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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一树繁花压海棠
话说某日,江楼生病卧床,李昭棠殷勤伺候,端汤喂药,拭汗擦身,片刻不离地守着。茶水饭食都是他亲自送到床前,把江楼感动得唏嘘不止:“小棠,心肝,我的贤妻……唔!”
李昭棠用一颗包子堵住他的嘴,桃花眼眯缝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歪在床上的江某人。
前天夜里,屋外风大雨急,雷鸣阵阵,屋内翻天覆地,惊喘连连,窗外瓢泼一般的雨,引得俩人兴发如狂,激战数回合之后连窗也忘了关,便相拥着沉沉睡去了,次日清晨,李昭棠还缩在江楼温暖的怀抱中左拱拱右蹭蹭,头顶突然炸开了个响亮的喷嚏,惊得他睡意全无,赶忙爬起来,只见江楼脸色泛红,精神不振,揉着鼻头,哼哼唧唧道:“好难受……”
看来是夜里受凉染了风寒,幸好不是什么大病,江楼又年轻身体素质好,几碗难喝的汤药灌下去,躺了一天之后头脑清爽了不少,身体虽然依旧乏力,发过汗后却舒服多了,再加上李昭棠温柔又体贴,让他一时得意,嘴上缺了把门的,一句“贤妻”惹翻了对方。
——虽说平日里时时言语调戏,可是那时他头脑清醒身体健康,李昭棠纵然想算帐也会被他降得服服帖帖,然而这次,他这病怏怏身无四两力的样子给了对方前所未有的可乘之机——李昭棠眼珠子一转,暗喜上心头。
翻身有望,他岂能白白错过机会?
于是,白天飞快、飞快、飞快地过去了……
于是,夜幕终于、终于、终于地降临了……
给江楼喝了药,又忍耐了漫长的调戏加喂饭时间,李昭棠准备停当了,摩拳擦掌地扑了上去。
江楼以为是例常的擦身,也没反抗,李昭棠一边暗笑他死到临头仍不自知,一边用温水拧了帕子擦拭着他修长劲瘦、肌肉匀称的躯体,一双眼有意无意地直往下半身瞄,江楼浑然不知后庭危矣,还得意道:“小棠是不是饿了?等哥哥病好了就喂饱你。”
李昭棠冷笑一声,丢开帕子,干脆给他脱得溜光,俯下身细细端详起来。
这里,长得不错,这里,长得也不错,这里,摸起来很舒服,这里,捏起来有弹性……那里,唔,很讨厌。
李昭棠脸热了一下,手指绕过那个讨厌的东西,直接朝后方探去,江楼这才反应过来绵羊皮下的色狼心,按住他的手,故作平静道:“小棠,我还在病中呢……”
李昭棠合身压住他虚软无力的身体,鼻对鼻,眼对眼,道:“我会很温柔的,你乖乖躺平别动就好。”
波光流转的桃花眼勾魂摄魄,江楼只觉得呼吸都要窒住,深吸了口气,柔声道:“我的意思是,会把风寒传给你,乖,等我病好,行不行?”——哼,等他病好,铁定把这屡教不改的臭小子做到干!
李昭棠轻笑一声,道:“你以为我是傻子?”
修长的手指在某处不停地打转,势在必得而又悠闲自如,江楼身体一阵僵一阵软,最后认命地叹了一声,摊开四肢,放弃挣扎。
李昭棠眉眼含笑,手指沾了些软膏涂在江楼股间,修长的食指探了进去,比平时还要高的热度紧紧裹上来,江楼低哼一声,眉间皱成一个川字,冷汗渗出额头,脸色难看得很,李昭棠心生不忍,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还不是被他硬压了去,当下又沾了些软膏,两指并为一指,缓慢而艰涩地推入。
江楼咬住下唇,下身的不适感阵阵冲上大脑,异物侵入所带来的怪异与排斥让他浑身紧绷,困乏的身体仍敏感地捕捉着手指的每一下动作,有一瞬间,他把自己代入成李昭棠,把现下所感知的一切当成李昭棠在自己身下的感触,心里才好受了片刻。
紧热的内部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缠着他的手指不放,李昭棠顾不得充分扩张了,腰沉下去分开江楼的腿,眼看着即将得惩,江楼突然幽幽叹道:“昭棠,你若这一次压了我,这一辈子就换你做主动吧,我再也不吃你了。”
李昭棠身体顿了一下,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江楼装出一脸无奈,暗咬牙破釜沉舟,道:“你若要了我,就索性要我一辈子吧,从此以后,你作攻,我为受。”
李昭棠瞪了他片刻,开始急促地喘息起来,思“前”想“后”,举棋不定。
虽然一直以来都想得到他,但是床第之间居于下方时的极乐滋味一经饱尝,哪舍得就此放弃?思及此,早已食髓知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忆起后方被火热贯穿时的悸动与疯狂,想到自己在他身下享受鱼水之欢的种种妙趣,李昭棠不禁犹豫起来,江楼偏要雪上加霜,趁乱搅局,道:“其实我也愿躺在下面,又不用出力,那快感可是无与伦比……”
李昭棠僵着身体撑了一会,突然倒头栽在床上,脸埋入枕中,拳头狠狠地捶着床板,完全是有气没处撒的样子,江楼乘胜追击,搂住他的腰,哄道:“还是我的小棠最乖,明白哥哥对你最好,舍不得你劳累。”
李昭棠捶够了床板,又扑上来抱住江楼,耳鬃厮磨了半晌,一颗头在他肩窝处拱来拱去,郁闷之状,不言自明,江楼暗自松了口气,又柔声抚慰了一番,警报完全解除后,拥着他沉入梦乡。
次日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李昭棠的心情却阴云密布,郁闷得要死。
让他郁闷的事有三:
其一是前夜的半途而废,已从行动上表明了自己宁舍上位也愿居于下位的态度,让那人更是有恃无恐。
其二是江楼的病好得飞快,大早晨一翻身压着他吃了个饱,以示惩戒。
其三是反攻未成不算,风寒却被传上了……啊嚏!
——一树繁花压海棠·完——
番外2
不出小满所料,站在花间的江楼与紫嫣,看似融洽,实则针尖麦芒,分毫不让。
抢夺的对像,当然是刚刚睡醒爬起来的小王爷李昭棠。
抢夺的位置,不外是李昭棠床上那一亩三分地。
情敌相见,掐架对磕那是下策,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高招,尤其是在李昭棠眼皮子底下,更要时时保持绝佳的气度,两个人寒喧了半晌花鸟鱼虫清风细雨,眼角余光瞥见那人仍仃立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脸上虽笑得发僵,仍得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况且江楼还琢磨着既解决了情敌、又让李昭棠吃醋的一石二鸟之计,神经绷得死紧,见李昭棠迟迟不走,心中不由得暗自叫苦,那紫嫣也有些撑不住了,蛾眉轻颦,低语道:“王爷还要看多久?奴家实在有些累了。”
活像大老婆和小老婆在争风吃醋,只是碍于老爷在场而不好发作——江楼漫不经心地瞟了李昭棠一眼,笑道:“我扶你回去休息可好?”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紫嫣一笑嫣然,道:“不妥,我怕王爷误会。”
我还巴不得他误会呢!江楼正要使出浑身解数哄得她点头,李昭棠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下去吧,我送紫嫣回房。”
江楼讶然转身,对上李昭棠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全然无知,又像是通晓一切,让他也糊涂了,怔怔地点头,看着那二人相携走远,泛酸之余,开始怀疑这该死的计划根本是在自讨苦吃。
想起江楼活像吃了青梅的神情,李昭棠暗暗好笑,送紫嫣回房后,沉吟了片刻,道:“紫嫣,我收你为义妹可好?”
紫嫣一愣,讷讷道:“奴家不敢高攀,此生能为奴为婢,服侍王爷,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李昭棠摇了摇头,道:“江楼……没对你说什么吗?”
紫嫣脸一红,道:“江公子说……王爷此生,只与他一个人好。”
只是她不信,风流浪荡之名传遍京城的十七王爷,怎会将情意系于一人?
李昭棠凝视望着窗外细密的雨丝,低声道:“他说的是真的,我这一辈子,再难分心给别人。”
紫嫣难以置信地摇头,泪盈于睫,李昭棠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对美人终究是心软,他走上前扶住她的肩头,柔声抚慰道:“若你愿意,便称我一声兄长,来日,定为你觅一个知情识意的好郎君。”
紫嫣哽咽了一声,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纤细的身子靠在李昭棠身前,泣不成声。
……本来是很感人、很亲情四溢的一幕,但是看在尾随而至的某人一双喷火的眼中,山河变色。
当夜,自然又是分床而治,江楼生了一天闷气,辗转难眠,李昭棠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郁闷,暗笑到快抽筋,沐浴过后,他带着一身暖暖的气息以及愉悦自得的好心情,再度爬上了江楼的床。
不过为了预防这家伙半路抽腿走人,李昭棠决定睡在外面,他向里推了推江楼,惹得对方不悦地低喃:“里面睡去,少烦。”
李昭棠硬挤在外侧躺下,撑起上身,挑眉道:“你嫌我烦?”
江楼满肚子损话要说出口,一对上李昭棠端正俊俏的容貌却连半句都说不出来了,放软了语气,讽道:“长夜无聊,不去找你那好妹妹,到这里做什么?”
李昭棠捞起一缕长发拨弄着江楼的耳轮,道:“你想让我去找她?好啊。”
说罢就要起身,衣摆却被一把拉住,江楼厉声道:“你敢?!”
李昭棠轻笑一声,一条长腿搭在他身上,低声道:“别想着打我屁股,不过——”声音压得更低,薄唇直接凑上他的耳朵,“你可以摸……”
话音未落,习惯性扬起的手掌违背主人的意志,抚上李昭棠弹性良好的小屁股,李昭棠喘了一声,伸手解开衣带,丝袍下面完全真空,欲遮还露,他轻笑道:“带子开了,你帮我系上。”
美景当前,他又不是柳下惠!江楼在理智和欲望之间挣扎得半死,手下可没闲着,片刻功夫把那件中看不中用的丝袍扯了下来,丢在地上,一边摸来抚去,嘴里还在假正经:“小棠,去里面睡,我睡惯了外侧,怕把你挤下去。”
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李昭棠眼珠子一转,一手勾住他的颈项,凑到他唇边,撩动道:“你压住我,不就掉不下去了?”
垂死挣扎的理智彻底崩溃,江楼一口咬住他,一边急切地抚摸亲吻一边恨声道:“小浑帐,看我不弄死你……”
嘶哑的情话带起一阵阵颤栗,李昭棠低吟一声,热情万分地与江楼翻滚起来。
……唔,这坛醋,不知道是谁吃得多些——他得意地想……
番外二·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