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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听马瑞兴说完,许小伟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个一直没有答案的问题,瞬间又在他脑子里闪现出了。“你们家的庄稼也用青山河水灌溉?”他接着问马瑞兴。
“必须用青山河水灌溉,除了这,也没有其他大量的灌溉水源呀。不仅我们家,附近几个村子的所有庄稼都得用青山河水灌溉。”
“原来是这样。”许小伟隐约感觉到那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就要找到答案了。
许莲秀告诉饭菜已经准备就绪,马瑞兴赶忙去厨房端菜拿餐具,许小伟则帮着摆放桌椅。
午饭后,许小伟一家告辞,在回家路经青曹路时,许小伟特意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往下面走了一段,在离青山河边不远的地方站住,对青山河水进行了一番观察。
青山河发源于三百公里外的大青山,听老人们讲,历史上的青山河水量充沛,六七十年前,河里可以行船,鱼虾贝类非常丰富。那时候,沿江各地的人员往来和物资交流,几乎全靠溯江而上或沿江而下的船只运输,繁忙时,江面风帆点点,百舸争流。后来,上游来水减少,只有夏秋季节才能行船,冬春枯水季节,水量很小,大部分河床裸露。再后来,由于上游兴修水利、农业灌溉和城市用水的增加,这条河则完全成了季节性河流,除了夏季的雨水,其他季节完全断流。
随着城市工业和经济的不断发展,青山河虽然丧失了航运功能,但它的另一种作用却得到了充分发挥,那就是排污功能,近四五十年,两岸城乡的生活污水和工业废水全部排入青山河,一年四季的水流量倒是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只不过河水发黑,还伴随着多种刺鼻的臭味,河里既无法行船,各种水生生物更是几乎绝迹。
上班后,许小伟又查阅了一些资料,了解到青山河上游的工业企业多为石油化工和电镀行业,这些企业排入青山河的工业污水,要么含有酚类有机毒害物,要么含有铬类重金属。十几年前几乎不经处理就任意排放,近几年环保要求趋严,政府规定废水必须经过处理才能排放。然而,处理废水需要额外投入,这将增加企业的生产成本,结果是几乎所有企业都和政府监管部门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政府检查时,企业让污水处理设备运转,检查人员的脚步刚迈出厂门,企业就停止处理废水。还有一些企业老板通过金钱和关系,与环保部门的工作人员串通一气,里应外合,千方百计逃避环保监管。无论如何,与情况最严重时相比,这几年青山河的水质已经有所改善,但离达标排放的要求还差得很远。
许小伟意识到,如果真像马瑞兴说的那样,所有庄稼都用青山河水灌溉,河水必将对土壤造成污染,水中那些有害物质会沉积于土壤之中,在这种土壤中生长的农作物,其根部在吸收土壤养分的同时,也将吸收各种有害物质,于是,酚类有机毒物和铬类重金属,就随农作物构成的食物链进入人体。当然,人体自身具有一定的解毒排毒能力,但天长日久,一日三餐进食含有这些有害物质的食物,一旦超出人体的自动净化能力,这些有害物质就会在人体内逐渐积累,当累积到一定数量时,就会由量变发生质变,这些有害物质将对人体的功能器官产生毒害,最终导致人体生病。
在许小伟看来,他的推论合乎逻辑,但还需要更多的例证才能说明问题的普遍性。他把自己发现的问题向科主任做了汇报,科主任让他找主管业务的副院长。
主管业务的高副院长比许小伟大十来岁,也是从内科出去的,他与许小伟毕业于同一所医学院,说起来还是许小伟的同门师兄。高副院长业务能力强,为人正直,他对许小伟发现的问题很感兴趣,“你想进一步做什么?”高副院长问许小伟。
“能不能在曹庄镇靠近青山河那几个村再找些人来县医院体检,对他们进行尿常规和血液全分析,看看有没有类似问题,如果没有,说明我那两个病例只是个案,问题不具普遍性。如果还有其他类似的情况,问题就比较严重了。”
“咱们只是个医疗机构,又不是行政部门,没有权力要求别人来咱们医院做体检。再说,这体检费用谁来承担?你是知道的,尿常规还好说,血液全分析的价格不菲,让村民自己负担,人家肯定不愿意,这笔费用如果医院出,一是咱们没有这个义务,另外,医院也没有这笔钱,咱们根本承担不起。”
许小伟低下头,沉默了一阵,“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你这一说,这事儿还确实不好办。”
“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你发现的这个情况确实存在,我觉得存在的时间就不止一年半载了,所以也不必太过着急。我呢,往上反映一下,争取在行政和经费上得到上面的支持。”看得出来,高院长对这件事是重视的。
“只能这样了,高院长,那就请你多费心。”
高副院长把事情向院长汇报,院长本来对这类事情就没有多少兴趣,至于让曹庄镇的四五个村的中青年村民来县医院体检,做进一步证实什么的,院长说这不属于县医院的职责范围,他说高副院长本人就是县政协委员,等年底县里开两会时,直接向卫生局长和主管县长提出来,事情就好办了。
高副院长自己也想到了这个主意。
第二百零四章 绝不后退()
“还想干什么?”孙局长被问得莫名其妙。
“你的喜好呀!洗浴中心,还是KTV?”
“算了算了,哪儿也不去,喝完酒回家逗外孙子玩。”
“不泡泡澡或亮亮你的歌喉?”
“不了,昨天刚洗了澡,要说唱歌,快六十的人了,底气已经不太足,有点喊不出来了。”
“又不是参加比赛,喊得出来喊不出来又有啥关系。”
“酒足饭饱,还是回家吧,哪儿也不去了。”
“孙局,我这敬神的心意可到了,不知道你满不满意?”
“袁总,你我兄弟之间哪来的神?我现在啥也不是,在城管局排名靠后,就连这种场合也很少有机会了。你这个正值当年的农商银行副总,才是真正的大神。”
“什么大神呀,就是个当差的。”
“好了,彼此彼此,谢谢老弟的款待。”
“姜科长,孙局既不去KTV,又不去洗浴中心,那咱们后会有期吧?”
“多谢袁总,老弟以后少麻烦不了你。”
“如果用得着我,袁某只能说尽力而为。姜科长,你和鼎盛物业公司黄经理之间,希望你们捐弃前嫌。”
“小姜,这件事不用袁总再提了,鼎盛物业公司黄经理,既然是袁总的朋友,今后就是咱们的朋友了。”老孙这话的目的非常明确。
大约一个星期后,鸡冠头找来几个人,帮他拆除了玻璃屋。
。。。。。。
小娟向齐明远汇报小区规范进展,齐明远对物业公司这段时间的工作非常满意,他从内心为当初把学强引入物业公司的决定而高兴。齐明远让小娟指示物业公司,远着这个方向往前走,遇到任何阻力都不能后退半步。
栓子把交涉结果告诉学强,学强夸赞这件事办的很漂亮,一千块钱花的值。
对于家里没有人手的那两家,学强决定公司出人出工具帮助迁移。
至此,只剩下三家没有找到风水宝地的不肯迁走,这三家据说相互还有点亲戚关系。
尽管知道是“钉子户”,该正常交涉的,栓子还得上门去交涉,学强的意思是尽量做到仁至义尽。
经打听,栓子得知三户人家中的李姓人家态度最强硬,这家人的两个儿子都在城里做事,据说外面有很多朋友,在附近两三个村子都很有名,另外两家自然都得听李家的。
栓子与学强商量,决定就从李家开始交涉,李家的工作做通了,其他两家的难题将迎刃而解。
临去交涉前,二混子问:“栓子,要不要我带两个兄弟陪你去?”
“干什么?你以为去打架呀?”栓子说。
“我不是怕你自己一个人吃亏嘛。”
“吃什么亏呀,我是去交涉,说的文明点就是去谈判,又不是和对方打架。话说回来,要真是去打架,我还信不过你手下那几个兄弟,这几个小子心里没有数,不懂得眼观六路,不是他们出手太重把别人伤了,就是让别人把他们伤了,那不是给学强捅篓子吗?不过二混子,你能想到这点,我还真得谢谢你。”
“栓子,这回这个工程,你不仅让我挣了钱,还让我那几个兄弟也挣了钱,别看我二混子啥也不是,但我知道感恩。要是打架,我们哥几个绝对替你往前冲。”
“得得得,又来了,就冲你这德性,打架我也不带你。好了,去干你该干的事去吧。”
下午三点多,栓子自己来到李姓人家,敲了敲当院的大门,“谁啊?”从里面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是我!大爷,请开开门,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等了两三分钟,打开大门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大妈你好!我进去跟你们说点事儿。”栓子礼貌地打招呼。
老人看着栓子虽然长得膀大腰圆,但面相并不像坏蛋或恶人,就把他让进了堂屋。
“你找我们什么事儿?你是干什么的?”进屋刚坐下,没等栓子开口,对面的大爷先说话了。
“大爷,外面有个项目不是占了你们的地吗?我们正在平整那片土地,我是施工单位的人。平整工程进入收尾阶段,但还有几座坟没迁走,其中有你们家一座,我来是想和你们谈谈迁坟的事。”见老大爷直来直去,栓子也没有客套话,他干脆开门见山。
“我们不是说了嘛,现在还没找着好地方,等找到合适的地方,不用你们说,我们自己会迁走。”
“大爷,请问你们啥时候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三五天、还是十几天?或者几个月?”
“这可说不好,好地方首先得看风水,那得一处一处地找,一处一处地看,着急没有用。”
“大爷,你是不急,可我们着急呀,我们是施工单位,和甲方签了合同,白纸黑字,到时候交不了工,我们没法向甲方交代啊!再说,征用土地的人更着急,你想啊,人家征了你们的地,从征地协议生效那天起,就得付给你们土地使用费。如果你们的坟不迁走,人家没法使用那片土地,那不等于白给你们钱吗?将心比心,换做是你,大爷你不着急吗?”栓子说得声情并茂。
“我又不是不迁,你跟我说这些干啥?”老头表现得很不耐烦。
“你老还别跟我不耐烦,我这是跟你商量,和你讲道理。你当然是同意迁,可你啥时候迁呀?你得有个准信儿啊!据我所知,征地协议中就有迁坟的条款,你们半年多前就拿到了补偿款,其他人都迁走了,就剩你们至今未迁。”
“行啦,这事儿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你也别再跟我磨道了。”老人这是把栓子往外推,看老人这说话口气和处事态度,年轻时他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这还成了我跟你磨道,好像我没事找事似的,就算我闲得无聊,我挠墙行吗?也犯不着上这儿来跟你费唾沫星子。不管咋说,你是长辈,我得尊重你。不过你是一家之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