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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被喊的人更加焦急,环顾四周,全是一片陌生,眼里的的茫然之色渐渐浓重,最终竟渐渐变为绝望,“他呢,他,难道不在了。又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
哐当,花架翻倒的声音,“姐姐,怎么办?”云儿紧张的想走进看个清楚,却被姐姐拉住了
“云儿,你别在往前靠了。我们出去,先关上门。我在这里候着,你去找楼主。树大夫差不多也来了,你最好把他也带来”
“是”两人退出了屋子,分头行事。
“楼主你,你,快点”云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倒是惊愕了戚少商,“这是?”记忆里没见过这个丫头,“什么事?”
“这是今天新派到楼主房里的丫头,这么惊慌,只怕是出了什么篓子,”杨无邪话还没说完,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杨无邪挑挑眉,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去大门口候着,等树大夫一来即刻通报。恩,等一下,先去厨房吩咐,多准备一份早餐,顺便通知厨房早餐时间稍稍延迟。”
“是”
果然如同杨无邪预料的,早餐的时间延迟了半个时辰。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风风一个人看着戚楼主进了门。看着门关了,然后就隐隐约约听到楼主一个人的声音,很低,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很温柔,很安心。守了半个时辰之后,楼主出来,抱着顾公子。
风风望着两人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只是其他人追问时,总是浅浅抿嘴一笑“我什么也不知道。”当被云儿追问急了,也是淡淡的笑着丢下一句“佛曰,不可说,”浅笑离去。
树大夫来的时候,正是早膳。戚楼主一边用着小勺子给顾惜朝喂着饭,一边听着杨无邪汇报情况,两人都神色都平常的如以前。
等到饭毕,树大夫替顾惜朝检查了身体状况之后,沉默了很久,最终,只有淡淡的一句“不用医”
“不用医?为什么不用医?是医不好,还是没病不用医”饶是一向处变不惊的杨无邪,也没有料到有这个答案。
“既是医不好,也是没有病。”树大夫慢悠悠的捻着胡子,一脸的神秘莫测,杨无邪和戚少商却是一头雾水。
树大夫在说话间已收拾药箱准备走了,戚少商眼明手快的拦住了他“慢,我不明白”
树大夫把他的手拿开“你既然明白不了,我也多说无益。请让开”
“可是这样我要拿他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树大夫一脸的不凉不热“心病还要心药医,你知道怎么办!”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好”
“这个,他回来有主动跟你说过话没?”
“没有。”
“那就是了,等哪一天他主动跟你说话了,他的病也就好了。不过,也许你要等到一辈子”
“他不能说话?他不能说话!”
“你才发现?”
“我只是以为他不愿,不想说话”戚少商被这个消息惊呆了,木立在那里喃喃自语。
“也许你是对的。我不知道”树大夫说的格外轻松。
戚少商终于被激怒了,一把扯住了树大夫的袖子“你到底怎么当大夫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治什么病,救什么人!”
普天之下敢这么吼树大夫的人还没几个,树大夫也被惊了一跳,不由得火气上来,反吼回去
“大夫怎么样!大夫就能治死人啊!他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一个人忘记过去就不可以么!人家想重新来过就不可以么!人家不想想起来的事非逼着人家想起来你们才觉得他没病是不是?人家不愿意张口说话就不可以!戚少商你真是做老大做惯了,什么事都喜欢替别人做决定!告诉你,这件事,没有人可以替他作决定!他不想好,就是你给他吃灵芝仙草,请扁鹊华佗来,他都好不了!”
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杨无邪打了圆场“那顾公子身上的伤!”
“那种程度在我眼里也叫伤!”医惯死人的树大夫超级不屑。“等一下派个人来拿药!保你一个月内好的连疤也不留”硬邦邦的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戚少商那天愣了很久,没有人知道戚少商明白了什么,总而言之,从树大夫那里拿来的伤药很管用,至少看的见的伤口渐渐在愈合,个把月后便恢复了神朗风俊的样子。怕人的毛病,也渐渐有了好转,虽然见到生人会害怕,非常不喜生人接近,至少不再怕伺候的两个丫头,沅湘风和沅湘云。这两个丫头,不知是杨无邪从哪里挖来的,一位擅文,一位擅武,人又是极其活泼可爱的,整日里照顾着顾惜朝,惜朝虽没有开口说话,但笑容也略微多了些。在顾惜朝身子好些的时候,陪他讲讲诗文,演示几路拳法兵器,顾惜朝虽然貌似没有反应,但到底眼在看着,耳在听着,渐渐的,神志有时候似乎也清楚些,偶尔在发呆之余,也会拿着一卷书册看半天。但是,他到底看见去听进去没有,谁也不知道。
尽管金风细雨楼里有很多人,但顾惜朝最粘的,是戚少商。尽管楼里有很多人想接近顾惜朝,但顾惜朝唯一让接近的,也只有戚少商。大家慢慢习惯了,白衣的楼主旁边,有青色影子的存在。顾惜朝从来没有张过口,戚少商忙公事的时候,就在一旁静静的看书。戚少商忙完了,两个人就在一起看看花,赏赏景,所有的人都远远的看着两个人的身影,出奇的和谐。有时候,戚少商会絮絮叨叨的说一些事,说京城的风云,说江湖的变化,些兴衰,那些荣辱,那些成败,那些无奈,在两个人的鬓间细细的传递,成了戚少商疲惫时最好的休闲。可以说的,不可以说的,能说的,不能说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在这个人的面前。都可以安心的说,在他面前仿佛蜕去了所有的伪装和盔甲,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每当戚少商说话的时候,顾惜朝总是在一旁静静的,或坐着,或被他抱着,一动也不动。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听戚少商的话。到底听不听得懂戚少商的话,“但戚少商总想着,我这样说,他多多少少都会听进去一些,我这样说,他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一切。”
江湖上的事,现在的事,说厌了,讲烦了,戚少商会说以前的事,讲自己的童年,以前的弟兄。讲讲,讲累了,或者讲的记不清的时候,戚少商总会无奈的把头搁在顾惜朝的肩上,静静地休息。
再长的话,总有说完的时候,或者,两个人就什么也没说,相拥着坐着,在庭前看花开花落。
“想起以前,真是浮生若梦”戚少商对顾惜朝说,但想想,又补充一句“但毕竟不是梦。还好,有你在身边。”说起这个的时候,总会很满足。
顾惜朝的病好没好,似乎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或者说,在所有人的刻意回避下,渐渐的变的不在那么重要。只是,顾惜朝毕竟是顾惜朝,就算有了残缺,也毕竟不容小觑。这些事情,金风细雨楼的众人,在一年后的一件事中渐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