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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是老子不想再跟你计较了。」卫勋做了个深呼吸。「一直以来我都在逃避,心想不要去面对,就不会觉得背叛有多痛苦。不过今天我终于看清楚你这畜生的面孔,也觉得自己过去太可笑了。」
又桦真想为他鼓掌。太帅了,老板!看到卫勋的「男子气概」,男人会拜倒在男人的裤脚底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回到前面你所说的,我是放了点风声没错。可是麦克·王的名号再响亮,光凭三个字就能左右大盘,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吧?你是输在你自己身上,你挑错了人,姓柴的留下了太多破绽,操纵市场操纵得太不高明,让梁小弟看出了瑞倪。一旦拆穿了西洋镜,剩余的就容易多了,我们只需借力使力,当你在缓慢回补的时候,放风声,让嗅觉较强的人看到这几支股票有动作,想赚钱的自然会补进。」
停下来,补了个嘲讽的笑。
「我看你最好再想想,自己是挖到了宝,还是挖到了米田共。」
「我承认你说得对。」出乎意料地,冉权琛很干脆地接受了他的嘲讽。「这也是我到这儿来的理由之一。」
「帮姓柴的收拾烂摊子?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辛辣地回道。
「不。」冉权琛冷冷地说:「柴志升的事让他自己去解决,我没必要替一个无能的笨蛋收拾残局。」
他无情的话语,教人忿忿难平。「你怎能这么说!柴前辈要不是听从你的怂恿,受你挖角的诱惑,又怎么会铤而走险地涉足地下赌盘?你不要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只要前辈说出『今鑫』使用卑鄙手段挖角的事——」
「请便。我会一概否认到底。没有证据的东西,任你说了千百遍,也不会是真的。从头到尾都是柴志升一人的自作主张,我只是给予他一个机会,请他证明自己的能力给我看罢了。谁知道他会阴谋陷害自己的同侪,捧着你的前途来当见面礼呢!」
冷笑着,冉权琛继续说道:「闲谈就到此为止。这次承蒙两位大力『帮忙』的恩,我会牢记在心上的。特别是你,梁又桦,我会记住你的名字。不久的将来,在全球金融市场中,区区一个经理人是多么渺小无力,你很快便会知道。」
冉权琛掉头走出浴室。
客房中,早已经清醒过来的柴志升,垂头丧气地在几名保镖的「看管」下,坐在地板上。
一看到冉权琛,他立刻巴上前去。「冉总,真是非常抱歉!我……我这次太不注意了,下次我一定会更加小心的……」
冷峻的脸庞、轻蔑的目光,看得柴志升越说声音越小。
「我也很抱歉,柴先生。经由此事证明了一点,你并非『今鑫』所需要的人才。之前我们所提过的事,全部一笔勾消。」
「冉总!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柴志升哭丧着脸说:「我、我放进地下赌场里周转的金钱,全都是从地下钱庄找来的。要是你现在喊停,那、那么那些钱怎么办?之前你跟我约束过的,空头帐户里周转的钱一定可以拿回来!」
「约束?有这种东西吗?」微笑着,冉权琛残忍地将他推向深渊道:「亏我指点你那么多,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吸收到,愚蠢的家伙。一根断掉的尾巴,已经没有用处了,谁还会多花心思去治疗它呢?劝你在地下钱庄找上门前,先想好怎么筹钱吧!」
「冉总!」
「搜!东西应该在他的文件包里。」
几名保镖立刻将柴志升的公事包、文件袋等等都倒出来,最后取走一叠资料与存摺。
冉权琛清点了一下数量。「很好,都在这儿。东西回到我手上,我们再无瓜葛,你好自为之吧。」
「等一下,冉。」卫勋看他转身要离开,跨上前。「将我的照片还给我。那些对现在的你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吧?」
背对着他,男人耸耸肩。「你想要,就自己来跟我拿,我等你电话。」
「冉!」追出去时,男人已经和几名保镖搭乘电梯离开了。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柴志升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着,痛苦地将脸埋在掌心中。「我到哪里找来三千万去还?我连房贷都还没清,怎么可能还得起……」
这是你自找的——事实归事实,这时候若是说出这种话,怕是会把这个男人逼向烧炭自杀的道路吧?
又桦倒了杯水,递给他说:「为什么要答应那种人,帮他放空、洗钱?你该知道非法操作的事会让你吊销执照的。况且,风险全是归在你头上,真正东窗事发时,像现在,他根本不会跟你坐在同一艘船上。」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以为只要干这一次,获得他的信赖,我就能飞黄腾达了。结果深信不疑的下场,就是……」柴志升抱头痛哭。
「我、我到底在干什么?我出卖了公司、出卖了同侪、出卖了自己!最后换得了一屁股债,换得了臭骂,换得了……」
懊恼不已也换不回失去的一切。
「去告发他吧!」又桦能做的,便是告诉他唯一的一条路。「没有证据,或许说服力不够,但你就是个活生生的证人啊!只要你愿意说出自己做的事,就可以从这团烂泥中走出来了。」
「不可能的……我……我说了,我也会被捉去关。」
又桦无言了。假使柴志升执迷不悟到这种地步,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吧?显然卫勋也和他有相同看法,他默默地朝又桦摇头,迳自走出了客房,又桦跟上前去,在临走前看了深陷于泥沼中的男人一眼,祈祷他能想通。被捉去关,总胜过被地下钱庄追讨到没命吧?
在电梯前,卫勋站在那儿等他。
「世界上竟有这么心狠手辣的人,我可是见识到了。」进电梯后,又桦淡淡地开口。「不知道柴前辈最后会作什么样的决定?」
卫勋仰起头,看着上方的灯,自嘲地说:「什么也作不出来吧,毕竟他自己也是共犯。」
又桦瞥他一眼,总觉得他话中还有话。
登!电梯抵达一楼后,卫勋跨出脚说:「就像以前的我一样。」
这……呆呆地站了几秒,又桦在电梯门要关上前,急忙追上前。「你、你说什么,老板?」
走出旅馆外,卫勋慢慢地开口,道出这深藏心中多年的秘密。
「有一次我察觉到他交易量的不正常,那时不像现在检查得这么严格,我对他提出忠告,说我既然能注意到他炒股票的动作,别人也可能会发现,叫他别被吊销了执照才后悔莫及。当晚他还找我出去喝酒,说要跟我道谢,说我一棒打醒了梦中人。」
墨镜底下的蓝黑瞳直直望着道路远方,但更像是在凝视着记忆的彼方。
「我去赴约,我们俩都喝了很多酒。没想到的是,他在我的酒中下药,我只记得一些片段,但是隔天早晨醒来后,我就知道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剩下的剧情,你大概猜想得到了,他手中握有我不堪入目的照片,威胁我封口。」
卫勋苦笑着。
「很老套的招数吧?不过它之所以会老套,也是因为它最有效。我不仅没办法告发他,甚至还在他的威胁下,联手炒过一次。」
那个冉权琛到底能有多恶劣?又桦在气愤的同时,也重新了解到方才卫勋面对「仇人」时的反应,为何会那样反常、激烈了。
「就那一次,光是一天当中,我们各自拆帐下来都可获得百万的奖金。人是多么贪婪的动物,有了最快的捷径,谁还会想走普通道路?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一旦沉沦其中就再也爬不出来了,于是我决定退出证券业。我知道自己若是换间公司,情况也不会改变的,我依然会被迫成为他的帮手。只要我不在业界,不与他联络,他找不到我自然就没办法威胁我什么了。我想要过着不被操纵、不被支配、不受威胁,真正自由的生活。」
停下脚步,卫勋注视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说:「刚才那家伙和我,我们是一样的,都是冉权琛的共犯,没有能力去指责冉权琛所犯下的罪。」
看着卫勋的背影,又桦看到他的心还在哭泣,也许泪水没有流出来,但是动也不动的站姿宛如扛着几年下来独自承受的秘密,不断为这秘密受折磨,不断地自责。
「老板。」
情不自禁地,又桦走上前去,温柔地由后向前拥住他的双肩。
「忘掉吧。」 I
卫勋微微侧过脸,望着他。
「你一直记着这件事,也会一直记着冉权琛,这样我会嫉妒的。」
「哈啊?」卫勋白他一眼,好笑地说:「你有什么好嫉妒的?你跟我又不是多大不了的关系,只是——」
毅然地扣住卫勋的下颚,将唇印了上去。对又桦而言,这才是他们值得纪念的第一吻。之前有过的吻,因为他还没察觉到自己的心情,所以不算。现在他深深地吸吮着他的唇,吸吮着爱的滋味。
「我喜欢你,老板。非常、非常地喜欢你。」
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梁又桦——虚岁二十八,对一位年长自己八岁、有点迈遢、老爱戴墨镜,看在旁人眼中是彻头彻尾欧吉,在他眼中却是彻头彻尾的俊酷欧吉的王卫勋,做了他生平第一次的主动示爱。
「请你做我的人吧!」
PART2:后市看俏
柴志升失踪了。
第一个月还引来公司里同事的热烈讨论。虽然柴家人有报请警方协寻,不过经过警方的调查后,搜出多张地下钱庄的借据,于是认定他是因为积欠太多地下钱庄的债务,为了躲风声而消失。
有人说他躲债躲到对岸去,有人说他可能已经被器官买卖集团强带到东南亚去,切肾、切肝来抵债,更有人说他是投海自尽,早死早超生了。
传言的可怕力量,梁又桦再次有了深刻体验。前一天还是受人敬重的「前辈」,只因这些落井下石的传言,今天可能就变成大家茶余饭后的八卦嘲笑「话题」。
有时看着隔邻的空位,他会有淡淡的哀伤。不是每个人都能当野心家,尤其是当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时,野心家也会变成妄想狂。
一个月、两个月过去,时序已从气候多变的春天转为温暖宜人的初夏了。
「怎样?今天也是阳春面吗?」
几乎每天下班后都跑去「大王牛肉面」报到的又桦,一跨进面摊里,连口都不必开,卫勋已经自动帮他说了。
「是的。麻烦你了,老板。」又桦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对了,最近我在公司的绰号已经从『跌停板之男』变成『阳春面之男』了,谁教我天天到这儿吃阳春面,都吃出名号了。」
「这个好。干脆你在我旁边摆摊卖阳春面,我是『大王牛肉面』,你就是『王子阳春面』。」卫勋促狭一笑。
「好啊。」又桦认真地说。
呼,好冷。「啧,不懂得笑话的家伙!」
「这是笑话吗?可是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如果我也来卖面的话,就可以一直待在老板身边了。」黑瞳率直地瞅着他。
面摊中的客人纷纷停下筷子,竖起耳朵。
一道可疑的红,慢慢地从卫勋的脖子延伸到耳根。「不要……以为……你、你这样子说,我就会收你当徒弟,门儿都没有!」
又桦眨眨长睫。「我不是想当你的徒弟,老板。」
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