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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人平安回来了,你也别拿那种脸色吓人啦。」柳无色试着安抚小辈。
「嗯……娘,您先回房歇着吧。」脸色还没变回来的左逢春如是对他母亲道。
「好,好。」
左老夫人回了房,柳无色也说要去整理药材,韩征也跟着去看柳无色买了些什么药物,王导自然不会留在厅里,也跟着韩征走了。
估计他们是被厅里左逢春浑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冻得受不了才赶紧找借口跑了。
左逢春自己也晓得,他从没这么气过,恐惧失去胡嘉的害怕像把利刃割刮着心头,看到胡嘉平安归来,愤怒急速上涌,气胡嘉不听他劝、气胡嘉让他担心受怕;当初要是不娶他,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这又气自己下错一步棋;现在更气自己为了胡嘉一人理智全都飞了……
是不是把对胡嘉的情转淡,他就不会如此在意了……或者从现在起别再过分关心胡嘉,他也就不会因而心乱……
反正胡嘉年纪跟自己一样大,也是个有担当的人物,这也难怪他不喜欢听自己一天到晚唠叨……如此想着,却叫左逢春胸口隐隐作痛。左逢春不禁苦笑地自我安慰起来,觉得自己太过忧心,心中对所有纷乱的国事与胡嘉已然有了决定。
唉!胡嘉,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Cissy'
˙第二十九章˙
齐让带来的两个人,一个叫陆遥,一个叫张天耀。仔细看过寒山堂与静水堂的紊乱状况后,两人商讨了一下,陆瑶才拱手对左逢春与齐让禀报。
「两间书房里的状况都是刻意弄乱,那种紊乱的状态,不像为了窃取某物而弄乱,通常窃取对象,现场不会弄得凌乱不堪,反而会尽量保持屋里的秩序与完整,使主人不至于看得出来有物品失窃;再者,屋乱的状况也不像起争执而造成的乱象,因为现场并无争斗的痕迹。卑职们大胆推断,应该是有人向丞相大人示威来的,示威来者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来去自如并弄乱两座厅堂,暗示他下次来可能就不只这么简单地弄乱厅堂……」
这结论让左逢春寒了心,这是否表示,对方下次来就可能是来杀人灭口的?
「齐大人,我们一直处于挨打的状态,是否应该反击了?」
「其实经过这几个月来的部署,只要找到最有利的切入时机,便能一举成事。」
「是啊,皇上是如此示意过,连京尹都已经掌握住罪证了。这么说来……齐让,不如我们马上进宫面圣,请皇上裁示是否即刻发动拿人。」
「大人说的是。」
于是左逢春让翁涛找人去告诉所有家人说他有急事要再进宫一趟,就领着齐让与陆遥、张天耀进宫面圣。
这一谈,谈到了晚膳时分,连胡家兄弟一听到胡嘉不见了,胡兴、胡翟、辜英、小朱就都带着孩子上门来关心,才知道胡嘉搞了个乌龙,继而留下来吃饭,这左逢春仍在宫中与皇上用膳谈事。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左逢春仍旧还不回家。
胡嘉在房里床上翻来覆去,等得心都烦了。逢春是不是在跟他呕气?气自己白天不听他话留在家中而易了容跑出去。
他今天从街上回来后,除了吃饭,没出过房门半步,就是一直在等他回房来跟自己说说话。
胡嘉知道逢春总是毫无限度地宠着自己的,比大哥还要宠。今天这事,只要自己跟他说说道理,说自己不是毫无防备、更何况是设想周到才易容出去的,就是晓得一定不会有人猜得到他这孕妇就是胡嘉,这才不会产生什么危险,再说他人也好端端地回来了,不是吗?
可是他从回来到现在连一眼都还没见到逢春,连一句话都还没说上,逢春让人来通知说他去宫里,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逢春不会是气到不想回来了吧?这么件小事至于气成这样嘛?他又没有不把逢春的担心放在心上……他一声不吭跑出去确实不对,但逢春也不必这么生气吧?
胡嘉撑着双肘从床上坐起,盯着房门,胸口渐渐堆积酸苦。逢春这是以国事为借口而漠视自己吗?这种被漠视的感觉真不好受。
胡嘉突然坐直了身体,他肚里的宝宝抗议他突如而来的动作踢了他好大一下,胡嘉痛得流出冷汗、脸色瞬间发白。他会有这种突兀的动作,是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因为成为当朝宰相的妻子而蒙受险境,逢春是正主本人,其所遭遇的危险不就比自己多得多了?!到现都已经半夜,人却还没回到家,难不成会是逢春本人遇险了?!这一想让胡嘉浑身冰凉、吓出一身汗。
赶紧挺托着笨重的身躯,起身穿衣,半夜三更的寂静中,只听得他一直大喊:
「翁涛!翁涛!你给我进来!」
没半晌,翁涛服装整齐,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这么晚了,翁涛也还没睡?胡嘉思忖。
「二爷,您叫我?」
「你相爷人呢?」
「相爷……」翁涛面有难色,因为左逢春吩咐他不要跟胡嘉说自己要去整理寒山堂。
「他说去宫中议事,现在都多晚了,人还没回来?」胡嘉眼里的担心与恐惧连瞎子都看得见。
「相爷……子时不到就回来了……」为了相爷与二爷,翁涛觉得他还是必须说。
「那……」胡嘉语塞,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
「相爷还在书房忙着。白天相府遭人入侵,就是二爷出门在外的时候。寒山堂与静水堂都被入侵者弄得大乱……」就连相府遭人入侵这事,左逢春也不想让胡嘉知道。
胡嘉呼吸一滞,惊恐乍现。来人是想对逢春做什么?他不知道家里竟出了这么大一件事……
所以逢春会气得脸色那么难看不是没原因的……
「……他还在书房吧?」
「是的,二爷。」
「我去找他。」
胡嘉从衣橱里拿出逢春的一件大氅。天冷,时候又这么晚,再不休息还继续消耗下去,一定会觉得冷。
「翁涛,你去叫人煮个鱼汤送到寒山堂。」
「好的,二爷,我这就去。」
胡嘉披了件厚实的外衣,拿着大氅就走出房门。
在这样的深夜里,整个相府不再到处明亮,在明月的微光中,胡嘉走在小径上,向唯一有烛光的寒山堂走去。看着天上的明月,今天该是腊月十三、十四了吧,再不多久就过年了,虽然与逢春不是第一次一起过年,这却是两人成亲后的第一个新年吧!
他能不能先许下新年新希望呢?希望平顺地和逢春过着下半辈子,不要再有任何风雨起伏了呢?刚才在房里自己吓自己以为逢春遇险那种揪心的冰凉他不想再尝了!他知道冰凉之后所伴随而来的,是疼痛与绝望……知道就算孩子出生了,也不可能取代逢春位置的……
轻推开寒山堂的门扉,逢春无神地站在桌前,视而不见地瞧着摊开在桌上的字画。
逢春何时……何时起竟在他胡嘉心中占着如此重的份量?
「逢春……」低语轻吐。
左逢春怔了一下,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左逢春微微蹙眉笑着,询问对着他走来的胡嘉。
胡嘉把大氅披上左逢春肩头,站在逢春身后肚子顶着他后背,双手拉着结带越过逢春颈侧,双臂就这样圈着他脖子给他在颈项前系上结带。
然后紧紧抱着逢春,不忍放手。鼻子酸了,眼眶热了……胡嘉有点好笑自己也像大哥、小三那样犯了怀孕时不知怎地就容易感伤、激动的毛病……
逢春耳侧听到胡嘉埋在自己颈间吸着鼻子的声音,心疼地想转身。
「嘉……」
「别看我!」胡嘉禁锢着逢春上身不让他动。「对不起!我知道我今天一声不响地跑出去一定让你很担心,我承认我错了,你就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你不理我,让我很难受你知不知道?我整晚躺在床上睡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没办法安心,你回来也不让人来通知一声,害我也胡思乱想,以为你也遭遇了什么被……被……」
「嘉……」左逢春软了心,今天下午仓卒而下的决定瞬间被拋诸脑后。
「你别说!……我现在能体会你天天叨念我的心情了,我也想劝你干脆就留在家里,看着你,我才能安心。」
胡嘉又更加搂紧了左逢春,大有逢春不答应他他就不放开臂膀的决心。
「呃……嘉……我快……没气了……放松些……」
胡嘉赶紧松了松手臂。
左逢春也伸出双手攀住胸颈前的稳健双臂。
「可是家里也不见得安全了。」
「你是说下午有人入侵的事吗?」
「嗯……嗯?谁告诉你的?」
「翁涛。」
「……,我让他别说的,不想你担心。皇上的意思,是要我们这段时间秘密搬去你大哥家住。这里留着影卫易容的替身,若敌人一有行动,影卫们就能将敌人一网打尽。这事,是今晚在宫里议定的。」
「搬去……呃……」胡嘉肚子突然一绞,痛得他扭曲了五官。
感觉到身后猛地捱撞上脊背的力道,左逢春扯下胡嘉痛得无力的双臂,赶紧转身,伸手抱住胡嘉。
「嘉!怎么了?」
「肚子疼……」胡嘉在家养了几个月没晒过太阳而变白皮的肤瞬间转为死白。
「是不是孩子们又调皮了?」左逢春忧心地问。
「大概吧……啊!」又猛痛了一下,胡嘉额上冒出点点薄汗。
「我们回房歇着,来,我抱你。」
左逢春把胡嘉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从他臂下搀抱着胡嘉腰身,小心翼翼地走出书房,就要往卧居走去。
「呜……逢春……这痛……啊!与……平时孩子们顽皮不大一样……」胡嘉倚着左逢春困难地走着。
「没关系,我们先回房,我让人去请干爹起来给你看看。」
「嗯……」
他们慢慢走回竹苑的半途,碰上翁涛捧着刚煮好的鱼汤要去寒山堂。
「翁涛,你快上听天阁找我干爹,告诉他二爷肚子痛得奇怪,请他快过来看一看。」
「我马上去。」翁涛顾不得手里还拿着鱼汤转身就往听天阁去。
「忍忍……就快到了……」左逢春边搀着胡嘉走,边用袖口给胡嘉拭汗。
「嗯……呃……好痛……」
难道要生了?可……肚里孩子还未足月啊!
左逢春想得头皮发麻,不住祈求着上天,保佑胡嘉平安,保佑肚里两个孩子无事!
这天对左逢春来说,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第三十章˙
「动了胎气,必须安胎。」柳无色仔听脉后又仔细触诊了胡嘉的肚子。「不过,等一下喝过药后,若嘉儿仍疼痛不止……师父,你看是不是干脆就先把孩子接生出来?」
胡嘉的疼痛惊动了整个相府上下,柳无色才睡下就被挖起来,他还让翁涛赶快去叫韩征到竹苑去。
「嘉儿如何痛法?」韩征沉思问。
「绞痛……」满头大汗的胡嘉躺在床上紧抓着被子。
韩征抓着柳无色到房后屏风后方低语讨论,不让其它人听见。
「兴儿与小三孩子要出生时,是从闷痛开始,然后逐渐加剧……但不曾绞痛……」韩征拢眉。
「嘉儿的状况感觉不大妙呀。」柳无色面色沉重。
当世两大名医十足非常有够担心,胡嘉无产道,当然看不出来肚里是否破水,就怕他体内囊袋已破,羊水在腹内造成疼痛。
「等药煮好,最快也得半个时辰,若破水造成嘉儿的疼痛,就意味着他得再疼半个多时辰才能晓得药物对他是否有安胎之效,若吃药后仍旧疼痛,那肯定是破水了,孩子得快些救出,嘉儿也必须紧急救治,否则会有生命之忧。」韩征那张少年脸上堆积了几十年的沉重。
「我们干脆现在就剖开嘉儿肚子看看,若并无破水,便再把他肚皮缝合,做足安胎工作。」柳无色提议。
「就怕这一刀画下去,胎中腹子反受惊吓。」韩征摇摇头,胡家这三个男人生子还真是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