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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想起来,这戚少商对顾惜朝的情谊,似乎更甚友情康王意味深长的一笑。如果换了自己,怕会也舍不得杀顾惜朝吧。。。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让顾惜朝去冒今晚这个险他自己这次也赌上了性命。
只要能过得了今晚。。。康王不知不觉地握紧了右拳。
这一天对戚少商来说也不寻常。自打那天从顾惜朝的住处回来,他越来越觉得顾惜朝一定有事瞒着他。这个人追杀了自己一路,他的脾气,戚少商还是了解的。那颗不安分的心使得顾惜朝就好像一块磁铁,一旦接近权力斗争的磁场,就会身不由己的被卷进去。今天的康王府,戚少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头。虽然下午茶像往常一样端上来,但那些下人的脸上似乎有些不宁。康王府也似乎比平时多了些行色匆匆的人。
用完了晚膳,戚少商再也熬不住了。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不如去探探虚实。想了一想,便拎了一壶酒,来到康王门外。“康王千岁,今晚月色皎洁,不知殿下可否有兴和戚某小酌几杯?”
屋内无人答话。戚少商又提高了嗓音重复了一遍。等来的还是寂静一片。“康王千岁!”戚少商干脆推门而入。但见屋内点着红烛,但却空无一人。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戚少商忙又查看了几个亮着烛光的屋子。竟然都是空的!
戚少商只觉得心里也一下子空了!不假思索,脚步如飞,直奔顾惜朝的别苑。惜朝!千万要让我见到你!
顾惜朝早已穿好了夜行衣,整理了一遍又一遍。约定好的时辰已经到了,该动身了。可他还是固执的要再等一下,他还想要见那人一面。这一去,也许就是永远。如果失败了的话,两次逼宫的罪,有九条命也逃不过了。此时此刻,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他顾惜朝舍不得的东西,就是戚少商对他的一颗真心。
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一脸焦急的戚少商夹着一阵风出现在眼前。期待的人终于到了,这次倒是没走窗户。顾惜朝脸上终于绽出一个笑容,黑色的眼眸中波光明媚,望着戚少商喜道,“大当家的!”。
看到顾惜朝好好的在屋里呆着,戚少商总算又找回了心跳。可是定下神来,看到顾惜朝这身打扮,刚才的焦急一下全化成怒气,一把上前抓住顾惜朝的手臂,“顾惜朝!你又骗我!你还是要以身犯险!”手下又用了力,狠狠地攥住那只手臂,“不过我不会让你去的!”
顾惜朝笑了,“大当家的别动怒。顾惜朝知道错了,我不去就是了。”说着一只手解下了佩剑,又慢慢去解那夜行衣的扣子。“我这就换下这身衣物,大当家的总能放心了吧。”
戚少商没料到顾惜朝会如此听话,竟愣住了,有点不知所措。忽然觉得身上一麻,竟被顾惜朝点了|穴。戚少商这才猛然醒悟,说不出话来,只好在心中骂道:又着了这家伙的道了!
顾惜朝望着气得快要爆炸的戚少商道:“大当家的,惜朝只好对不住了。但惜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现在没有选择。事后我会和大当家的解释的。。。如果,还有以后的话。大当家的对我的恩情,今世若不能相报,就等来世再报。”
顾惜朝抱起戚少商放在床上,“大当家的,这|穴道半个时辰内会自行解开。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切记一定要先离开皇宫。”向那床上的人瞥去最后一眼,轻声道:“惜朝告辞了。”
'戚顾' 碧云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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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养心殿内,烛火明亮。几个太监宫女静静的低头站着,仿佛木雕一般,整个大殿中,只有徽宗皇帝是个会活动的物什。
桌上的这幅画作,徽宗已经忙了几天了。烛光映照着徽宗略显疲惫的脸,但那一双眼睛却还炯炯有神。只见他不时后退半步端详着那幅画,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落笔。徽宗本来就擅长丹青,再加上这一次格外用心,虽还未最后完成,但画中之人的风采已然跃然纸上。“也许今天就能画完。”徽宗想。
徽宗身旁的一个太监已经弓着身举着一个盘子半天了,手臂累得发酸。偷眼看了看徽宗,鼓起勇气,小声道:“皇上,还请皇上选定今夜寝宫。”徽宗回头看了看放了一排玉签的盘子,漫不经心的在里面拿了一只丢在桌上。
那太监看过玉签上的字,转身对着下面唱道:“宁…妃…娘…娘——”
时候不大,一列太监宫女从大殿中鱼贯而出,每隔一人便挑着一个着黄灿灿的灯笼,宫女们依次捧着香炉,香粉,和一些细软。一行人向着宁妃娘娘的牡丹宫开去。
屋顶伏着的四个夜行人互相点头示意,其中两个黑影随即分头离去,顷刻间消失在夜色中。
整个皇宫的守备由四支禁卫军负责,经过康王的苦心经营,负责各后宫的禁卫军已经为康王买通。
出了养心殿的太监宫女们一行人走到牡丹宫的牡丹花亭,便被几个黑衣人从身后捂住嘴巴放倒。。。须臾,“太监宫女们”便又重新挑起灯笼,捧起香炉。黑夜中一串黄灿灿的光继续往牡丹宫荡去。
顾惜朝和另外一名黑衣人依然伏在屋顶。只等着徽宗鸾驾一起,便跟去牡丹宫。两炷香的工夫已过,可徽宗似乎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仍是兴致盎然的描绘那幅画。顾惜朝不禁有些着急,康王的人已经侯在牡丹宫多时了。
徽宗这边继续不紧不慢的画他的画。又过了半天功夫,只见徽宗将画笔搁在一旁,露出满意的神色,似乎终于完成了那画作。却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凝神端详那画了半天,提起笔,落在那宣纸的空处,却停住了。沉吟一番,方才认真地写下几个字。又退后两步,眯起双眼,不住的端详,根本忘记了时间。身旁的太监提醒道:“皇上,鸾驾已经备好多时了。宁妃娘娘那儿正侯着呢。”
徽宗好像很惊讶一般:“噢,是吗?朕是说了要去宁妃那里吗?朕倒真的忘了。”想了一下又道:“朕今天累了,哪儿也不想去了。告诉牡丹宫,朕改日再去吧。”
顾惜朝正以为皇上这就要动身了,却见备好的鸾驾竟被撤回去了。顾惜朝不由得眉头紧锁。徽宗一向风流,每晚都会择一个嫔妃,为何今天一改常态。难道计划败露,徽宗已经知道了?但看起来又不象,大殿内还是安静如常,没有任何异动。可是如果徽宗就呆着这里不走怎么办?放弃今晚的计划?不可能!顾惜朝舍不得就这样放弃这个机会——何况,康王的人已经动手劫了几个太监宫女,就算今晚悄悄撤了,也难保以后不会被察觉。但是如果现在通知康王赶来养心殿,势必会还未接近大殿就和这里的禁卫军发生冲突。
顾惜朝忽然眉头舒展,成竹在胸。转身对旁边的黑衣人吩咐了几句,两人便分头悄悄离开大殿屋顶。。。
望着画中之人,徽宗仿佛入定一般,思绪完全被那双眼睛都勾了去。忽听得殿外传来噪杂之声,将神游的徽宗拉了回来,徽宗头也没抬,问身边的太监道:“外面何人喧哗?”太监听出皇上口气甚为不悦,忙道:“回皇上,选德殿走水了。扰了皇上的是救火之声。”
只要不是自己心爱的书籍字画着火就好。徽宗接着欣赏自己的画作。那太监又在旁边罗索道:“想必是这春天天干物燥,哪个下人不小心。。。”徽宗正不耐烦,却听咕咚一声,那太监倒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吃惊,一柄亮晃晃,凉飕飕的剑已经指在了脖子上。
顺着耀眼的剑身慢慢抬头望去,徽宗脸上一连变换了几种表情,似乎有点恐慌,又似乎有点惊讶,但最后,定格在徽宗脸上的竟然是一个笑容。“惜朝,你来了。”
这下子令顾惜朝颇感到意外。他上一次逼宫,那皇帝吓得屁滚尿流,却原来是个假皇帝。眼前的这个,是真的肯定没错,因为顾惜朝进宫以后几次近距离接触过徽宗。但是真皇帝见到有人持剑挟持,竟会笑得出来?
顾惜朝当下没有时间细想,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诏书”,甩到桌案前,道:“知道皇上喜爱琴棋书画,但苦于国事缠身,无法浸淫,康王特请皇上做太上皇。请皇上加盖玉玺。”
徽宗眼中似乎有晶莹水光,听闻此言,停顿片刻,释然的闭上双目,两行清泪划过脸颊,道:“是朕欠你们母子太多。惜朝,你说什么朕都答应你。”说罢,手哆哆嗦嗦伸向玉玺。
13。'戚顾' 碧云天13
顾惜朝脸上写的全是震惊!手中的剑不知不觉中放下,同时放下的还有他本来高高扬着的下巴。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眼前的这个皇帝刚才说了些什么?!
徽宗颤声道:“朕这几天一直都在想着如何与你相认,却不曾想是这般情景。朕心中愧对你母亲,一直无颜开口,只得寄情于笔。本来想等这幅画完成,便告诉你实情。。。”
顾惜朝顺着徽宗颤颤巍巍的手望去,原来那幅皇帝忙活了一个晚上的画,是一名立于兰花丛中的女子。只见那画中女子肌肤如雪,明眸善睐,嘴边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最是摄人心魄。猛地看去倒和自己颇有几分想像,尤其是那微卷的乌发,高挺的鼻峰,饱满的额头。只是画中女子更多一分异域风情。画旁四个漂亮的瘦金体字:挚爱依兰。
徽宗道接着道:“这画中之人依兰便是你的母亲。朕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你母亲已经嫁作他人妇。直到前些日子找到怡红院的红妈,才知道你母亲早已不在人世。。。她因我受了那么多的苦。是我害了她,害得她走投无路,离家出走,流落异乡。。。是我,是我负了你的母亲。可朕当时也是身不由己。。。”
听到怡红院三个字,顾惜朝象被蝎子蛰了一样。“你胡说!”顾惜朝指着画中人道:“这人我不认得,她不是我母亲。”
徽宗哽咽道:“你一直唤为母亲的,其实是依兰的贴身丫鬟顾盼儿。她们主仆二人流落到洛阳,你母亲生下你便辞世了。顾盼儿卖身青楼,才葬了你母亲,还了欠下客栈的债。这些你都可以去问红妈。。。惜朝,你身上可否刻有一个“蘭”字?”
只见徽宗的嘴还在絮絮地说着什么,顾惜朝连一个字都听不见。殿外已经传来兵戎相见之声。借着顾惜朝在选德殿放的那把火,康王的人马已经趁乱冲了过来。顾惜朝和徽宗两个人,却好似置身另一个世界一般,不为所动。
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顾惜朝已经全然顾不得了。因为他心里的世界已经一片混乱。该相信他说的话吗?不该相信吗?他的腰左后下方确实有一个“蘭”字。他也记得清明时节母亲会带着自己去一个坟前扫墓,但那墓碑上一个字都没有,只刻着一束兰花。他还记得十六岁那年的一天,母亲把他找来,端详一番,语气平静,面露微笑地说:“惜朝已经长大成|人了。盼儿终于可以去见小姐了。”说了这样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以后,第二天便服毒自尽了。自己也是从那以后就离开怡红院独自在外闯荡。
顾惜朝好像没有选择不相信的余地。为什么命运对他总是这么是残忍。从记事起,他身世的卑贱就从未停过折磨他那颗高傲的心。母亲在青楼受尽折辱,苟且偷生,难道真的是为了兰花墓前祭着的生母?难道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高高在上,被自己两次逼宫的皇帝,自己的父亲?!一向聪明过人的顾惜朝此时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杀了眼前这个人,惩罚他为自己和母亲的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