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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心中一凛,立刻过去,“怎么回事?”
来人正是谢宁,同样收到了唐川信息而来的谢宁。士兵们看他和贺兰认识,下意识放开了他,他急急上前抓住贺兰的胳膊,“来不及解释了,快,马上带他去圣苏里,芯片已经被激活了,快点送他过去,只有圣苏里的高塔才能救他!”
172 不哭啊()
星夜兼程。
肃峰小队没有片刻停留,一头就扎进了茫茫禁区。夜晚的禁区是危险的,谁也不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会发生什么,只看到茫茫的夜色中漫天的黄沙,机甲在艰难地行进着。
所有人都把机甲上的防护罩打开,一方面隔绝辐射,一方面遮挡风沙。除此之外每个人还戴上了防护镜和防护手环,都是科学院的成品,理论上来说,两相配合,无论多强的辐射都能抵挡一段时间。
连续赶路,几个小时不停断。
在前面领路的是谢宁,黑夜中的荒漠常常让人难辨方向,他时常需要停下来实地勘测,然后再决定具体的路线。还有好几次遇上流沙和风暴,迫使他们不得不停下来稍作休整。
贺兰跟唐川在后面的重装机甲里休息,不大的休息室里,贺兰紧握着唐川的手,酸涩的眼睛终于暂时闭上。
但是,只要稍微有些异动,贺兰就立刻警觉地醒过来,身体微微侧过,挡住身后的唐川。冷冽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来人。
秦海原本只是想过来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看到此情此景,默默把东西放下就走了出去。
谁也不敢再来打扰,当狭小的空间里有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贺兰低头把唐川的手小心翼翼地贴在自己的脸颊,闭上眼,静静地趴在他身边。
像一只困倦的巨兽,满身疲惫地趴在它的伴侣身边,守护着它最后的不容侵犯的领地。
唐川依旧没有醒,但谢宁似乎终于找对了路,行进速度快了不少。
成群的机甲风驰电掣,打破了禁区十几年如一日的死寂。终于,最前面的谢宁忽然停下来,机甲像撞到了什么无形的壁垒,duang的一声撞得往后退了几步。
惊喜攀上脸庞,一夜奔波的劳累一扫而空,“到了!我们到了!”
所有人都停下来,一个个人跳下机甲,欣喜溢于言表。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了问题,那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眼前,放眼望去,除了黄沙就是黄沙,根本没有别的景色,他们该怎么进去?
莱茵上前,伸手在空气中摸索。屏障确实存在,用力敲打就会有波纹浮现,如果扶着屏障走,大约能绘出大致的范围。头顶的战机尝试从高空俯瞰,但是视野里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黄沙,甚至于最先进的探测器,都对下面隐藏着的城市毫无反应。
“这层屏障大概就像个透明的罩子,把整个圣苏里都罩在里面了。”秦海皱眉,看到谢宁,忙问:“怎么进去?”
谢宁面色凝重,“你等等。”
说着,他快步走到贺兰和唐川面前。贺兰已经把唐川抱了出来,但唐川只是睡着,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而贺兰很清楚,钥匙最关键的部分就在唐川的大脑里,如果他不醒过来,一切都是空谈。
“麒麟。”谢宁叫了一声。
腕表屏幕亮起,麒麟也从沉眠中苏醒,“主人,我感受不到任何信号。”
“芯片不是已经被激活了?”
“是,但是唐川是芯片的主人,他还昏迷着,芯片是不会自主活动的。”麒麟说着,语气里透着往日所没有的凝重,“按照林玄留下的信息以及我的数据库里残存的资料显示,唐川跟芯片的融合效果,顶多算半成品,残缺的芯片被激活,而宿主本身的状态糟糕到无法承受,很容易会让他的精神奔溃,这也是他迟迟没有醒过来的原因之一。你们必须尽快唤醒他,只有银河帝国留在高塔中的尖端仪器才可以对芯片进行修复。”
“可是这样一来,他不醒过来我们就没办法进去,如果不进去,他就醒不过来,这岂不是一个悖论?”查理着急万分,这都到了门口了却进不了,多憋屈多着急?
“如果他本身的精神够强大,意志够坚定,或许他能自己醒过来。”麒麟解释。
“他都伤成这样了,意志坚定有个”查理话说到一半,看着唐川苍白的脸色和明显瘦下去的脸颊,硬生生又把话给咽了下去。哄着眼眶别过脸,攥着拳站在一边。
贺兰抱着唐川坐在地上,手指轻抚着唐川的脸颊,抬眼,“没有门,就打一个出来。不管什么方法,都给我试。”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动起来,用机甲去撞,用能量炮去砸,顿时四周都是砰砰砰的炮火声,震得沙尘飞扬,空气中满是防护罩被震出来的透明波纹。
然而,没用。
“这罩子防御能力太高了!这些波纹像是把所有的攻击都给卸掉了,根本打不穿啊!”
“我这边也是!”
惊呼声此起彼伏,但却没有谁真的停下来,一发又一发能量炮继续不要钱似地打出去。谢宁也带着麒麟不断尝试,然而不论麒麟多少次向屏障发送信息,得到的回应也仅仅是更大范围的波动。
“主人,很抱歉。”麒麟带着歉意。
但谢宁又怎么能怪他呢?抬头看,远方的地平线上跃出一轮红日——日出了。
破晓的风还带着寒夜的冷意,一望无际的荒漠旷野上,风尘仆仆的机甲队伍排成了长龙,一次又一次向空无一物的地方发起进攻,这一幕看起来荒诞又滑稽。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屏障依然在,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没用,还是没用!
而唐川依旧在沉睡,无论贺兰怎么跟他说话,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就这样静静地睡着,好像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
气温在渐渐回升,可贺兰却觉得身体在逐渐冰冷。
望出去的世界满目荒凉和孤寂,时间在这里无情地流逝着,气氛越来越紧张而凝重,那不断响起的击打声,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你救得了千万人那又怎么样呢?
你连唐川都救不了。
“唐川、唐川”贺兰一遍又一遍喊他的名字,当那日头高照,沙哑的嗓音里已经戴上了一丝哀求的意味。
谁也没有想到,贺兰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跪在荒凉的禁区里,抱着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恋人,看着希望近在眼前却无法触及,那种感觉绝望、无助。
“继续打啊,都愣着干什么!”查理没忍住哭了,他想起从前他爸爸来接他的时候,唐川眼睛里浮现的那点羡慕。多好啊,他们都长大了,多好啊,这个总是把自己武装得很坚强的朋友也有自己的家了。
可现在多操蛋啊。
操蛋得查理想把天捅个窟窿。
他上了机甲,把一腔怒火都洒在防护罩身上,肃峰小队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怎么也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怎么能这样呢?
他们不接受,所以要反抗。
把这不甘的怒吼和这几日来的憋屈,全部都打出去!
“给我开啊!!!”查理拼命地往同一个地方打,接连不断的击打让那一块防护罩剧烈的波动起来。
莱茵见状,连忙喊道:“一起攻击那里!”
顿时所有炮口调转,所有人齐心协力地把攻击汇于同一点。没几分钟,防护罩荡起波纹,波纹迅速扩大,甚至出现了凹陷!
谢宁双眼一亮,“麒麟!”
“是,主人。”麒麟也重新加入战局,防护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凹陷着,效果喜人。然而就在大家以为终于可以了的时候,那无形的罩子忽然开始猛烈反弹,一阵嗡鸣,反弹回来的冲击波在地上掀起黄沙的巨浪,拍得所有人都倒退几步,甚至把好几台靠得近的机甲掀飞,在地上砸出深坑!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酷热的天气里,大家手心里的汗都是冰凉的。
贺兰闭上眼睛遮住了黯淡眸光,冰凉的指尖勾住唐川的手指,不可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唐川,拜托你醒醒醒一醒”
“我是贺兰啊,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
“唐川”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浸润了眼角那颗嫣红的泪痣,然后,打在唐川的手背上。还是温热的,在酷热的气温下迅速蒸发。
好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然而有坠落,必有回响,那双黑色的眸子渐渐睁开,里面倒映着贺兰难得一见的脆弱表情,博得眸子的主人微微一笑。
那真的是微微一笑,勉强扯动着嘴角,笑得跟哭似的,说话也像断气,还死要面子的嘴硬,“怎么哭了呢?你这样我可愁了”
贺兰怔住,那幅看着他呆住,狂喜却不自知的模样,越看越叫唐川喜欢,“咳、咳不哭啊,哥哥爱你”
能在这时候还刷屏嘴的,绝对是唐川无疑。
大家顿时一片狂喜,贺兰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心脏快要爆炸,霍然抬头,“麒麟!”
麒麟会意,立刻与唐川大脑中的芯片尝试链接。唐川顿时皱起眉,眸中泛出明显的痛苦,额头上渗出冷汗,可有贺兰抱着他,咬咬牙,也就撑过去了。
贺兰伸手擦掉他额头上的汗,再抬眼时,就听见有人惊呼,“快看!波纹!”
半空中的波纹越来越多,不消十多秒,放眼望去整片空间都像是沸腾的水面,开始不停地产生波动。所有人目光灼灼,就见一道裂缝忽然出现在半空,像是纸张的边缘被火舌腐蚀,以裂缝为中央,防护罩快速向两侧打开。
尘封十四年之久的圣苏里,终于向世人露出了它的真容!
那是一座庞大的城市,一座钢铁之都,所有的建筑都造型奇特而充满了金属的力量感。而与它的大气恢宏比起来,让人最印象最深的是它那股扑面而来的冷意。
金属的光泽无论尘封多久都不会被掩盖,这是一个银灰色的世界,带着时间的荒凉重回人世,镇压得连头顶的烈日都逊色几分。高耸的大楼被拦腰截断,砸破穿城而过的悬浮拱桥,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悬在半空。不知作何用途的巨大金属球体像坠落的陨石一般,深陷在圣苏里入口处不远的街区里,在地上砸出半径数百米的深坑。
整个城市都像是被定格的末日画面,而人类站在圣苏里的面前,渺小得如同蚂蚁。
所有人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整装出发,直到踏上圣苏里的土地,才有了稍许实感。不过他们来不及惊叹,马不停蹄地朝着城中心赶,没过几分钟,就已经看到了那座传说中的高塔。
高塔很高,站在圣苏里外时,它被其他建筑挡住了,所以看不太清楚。但走进来就可以发现,高塔其实是整个圣苏里最高的建筑,它就矗立在整个城市的正中央,高高的塔尖直指天空。
更让人惊奇的是,也不知道这座塔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周围所有的建筑都因为大爆炸而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只有这座高塔,依旧完好无损。
所有人不禁抬头,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真理之眼。
那只眼睛呢?去哪里了?
贺兰却没空想这些,抱着唐川一脚踹开高塔大门。
“在十二层!”麒麟喊道。没有能源,圣苏里所有的设备、机器都已经停止运转,所有人就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