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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手里的银叶露,轻轻放到礼盒里。
然后忽然就想起了有那么个午时。
阳光正好,他和我,着了简单衣服,在二楼凭窗而坐。
以及,我那点一闪而过的迂蠢心思。
一辈子吗……
你确定,你的,是我笨笨拙拙莽莽然留了你身子上的那古怪吗?
我的,可是很温柔的吻呢……那晚那第一个……那很多很多个……
真,我自你那得的,总是比你得的,好了太多……
绞了巾帕,帮七冥净了脸。
输了会真气,觉得他内息平稳充沛了些,稍微放下心来。
低头看看,昏睡着的这个人眉眼依旧,只是好像又精瘦了些。
七冥执缰的左手勒伤了小臂近腕骨处,和手掌。饶是缰绳柔韧,手上也有茧,竟还是磨去了些皮。摇摇头替他清理了伤口,匀上药粉,从他背上随身的包裹里翻出净布细条好生包裹了。一边想到他若清醒着会有的反应,加上自己并没有下重手打昏他,再摇摇头,手下又快了几分。
着鞍处在胯下的大腿内侧和臀后。犹豫了下,把手从他的腰带上拿开了。
猜不准他会作何想,加上时候也差不多,他也该醒了。
反正他能自理,还是不要动别人的准新郎比较好。
小二端了热茶浴汤上来,我点了几个清淡小菜,吩咐和饭食一起温到灶上,以备七冥醒后随时可用。
然后,舒服地叹息着,我把自己扔进热水里。
这几天风餐露宿,其他都很好,就是秋凉了,河流里洗澡不够舒坦。
大概原来惯了,君上食宿又不少这些奢侈,我居然挑剔了。
人真是不能娇宠的一种生物啊……
七冥的身材和我仿若。
高度差在寸许之间,都是颀长劲身。
七冥的包裹里有两套简单衣服。
所以我现下穿着七冥的衣服坐在桌子边喝第二杯茶。
屏后澡盆里空着。一旁是几桶水。没有盖子的是凉井水,盖了圆板,从缝隙边角里冒出白汽的是刚烧的热汤。
就等他醒了,兑了水净了身,才好理了伤。
他怎么还不醒?
按捺不住近前去看看,他脸色好得有些异常。
探探额头,温度高了些。不算烫。只是这是怎么了?外伤并没有严重到发烧的地步,内伤是没有的,除非着了寒。
莫非……我眯起眼……
冒雨赶路?然后在分部交马换新脚力时,随手换了衣服却没有用驱寒的汤药?
的确是像七冥会做的事。
现下这样,倒像是身体超负荷支出后,一下子松懈下来的反应。
暗里咒骂着,不再顾及,三下五除去了他衣服,打算帮他洗了。
却在看到他身子的时候倒吸一口气。
着鞍处血肉模糊。伤虽不深,红殷殷一片却甚吓人。
……原来马上颠簸可以把人折腾成这样……
……还好我的轻功不错,内息绵长……
胡思乱想着,一边轻手轻脚把他抱过去。
膝以上是不能着水了,只好擦洗。
第一遍巾帕绞得偏湿些,去了风尘汗渍。第二遍稍湿,就了皂,各处都细细打到,然后轻搓了。第三遍偏干,将污湿吸拭。第四遍又偏湿,将遗下的一些垢如果有的话擦去带去,顺便润开基本干净的皮肤来。最后一遍,拭干。
如此,他身子就净暖了。
然后上药。
然后梳洗头发。这步平时最麻烦,现下倒是最简单了。
不是不折腾的。毕竟臂弯里,是七冥的身体。是我熟悉得如同和自己身体一样的,过往欢好了那么多次的身体。鉴于目前我来此处后第七天就接触到他,这话一点问题都没有。
何况我良久没有碰人了。
何况这个人,现下微蹙了眉,脑袋弯在我肩颈,就这么沉沉昏睡着。
何况他拂到我颈窝的呼吸绵长,整具匀称而放松的身子体温稍高。
何况……
……
还好有内功心法这种东西。要不然只能用冷水了。
终于大功告成。
我长长呼出口气,探臂去够一边备了的干净衣服。
……可是这个动作注定了不能被完成……
感觉到什么,我侧回头。
对上一双清柔的深粟色眸子。
这家伙醒了啊?
可是为什么他的身子没有动作呢,甚至连呼吸也是刚刚开始加深变短。
……现下考虑这些却都来已经不及了……
仿佛受了什么蛊惑,我探握了他的手,不由自主慢慢移向他。
在吻到他的前一瞬,在他启了唇的刹那,空气里弥漫的近乎没有的淡淡血腥味,从同样淡到了极点的药味下冒了个头。
就着同时近到了我鼻尖的,七冥几络额发上淡淡的水气,我的灵台得了一丝清明,电光火石,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扣住他,我猛然转开头去。
他微微僵了下,松在我肩上,泄出无声的一缕叹息。
七冥略略疑惑地看看我。
因为我依旧贴在他身边。
帮他着上里衣虽然自认为把他的左手包得很好,但并不意味就灵活如常了轻握上他的左手。
右手没伤我就由你呆会胡闹去,这边的可不能乱来。
“和如沐,是旧时相识么?”
他硬了身子,急急转身欲叩,却因为我握了他左手而不得不放弃,回道,“真,我……”
我没有抬头看他。
“回君上……”
虽然他改用了那个称呼,我也没有制止他,只是替他拢了衣系了带,垂落的视线停在他握紧了的右手上。
“……七冥偶窥君上留墨,知乃南淮如沐,而妄赴琴赏,皆甚慕画中人神采之故,但不敢有觊觎之意,请君上……”
“画?”不会是那个涂鸦罢。那涂鸦上的,我只记得不像千,哪里还记得是什么样子。
“是……白绢数尺,云墨寥寥,眉眼神飞,足见……”
“……那画啊……”我想起那个一墙之隔外,鸳鸯交颈没完没了的早上……
“是……”
“七冥……我的画技……初看时三分像,再看二分,隔日看,唯眉眼间神色尚同……”
“……七冥愚钝,请君上明示……”
“……你懂的,只是不敢信罢了。”略略转向,从背后半搂半推着让他坐到榻边,我伸手从他换下的那堆衣物里面摸索了会,果然找到了那条帕子。
坐到他身边,从侧背后搂住他,没有去看他的脸色神情,我随手解了自己的发,抓了一把,用左手握着他的手,拿着那两股,一起举到他面前。
七冥抬了抬右手,终究没有动作,放下了。
细细看了良久,发色质地略有不同。
挑出一股来,“我的?”
“是,七冥……”
“你的?”
“是,我……”
“为什么用青线呢。七冥你想用的是红线吧?”
“七冥不敢……”
“其实用了红线又怎么样呢,日子久长了,颜色要褪,线要蚀脆。就算日子不久……”我轻轻运劲,以指代刀挑断了那捆绑的青线。
“……”他身子僵冷。
……我还没有说完呢……
“七冥你还是把它们合成一股吧。这样,就分不开了。”不忍他脸色白惨,我语速略急。
叹口气,下巴搁到他颈窝上,左肋间酸酸胀胀,现下我只觉得身子无力。
就着他的手指,将两股头发混了,分成四缕,而后编成一小鞭,把玩了会,在他面前晃晃,“好不好看?”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这种恶俗的话,还是别拿来刺激他了。
他僵了半天,才惊诧地转过头来。
然后我看到了他眼底的不敢置信和亮亮的狂喜。
七冥,肋骨间那酸痛厉害起来了……我想蜷成一团……我……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了……
……你让我心疼了……
……那种心疼,只能对一个人的那种心疼……
揽着他斜斜歪倒到榻上,两个都不想说话。
只是静静躺着。
居然也不觉到饿。
良久。
“其实头发这东西,火一烧就没了的……”
他挑挑眉,把那股乌丝从我手里抽走,收好,略略调了调姿势,移近点,静静对看入我眼里。
“加上我这里还有这么多……”挥挥从背后抓到手里的一把头发,头一次觉得留长了也有方便的地方,只是怎么觉得像是挥着掸尘的软毛刷子……
“……而且就算这些没有了,我还可以长出来……”
七冥撑圆了眼。不过眼眸狭长,怎么撑都是扁扁的椭圆。
“所以你别太宝贝那几根了……”用头发搔搔他脸颊,看着他红了脸,貌似不耐痒地躲开,我轻笑,继续挠,“……别管风俗如何,要是有别人拿这个胁你,不许做傻事。”
他忡愣,一时间忘了我在骚扰他,停了躲闪的动作。
过了一会。
“真……”
“嗯?”
“好的。”
“嗯……”
眼里带着笑意看着他神色里一点点染上情欲,接了他近到跟前的唇,纵容和享受他笨拙甚至是无意的点火行为……
“七冥……留在我身边,你要做到一件事。”
“……什么?”他顿住了。
趁他眸子还没有清明起来,我吻过去,“小事,不难,明早你就知道了……”
“哦……”知道我不会诓他,七冥的身子又开始升温。
嘿嘿。
嘿嘿,嘿。
嘿嘿嘿,嘿。
次日晨。
“真……你!”七冥低低惊叫。
我朦胧睁眼。
“……”盯着被上血迹,咬死牙关,脸色发青。
“……嗯?”趴在被窝里,我侧头。
“……你……”掀我的被子,过了腰线猛然止住,手发抖。
我扭头看看自己赤裸的背,这个角度臀也能看到些,又无辜地看看他。不是我的错。哪有人能在自己腰背股臀上留了那么厉害的欢好痕迹的。
“……怎么样?”别开脸不敢看我的身子,也不敢看我。
“胀,酸,很疼,要裂开了。”我皱眉。昨晚倒没有顾及。
“……”唇微颤,下榻拿了金创药,手不稳。“……上药。”
“哦,好。”我把右手伸给他。
他愣看我的手。
“坠崖时候缓势震的伤,还没有好。”
“……你身子?”
“我的手,当然是我的身子。”
“昨晚……你……那里……有没有伤到!”后半句是吼出来的,偏偏声音奇小。
“怎么可能。弄伤你没有关系,怎么能让你把我弄伤。”我翻身半坐起,靠在枕上,歪歪一笑,“伤到你最多只是一点点,心疼疼也熬过去了。让你把我弄伤了,你还敢有下次吗?”
“你……”有恼羞成怒,摔门而去的趋势。
“……手上伤好像有些裂了,痒得很又痛得很……”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脸上由青转白,慢慢红出来,叹口气,身子松驰下来,开始替我理伤。
“七冥。”
“恩?”
“那件事,你已经搞掂了。”
——那瞬间忽然怀疑,对我流露出如此神情的人,怎么会怀揣别人的发。
——这件事早就想做了。
神经分布和特定腺体的关系,那种快乐……砸砸……当然,要技术。
其实临别那晚不是没有担心他以后的鱼水问题,想顺便引诱了他的。可是那样,只会羁绊他更深。当时我判断错误,他也判断错误,我自然不想缚住了他。
谁让他们都这么保守,没办法。
翻外—故人逢1
隐灵寺新任掌门即位,江湖上各路英雄都得了请柬。
搞不好,又要有一番腥风血雨。
隐灵寺周边地界的午时楼势力主要是土阁的,因此这次去了土阁阁主施序峥。
我也去了。
只是没有和施序峥同路。
除了每日负责联络的暗卫会带来需要过目的东西,我身边只有七冥。两人都没有戴斗笠垂面纱以避人耳目。那样好似掩耳盗铃。确实能认出我们的,有了这装扮还是能认出。不能认出的,没有也认不出。若存心不想让任何人发觉,又怎么会用这么拙劣的法子。所以我们只是着了普通衣物,慢慢行路,一边访景问奇。
我今晚,要去理几笔生意。
暗侍长是很郁闷我要去的。他觉得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