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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漓懵懵懂懂地听着,完全不明白,就桌对面两个阿姨张张嘴的功夫,她就占了别人家孩子多大的便宜。市里的比赛,哪怕是小学生级别的,也不是谁家说能上就能上的。
有多少孩子是靠着从三四岁开始练的童子功,寒暑不断、辛辛苦苦地熬到小学五六年级,才终于能走到那一步,而更多的孩子,甚至连获得训练资格的资源都没有……
林淼早就见惯了这些地方上的权贵在暗地里瓜分社会资源的做派,并不感慨,更不愤恨。
人口大国的客观事实和少数人掌握权力的社会结构,早就注定了资源分配的不公平性。中国看似义务实则纯精英化的教育制度,也决定了只有真正意义上的天才级别的寒门弟子,才有能力完完全全依靠自身的实力来改变命运。
真正的强人,是不惧权贵的倾轧的。
就像林淼上回捎带手拿回来的全市象棋邀请赛的少年组冠军,如果对方那小子真的棋力过人,林淼别说唱贾斯汀,就是唱黄梅戏都奈何他不得。可最终林淼赢了就是赢了,别管手段是否卑鄙,战术是否无耻,总归事实摆在眼前,就是对方的能力还不够硬。所以说到底,真的不能怪人民武装太强大,要怪只能怪自己剿匪水平不行。
午饭过后,何超颖直接用林淼家的电话,给东瓯市电视台的负责六一汇演的副台长打了个电话,三言两句就硬插入一个林淼和洛漓合唱的节目,把原本早就彩排了好几次的汇演顺序搅浑。电话那头,按理说级别也不算小的副台长笑嘻嘻答应下来,然后转头就黑着脸把任务分配给了在一线操作的制片和导演,惹得底下造反声一片,p之类的口号不绝于耳。
而身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淼和洛漓,却安逸得毫无心理负担。
饭后午休的功夫,洛漓满心好奇地爬上了林淼储藏间的上层小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秦晚秋下了狠心,干脆把女儿扔在林淼家里,自己先走。
被占了窝的林淼,在李晓粉红色的卧室和黑漆漆的储藏室之间犹豫了片刻后,毅然决然放弃了骨科的计划,轻手轻脚爬上了自己的小床。
小床真的很小,就算睡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也显得束手束脚。
林淼侧着身,看着黑暗中并不清晰的洛漓的脸,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在她的鼻尖上一点,洛漓迷迷瞪瞪睁开眼,仿佛不用看,用闻的也能闻出是林淼,很安心地一抬腿,熊抱住林淼,小脸贴着林淼,轻轻蹭了一下,又继续睡了过去。
林淼不由得笑了笑。
上辈子看别人家的孩子可爱,明明连女朋友都没有却想有个女儿。
这下可好,如果能把未来的媳妇儿当女儿一样养大,那感觉——
尼玛绝对比骨科刺激多了好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 再进步的序曲()
顺利通过外国语初中的入学考试,同时也就意味着初中阶段的学籍已经有了充分保障。
对一直以来以缩短学习年限为绝对首要目标的林淼而言——虽然这么说有点吃完抹嘴、拔屌无情的意思——但确实百里坊小学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
当这个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很长的周六终于过去,之后数天,林淼再也没去百里坊小学门口说过单口相声。哪怕苗晓秋在三天时间里给他家打了四通电话,恳求林淼回学校来一场“不限制你讲话内容的国旗下的讲话”,林淼照样咬定青山不松口,死活不答应。甚至为了避免被人逮住,他连接送李晓上下学这件事,都彻地交给了许风帆。
不过不去学校并不意味着轻松,没了百里坊小学按时点卯的束缚,林淼需要应付的事情照样不少。中远大师那边的书法课得继续上,时间从每天一个小时增加到两个小时,上课时间也改到了早上,虽然提高有限,但总比完全不增加练习时间要稍微有所长进。除此之外,还有原本已经被唾弃的游泳课,又被重新提上了日程,不过这回换了个年轻的女教练,是老林的铁杆粉丝,教育林淼的时候那叫一个春风拂面、柔声细语。
课程之外,已经被林淼玩到起码二流大学博士毕业论文程度的《林国荣教你写作文》,也开始了第一次修改。
鉴于这本书越写越学术,林淼基本从下午每天三点钟游泳课结束后,就会去东瓯市图书馆里泡着,翻看各种市面上绝对找不到的美学和文学研究论文的影印件——大部分是东瓯大学某位号称“东瓯市四大才子之一”实际上却早已年纪不小的副教授的著作,东西本身很对林淼的胃口,或者更确切说,是茫茫众多研究文案中,少数能让林淼对其水平感到肃然起敬的学术成果。
林淼私底下管这位目前仍在瓯大任职的副教授叫老张。因为老张写的东西过于广博,单从明面上看就有一种文史哲贯通的气势,所以林淼看他的东西相当慢且费劲,往往要读通一篇他的论文,就得翻上几十倍于论文本身的参考资料。好在林淼读书向来有静气,越是这种难啃的骨头,越是能激发他咬碎骨头吸出髓的劲头。
儿童节全市文艺汇演前一天的周二下午,林淼仍在东瓯市图书馆的文史馆里翻老张的东西时,半点没有要过去配合一下最后议论彩排的意思。临近晚饭的时候,林淼偶然翻到一篇有关于老张的生平介绍,赫然发现老张的老师竟是郭某人的学生——就是鲁郭茅巴老曹的那个郭。所以按辈分,老张妥妥的就是几年之后朝野内外评价冰火两重天的郭老大爷的嫡系徒孙。
林淼当时就激动地小手一抖,一边高呼我了个日,原来东瓯市还有这么牛叉的文化传承,一边把一本珍贵无比的某东瓯籍前清进士做过笔记的古籍,从边上的书柜碰到了地上。
生怕林淼在图书馆里捣乱,一直寸步不离守在林淼身边的图书馆老大爷见状,心里顿时生出满肚子的不耐烦,暗暗觉得林淼根本就是在装逼。你一个上学六年级的小孩——姑且就算你已经有初中水平了吧,可文史馆里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你说看明白就能看明白的?别说中学生了,就是东瓯大学的那些本科生,一年到头都没几个人往这里跑。也就只有那些研究生快毕业,急着赶论文的家伙,才会来这里借资料。
老大爷心中一万个不乐意从地上捡起书来,觉得林淼是在耽误他的休息时间。
但是他也是实在没辙,毕竟市领导亲自打过招呼,只要这小孩想看,除了涉及党内机密和国家机密的文件,其他学术相关的资料,一律无条件开放。
所以按老大爷的江湖经验,他心底里头深深觉得,市里头的那个女领导,很有可能是和面前这小子的作家亲爹有着不简单的一腿。
不过这么一想,大老爷心里倒也想开了。东瓯市图书馆嘛,可不就是为这些东瓯市领导的孩子开的。一般人家的孩子,求着他们来图书馆里装一波他们还未必见得乐意呢,有个小孩能经常在这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也算这图书馆没白建……
林淼修改《老林教你写作文》的进度犹如蜗牛,翻资料不知道要翻到猴年马月,却越发不急不躁,暗暗立下稳扎稳打的打算。
晚上6点左右,早就在街道里闲极无聊的老林,终于开车来接。
林淼想着明天文艺汇演结束之后,反正还要回来接着看,干脆连书包都不收拾,扔在档案室里让图书馆的老大爷代为看管。
老大爷遇上前来接儿子的老林,点着头哈着腰,脸上满是“能为少爷服务是老奴的荣幸”的假笑,满口答应。然后等目送林淼和老林远去,眼角强笑带起的褶子才渐渐舒展开来。他拎着林淼的书包,略显疲惫地叹出一口气,无比感慨道“有钱有势,命好啊……”
“什么命好?”图书馆大爷身后响起一个稍尖细的平和的声音。
老大爷转过头,这下才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张老师,你今天晚上没课啊?”
“没课,我这个学期的课全都上完了。”张老师淡淡说着,又追问道,“你刚才说谁命好呢?”
“还能有谁?这孩子啊。”图书馆大爷扬了扬手里的书包,“林国荣的儿子,每天往这里跑,装得好像能看懂一样,你说这孩子好笑不好?”
张老师闻言一乐,也没有什么要尊重小孩隐私的念头,伸手就管老头要书包道“他都看什么了?拿出来让我瞧瞧。”
图书馆老大爷直接把书包递过去。
张老师打开书包,从里头掏出一本笔记本,打开来随意扫了一眼,见到林淼那一手字,眼力立马先冒出亮光,再仔细一瞧上面的内容,脸色骤然间就严肃起来。
“黄遵宪说我手写我口,古岂能拘牵。这句话要成立,首先得满足三个必要条件。而这三个必要条件,也正是文学创作和审美的基础门槛……”
张老师盯着林淼的笔记,看得有点入神,过了半天,才把笔记一合,转头问图书馆大老爷道“这笔记,是你看着那孩子写的?”
“是啊,我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写的……”图书馆大老爷愣愣问道,“写得很好吗?”
张老师沉默了半天,显得很沉重的样子道“我们学校最好的本科生,最多也就这水平了,说不定还不到这水平。这孩子能读我的研究生了。”
“不会吧!?”图书馆大老爷比划道,“那孩子才这么丁点大啊!张老师,你该别说这世上真有神童吧?”
“世界这么大,有神童也不奇怪。”张老师微微一笑,“我去年还听说,科学院大学的人过来找这个孩子,结果被拒绝了,本来还以为是个坊间谣言,看来还是我心眼小了。”
张老师说着,把林淼的笔记本往兜里一揣,笑着朗声道“这本笔记我拿走了,那个小家伙想要,你让他自己来找我。”
图书馆老大爷为难道“张老师,这样不好吧……”
张老师浑然置老头的生死于度外,任性道“有什么不好的,我学校离这儿就几百米,孩子要是闹,你就直接带他去学校找我。”说完话,就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留下图书馆大老爷一脸郁闷。
……
林淼坐在桑塔纳的车后排,李晓就坐在身旁。
老林是先把李晓从中远那儿接回来,再来接的林淼。原本前些天还有洛漓,但洛漓在林淼家住了三天,天天早晚需要老林车接车送,秦晚秋觉得不好意思了,今天早上终于把小妮子给带了回去。洛漓早上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就跟死了老公似的……
在家里被霸占欲强的洛漓压制了三天的李晓,好不容易熬到洛漓回家,一下子就像精神解放了一样,叽叽喳喳跟林淼说着今天在中远的书法课上发生的事情“今天来了个阿姨跟老师吵架了,说老师说话不算数,原本是要让王彬彬去国外比赛的,结果老师不让去了,那个阿姨说爸爸是坏人,抢了王彬彬的名额给你用……”
林淼对这种事根本无所谓,但还是点着头,表示自己在听。
老林就直接得多,冷冷一笑,却连半句话都没说。
那种撒泼的家庭妇女,老林已经懒得花力气去评价了。
怼都懒得怼,才叫真鄙视。
不一会儿,车子拐进了湖滨路。
湖滨路一日三变,算命摊子越来越多。借着吸血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