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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出!我等了你十五年,你可千万不要让失望啊!
「禀城主,船已到嘉州城外,再过半个时辰就可到达嘉州码头。」风雷走进船舱恭声说道。
风星野接过仍握在风月手里的无边风月一口喝光,说:「好,准备上岸。」
***
嘉州因为交通便利的关系,自古就是燕国的商贸重镇。
南来北往的货物,大多要在嘉州转运,因而嘉州码头便成了燕国最大最繁忙的码头。
今年更不比往常,因为无双堡喜事定在二月十八,云岫出又广派喜贴大张其鼓,无双堡此时在江湖的声势地位已非寻常可比,云岫出的人缘又一向很好,所以接到喜贴的门派没有不高高兴兴派出大队人马前来朝贺的。
一到二月,嘉州码头就熙熙攘攘、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前来贺喜的江湖豪杰。
无双堡更是在码头上遍插彩旗,每日都有堡内主管级人物常驻于此迎客,若有贵宾到达,甚至可看到堡主和少堡主亲来相迎。
今天,嘉州码头一早就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
壮硕的身材,朴实的相貌,十八、九岁的年纪,身后却跟着十几个无双堡青衣铁卫。
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无双堡的小少爷云恋雪。
说起这位小少爷,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物。
论身世,他是无双堡的小少爷,虽说和大少爷不同母,但据说却是大少爷的心肝宝贝,六岁之前几乎就是在云岫出怀里长大的。
而且云恋雪还是银雪城城主惟一的表弟,银雪城上下对他的疼爱那是有目共睹,这些年来银雪城的大老们不知亲来无双堡探望过多少次,也不知从青衣江上给云恋雪送过多少东西、礼物。
就是这样一位江湖两大强权势力的重要子弟,令人不感相信的竟然一点武功也不会!
不是因为天生资质不好,而是因为云岫出不赞同!
据说有一年云恋雪去银雪城玩儿,风星野要亲自教他武功,这简直就是所有江湖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可云恋雪却死活不答应。最后在大家反复逼问下,他才小声喁喁地说:「岫哥哥说过,好孩子要文斗不要武斗,恋雪要做好孩子。」
传说当时风星野被气得连想掐死云岫出的心都有了,当晚在银雪城后山就毁了整整一片梅林,此后整整两年没跟云恋雪说过话,写过信。
第二件让人弄不懂的就是,无双堡的商铺银号遍布全国,但就在云恋雪十五岁的时候,云岫出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将整个无双堡的商行全部交给了云恋雪来打理
云恋雪虽然书读了不少,且多重实用而少八股,但以他平素所表现出来的质朴的性格,厚道的为人,以及幼稚的言行,是应该无论如何都无法胜任的。
但就是这样的云恋雪,却是一个商业奇才,在商场上,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样,不仅手段狠辣,而且花样百出,很快就让无双堡的势力更上一层楼。
这一点就连云恋雪的父亲,云浩然都无法相信。
据说有一年云浩然曾问过他,云恋雪说,「岫哥哥跟我说,商场如战场,在战场上就没有亲人和朋友,只有敌人,对敌人是不能讲仁慈的。」
这一次,云浩然也只有哑口无言了。
一早,云恋雪就听说银雪城的船会在今天到达,他也没问具体时间,跟管家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侍卫兴冲冲地跑到码头来接人了。
翘首以盼了两个多时辰后,才终于看见插着银雪城银鹰旗的大船划了过来,船头像标枪一样笔直立着的三个人,不正是表哥身边的近卫风雷、风雨和风雪吗!
云恋雪立刻很没形象的又蹦又跳地挥舞着双手,还大声喊叫着打招呼,引得码头上全体人员侧目而视。
三大近卫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很有默契地装耳聋……
风星野此时还在舱内,听见喊声看出去,一张俊脸顿时沉了下来。
风月拼命忍着笑意,劝说道,「真好,两年不见,表少爷还是这么天真烂漫!」
风星野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说:「既然好,那你出去答应着啊!」
一听这话,风月立马苦了一张脸,但旋即又笑了开来,指着窗外说:「主子快看,不用属下出去了。」
果然,从云恋雪身后走来一个人。
白衣胜雪,风姿如画。
阳光掠过他清丽的身影,墨色的发丝舞动着金色的光芒。
他闲闲散散地随意走来,却让所有人的目光再也无法离开。
正是云岫出。
燕王御封的信义侯,大学士,无双堡少堡主。
云岫出漫步走到恋雪身后,伸手把他拉到一旁,双手抱拳,莞尔一笑。
泉水般清澈的双眸,就随着水漾的笑意幻化为一方潋滟,温暖得如同初春的阳光。
然后他朗声说道:「无双堡云岫出恭迎城主。」
风星野暗暗舒了一口长气,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赞赏。
十五年不见,他果然没有失望。
带着风月,风星野抬脚走下船,淡而有礼地拱了拱手,「有劳少堡主了。」
话还没说完,云恋雪又转了出来,兴奋地大声说:「表哥,我想死你了,刚刚我叫那么大声你都没听见吗?」
风星野没有看他,只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我──听──见──了。」
云恋雪不明所以地挠了挠脑袋,转头看向哥哥。
却发现云岫出忍笑已经忍得嘴角抽,翩翩浊世佳公子的美好形象几乎破功。
云恋雪更加糊涂了,嗫喁地问:「岫哥哥,你们怎么了?」
云岫出终于忍不住,勉强笑着说,「岫哥哥是与城主多年不见,所以太高兴了。」
云恋雪似懂非懂,了悟地点点头:「是啊,我才两年不见,就已经很想表哥了!」说完纵身扑了上去,使劲抱住了风星野,顺便还在风星野脸上亲了一口。
此刻,风星野只感觉欲哭无泪,再看看已经笑得没形没象的云岫出,一张脸更是阴云密布,眼看就要雷霆大发……
就在此时,一股杀气直扑过来。
两个正在搬运麻袋的码头工人,左手倏地一扬,撒出几千根蓝汪汪的牛毛金针,射向三人;同时,右手从麻袋中抽出了两柄精钢长剑,疾刺云恋雪。
与此同时,三个黑衣水鬼从水里疾射而出,三柄长刀快如闪电地从背后上、中、下三路砍向风星野。
而此时,风星野的四大近卫还未下船。
此时,风星野正被不懂武功的云恋雪抱住了手臂。
此时,云岫出正抚着肚子笑得很辛苦。
此时,无双堡的十几个护卫还在十米开外。
…
第四章
这是一次精心谋划过的刺杀,时机、手段都掌握得天衣无缝。
不懂武功的云恋雪,是风星野惟一的弱点,让他不能不照顾周全,绝不能有所损伤。
而以目前银雪城和无双堡之间看似和睦,实则暗潮汹涌、一触即发的关系,风星野在瞬间也不可能不怀疑到这是云岫出针对他所布下的局,甚至连整个婚礼都有可能是专为他而设下的陷阱……
上几千枚淬过巨毒的牛毛金针转瞬间已到眼前,身前身后出自高手的两剑三刀已彻底封死了风星野的退路,身旁还有一个不明意图的最大劲敌近在咫尺,怎么看风星野的处境都已相当危险,周围看热闹的江湖人已在为他惊呼出声……
就在这一瞬间,风星野动了。
遍布全身的银雪功像一个透明的保护罩,震飞了所有的牛毛金针。
同时手腕一翻,揽住云恋雪的腰,拔地而起,在空中飘逸地一转身,接着疾退二十米,轻轻巧巧地落回了船上。
这一瞬间,云岫出也动了。
他伸出一只雪白纤细的手,看似优美而无害地抓向刺向云恋雪的长剑。
持剑杀手一惊,一股巨大的压力向他袭来,他忙连使了七种手法,但都没能脱出那只玉手的控制,被云岫出快如闪电地在剑锋上一弹,虎口流血,长剑脱手,疾飞而出,险险穿过风星野身边,横扫三个挥刀砍来的水鬼。
接着几乎在同一瞬间,割断了三人手碗,砰地一声,三柄长刀同时落地。
巨变倏生,剩下惟一还手握长剑的杀手呆住了,受伤的三个水鬼也呆住了,周围看热闹的武林人更是呆住了……
云岫出退了两步,就像从未出过手样,负手而立,剩下的事已不用他去处理了。
身后十几个无双堡侍卫已冲到身边,自动分成两拨,一拨继续冲向刺客,另一拨机警地护卫在云岫出四周。
就在两拨侍卫将分未分,场面稍许凌乱之际,一个青衣侍卫在云岫出身后不足尺许的地方突然身形暴起,挺剑刺来!
绝杀!
这才是今天整个刺杀行动真正的杀招!
之前所有的杀手、杀招都是为了引出这最后的一击,只有此时,才是云岫出最没想到,最没防备的时候!
剑是最普通的精钢长剑,但持剑的人却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七杀堂的第一杀手──绝杀!
绝杀十四岁出道就杀了十二连环坞刑堂堂主一刀刘,此后二十余年刺杀上百起,无一失手。绝杀的武功也许还不算杀手中最强的,但他精于算计,每次刺杀他都要算无遗策才肯出手,每次出手却必定是致命的绝杀。
绝杀的这一剑毫无花巧,直刺心窝,迅如雷霆,快若闪电!
没有人能躲开绝杀的这一剑,连云岫出也不能。
所以云岫出没有躲,他没有移动,没有出手,更没有转身。他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绝杀已经几乎可以看见他的剑将刺进云岫出的心脏,然后透体而出,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让他血脉贲张,呼吸急促。
此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有人甚至闭上了眼睛。
此时,绝杀的剑却突然停住了。
绝杀的这一剑已刺到云岫出的外衣,他几乎已等于成功了,然而他的剑却在此时停住了。
他睁大了眼睛,低下头,一把长剑穿过了他的胸口,露出一寸来长的剑尖。
绝杀不敢置信地回过头,一个面目平凡得让人完全无法记住的灰袍人手持长剑,将自己钉在了剑上。
没有人看见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没有人看见他是怎样出手的,他就这样凭空出现,一剑刺穿了绝杀的胸膛。
灰袍人随手一扔,连剑带人将绝杀甩到了一旁,就像在丢一件垃圾。
自始至终他没有看绝杀一眼,只用沉静的目光注视着云岫出。
云岫出已回过身来,他点了点头,灰袍人立刻倒退几步,身形在街边一闪,消失不见了。
云岫出转头看向兀自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绝杀,轻蔑地说:
「七杀堂追了我也快半年了,你以为我会不查你吗?告诉你,从你正月初三从正南门进嘉州开始,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清楚楚。你以为把我侍卫的人皮蒙在脸上我就看不出来吗,你不知道这种带血的东西有多腥?从你刚刚站在我身后起,就熏得我直想吐!」
这一瞬间,绝杀万念俱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