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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七肯定点头:“是的。”
燕景齐笑了,烛光都开始娇羞摇曳:“看来是真的出息了!结果呢?”
“结果里正来了,无双姑娘当着他的面夸下海口,说是要将村口那一整片草甸子都买下。如果有人也看中那个地方,可以和她公平竞争,就看谁先有钱置办文书了。”
丁七尽量简洁的叙述整件事情,语气平缓,没有任何波澜。却听得慕青四人目瞪口呆。
这姑娘莫不是魔障了,竟然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那地方慕青和墨白可是去过的,有多大、值多少钱一眼便知。就她那个家庭,不是他们瞧不起,几千两银子还真是天文数字。
和他们相反,丁七倒是觉得不无可能。
相处这段时间,他对无双的最深印象就是无所不能。不单单是因为她会捣鼓各种各样的新东西,也因为她是迄今为止在燕景齐下了死令之后得以安然无恙的唯一一人。怎么能叫他不折服?
与他们想法简单不同,燕景齐此时的心思就难测了。他不言,整个屋子就静默无声,只有那晚风还敢放肆张扬,不时的拍打着门窗。
半晌,低沉厚重的男声响起,挑衅的风也撤了:“既然如此,那就先她买下来吧!墨白你明天就去办。”
“是!”
“这……”
命令下,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墨白的领命,另一个则是丁七的不由自主。
“嗯?你有意见?”
燕景齐往后一靠,语调微挑、眉眼稍眯,好一派闲适懒散,却也危险尽显。
丁七吓得直冒冷汗,赶紧跪下解释:“属下不敢!”
“不敢?那就是有意见咯?”
“不、不是,属下只是觉得有些不解而已!”丁七知道主子的性格,有话直说比撒谎要强得多,索性决定豁出去了,挺胸抬头:“依属下看来,无双姑娘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就是有把握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燕景齐没接话,示意他继续说。
“这段时间,属下和丁一也没少听无双姑娘说要开垦荒地啊、山林什么的,一直以为是说的玩的,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她计划之中的。可一旦主子把地买了下来,那她岂不是……”
丁七不好往下说了,再诚实的话一旦偏向别人,作为当家的主子也不会高兴的。稍稍放下一节儿的心又提到了新的高度。
“开垦荒地和山林吗?”
抚着光滑无须、流线有型又不失丰满的下巴,燕景齐眼里又多了一丝火花。
没搭理丁七,反而追加吩咐墨白:“听见了吗,看来光买地不够,还要买山。那就把附近的山也一并买下吧,明天一并办了!”
“呃……是!”墨白明显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连忙应是。
丁七傻眼了,这什么情况?难道是他把无双姑娘出卖了?地买不到也就算了,山怎么也在他的‘帮助’之下飞走了呢?啊啊啊,看来他真的是无双姑娘口中常说的猪队友了。
丁七十分懊恼,差一点就捶胸顿足了。还以为自己的心理活动没人发现,殊不知脸上的精彩表情早已将他出卖,被对面的几只腹黑狐狸瞧个彻底。尤其是燕景齐,本就是腹黑中的腹黑。
只见他笑容渐浓,兴味盎然的逼近,问道:“你这是在为她不甘吗?”
冷、很冷。不只是丁七,其他四人也明显感觉到了,不禁都面相严肃,为丁七捏一把汗。
明显听出燕景齐语气的不同,寒冷中透着阴森。这回不是出汗那么简单了,丁七的心慌了。
“属下不是。属下只是觉得是自己连累了无双姑娘。”
真正的紧张时刻,他反而不允许自己结结巴巴。低头、跪直着身子,他不是胆小、不是懦弱,而是对主子的敬仰和尊重。
丁七的直言让替他着急的慕青四人急上加急。心里直骂他没脑子,让个女人给灌了**汤,明明挺伶俐的人,居然在主子面前连连犯错,真是愚蠢至极。
然主宰者燕景齐却在盯了他良久之后嫣然一笑,语气轻松道:“既然你把她看得如此之重,不如我把你留给她吧!”
不是受刑,也不是处死,而是被弃。可就是这不痛不痒的惩罚,最是要暗卫的命。
所以此话出,一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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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丁七悟()
丁七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小院,亦不知是如何走回唐家的。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唯有耳畔不断回响着燕景齐说过的话:
我把你留给她吧……我把你留给她吧……我把你留给她吧……
这不是催命的咒语,却胜似催命的咒语。此刻,躺在唐家客房的炕上,他感到生不如死。
只是他还不能死,因为他的主子不允许,他要他好好的呆在无双姑娘的身边。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他明明只是想替无双姑娘说几句好话,怎么就被易主了呢?在他丁七心里,无双姑娘只是个值得敬重的外人而已,怎么可能与誓死效忠的主子相比?可主子怎么就……
丁七越想越乱,他始终无法理解,一向英明神武的主子怎么就突然做出这样不符合常理的决定呢?
宽敞的大炕上,除了瞪着眼睛魂不守舍的丁七,自然还躺着敏感警醒的丁一。
对于丁七的一举一动丁一都是清楚的,也知道他是去向燕景齐汇报无双的情况。至于为什么是无双而不是顾老的情况,他就百思不得其解了。因为自始至终也没人和他说过无双与燕景齐之间的过往。
丁一向来都是以冷酷、话少著称。这回也是本想向往常一样不闻不问的,可丁七身上撒发的死气太过浓郁,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等了半晌,终于开口:“发生了什么事情?”
丁一的声音不大,可以说压低了又低。可是在这夜深人静的夜里,听在混沌中的丁七耳里,还是倍感清晰、有力。
丁七明显一愣,已经忘记不远处还有人在的他终于有了意识,不禁苦笑:“呵呵,我还以为全世界只剩下我自己了呢!”
黑暗中,丁一蹙起了深深的眉头,那双如鹰般锐利的夜眼死死的盯着丁七,郑重而又认真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或许是因为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也或许只因他是丁一,自己的兄弟。丁七仰面颓然躺正,目无焦距的开始诉说着自己遇到的生不如死的经历和过往。
“……出门之后我真的想一头撞死的,可却被墨头领阻止了。知道他和我说什么吗?呵呵,他居然也让我好好呆在唐家,好好保护无双姑娘、保护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说可笑不可笑?哈哈~唔~”
“小点儿声!”黑暗中,丁一及时起身过来捂住已经癫狂、不顾一切的丁七。“你疯了吗?会把人吵醒的!”
此时的丁七正处于颓靡、涣散的状态。刚刚发笑是因为说到让他觉得可笑的地方了,被丁一这么一捂,也就安静了下来,甚至是异常安静。
“墨头领是那么跟你说的?”抓住重点,丁一又问了一遍。
丁七闭眼,轻轻点头。
“唉~”见他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丁一长叹,“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遇到事儿脑子就不转了?”
丁七睁开眼睛,不解的望向他,自己想的难道不对吗?
“你就没想过,主子其实是真的想让你保护无双姑娘,而不是厌弃的惩罚?”
“怎么可能?”丁七先是眼睛睁大,然后又苦笑的闭紧。原来丁一也会安慰人了,这根本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刚刚也说了主子和无双姑娘是见过面的,还发生过那样的不愉快,可是结果呢?你就没想想,在主子身边二十年,有谁能逃脱主子的死令?”
“是、是啊,我想到过啊,所以更佩服无双姑娘了!”
“你觉得那是无双姑娘的勇气战胜了主子的决定?嗤~”冷酷的嘴角不屑的微扬,丁一为丁七的浆糊脑袋感到鄙夷。“如果不是主子网开一面,你觉得无双姑娘能逃过死劫?”
“……”
“还有,你不觉得,其实一开始主子就没想过要无双姑娘的命吗?你也说了,无双姑娘说那药是堕胎药!”
“是啊,无双姑娘是说过那是堕胎药,明朱也没否认。可冲撞了主子不是应该取命的吗,或许那只是适合孕妇的死药。”丁七终于能正常思考了,可是明显的,脑回路还不是特别清晰。
丁一觉得自己真是够有耐心的,居然带着个‘低龄儿童’思考问题。
“年初主子中毒就是在十全镇修养的。什么毒不清楚,但不致命却能让主子咬牙切齿的,恐怕也就那几种。而估算起来,也正是那时候无双姑娘遇到的伤害、怀了身孕。”
“啊~”丁七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腾的坐起身来,完全不敢相信,“你是说……主子他和无双姑娘……十香媚骨散?”越想越不可思议,丁七的瞳孔都在放大。
“我没说。”但确实是这么想的,再联想到上次主子来唐家的情形,丁一越发肯定了。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啊?”
看着丁七还是那副傻愣愣的样子,丁一真想一脚把他踹下炕去。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夜深了,睡觉。明天还有好多活儿要干呢。”
估计那傻子暂时没有寻死觅活的念头了,丁一重新钻进自己的被窝,闭眼开始睡觉。
而被他视为傻子的某人,依旧维持着雕塑般惊恐的坐相,黑暗中托着下巴一惊一乍的自言自语。
“……靠,难道无双姑娘肚子里的娃娃是主子的……妈呀,保护小主子,这是多么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啊……原来主子没抛弃我……哈哈~”
漆黑的夜终于过去,东方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
与昨夜的行尸走肉不同,一大早丁七就精神抖擞的起来,在他人还都未起之前就把‘院子’扫了一遍。
秋天了,树叶枯黄,被风吹过多多少少也会在门前停留片刻。虽然唐家还没有正式筑起高墙,可大家一致把门前百米之内的空地视为‘院子’。
这个宽敞的院子也因为人们越来越多的踏足而变得更加平坦、硬实。
天光亮起,唐家的人们一个个从睡梦中醒来,打着哈欠起来,穿衣、洗漱。
丁七还在外面忙活,扫完了院子又去挑水,竟是一刻都不闲着,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姚金花来到时正碰见他又挑了两桶水回来,不禁笑着打趣:“哟,丁七今儿真能干,一大早就去挑水了?”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挑水本是唐初的事,每天清早都会将水缸挑满,差不多够一天的使用。若是因为其他用途而不够了,又赶上唐初忙着,这时才会用到丁一和丁七。
丁七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耳根一红,将水倒进缸里,干笑了两声就回屋去了。
谁知刚进屋又遭丁一木头脸一本正经的笑话:“不想着撞墙了?”
“呸,你才撞墙呢,我可是肩负重任!”
果然,恢复过来的丁七又是阳光十足的,不过忽然想到什么,稍有皱眉:“嘶,你说既然都是那关系了,主子干嘛还要把山地买下来为难无双姑娘呢?”
刚穿好衣衫准备打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