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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不必担心,飞雁早过弱冠之年,定能妥当照顾自己……这沿途颠簸,天气又日渐寒冷,叔叔才要多加小心啊……”进步向前,飞雁轻道,“奶奶体弱如此,怎经得万里奔波……烦请叔叔定要护送奶奶好加照料,如若半途有恙,还请……还请叔叔安置……”
飞雁说罢泪已滑落眼眶,几日前太子于圣上面前请谕,封自己为太子侍郎,另赏赐故村黄金千两,锦布万匹,皆由张叔叔此番带回,却不准自己离开宫中,理由为进贡之朱砂鸿雁未得调教,飞雁需在最短时间内驯服此鸟,为圣上大寿时献礼。飞雁几番道明家中奶奶身体恶况,太子遂令侍卫此番随张猎户回村,将奶奶接至宫中。
远处传来马匹嘶叫之声,有侍卫吆喝道:“张猎户,即刻启程了!”
猎户双手抚至飞雁肩头,深挚道别:“飞雁,你乃惊世奇人,这宫中人物混杂,明争暗斗恶波汹涌,我恐怕此番已有太多人对你起了觊觎之心……如那太子元鸿……许是叔叔多心,总惧怕他对你作出任何不耻之事…你…定要保护自己啊……那些防身技艺……迫不得已时……不管对方如何,场地如何……该用则用,勿要委屈自己啊……”
“飞雁明白!”一行清泪潺潺流下,猎户紧蹙双眉狠劲扭头,坐上马车呼啸而去。
空旷庭堂,凄风冷空,飞雁拭去泪?匦小?
入宫三月有余,一直安扎于太子殿偏府中,期间华衣美食,楼阁水榭,书卷典帛,生活之舒适惬意自不必说,更有无数精致器乐,乐理典籍及上佳笔墨纸砚随意参阅使用,飞雁乃好学上进之人,正缝求知若渴、精力蓬勃之风华年龄,除却宫中近来连日安排宴席乐典,每每归屋,皆伏案苦读笔耕不戳,甚至挑灯夜阅。身处荒僻乡间十余年,纵使从奶奶长辈乡邻处学得一文半赋,又怎比得上这文学、法理集大成之皇宫圣地万分之一。飞雁对此甚是欣喜,唯有对故乡的思念之情与日俱增,奶奶虽将前来,却不知可否平安到达,这宫中藏龙卧虎,机关重重,自己一个山野少年更不知何时会得罪要人,成为炮灰土尘啊。
走至院中,双手抚至嘴边轻轻呼叫几声,只见一只纯白雪鸽飞落肩上,飞雁取出袖中之薄条,轻轻缚至鸟儿爪上,道了句:“雪鸽,请带至奶奶身边,就道我一切安好。”
起身放飞雪鸽,不想嗖得一声,一只长箭从庭后飞来,不偏不倚射中鸽腹,鸟儿一声凄鸣,跌落院中。
“飞雁,宫内若无特许,不得随意放出信鸽传递讯息。此次算了,下不为例!”
沉沉男子之声从后传出,冷峻中暗含傲漠。
豢养多年的鸟儿居然在面前一命呜呼,飞雁心痛欲裂,急步奔去托起鸟儿,已是鲜血淋漓双目微睁,死不瞑目。强忍泪花翻涌,低声应道:“飞雁明了,太子恕罪。”
宫中短短数月,大多际遇尚能满意,唯有一事,令飞雁时常不寒而栗——太子元鸿,虽进宫前既便听闻其孤傲暴戾,真正陪伴左右,才知其真性情。太子才高聪颖,能文善武,天文历法诗词歌赋无所不通,加上惊世容颜貌美绝伦,帝后皆视其为掌上明珠,王朝之宝,凡事只需太子开口有求必应。太子亦愈发有恃无恐,飞扬跋扈,对待有才之士尚彬彬有礼,怜才若渴,若平庸之辈或老朽之人,则绝无好颜色了。飞雁虽成为侍郎为时不久,却早已深知这一点。
“飞雁,去往何处?”元鸿见他托起鸟儿步出庭院,略有不愉。
“殿下,我只想安葬了它,请您恩准。”飞雁停步,低头不语。
“此等事让下人来做便好,你来,去洗净双手,我们屋内说话。来人啊,葬了那只鸟!”元鸿不由分说已拉起飞雁袖口,径直拖向屋内。
飞雁不得反抗,只能任由身子被拉进房间,咯得一声房门紧闭。
一进门,元鸿便看见桌几上幅幅书字,轻笑道:“又自练书法了么?让我瞧瞧,嗯,大有长进嘛!”
“殿下过奖。”飞雁淡淡说道,鸟儿鲜血仍粘在手心,心中痛楚愈发聚集。
回首见他呆站在一旁面有难色,元鸿轻走过去,低低在耳边问道:“飞雁是怨我射杀了那只鸽子么?宫中确有此规定,顺安、阿蒂没有告诉你么?”
飞雁略略偏过头去:“应是说了,只怪飞雁未曾记牢,殿下如此做法合情合理……只是……我只想给奶奶抱个平安,别无他意啊。”
“好了,不谈此事,”元鸿托起飞雁双手,“待我将此纤手洗滤干净,再欣赏你勤练古筝的成果吧。”
飞雁被擒住双手按入清水之中,元鸿双臂从后环住那小小身躯,为他涂上皂泥轻轻抚拭,情形甚是尴尬别扭,张猎户临走之际的话语不由重现脑中:
“……如那太子元鸿……许是叔叔多心,总惧怕他对你作出任何不耻之事…你…定要保护自己啊……”
太子对己的异常呵护关注,飞雁又怎会不知晓,那锐利顽固的逼人目光几乎从入宫第一日起便追逐不去,飞雁虽不懂世间情事,然对宫中屡屡传至民间的男风淫事亦略有所闻。他时常害怕,若太子真对自己别有他求该如何应对?如今,同住的叔叔又已离开,孤身一人,该往何处寻找契机返乡?
“弹奏一曲吧。”
元鸿将飞雁拉至长椅,正对着青木方桌上一甄古朴雅丽的银色古筝。飞雁坐下,抚手上琴,正欲启奏之时,却为腰间仍然紧握的感觉顿住。
“殿下,可否松开,这样……我不便弹奏……”
元鸿黠然一笑:“也好。”遂松开盘在纤细腰间的手臂。
飞雁松一口气,轻轻拨动琴弦,琉璃绚彩般的琴音即刻飘出,丝丝入扣,如切如磋,如磨如琢,佛似高山流水倾泻而下,宛如万马奔腾沙场战歌,由缓入急,由浅入深,乐律亦愈发奔腾跳跃气势磅礴,琴面几乎要摩出火花,火星直溅到天上。
“妙!绝!”待琴音嘎然而止,飞雁细指抚琴止住流连乐音,只听得身旁太子早已击掌称好,赞不绝口。
“殿下过奖了。”飞雁仍是微微欠身,淡然作答。
“前日也曾问过,你在山野之间,是如何习得演奏之道,谈吐举止也不像平常之山野少年,你道是奶奶之故,对吗?”元鸿紧盯飞雁侧脸,手指不由抚上那略微渗汗的细致额头。
“正是,”飞雁答道,不自然的稍稍偏过头去,“奶奶本出身管宦人家,知书达理,只是由于特殊原因才流落乡间,飞雁所知,皆是从她那里学得的。”
“那等她入宫以后,本公可是要好好赏赐她了,可是多亏她的教导有方我才能得此惊世飞雁啊。”元鸿幽幽说道,目光未曾离开飞雁片刻,下一刻却冷不防将他拉入怀中,喘声道,“飞雁,你如此冰雪聪明,我的心意……当是早已明了了吧!”
“殿下,您……请恕飞雁无礼……飞雁不可,不可……唔……”
意欲拒绝的片言碎语,在元鸿强烈的攻势下溃不成军,红唇被重重堵上,纤腰则被强力死死扣入怀中。那双强硬有力习于舞缨弄剑的铁手滑过布衣上方,一个奋力,襟衫应声绽?选?
“飞雁!第一眼见你,我就想如此做了!跟着我,我就要你享尽荣华富贵!否则,那些鸟儿就只能一同为你陪葬了!”
“不……”飞雁只擅弹奏驯鸟的双手松软无力,只能眼见胸襟被撕开,任太子的双手在那白皙处肆意玩弄蹂躏,此刻,反抗不可,挣扎无用,只得无奈耻辱的闭上眼睛。太子的暴虐狂躁总是掩于伪装的严峻平静之下,却如活火山般不知何时爆发,今番怕是逃不过此劫了!
元鸿意兴高涨,在那滑腻躯体上上下其手,正欲撕裂飞雁下襟时,听得外面安顺怯懦的声音:
“殿下,飞雁,十四王爷正在庭外等候。”
元鸿气急败坏,这种时刻,他来做甚?那次飞雁在帝后面前的表演他也在场,好像散场后还与飞雁说了什么?该不会……
“请王爷稍等!”气愤的吼向门外,元鸿扶起被压在身下浑身颤抖的飞雁,咬着那柔嫩耳垂如叹气般轻声道:
“快换件衣裳,下次……再疼你……”
飞雁紧锁眉头不敢抬头,快步跳下长椅,窜入内屋。
第三章
元鸿步出庭堂,见一高大男子正背手踱步于庭院之中。
“十四叔怎有闲空前来?您不是一直忙于处理边防战事的么?”话中明显带了些许不快。
那高大男子背转过身,乐道:“原来是鸿儿,我是忙里偷闲,来看看飞雁。”
飞雁?元鸿心中乌云愈发密布,这个老大不小的十四叔元蒙泰乃父辈兄弟里最小的一个,只比自己大了五六岁,从小习武轻文,结有诸多江湖朋友,各式门派武艺均精通一二,可算是当朝当之无愧的第一武将。父王本有意留他在朝中任职,他却自动请缨任命疆界大元帅,几年来杀敌无数,把边疆守得安稳妥当,此番圣上即将五十大寿才从万里之外赶回京城。
“十四叔找飞雁,有何要事吗?侄儿可方便留下?”元鸿一脸不快,定是因为方才之“好事”被硬生生打断之故。
“啊,当然当然!”元蒙泰爽朗一笑,“这个小娃儿真是个奇人,那日在朝堂观其表演,真是叹为观止。观其身骨,若是练武,定也是绝好材料,那日筵毕我与他聊了会儿,才知皇兄已将他封给你做侍郎了。嘿嘿,其实我本来还想他帮忙,也算为国家效力呢。”
“他一个年幼男童,又生得如此纤细,怎得帮忙,难不成要他去边疆沙场么?”元鸿皱起眉头,满脸不解,不知这个十四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他也对飞雁有何企图,他元鸿可是不怕撕破这张脸的。
“飞雁见过十四王爷。”
两人正说道,飞雁已换了身衣裳出现在庭院之中。元鸿转身,见那殷红嘴唇上红红肿肿的痕迹显而易见,心底不禁升起一股怜爱之情,恨不能即刻将他挟进屋内,继续方才未完之事,无奈有个十四叔在场,只得强压情欲翻涌,闷不作声。
“飞雁,你着这身青衣,可比原来的布衣粗衫好看多了!”元蒙泰上前一步抚住飞雁发髻,“上次不是说到想与我学些皮毛武术吗?最近刚好无甚事务,何不来我府中,我教你一二!”
“王爷当真吗?”飞雁面露喜色,眉头舒展。
“当真啊!方便的话我们即刻便走。”元蒙泰拉住飞雁衣襟,迫不及待往外走,飞雁却似有顾及,望向元鸿。
“你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元鸿心里极度不快,却也只得佯装大度,“那飞雁就托十四叔照顾,望能准他早些回来。”
“谢谢大侄儿!”元蒙泰嘿嘿一笑,拉起飞雁,迈开大步往外走。
元鸿一肚闷火又不好发作,此时旁边等待已久的小太监安顺走过来,在他耳边轻声道:
“殿下,上次您提的那件事……己经查到了……回去跟您详报。”
“是吗?”元鸿挑起眉毛面露邪气,“好啊,看那帮老家伙还能狂妄多久。”
元蒙泰府中,布景简约,景致淡雅,太监宫女也似乎比别的府中少了一半,让初次觐见的飞雁很是不解。蒙泰解释说是他不喜欢繁复之物。
“不过我这府上,可是有个地方没有哪个殿能比得上呢!”元蒙泰得意一笑,“即刻带你去看,保证吓你一跳,还有……嗯……不要总是十四王爷十四王爷的叫了,听起来就老气横秋的,我跟那些死党,同僚士兵,可都是直呼姓名的,咱们两一道的时候,你就叫我蒙泰吧。我觉得你十分面善,第一次见你就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