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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风云几度变幻,不消半日,整个圣汀城至东线战区,犹如黑云压境。似乎在昭示着,墨索尔真的要变天了。
薄荷在指挥部里等得心急如焚,数次想要直接上前线,但一想到钱少泽的叮嘱,又咬牙按捺住。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指挥部仿佛变成一座孤岛,没有圣汀方面的消息传过来,就连前线,仿佛也彻底失去了联系。
天色暗沉,才不过三四点的光景,已经像是日暮。
太阳被完全隐去了踪迹,天光被厚重的连绵的乌云遮蔽,偶有几丝倾泻而出,也被蒙上一层黯淡的灰色。天空被压得很低,好像下一刻,就要塌下来。
简直是末日一般的场景。
忽然,薄荷听到远处有声响传来,地面发生轻微的震颤。
是机甲的声音!薄荷连忙奔出帐篷去看,就听轰鸣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前面公路旁的林子里就冲出一股黑色的钢铁洪流,雷霆万钧地往这儿奔袭!
薄荷眯着眼看清那黑色机甲上的番号,眼睛倏然睁大——第九军团!
领头的一辆机甲几乎是瞬间来到近前,“奥斯帝国第九军团第七师,奉命前来接管墨索尔指挥部,所有人全部集合!”
话音刚落,机甲手臂抬起,他身后的钢铁洪流井然有序地分为两部,一部分不容分说地将整个指挥部包围,另一部分,朝着圣汀城的方向呼啸而去!
薄荷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等等我!”
夕阳薄暮,夜色很快降临。
唐川所在的房间里,却陷入了一片长久的死寂。
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垂着头,张着嘴,血污和无法闭拢的嘴角流出的唾液一起低落在脚边,凑近了,才能听到一两声像是野兽濒死的哀吼。
而一墙之隔的监控室里,却一片争吵。
“没用!什么都试过了但是没用!再这样下去你们会弄死他的!”
“但是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否则怎么跟上面交代?!”
“还有强效修复剂吗?都给他用上。”鹰眼男摘下口罩,阴测测的脸上白得像是尸体。
“如果都给他用,就算强行给他保命,但最多能撑几天?”
“能撑几天是几天”鹰眼男说到一半,滴滴滴的通讯铃声响起。
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谁都不敢去接电话。最后还是鹰眼男咬牙,按下免提,“老板。”
“问出什么了吗?”那声音温和,但落在大家耳里,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让人浑身紧绷。如果唐川能听到,他一定听得出来,这是狄恩的声音。
“还没有,他咬得太紧。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
“扫描也没有结果?”狄恩打断他的话。
“对,我们用了最先进的扫描设备,确定他的身体里没有任何芯片的存在,会不会是放在贺兰那里了?”
“不可能。”狄恩斩钉截铁,“芯片一定在他身上。”
所有人面面相觑,“可是”
“没有可是。”狄恩摹地笑了,“圣苏里是什么科技水平,你们又是什么水平?如果他们的最高科研成果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被你们扫出来,我还需要花那么大力气去得到它吗?马上、立刻把芯片给我找出来。”
“可是老板,我们不知道芯片的具体位置,没有办法下”
“这还用我教你们吗?”狄恩的声音已然带上一丝残忍意味,每一句都像是华丽的刀子,被优雅地拿在修长的手指里,切开仍带着血的牛排,“即然扫描不出来,那就给我割开他的皮,切开他的肉,一寸、一寸地给我找!”
话音落下,通讯立刻被切断。
监控室里唯一的女性成员已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里满是惊恐。她霍然回头看着那面可视墙——短短两天不到,唐川就好像已经瘦了一圈。破碎的衣物连着血污粘在身上,的皮肤上都是伤痕,尤其是手脚,仔细看还能看到轻微的抽搐。
“不行,不能这样,这样他会死的!没有人可以扛住这样的待遇,我是医生,你们必须要相信我!”女人的声音在颤抖。
其余人尽皆沉默,良久,鹰眼男抬头,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嘴角却渗出可怖的笑意,“对啊,你不是医生吗?你知道该怎么动刀,而且还能让人活得最长。”
“不、不”女人摇头后退,“我不行的!”
“放心,我来做,你在旁边指导就行了。”鹰眼男抓住她的手,“你也不想死吧,对不对?”
170 要活下去啊()
9月3号,第九军团第七师机甲部队正式接管墨索尔全境,由新任少将贺兰接过指挥权。看%书%阁%^kanshhuge^ 最新更新同日,贺兰下令封锁墨索尔星,并责令第七师师长带兵反攻坦丁,其势如虹。
同时,今天也是唐川被抓走的第三天。
贺兰从前线回来,肃峰小队的人一看见他,就像看见了主心骨。
“我们已经把能找的地方都找到了,都没找到人。”张潮生面色沉重地把贺兰迎进临时指挥部,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贺兰面若寒霜,“唐川一定还在墨索尔。”
狄恩岂会料不到现在的局面?墨索尔被军部接管是早晚的事,所以一旦离开就很难再进得来,只要圣苏里还在这里,狄恩就不会贸然把唐川带走。
但换言之,狄恩一定会抓紧时间,在贺兰找到他们之前搞定一切。
这是一场关于时间的赛跑。
“华京怎么说?”
“由你全权做主。”
贺兰点头,步履如飞,“我去找人,你想办法,把谢宁找出来!”
走了几步,贺兰又倏然顿住,看向一边的病床,“他怎么回事?”
“贺兰、贺兰!太好了真的是你,快过来给我解开!”查理被绑在床上嚷嚷,身上缠着纱布,还不安分地挣扎着。
“他要去找唐川,被钱上尉绑起来了。”张潮生解释。
“钱少泽呢?”
“军医人手不够,他去帮忙了。”
查理还在挣扎,贺兰看着他眼睛里的血丝和那股子狰狞劲儿,放在武装带上的手紧了紧,“把他放开吧,想找就去找,找个人带着他。”
说罢,贺兰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就跟来时一样,行色匆匆,而此时距离他从前线回来,才不过十分钟。
十分钟很短,可对贺兰来说很长。
因为他知道这对于唐川来说是什么,所以每浪费一秒,时间便过得更难熬一分。
贺兰只有拼命地找、拼命地找,一刻也不敢停歇,一处也不敢放过,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错过了。
可是直到日落,都没有任何发现。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眼看着太阳下山,还是没有任何关于唐川的消息。他就像凭空消失了,还消失得那么彻底。
黑暗再次笼罩圣汀城,圣汀城的住民们看着肃峰小队的人来来去去、行色匆匆,一个个的脸上都复杂极了。他们想帮忙,可是除对方只要了昆汀等几个熟悉地形的人过去帮忙找人,其余人只能等着、被保护着。
谁也不敢吵闹,谁也不敢出去随便乱晃悠,莉莉的父母更是把女儿关在房间里不让出去,深怕一不小心就触断对方紧绷的神经。
整个圣汀城的气氛都压抑而凝重,接过防御的第九军团士兵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的铁血战士,单是不苟言笑地往那里一站,气势就足够骇人。几个小时过去,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下。
有他们镇守,圣汀城顿时安静得只有往来的机甲声。
然而到了中夜,避难所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大家纷纷醒过来,才发现外面亮如白昼。
“砰——!”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不禁颤了颤,忍不住从房间里探头出来看,却被走廊里巡逻的士兵告知——不要惊慌,是贺兰少将回来了。
“是唐川找到了吗?”顿时有人欣喜地问。
士兵的脚步顿时一僵,面色沉凝地低下头,“没有。还有,请不要擅自提起。”
这时张潮生一阵风似地跑过,蹬蹬蹬的脚步声飞快远去。
又一阵重物砸地的声音传来,张潮生猛然加快脚步,到了外面,就看到贺兰正拿着枪,一步步靠近蜷缩在地上的某个人。几个肃峰小队的人分立在旁边,秦海和罗明光都在。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人捂着肚子挪动着连连后退,语气惊慌,“少将、贺兰少将!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唐川在哪儿!”
张潮生认出来,这是原驻军指挥部的一个将领,叫石泰。
石泰连连后退,脚软得瘫在地上根本忘了爬起来——面前的贺兰太可怕了!那双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依稀还有血丝遍布,看着人的眼神就像在看尸体。而且他还背着光,整张脸隐在黑暗里,只一些惨白月光打在脸上,连嘴唇都好像毫无血色。
贺兰不说话,他每踏前一步,那沉重的军靴就像踩在石泰的心上。
“你、你别过来!”石泰背后冷汗涔涔。
贺兰却只有一句话,“说,唐川在哪儿?”
“我真的不知道!”石泰要疯了,就算贺兰不疯他都要疯了,“我真的就是个听命行事的,你放过我,人不是我绑的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活着还有什么用?”一抹寒光自贺兰的眸中一闪而过,他抬起枪。
石泰心里一紧,“你不能当场处决我!”
贺兰冷笑,笑容消失的刹那,枪声就在石泰的大腿上带出一朵血花。石泰痛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却不敢大声呼喊,只有心里翻起无边巨浪——什么帝国之花什么未来之星,假的!全身假的!这就是个魔鬼!
贺兰还在逼近,石泰现在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可是他刚拖着伤腿爬起来,又一声枪响,另一条腿也被打了个对穿,直直地扑在地上。
“我再问一遍,唐川在哪里?”贺兰移动枪口,下一枪,对准的正是他的脑袋。
石泰几近崩溃,“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贺兰微微蹙眉,手指微动,秦海当机立断跑上去拖住他,“贺兰!”
然而贺兰岂是他能拖得住的,手臂一推就把秦海推出去三步远,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石泰。
“你哭啊!为什么不哭?!”另一边,阴戾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带来回响,一波接着一波像永无止境的黑色海浪。
鹰眼男紧紧抓着唐川的衣领把他整个上半身都从手术台上提起来,压迫着,逼视着,“你不痛苦吗?!为什么还不说!”
唐川猛烈地咳嗽着,像是血水灌进了气管,稍微一动,就是凌迟加身。他在咳嗽着,惨白的脸上泛出异样的红色,全身软趴趴地像是被卸了关节的玩偶,可即使是这样,那张嘴依旧不肯张开。
鹰眼男的眼里顿时满是戾气,手里的力道加重,状若疯狂。
女医生就在一边,看着唐川血肉外翻的腿原本站都已经站不稳了,可余光倏然瞥见他已然开始涣散的瞳孔,顿时心里警铃大作,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放开他!放开他!”
然而已经晚了,鹰眼男根本来不及收住,旁边的电子仪器顿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嘀——!!!!”
女医生差点瘫倒在地,幸亏旁边有人扶了她一把,她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