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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十二岁。”
萧百言扬了扬眉。“我以为你只有十七岁。”
“我该高兴吗?”
“哈!”萧百言笑了起来。“你真是一只刺猬!”
刺猬?可没人这么形容过他。但是,他说的并没错!他向来不轻易让人看穿,至今也没人看透他。
“说实在的!我还真没做过这种事。”萧百言笑着,径自吃起菜来。
蓝衣捻熄了烟,没有答话。
“你十分沉默?”萧百言看了他一眼。
“我跟你不熟。”
“说得也是!我这人就是这样。我老妈说,我三秒钟不说话一定死掉!”
蓝衣轻轻笑了。“所以你成功了。”
“嗯?”萧百言微怔,不了解他的意思。
“你天生靠嘴吃饭啊!所以你能在大公司当经理。这家公司人人都想挤破头进去。”蓝衣也吃了起来,气氛变得十分融洽。
“所以我叫百言!”
“这跟名字没有关系,你是个聪明人。”
蓝衣优雅吃着,眼睛却没有看他,可萧百言的目光却一刻没离开他。
“你不喜欢你的名字?”
蓝衣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吃东西。
“我相信你不念书只是不屑文凭,其实你脑袋很有料!”萧百言知道。
“你又知道了!”蓝衣回得一点也不认真。他很专心地吃饭,似乎真饿了。
“我不但会说话,也会看人!”萧百言自信地说。
但蓝衣仍没有任何回应,他很快地吃完前菜,用纸巾擦了擦嘴,又啜了一口酒。
“做个朋友吧!”萧百言热忱道。
“交我这个朋友,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
“只是朋友不是客户,我觉得你很特别!”
蓝衣笑了起来,那深蓝的双眸如海水般荡漾,充满了危险气息。
“你这句话应该用在女人身上。”
“我不缺女人。”
“难道你缺男人?”蓝衣的眼神有些挑畔。
这句话,赤裸裸的把问题浮在台面。萧百言看着他,褪去了之前散漫的不经意的态度,眼神变得犀利而直接。面对那双骄傲的蓝眸,他内心沉寂多年的情感,仿佛又激荡起来。
“是的,我缺!”
蓝衣只是轻轻笑着,仍是不以为然的傲慢。
“我知道你是。”萧百言十指交缠,完美的下巴枕在手背。“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一分荒唐。”
“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不是了。现实很残酷吧?何况现在你又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
“别把一个小经理说得那么高尚。”萧百言冷笑了声。
他又点了一根烟,递给蓝衣,再为自己点上一根。
“我承认,我很久没玩这种游戏了,也很多年没碰这个圈子、没去这类场所。你知道吗,这里……”他指指心口。“死很多年了。”
蓝衣看着他。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既没死过也没活过,他从不爱任何人。
为爱而死心?他体会不出,也压根没想去体会。
“我哪管现实残酷?”萧百言笑了声。“我老妈一知道我是,气得跟我断绝了关系。但是我无所谓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反正有他陪我就好了!”
他?那个让他心死的人吗?
“他人呢?”
萧百言陷入了沉思,那似乎是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他艰难地回想着;也或许他根本不愿想起。
“他走了,就是这样。我们在一起三年,某天早上他就是一声不响走了,只留下一封信给我,跟我说道歉。他跟一个凯子到英国去了。”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无所谓,甚至自嘲地笑了声。“谁教我那时候是个穷小子!”
那绝对令人心痛,对他而言,也绝对是完全陌生的感情。爱一个人那么久,结局却是背叛,他不懂。就像他美丽的蓝眼睛带给他的梦魇一般,他那个陌生的蓝眼睛父亲——他甚至没见过他。
“蓝衣?”萧百言唤回失神的他。
他的烟已燃到指头,他却动也没动。
萧百言一笑,抽走他指间的烟蒂丢到烟灰缸里。
“告诉我你的事。”
蓝衣依然沉默。
萧百言并不像他所认识的圈外人一般肤浅、随便,但是他明白,他对自己的企图和他们都一样。
“蓝衣?”
蓝衣低头吃饭,仍不想回应他。
“你有个很美的名字。”萧百言径自陶醉。
“像女孩子,你可以明说。”
“哈!你妈妈一定是个美女,而且,她还以为生了个小美女!”
他说的没错,但蓝衣还是冷漠不语。
他的母亲不但是个美女,还是个红极一时的过气明星,但这些都不关他的事,对她而言,他只是她的累赘。
“你现在在做什么?”
“吃饭。”
他绝对是美丽又狡猾的刺猬!
“我是问你的工作。”
想他萧百言辩才无碍,可从没踢过铁板。蓝衣使他沉寂多年的心,再次涌现一阵波涛,让他的生命重新迸发活力。
“玩!”
“呵!”萧百言笑了。
他喜欢这个答案!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萧百言眼中充满了期待。
蓝衣放下刀叉,抹了抹嘴。“不会。”
“别说得那么绝对。”
“我想不会。”他换了另一种口气。
没想到,萧百言还是笑。
“你有我的名片,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有上千张名片!”
“我想也是。”萧百言仍是开朗的笑。
那一刻,蓝衣几乎要迷失在他充满阳光的笑眸中,他没像其他人一样对他穷追不舍的,倒令他感到意外。
“那么,我得好好珍惜这顿饭喽!”萧百言又高兴地吃起来。
霎时间,蓝衣一阵心荡神驰……
他不了解这个男人。或许,这只是他欲擒故纵的伎俩,但蓝衣却不明白,他阳光、健谈、自信而潇洒的笑容背后是什么?他的心真的已经死了吗?他还会想再活吗?他曾是那样专情的人,现在还是吗?
他想不是。因为他说了,那已经是多年前年少轻狂的荒唐往事;或许还分不清爱的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算了!事不关己。
萧百言……他也只是他堕落生命中千万个过客之一罢了。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跟个陌生人吃饭,更不是他第一次听见陌生说起他的过去;而这一切,只是幻梦一场而已,他不在乎。
他很快就会忘记这个人了,就算他有一双爱笑的、阳光般的眼睛……
???
堕落之城——台北最具规模的大型舞厅。这里夜夜人声鼎沸,辣妹猛男秀在舞台上热力放射,是个名副其实的堕落之城。尽管在此男男女女狂舞买醉,但人人皆知,其实这里还是个有名的同志王国。这里,提供了最佳的声色响宴,使得疯狂玩乐的夜猫族,乐于夜夜流连此处花钱寻欢。
但是,无论男女也几乎全冲着蓝衣来。他压轴的热舞,配合近十名男女舞者的狂浪演出,让这座堕落之城陷入益加狂野不羁的夜世界。
蓝衣爱跳舞,他与生俱来就狂爱舞蹈。
当他母亲还是二十多年前的演艺红星时,襁褓中的他就爱跳舞;当母亲为掩藏她无心的过失,而将他四处托寄旁人抚养时,小小年纪的他就模仿着电视红星跳舞;当母亲嫁入豪门,淡出影坛遗忘了他的存在时,他仍然跳舞……
他记得才七岁,他就逃离了那个不知道第几个保姆的家。
他只想学跳舞!
他知道自己舞跳得好,他有跳舞的天赋,他的童年因为他的蓝眼睛被人嘲笑;之后,他学坏,他进出少年监狱……但他仍不放弃跳舞。
直到一年前,一个下着滂沱大雨的深夜,他打架受伤,全身动弹不得时,他遇见了宋远,进入了“堕落之城”。他从吧台小弟,一跃成了舞台上最耀眼的红星。
他从不知道自己为何爱跳舞,就像他从不知道他来到这世上到底是为什么。如果只是为了跳舞,他只愿跳给自己看;只要自己跳得快乐、跳得精彩!
至于别人的掌声,就随他们给!
第二章
夜渐深沉,孤寂的身影倚坐在窗台上,烟雾迷了漆黑寒夜。
孤寂?萧百言早忘了自己还会有孤独的感觉。他曾经深爱的男人无缘无故背叛了他,让他陷入无尽的深切痛苦与忿怒中……虽然,他也尝试着改变自己、努力工作,甚至接触女人;但他明白,他心里仍存在着那人的影子。
那个人,不算太好看,却着实令他心安。他比自己大三岁,却像个心思细密、惹人疼惜的小弟弟。
萧百言仍然不懂,自己和他在一起三年了;可他居然从没了解过他,居然不知道他有这么复杂的心思,只怪自己当时太年轻、太过自信……
刚认识那个人时,他和蓝衣一样,才二十二岁。
蓝衣……他居然疯狂地想念那个如大海般深沉美丽的男孩。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如此想念一个人……
他的手机响了,他的目光移向床上的行动电话,心跳随着铃响而加快……他立刻抛下烟蒂,冲了过去。
“你好!我是萧百言。”
“哼!萧百言,我来跟你算帐!”陌生女子的声音,顿时令萧百言的心一落千丈。“你是……”
“装傻啊!我花了三千块修车,你得赔我!”
郭佳燕!他想起来了,是三天前那场小小车祸意外的泼辣女孩。
“小姐,半夜两点催债?有没有搞错?”
“我高兴,不行吗?!”
“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啊!大小姐。”
“我管你!总之你要赔我!”郭佳燕娇蛮地说。
萧百言实在不想多花精神跟她理论,他整个人仰躺在床上,懒懒地启口:
“这件事又不是我错,你未免太小题大作了点。”
“你不赔,我就每天电话骚扰你!”
“请便!”萧百言挂掉电话,直接关机。
他望着天花板,脑中想的……却全是那只狂野神秘的蓝眸。
???
“气死我了!”郭佳燕气极败坏吼着,一群年轻亮丽的女孩全围在她身边安抚她。
“别理那个无懒了。小燕,你还会缺那点小钱吗?”
“对啊!别坏了心情,今晚可是通宵周末夜,我们和阿妹庆生呢!”
一群女孩吃了饭,唱完歌,依然精力充沛地来到“堕落之城”门口打算续摊。
今天的寿星——阿妹则是一脸痴迷。
“对嘛!今天非跟蓝衣跳到舞不可!”
“那个蓝衣真像你形容得那么帅?”女孩们个个可是既怀疑又期待。
“他哪是帅?”阿妹又陶醉起来。“他根本是美呆了!上次,我哥和他同事带我来一次,每个人看到他都疯了!”
郭佳燕丝毫不以为然。
要说帅,萧百言自然无庸置疑,所以她才不放过他。那三千块对她来说,根本跟三十块没两样,她哪会真的跟他计较,她只是——想再见他一面。要说到美嘛,她相信那天那个戴墨镜的男孩,没人比得过他,她倒想看看这个蓝衣到底有何魅力。
进入“堕落之城”,烟雾弥漫,乐声震天价响,虽然已是深夜凌晨,“堕落之城”依然人声鼎沸。
“啊!太晚了!错过蓝衣跳舞的节目了。”阿妹好生惋惜地说。
原来是个舞者,我看根本是个痞子吧!郭佳燕在心里啐道。
“阿妹,你去哪?”Jane叫住了直往人群里钻的阿妹。
“找蓝衣啊!除了他上台表演的时间之外,任何人都可以找他跳舞。”
还陪舞?郭佳燕更是不屑一顾了。
她随着侍者来到一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