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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我去看看他能有什么事。
“你可知他去了哪?”
“好像是回了住处。”
“那你跟着朕走一遭吧。”我带着这个小太监,往监栏院去。
身边这个小太监长相清秀,跟小安子有点相似的气质,有别于小盒子稍微英朗的眉目。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小豆子。”
听名字,就像个易推倒的受,得改个名字换换气场:“以后你叫大豌豆如何?”
小豆子脸上明显有点尴尬,但还是不好拒绝地答应了:“谢皇上赐名,奴才大豌豆谢主隆恩。”
“唉,算了算了,看你这么不情不愿的,还是叫小豆子好了。”
跟小豆子这么逗着嘴,说着乐,已经到了监栏院。
小盒子住在最显眼的一间,我带着小豆子正准备推门而入,结果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争吵声,我示意小豆子不要做声,我在窗户纸上偷偷捅破了一个窟窿,透过窟窿就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
小盒子在跟小安子争吵,我仔细听了听,大致的对话如下。
“你说不是你这又作何解释?”小安子指着桌上一个小瓶。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纠结了,况且,我不是什么都没做吗?”小盒子跟小安子解释。
“他可是你舅舅,谁知道他下次会让你做什么?如果他让你毒害我,你会下手吗?”
“你说什么胡话呢,为什么要害你?而且……”小盒子忽然放低声音,“他是我舅舅这件事,不宜被人知道。那次在密室里无故失踪,最近又出现,说实话,我心里也有很多不安。”
小盒子说着说着担忧起来,坐在了凳子上。
“这样,真的很对不起段姑娘。”小安子懊恼地说。
“可是也没办法了,不过走了也好,伴君如伴虎,谁知道皇上下一秒会怎样?”小盒子忧心忡忡道。
这时我推门而入。
“好一个伴君如伴虎,小盒子,在你心中就是如此看朕的?”
我站在小盒子的面前,小盒子立刻瘫软在地上,赶紧爬起来下跪,一个劲地猛磕头。
我拿起桌上的小瓶子,瓶身没有任何字眼,但是以我的直觉,这个小瓶装的应该是毒水了。
“所以,段天柔所言句句属实?骗朕的自始至终只有你?”我愤怒地不可遏止。
小盒子惊慌失措地解释:“皇上,奴才冤枉啊,那个句鬥前几日才跑来见奴才,说是奴才的舅舅,还拿出了当年娘亲的东西,说皇上跟奴才有不共戴天之仇,给了奴才这瓶毒药。但是奴才从头到尾,自始至终都没有要谋害皇上的意思啊!奴才不敢说啊,奴才担心您会怀疑奴才的一片忠心!结果现在竟然落得这般下场!求皇上开恩啊皇上!”
小盒子一口气解释了一大堆,我只听进去几个关键字眼,于是便问小盒子身边的小安子:“小安子,小盒子所言属实吗?”
“奴才保证,小盒子所言句句属实。奴才们这么久以来,有没有谋害之心皇上您火眼金睛早就能看出来啊!”小安子回答道。
小盒子的脸色苍白。
看样子,小盒子没说实话。
“小盒子,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刚才所言属实吗?”
我盯着小盒子的眼睛,小盒子的眼神慌乱,不知从何躲避,我拽着小盒子的衣领,认真笃定地说:“朕要的是实话,小盒子你接下来的话,可要慎重啊!”
小盒子低着头:“奴才所言,属实。”
小盒子的声音很小,小到我得贴很近才能听到。
“很好。来人,把小盒子拉入天牢,即日起开始审理,主要调查小盒子跟句鬥的关系。另外,全国通缉句鬥,罪名——谋反!”
小盒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眼睛瞪得很大看着我,但没有一句反驳的话,没有喊冤,也许是坐实了跟句鬥的关系。
我忽然想起来先前几次在身边的近距离暗杀,现在看来,真是预谋已久,并且要拥有一个熟络皇帝身边环境的人。
可不就是小盒子嘛。
第42章 难道是我做错了()
回到寝殿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因为之前那些看似没有源头的刺杀,今天因为小盒子的出现有了答案。
比如为何杀手能混进选秀的秀女里,比如祭天那次为何沐浴的池水被下了毒,甚至我往更恶劣一点的方向想,段天柔许是一早跟小盒子一伙,但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两人分道扬镳,段天柔说出小盒子的事是因为报复?
算了,不想了,真相还是等刑事官查清楚再说吧。我一个人胡思乱想只是平添烦恼。
忽然看到了立在地上的木人桩,我看着木人桩,竟有些恍惚,仿佛那个身影还在我的面前,我试图抬头看看房梁寻找那身影,可惜……一无所获。
我在想什么,现在为什么会想她?我摁了摁太阳穴,试图摆脱这样的感觉。
午膳的时候,有一道红烧鲫鱼,吃鱼的时候一枚鱼刺不慎刺入喉中,我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取出来,鱼刺卡得我眼泪横流,小安子立刻喊了太医,可太医来了之后,用的方法都太柔和,反而弄的我难受很多。实在没办法,我只能自己抠着喉咙,看看能不能抠出来,但手到了嗓子眼之后,没动两下就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忽然觉察出喉咙里的异样,我捂住口鼻,对着一个汤罐就开始吐,嘴里酸的不行,这时手指勾到一个锋利的细小存在,食指和拇指用力一夹,一枚刺从口中取出,不大,是个小刺。
我倒了杯水,涮了涮嘴,那个汤罐已经面目全非,我就索性又吐在了那里。
再喝水的时候,没注意,竟然呛得鼻涕都出来了,真是狼狈不堪。同样的情景我不由地想到了上次米饭卡进去的样子,段天柔给我从鼻子灌水弄得我难受不已,我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无动于衷。
可现在,身旁的椅子上空空如也。
我大叫:“小盒子,给朕进来!”
半天没有人答应我,我这才反应过来,小盒子已经被关入天牢了。我用手帕擦拭了脸上的鼻涕,又唤道:“小安子!”
小安子这才进来。
“这些都撤下去吧!”我已经没什么胃口了。
入夜,一个人实在辗转反侧,夜里的风虽冷,但是我却找不到给我温暖的人。
小安子跟我说有几个宫女前来,宫女送来了过冬的厚棉被。
我问:“为何现在就送来厚棉被?”
“回皇上,明日就立冬了。”
怪不得最近这么冷,原来是立冬了。
宫女接着说:“皇上,太皇太后请您明日去慈永宫吃饺子。”
“知道了,你下去吧。”
想不到,闹得最僵的皇祖母,反而是这时最关心我的人。
慈永宫内,皇祖母特意设了饺子宴,邀请了几个朝中重臣前来赴宴,其中有叶梓莘的父亲叶尚书。
虽然只是一个小型的宴会,但是规矩却一样不少,从开宴到饺子能吃到嘴里,这其中已经经过了好几个环节。
当我的肚子若干次提出抗议的时候,我终于吃上了热乎的一口饺子,但这口饺子还没吃几口,叶尚书的一句话,又呛到我了。
“皇上,近来小女服侍地可好?”
想起之前被叶梓莘发现身份的我落荒而逃的情景,我掩饰性地喝了几口水压压惊。
“啊,好,很好,很好。”我打着马虎眼,准备瞒过去。
“那皇上可有打算,何时要小皇子?”噗……这是逼婚之后催娃的节奏?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我只希望赶紧把叶尚书搪塞过去。
“老臣有一秘法,诸多大臣服用后都诞下子嗣,不知皇上可愿一试?”
我是个女人,就算这药再好,两个女人怎么可能生孩子?
咦,不对,这个叶尚书的这句话是在嘲讽我?
“叶尚书,你是在耻笑朕?”我声音提升了几个力度,本来只是我跟叶尚书两个人在说话,此刻周围立即鸦雀无声,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头转过来。
“老臣知罪,臣一时失言,还请皇上见谅!”叶尚书立即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给我赔不是。
所以,这时我不原谅他反倒显得我小气了?
这顿饺子看来也吃不下去了,我起身对身边的皇祖母说:“皇祖母,孙儿吃饱了,先行告退了。”
说完我没等皇祖母同意,就自行离去了。
回到御书房,我随手翻阅着最近已近堆积如山的奏折,奏折上的字我只隐约认识几个,而这为数不多的字还是段天柔在的时候教会我的。
小安子忽然来报,说天牢那边来消息,说小盒子招了。
说实话,我不太愿意相信,小盒子招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的某些猜想是对的?段天柔之前也参与了这一切?
思索良久,我还是跟小安子去了天牢。
坐定之后,掌管小盒子的狱卒跟我报告:“皇上,小盒子已经招认跟句鬥的舅甥关系,另外,他也招认了之前的几起刺杀都有参与。”
狱卒平静地报告,而我每多听一句,就更心寒一分。
我想听小盒子亲口跟我说。
狱卒带小盒子到我面前,小盒子被打得虚弱不堪,本来消瘦的身体因为近日的虐待,也变得更加虚弱。
“抬起头来,朕问你,之前的几次刺杀你可有参与?”
小盒子颤颤巍巍地说:“回皇上,奴才都是被句鬥逼得……”
“被逼?据朕所知,你无父无母,他又如何逼得了你?”我蹲下去,看着小盒子的眼睛。
“的确如此,奴才的父母几年前已去世,而一次无意间识得句鬥,句鬥拿出了一块木制的手牌,上面刻着家族的纹饰图案,而我的背上,同样也有个这个的图案。句鬥说,奴才本是在草原生活,父母遭到屠村无一幸免,而奴才进宫才得以幸免,但奴才得知的消息是村子得了瘟疫父母病逝。”
“所以,句鬥跟你说,是朕杀了你的父母?”
小盒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所以,你也相信朕是凶手?”我瞪大着眼睛问。
“奴才不愿相信,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奴才不得不信。但奴才犹豫了很多次,虽然参与了刺杀,但是也破坏了好几次刺杀。”
“如果,如果朕哪一次没躲过,如果第一次刺杀我的刺客刀子刺进的是朕的胸口,如果太华池里的池水朕用了,那现在,朕还能站在你的面前吗?”我厉声道。
小盒子立刻磕头谢罪,我忽然想到段天柔,忙问:“那段天柔,可有参与这些?”
“没有,从来没有。”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惊喜地问。
“奴才自知罪责深重,不敢再说谎,至于段姑娘,奴才还以为是皇上自行收的宠妃,别的,奴才一无所知。”小盒子语气低垂,有气无力。
“谅你也不敢说谎。”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小盒子忽然开口:“皇上,您可有为难小安子吗?”
“怎么?小安子也参与了?”我转头厉声问道。
“没有没有!”小盒子慌张解释,“奴才想说,奴才的罪责奴才一人承担,希望皇上不要牵连到他人。”
“朕还没有糊涂到是非不分。”
离开的时候,我偷偷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