顾惜朝扶坐于前,自己则在他身后盘膝而坐。戚少商运气于掌,似触非触抚在顾惜朝背后中枢|穴处。论二人内力修为,戚少商一直略胜一筹,此时他刚为顾惜朝推气过脉,即感觉到顾惜朝脉象更比刚才还要混乱。戚少商心中了然。
“惜朝,疗伤事大。你我须得心无杂念。”戚少商在顾惜朝背后轻声嘱道。
被一语点醒,顾惜朝心中暗暗自责。当下也收神摒念,专心配合戚少商。
二人本就心意相同,一旦摒除杂念,运气通关默契如一,颇为顺利。戚少商将真气透过顾惜朝背后大|穴贯入他体内,又小心导了真气将顾惜朝的经脉依次打通,最后二人真气合于丹田,戚少商轻拍一掌,顾惜朝胸口经脉受震,一大口淤血喷涌而出。
戚少商急忙扑到顾惜朝面前,“惜朝!你怎么样?”
顾惜朝报以一笑,“大当家的不必担心。这只是些淤血,现在经脉都已通畅。”
尽管戚少商也心里清楚应该是淤血被逼出体外,但看见顾惜朝吐血还是忍不住有些慌乱。血迹从嘴角沿着胸口,一路斑斑驳驳。戚少商抬起手来,轻轻拭去嘴边的一抹血渍。润泽的唇随着他的手指微微扯动,令他想起那个下着雨的黄昏和滞留在舌尖上的吻。戚少商的心突地一跳,忙移开视线,下意识的去擦拭洒在亵衣上的血迹。薄薄的一层亵衣真实地将那人的体温传达到戚少商的手指上,又若隐若现的添了一份诱惑。顾惜朝的呼吸一拨一拨,暖暖的地在戚少商的前额上熨开,戚少商觉得自己的呼吸粗重起来。一场风暴在体内酝酿着,发酵着,侵袭着他浑身的血液。他觉得他要管不住自己了。
他真的管不住自己了。
他猛地将那人揽在怀里,将他的唇紧紧含在口中。这些个日子里,他想他都快要想疯了!他低下头疯狂地吻他,他的舌迫不及待地探进他的唇——却嘎然而止。顾惜朝口中残留的血的腥甜提醒了他,自己这是在给顾惜朝疗伤。
“对不起,惜朝。对不起。”戚少商缓缓地松开眼前的人,在心里不停地责备着自己又一次的情不自已。顾惜朝|穴位被制,自己这简直是趁人之危。戚少商尽量避开顾惜朝的目光,将顾惜朝|穴位解开。
顾惜朝抬起了右臂。戚少商闭上双目,等待着那随时有可能挥过来的拳头。
等来的却不是一记重拳,而是一只手。这只手抚上戚少商后颈,轻轻地却又是不带一丝犹豫地将他的头推向前,几乎是同时,戚少商的双唇已经贴上另一双温润柔软的唇。戚少商的心都要跳出胸膛了,他不敢相信,他必须睁开双眼来帮助自己确认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是的,顾惜朝正吻着自己,顾惜朝的双臂正揽着自己的脖颈。
戚少商幸福地快要疯掉了。他拥过顾惜朝,一边热烈地回吻,一边不住低语,“惜朝,惜朝,我想死你了!”戚少商疾风骤雨般的吻令顾惜朝几乎难以招架,浓密的睫羽随着剧烈的喘息抖动着。戚少商体内酝酿多时的风暴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他越发用力的搂紧顾惜朝,紧些,再紧些。
“惜朝,我要你。”戚少商的头埋在顾惜朝耳后的发间,像是呓语,又像是呻吟。
“嗯。”顾惜朝的回答更轻,但他的手却传达着更明确清晰的信息。爱都爱了,那就一起去做这违天理,逆人伦之事!
他们脱着对方的衣服,再也没有话语,只有愈发沉重的喘息声,和与心爱之人身心交融的幸福呻吟。
。。。
暴风骤雨后,是犹如早春般的宁静恬然。
戚少商年少时也曾经不少风流浪荡,此时竟如一个初经情事的少年人般,痴痴地望着依偎在怀中睡着了的情人。
每次顾惜朝合上双眼,便会现出如婴儿般纯净的面容,看得他心头满是疼惜怜爱。他忍不住俯下身去,亲吻了他的睫羽,又亲吻他的眼窝,眉毛,唇,脖颈。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这般赤身相呈,戚少商也是第一次这么毫无顾忌地审视顾惜朝的身体。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既熟悉又陌生,散发着带着体温的欲望,令他疯魔着迷。
烛光突然变得格外明亮,紧接着整个山洞陷入一片黑暗。
一整支红烛已经燃尽。
欲望在黑暗中迅速冷却。理智一旦占了上风,戚少商立时恢复清醒。黎浣愁说卯时过来,自己竟沉溺于缠绵,全然忘了时间。
40。
一想到黎浣愁所定的卯时期限,戚少商所有的欲念也都随着黑暗的到来被一同浇灭。现在是什么时候?难道说。。。想到或许被人撞见刚才山洞中二人欢爱的情景,饶是戚少商平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也立时大感狼狈,紧接着又后脊一阵发凉。
“不用担心,黎浣愁不会来了。”顾惜朝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这声音仿佛天籁一般,将戚少商从窘迫焦急的思绪中拯救出来。戚少商心中立时轻松许多,却也疑惑不解,一连声地问道:“真的?为什么?你又怎么知道?”
“你真的相信,凭你我的内力修为,可以解开黎浣愁封的|穴位?”
戚少商恍然大悟,“你是说,是黎浣愁手下留情,故意放我们走?”
“正是。到底要不要杀了我们,想来她自己一直也举棋不定。江湖上盛传你我二人合力杀了九幽,她早已知道。她若是真想杀了我们,不必费这么大周折,一定要从我们口中求证。黎浣愁心底深处,不愿相信九幽是我二人所杀,却又找不出不杀我们的理由。所谓卯时之约,只是她给自己的一个借口罢了。”
戚少商听着不由得默默点头。黎浣愁将他虏至山洞已一天有余,他先前也曾趁着黎浣愁不在的时候运气冲|穴,从未成功。刚才只三个时辰就冲开了|穴位,他只道那是黎浣愁一时疏忽,并未多想。
两人说话间,顾惜朝已经着好衣装,摸索着走到洞口,缓缓道:“黎浣愁脾气性情是古怪了点,但对你我二人可说恩情菲浅。”
“嗯,”戚少商点了点头,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黎浣愁不会杀了我们的?”
顾惜朝背对着戚少商道:“起初看到她眼中忽而杀机隐现,忽而犹豫不决,便猜测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她临走之时虽然恶言恶状,却听得出一丝不舍之情,但那时仍不能肯定。直到你自行运功,冲开|穴道,方能断定她是有意放我们走。”
戚少商嗔怪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可曾给过我机会讲话?”顾惜朝反诘道。说完,面颊忽而腾起一层绯红,快步走到洞外。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山林间鸟雀争鸣,想来卯时早已过去。“大当家的。。。”顾惜朝话刚出口,一双手臂从身后将他紧紧抱住。
“惜朝,”戚少商将头埋在顾惜朝的后颈间,闭上双目,唇轻轻摩挲着,贪婪地闻着那人颈间温热的味道,“。。。叫我。。。少商。”戚少商喃喃低语。
被人紧拥在怀,脖颈间温痒难耐,顾惜朝顿时面红过耳,低头握住那双手臂挣脱出来。转过身来竟发现身后之人只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