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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有错,卫。或许看在你的眼中,这是对我们友情的背叛,不过我只是想捉住机会而已!在这个年代,懂得把握关键时机的人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我可不想一辈子都在别人的手底下干活,替别人赚大钱!」
野心,是把双刃剑,在挥动它的时候,受伤的不只有别人,握刀的人也在承担利刀割肉的痛苦。
纵使如此,还是有数不清的人,紧握着名为野心的这把刀不放吧?
卫勋也曾是其中之一,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周遭只有两种人——被自己伤害的,与伤害自己的。没有一个人是快乐的,包括他自己。既然过得一点儿都不快乐,何苦还要握着那把刀不放呢?
于是乎,他决定放下它,转过身,离开它。
「你要当一条落荒而逃的丧家狗吗?卫!」
「我们的胜负未分,你就打算离开这个战场吗?原来你的能耐就只有这样,我真是失望,自己竟会看走眼了,你这个懦夫,王卫勋!」
不管在别人眼中,自己是「输家」、「逃兵」或「淘汰者」都无所谓,卫勋只想找回自己。那个还没有被数字所左右,没有被人所操纵利用,没有被金钱蒙蔽住双眼,无知、一心只想追逐名利之前的自己。
「哈,不过这年头,还能出现个像梁又桦这种顽固的小伙子,或许这世界还不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熄掉烟,灌下最后一口酒,将铝罐掐扁。人的年纪一大,就会开始想些没有用的过往,悲秋伤春的,摸摸光裸的下颚,卫勋不禁希望人的记忆也能像胡渣一样,以剃刀刮除得干干净净。 L
喀啦!浴室的门开了,高挑、瘦削但比例相当完美匀称的梁又桦,仿效卫勋只围着腰巾出来。卫勋挑挑眉,还挺不赖的嘛,看不出那身西装底下,有副经过锻链、绝非饲料鸡的漂亮躯干,特别是那双强健,修长的腿……可说是上天打造出来的、令人惊艳的艺术品。
「呆呆的站在那边,要展览给谁看啊?」一笑。
本来「随口说说」、「可有可无」地提出「身体」的交换条件,一半是想试试看这家伙会不会被吓跑?谁知梁又桦比他想像的还有决心(野心?),不仅跟他上宾馆,更没半途开溜,勇气可嘉。基于这点,起初没多高的兴致,甚至抱着「能免则免」的心态,开始往上加分。
而在看到他脱掉衣服之后的模样,卫勋承认自己很现实,开始有了期待感。
「过来啊!」拍拍身畔的空位。
做了个深呼吸,又桦一步又一步地走向卫勋。迟疑是有,但他的举止既不扭捏也没惺惺作态的害羞。过不久,当他们并肩坐在双人床边后,卫勋慢慢地朝他伸出手……
「我……可以发问吗?」
指尖堪堪碰触到白净脸颊之际,喜怒不形于色的青年打破了沉默。
「问什么?」
「你结婚……」问号停留在漆黑的瞳中。
「怎么?你是想知道我会不会负起责任娶你?」漾开唇角。
「如果你是有家室的人,我们就不能做这种事。」没把他的笑话放在心上,严肃认真地望着他。
连道德观也是古早人啊?卫勋满不在乎地笑说:「我有啊!老婆,一个。」
梁又桦二话不说地站起来,可是卫勋早他一步动作,出手扣住他的腕。
「在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那天,她就跑了。那时候我太忙、她太空虚,和学生时代的旧情人死灰复燃,而我竟一直没发现,最后她决定弃我而去。结婚纪念日收到离婚恊议书,很伤人吧?」一口气说完,附上俏皮的一眨眼。
但卫勋过分轻松的口吻,惹来梁又桦面露犹豫。
「你不信我?那要不要看我的身分证?」开玩笑地说。
「好。」
「……咦?你真的要看?」普通人都会说「不必了,你这么说,我就相信你」之类的客套话吧?
「是的。」黑瞳定定。
卫勋嘟囔着什么「生错时代的怪胎」之类的话,百般无奈地从脱下来的牛仔裤口袋中掏出皮夹,掀开。「看,配偶栏是空的吧!」
一颔首。梁又桦还意外地从身分证上得到个小小情报。「老板比我想的要年轻几岁。」
「不然你以为我是几岁的老欧吉?」卫勋一瞪。
「四十岁前后。」老实地回答后,梁又桦补上一句:「我不是根据老板的外貌来判断年纪的。只是以你在证券业的资历,加上摆面摊也不是一、两年的时间,所以……没想到老板才大我八岁。老板究竟是几岁进券商工作的?」
「我没进大学,专科一毕业就到券商工作了。『当年』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大学不像现在这么普及,人人都进得去、读得起。」讲话带刺地,卫勋哼地回答。
「真的很抱歉,猜错你的年纪。不过刮掉胡子后,你看起来真的很年轻。」急忙安慰他受伤的自尊。
「行了,这里是宾馆,按时计费的,不要再浪费时间五四三下去了!」
使劲一拉,将他拉坐在自己的膝盖上。一瞬间,卫勋有些后悔。瘦归瘦,可梁又桦毕竟是个堂堂大男人,重量还真不轻。但是死要面子的他,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缓缓地将脸凑近那张赏心悦目的俊俏脸蛋。
不解风情的青年再次开口说:「那个……」
「又怎样了?」
「要接吻的话,老板的墨镜应该先摘下来吧?」
哼地一扬下颚。「不必。我技巧好得很,戴着墨镜也不会撞到你。」
「为什么老板要一直戴着墨镜?」
卫勋撇撇嘴。「你很七七八八耶!你就这么想看我没戴墨镜的样子吗?告诉你,没你想的那么好看,看了会吓破你的胆!」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恰当的青年,僵在那儿。
几秒过后,看他这样手足无措实在有点可怜,卫勋咋舌道:「真是的,你这人还真是麻烦!想看就给你看吧!反正你要是跑了,老子就不需要打破自己的誓言,我还乐得轻松呢!」
边说,边摘下墨镜。梁又桦在乍见到墨镜底下的「秘密」时,一双黑眼瞪得又圆又大,旋即专注地凝视起来。
「看得那么入神做什么?」很不习惯让秘密赤裸裸地呈现在不熟识的家伙面前,卫勋有些羞恼、有些尴尬,粗着嗓子道:「没看过畸形人啊?!」
「畸形?」
「一边眼睛是蓝的,一边是正常的,不是畸形是什么?」
家族遗传基因的问题,卫勋与唯一的妹妹都患有瓦登伯格氏症。他的症状虽然没有妹妹那样明显(妹妹是双眼皆为蓝色,眼、鼻的距离也更为宽阔、不自然),但双亲间的关系,也因为生出了这样的孩子,而始终好不起来。
成年后,他迫不及待地搬离南部老家,远离那充满着被指指点点、不愉快回忆的故乡,来到台北。他领到第一笔薪水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买了几副墨镜,对他而言,墨镜是他隔绝外界好奇目光的「必要」装备。
十几年来,若不是认识很久、关系匪浅的朋友,否则他绝不轻易在外人面前摘下墨镜。
「我觉得很漂亮,一点儿都不畸形。」
这家伙是啥意思?
「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家伙,说什么屁话!漂亮?漂亮个头!因为这双怪眼,老子被欺负得有多惨烈!还有人因为这种病而视障,被当成累赘对待,一辈子都得在暗不见天日的地方过活。你这种健康宝宝所说的漂亮,听在我耳中根本和嘲笑没两样!」
「……对不起。」
一顿,梁又桦依然牢牢地盯着他的双眼说:「可是我说的也是真心话。我真的不觉得你有必要将它遮起来。当然,小孩子不懂事,或许会觉得这样不正常。可是长大之后他们也会明白,所谓的正常不过是绝大多数人如此,那并不代表少数不同的人就有何怪异。漂亮的东西就是漂亮,我真的认为你的蓝黑眼眸极有特色,希望你别介意我赞美它。」
卫勋薄红了耳根。
X的!这小子能不能不要这么圣人君子到令人生气的地步?明明有张天塌下来都不改其色的扑克脸,为何配上他独特的淡漠音调说出来的话,都这么的动听?是自己的脑子出问题了,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被外星人安装了什么怪异的仪器?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王八看绿豆,越看越顺眼。
靠,害他现在都不好意思跟他眼对眼了!
「我们……不接吻了吗?」小声而踌躇地问。
哈?卫勋斜斜地瞥他一眼。只见梁又桦白瓷脸颊上也有抹淡淡粉樱色泽。
天啊,现在是怎样?他们两个大男人携手在宾馆中演起纯情偶像剧不成?对自己的「不中用」感到丢人现眼,力图振作要挽回大男人面子的卫勋,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喂,你这是在挑逗我吗?」沙哑地耳语。
「不……是……」难得的,又桦的话中带着几许心虚。
邪邪一笑,不戳破他,卫勋揪着他后脑勺的发,将脸凑过去,碰触到比预期中还要温热、柔软、光滑的唇。
舍不得浅尝即止,情不自禁地伸出舌,舔舐、吸吮起来。
令他吃惊的是,梁又桦毫不羞怯、也不生涩地回应着他的吻,尤有甚之地将主导权逐渐移转过去。
灵巧的舌以惊人的「美技」探索开发着他口腔内侧、上侧、喉咙深处的敏感地带,唤起下半身的火。
怎么一回事?错以为这家伙是「纯情小百合」,结果竟是「狂野小兰花」吗?能够这么老练,可不是交往过两、三个女人就能办到的。
唔唔唔……不妙,好像快被他拉过去了……卫勋虽未身经百战,好歹也结过婚、交过一只手以上数量的女友,而且年纪比他大、床上历练也比他多才对……怎么能够输他输在「接吻」这种初级班课程的事上头!
面子挂不住的效应,在卫勋心中燃起旺盛的「对战」意志,也让这最初是浅浅的一吻,越形激烈火辣,一发不可收拾。
「哈嗯……哈嗯……」
「嗯……嗯嗯……」
鼻息、媚喘交叠在四瓣双唇间的狭小空间,狂放的甜腻火花炸裂在舌端,吞咽不及的唾沫在断续摩擦、挤压的热吻中,制造出清晰可闻的啧啧水声。
不能输,不能输的念头,曾几何时飞到九霄云外,只剩下不要停,不要停的贪婪欲望。
他勾着他的颈子,两人缓慢地双双倒向床。
「……哈啊……」不得不换气的,卫勋抱怨着:「你去哪里学会这样接吻的?太可怕了,你的舌头可称之为终极兵器。」
「我吻得这么差劲吗?」听不出反话的又桦,一愣。
卫勋傻眼。难道要他讲白了,说他的吻可以拍成教学录影带,造福天下所有男性同胞吗?
「算了,吻输你是我大意失荆州,接下来的部分我可不会输给你!我就不信不能让你在我所向无敌的床上功夫前,兵败如山倒!」
眨眨黑眸。「好,请你多多指教了。」
这是嘲笑吗?这是反讽吗?这绝对是在挑战他的男性自尊吧!卫勋眯细眼,面露狰狞地扑过去,说:「呵呵,你这只木头笨羊,今晚我就让你见识到何谓人间极乐!」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极乐?被摆平在床上,又桦默默地在脑中画个问号。确实,卫勋的唇在自己胸口上游走时,有细微的电流窜过,舒服是舒服,可是这样就是极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