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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都能看出来!”林玖也深深担忧,谁都知道,手术前病人的状态,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手术的成功率。
祁龙渊摇头叹气,“手术是不得已情况下才做的。”
林玖咬咬牙,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心中害怕之余,开始难过了。
被推进手术室的廉影,反倒比之前好一些了,许是这里人少,空气比外面好些的缘故,他觉得自己又清醒了不少。有些人,在真正直面生死的时候,所表现的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坦然,廉影就是这种人。在这静默的手术室内,他反倒觉得内心平静了许多,甚至有兴趣去打量那些穿着奇怪的消毒外套的医护人员。
一个被消毒外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年轻男子来到手术台旁边,恭恭敬敬地站好,微微一笑,道:“廉少爷,我是您的麻醉师。”
“麻……醉……师”廉影尚不算完全清醒,此时只是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听起来有些陌生的字,望着面前这个看起来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
年轻的麻醉师一边准备着手里的针管,一边说着话,那温暖的笑容,让廉影觉得似曾相识,“廉少爷,您这两天休息得怎么样?待会好好睡一觉,醒了手术就做好啦。”
廉影皱眉,这些人都在联起手来骗他,什么睡一觉就好了,他明明知道,睡一觉自己就醒不来了。
麻醉师为了放松气氛,依然说笑着,“廉少爷,您别担心,我打针的技术绝对比护士要好,不会让您感觉到疼,相信我。”说着,他轻轻拉过廉影的手臂,手里的针已不知何时扎了进去,果然不疼,廉影甚至都感觉不到是扎在哪了。
“这就是麻药?……”廉影忽然笑了笑,果然没有一点感觉,是不是这针扎进去了就意味着他很快就要睡过去了?他还不想睡,还没看够这个世界,为什么他觉得这不是在手术,而像是死刑犯在行刑的时候被用的还算人道的安乐死。
“廉少爷,您想休息多久醒过来呢?是今天就醒,还是明天?还是休息几个小时就够了?我都能做到。”麻醉师没有回答他的话,却依然温和地笑着。
“我不睡行不行?”廉影笑道,他觉得此时的自己,竟然是前所未有的乐观。
“哈,也行啊,廉少爷,素闻您家廉老爷子爱好收集古董,其中藏品一定有不少名贵的紫砂壶吧,您看看我这壶是个什么品种?”麻醉师一边说笑着,一边指了指输液管下方的壶型容器,刚刚他就是用这静脉入壶的方式将麻醉药加了进去的。
廉影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壶型容器上,又听到他刚刚说什么紫砂壶,一时间脑子有些混乱。
“廉少爷,我也对古董有些兴趣,您说这紫砂壶的真品越来越罕见,究竟该怎样鉴别呢?”麻醉师依然像是聊家常一样说着话。
“鉴别。。。。。。”这问题真有点大,廉影刚想说自己其实不懂收藏,然而,才说了两个字就觉得不对劲了,几乎是毫无预兆地,身上一下子连最后的一丝力气也消失殆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他知道,是麻醉的效果上来了。”
在最后一丝意识尚存的刹那,他听到身边麻醉师的声音依然温暖而轻松,“廉少爷,您累了吧?那就先歇一会,等会睡醒了咱们再聊。”
手术需要几个小时,等候的亲朋好友们也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安阳阳看到,祁龙渊和林玖一人一只手推着穆天,三个人又躲到没人看得见的墙角去了,从他们的目光看出,似乎并不友好。
还有什么可闹的呢?安阳阳想不通,不就是那些陈年旧事么,廉影都不在意了,他们又在意什么呢?人往往在生死关头,那些从前的恩怨,就会很容易看得开,放得下,其实,就算是放不下,时候到了的时候,哪怕有再多的不甘与不舍,也不得不放下。
安阳阳走过楼梯的转角,看到三三两两的小护士低声议论着。
“其实,我听主任说,廉家少爷早就已经过了手术最佳时期,这个病应该从小治的,现在根本不能做手术了,是担着风险硬做的,据说成功的概率不是很大。”
“我也听说,就算手术成功了,也得比其他先心病人休养更长的时间才能好。”
“前些天不是还说可以调整到适合做手术的范围?怎么忽然间就提前手术了呢?”
“好像是出了点紧急状况,心脏起搏加强心针给抢救回来的,不马上做手术不行了。”
“可是万一手术出了事,怎么向廉老爷子交代啊?廉家不得把咱们医院给拆了?”
“可要是不做手术,根本撑不了几天了,几位老师也是没有办法了。”
安阳阳听着她们的谈话,茫然地从她们身边经过,心里一片空白,脚步却是不由自主地向着那间VIP病房的方向,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可以在这件病房里看到他,然而现在,却觉得身边一切都是空荡荡的,那种什么也抓不到的感觉,像是要把人的心生生挖走。
她随手反锁了病房的门,然后轻轻来到床边,在她来看望廉影时曾经常坐的位置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存稿滴人快要死在榜单上了,呼~~~~(》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