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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地抱住了冷湖。
冷湖轻叹了一声,扔开药膏,也抱住了宇文灼,轻轻地吻着……
宇文灼昏昏沉沉中,只觉得耳边有人在哭,有人在叫,却迷迷糊糊地听不太清,直觉得下身一阵一阵地抽痛,自己象是被世界遗弃了似地,一个人冰冰冷冷地躺在那儿,被痛楚阵阵折磨,而梦中抱着他的那股温暖的感觉,那双柔情的手,似乎已经消失了。
好痛,好冷,他不住地向内缩着身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刺目的阳光终于使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物似乎是倒置着的,眼前的人也模模糊糊地晃个不停,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度睁开。
一个红衣侍女惊喜地叫道:“主公醒了,主公醒了!”
立刻,一个白衣侍女冲到他的面前,满脸喜色:“主公,主公真的醒了,您觉得怎么样了?”
宇文灼方要说话,才动得一下,下身一阵巨烈的疼痛,他闷哼一声,手不由地按向痛处,未伸到下身,先触到了自己小腹上凹凸不平的纹路,脸色大变,竟浑身颤抖起来。
他的贴身侍女红莲见他脸色不对,忙担心地问:“主公,您、没事吧!”
宇文灼面容扭曲:“冷湖这个贱人呢?”
另一贴身侍女白莲犹豫了一下:“冷湖?就是那天的那个男宠吗?他、他失踪了!”
“什么?”宇文灼怒吼道:“你们、你们都是死人吗?太阳宫居然会让人跑掉?”
红莲抖瑟了一下,忙跪下道:“奴婢、奴婢等也不知情,只是三天前早上,奴婢照惯例侍候主公起身,才发现、发现房中只有主人一人……”
宇文灼一怔:“等等,三天前,你的意思是,从那天起——已经过了三天了?”
宇文灼脑中轰地一声,直欲晕了过去。他咬紧牙关,定了定心,慢慢道:“你们把情况慢慢说来。”
白莲也已经跪了下来,道:“奴婢们发现、发现主公受了伤……”两人对望一眼,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宇文灼脸色已经涨成紫红色了,他居然让这两个婢女,看到了他下身的伤,暗暗地握紧了拳头,他冷哼一声:“说下去——”
白莲脸一红,道:“奴婢姐妹不敢惊动旁人,只好先侍候主公沐身换药,对外头只说,主公走岔了气,要休息几天。”
宇文灼紧握的拳头慢慢地放开:“算你机灵。只是……”他重又握拳:“那贱人怎么逃掉的?”
红莲垂头道:“守卫回报说,那一日早上,有个酷似主公的人,穿了主公的衣服出宫去了,他还以为是主公。就没敢问,也没敢拦。”
宇文灼忽然大笑,笑得脸部扭曲:“好,好个冷湖,居然还会易容术,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就算你会七十二变,我要抓的人,挖地三尺也逃不了。”他的大笑又牵动了伤口,不由地一声闷哼。
红莲白莲大惊:“主公小心!”
宇文灼咬了咬牙,问道:“这三天里,是否只有你们两个……”下面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了。
红莲的脸也红了,道:“只有我们两个……”
白莲接口道:“而且这三天里,姐姐说主公不见任何外人,只有我们两个侍候主公。”
宇文灼阴阴地一笑,轻抚着红莲的发稍道:“你们果然可心。”
红莲浑身一颤,强自镇定了声音道:“奴婢姐妹,十岁时便跟了主公,主公便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奴婢贱命是小事,主公的身子,还需要侍候。奴婢等已经侍候了十年,求主公让我们继续侍候。”
宇文灼的手慢慢地按下,忽然收手,冷笑一声:“把右边抽屉里的药瓶拿出来。”红莲颤抖着拿出药瓶,宇文灼道:“让白莲吃下一颗。”
红莲浑身一颤,抬头哀求道:“主公……”
宇文灼慢慢地向后仰去:“我知道你口紧,可是,白莲太小了,放心,那只是哑药而已。”红莲慢慢地接过药来:“多谢主人。”一狠心,将药塞入白莲的口中,用力催送下去。
望着白莲握着喉咙不住地颤抖,宇文灼冷冷地道:“你们可以一直服侍下去,会说话传令的,只要一个就够了,是吗?”
红莲紧紧抱着妹妹,含泪道:“是,奴婢多谢主公。”
宇文灼蹙眉,挥了挥手,道:“你拿面镜子给我,都下去吧!”
房中只剩下宇文灼一人,他强自摄定心神,慢慢地掀开被子,解开裤子,然后,一幅绝艳妖异的蔷薇图出现在他自己的面前,看着那肚脐旁盛开的两朵并蒂花,那分身上挺立的花蕾,然后那绿叶蔓藤向后蜿蜓延伸而去,宇文灼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直冲脑门,那一夜的震惊、屈辱、痛楚,那种全身无力,被人在手掌心任意揉搓的刺激,那种在冷湖的手底下惨叫娇啼的无奈,自己苦苦哀求的屈辱,还有……那被倒吊着求死不能的极度绝望和痛楚,都一一地重现在眼前——
“啊——”寝殿中,传出一声扭曲了的嘶喊,那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屈辱和绝望,那绝不象是人的声音,更象是一只濒临死亡的小兽。紧接着,是叮叮咣咣的疯狂地砸东西的声音。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每一个接近寝殿的人,都非常非常地小心,因为稍不留神,就会有人死于非命,因为——这段时间,烈帝宇文灼的脾气,是前所未有的暴戾。
事实上,宇文灼的脾气不可能不暴戾,当他每天无法避免地面对自己身上那蔷薇图中,耳边就会响起冷湖居高临下的笑声:“记住,我是你的主人,这幅蔷薇图,就是你作为我床上爱奴的标记,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蔷薇奴。”
蔷薇奴,蔷薇奴,不——他绝不可以是那个恶魔的蔷薇奴。他用力地擦,他疯狂地逼迫唯一可以近身服侍他的红莲去掉这幅画。可是,他所得到的报告是:刺青是终身无法去掉的,否则官府不会把刺青作为对犯人的标记。除非,用烙铁把有刺青的部位全部烧焦,他惨笑,他被刺青的部位,只怕烙铁还没有烙去刺青,先已经烙掉他的一条性命了。
除此之外,他的下身也是伤痕累累,刺青的部位皮肤一直在痛,这还是小事,可是他下身的前端后庭都饱受创伤,前端是被冷湖拧伤的再加上刺青的伤,后庭却是被冷湖的分身弄伤的,而且是伤在内部,连上药都不可能。每当他有大小解的时候,那种巨痛简直可以叫人死去活来,每次排出的,都有大量的鲜血,把被褥弄得臭气夹着血腥。每天起码要换上三次被褥,而每一次的挪动,对他来而言都是酷刑一场。
为了减少痛苦的次数,他不敢吃东西,不敢喝水,饿到实在受不了,才喝点熬得浓浓的参汤来吊命,不致于让自己饿死。
夜幕降临的时候,更是他痛苦的开端,他一睡着,就会持续地做那个恶梦,冷湖的魔手,在他身上无耻地游走,挑起他极度的快感时,却又被下身实际的疼痛刺激地醒过来。他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那幅蔷薇图来,他一睁开眼睛,就会觉得烛影瞳瞳处,冷湖的身影似乎无所不在。
每夜,寝殿里都要点满蜡烛,近一队的侍女守在床前,而红莲白莲姐妹睡在他的身边,安抚他夜半醒来的悸动。
足足过了一个月,当宇文灼下身的伤痛慢慢愈合时,他的强势,他的骄傲和他的狠辣手段也恢复了。
引荐冷湖的第二分堂堂主史俣,以叛逆的罪名,被硬塞下整整一瓶的和合散,然后扔进死囚牢,被所有的死囚轮暴七天七夜而死。
然后,他到了媚珠阁,问老板萧媚:“冷湖是什么来历?”
萧媚的回答,令他简直不敢置信,冷湖——竟然真的只是一个红牌男妓而已?就这么简单?他走入冷湖的房间里,他看到了——一天一地的蔷薇花,尤其是在床上,被子上,都绣满的蔷薇花。更令他满脸通红的是——那锦被上的蔷薇花,和他身上的花样极其相似。
宇文灼转过身来,问萧媚:“为什么他房中都是蔷薇花?”
萧媚答:“他说,他小时候,家里的后园中,开满了蔷薇花,所以,他最喜欢的就是蔷薇花。”
宇文灼极力抑止住双手的颤抖:妈的,冷家后园开满蔷薇花干他什么,为什么要在他的身上刺蔷薇,他的身子,又不是他家的后花园,他床上的被子。
他缓缓地转过身去,微笑着问萧媚:“冷湖在你手下十年,有什么方法最能折磨他?”
萧媚颓然道:“我不知道,十年了,我以为他的毛已经理顺了,没想到他还会有这样地不顾一切,他最善于给人表面的驯服假象,实际上,他的心却是谁也降伏不了……”
沉默片刻,宇文灼问:“李霸先是什么人?”
“冷湖的杀父仇人,也是他将冷湖卖给媚珠阁的。”
当宇文灼离开的时候,媚珠阁已经不存在了,老板萧媚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已经被捏断。她没有死,但也活不了了。
当宇文灼来到冷湖的家乡,江南的东山镇时,镇上最大的宅地——李霸先的家,已经被火烧成了一片白地,李家三十一口,葬身火海。
十年来冷湖去过的每个地方,每条线索都已经一一被追查,但是,冷湖却象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什么消息。
边关。
落日牧场。
厚厚地雪整整下了一天,踩在雪上会吱呀地响。
一个头戴着厚厚皮帽的人,拎着一只嘎嘎叫的獾子推开柴门进来,叫道:“家里的,快接东西。”
一个略有三分姿色的村妇跑了出来,道:“你带了什么回来?”一边欢欢喜喜地接了过来:“天冷了,正好熬些獾子油,獾子皮给你做件背心。”
那人脱下皮帽,他长着两条长长的吊稍眉,右脸一块大黑痣,嘴上两撇鼠须,本是极丑的相,只是他的眼神清澈灵动,却减轻了不少丑陋,他笑道:“我是想着,天冷了,你多吃点好的。明天我要出去跑货,你得好好照顾自己。”
那村妇看了他一眼,心中感动,道:“相公,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那人道:“什么事?”
那村妇欲言又止,道:“是……”
正这里,外面有人在叫:“老胡,胡山,你在家吗?”
胡山抬起头来,说:“是老赵吗?”
皮货商人老赵跑了进来,拉着胡山去喝酒了,晚上回家时,胡山已经喝醉了,结果,胡山娘子想说的话,就没来得及说了。
皮货商人老赵和胡山,赶着大车向南方去了。临近年关,大家都在买东西,结果他们这次的皮货卖了个好价钱,再贩了些北方没有的货物,于是打算快马加鞭,在年底前赶回家乡去。
夜深人静,胡山走出客栈,向镇东头走去。
那儿是个乱葬岗,葬着许多无名尸,胡山在坟堆里走着,找到一处陈年旧坟,他跪了下来,用手一根根地拨着坟上的土,低声地呜咽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胡山站了起来,转过身去,吓得差点摔倒,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后站了两个黑衣人,高大肃杀,在月光下象两个游魂似地。
左边的黑衣人,咧开嘴对着他一笑:“雪郎,终于等到你了。”
胡山呆滞地看着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右边那黑衣人怒骂道:“妈的你个死兔子,害得老子日日夜夜睡坟堆,整整一年了,我操你妈——”
话未说完,却见那胡山直直地指着他身后,尖叫道:“鬼、鬼、鬼啦——”扑通一声,已经晕倒在地。
左右两个黑衣人吓了一跳,互相跳开,惊疑地看着身后,却什么也没有,月光下再看那胡山已经吓得晕过去了,只见这人吊稍眉老鼠须大黑痣,那右边的黑衣人不禁问道:“这个人,真的是冷湖吗?”
左边的黑衣人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