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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少的脸简直比天气还变化无常。刚才还凶狠地大吼,此刻又泛起笑意。
“哦哦哦!答应了是吗?好……”他愉快地呵呵笑着。“你记住你的话。”然而一低头,笑容全然消逝。“你继续。”
她茫然。继续什么?
而窦柯已经到了要崩溃的边缘。“为什么?我已经全部答应,你放过她!”
耿少轻轻嗤道:“这是你先前不合作所带来的惩罚。要是你一上来就答应,你的小宝贝也就不用到这里来了。都是你害的她,你知道吗?”他开心地说。
她依然呆呆地跪在那里,被他的脾气吓得猛咽口水,强作镇定。
“我叫你继续,你聋了是吗。”他忽然低下头来冷冷地、恶狠狠地对她瞪着,然后一个巴掌甩过去。
她捂住半边脸倒向一边。等满脑子的晕眩感稍稍平复,她才重新直起身子。
“哦……对了。”他半弯下腰,玩味地望着她浮肿起来的脸:“我想起来了,你还是处女。大概是不懂吧……”
他咧嘴。“我教你,好不好?”低沉的声音假装温柔。
“先把皮带解开……然后把它掏出来握在手里……对了……对了……现在,把它含到你嘴里去……好……学得真快……”
龚霓溶正经历此生最大的羞辱。她跪倒在地,嘴里被迫塞满丑恶的男根,窦柯痛苦的呢喃一直伴在她的耳边,隆隆作响。
讨厌。讨厌极了。她感觉自己不断地反胃,刚刚吃的东西要吐出来了吧……吐啊,吐出来好,把他吐死……严重耳鸣。那声音几乎要把她的脑子都切开来。
龚霓溶实在忍受不住了。她的牙齿顿时锋利,猛地往嘴里的那东西上一合。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猛地甩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她隐约感觉自己撞上的是一层玻璃。
“贱女人!”
一声重重的暴喝,将瘫倒在地的她震得往上跳了一跳。
“耿少!”
窦柯依然僵坐,看着滚倒在他脚边的龚霓溶,眼珠几乎要跌出来。他们已经离得这么近,可是一层无形无色的玻璃冷漠地把他隔绝。一套同样材质的枷锁也正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上,甚至连眼皮处都被精细的小玻璃架子撑住。叫他完全动弹不得。
“耿少!”他嘶声喊。“求你放过她!不仅那件事我答应,其他一切要求我也都答应!什么都答应!求你!”
耿少野兽一样的眼神,渐渐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极淡极淡的笑意。
这是真正的笑。快乐直接地显露在他可怕的脸上,软化了他所有残忍的面部线条。
“好。”他说。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霓溶……”
一个轻轻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温柔召唤。是谁?那样深情款款、那样痛苦不堪?
她终于勉强抬起头。
窦柯跪在地上,整个人贴在那层无形的玻璃上。绿眸里盈满柔情和心疼。
龚霓溶缓缓直起身子,不知所措地渐渐扶着玻璃往上爬。他们贴在一起。
“窦柯……”她虚弱地开口。“窦柯……他呢?”想到这个人,她浑身就泛起极度寒冷的战栗。
“走了。”他慢慢地把嘴唇凑到她巴在玻璃上的手心,轻柔地吻。“对不起、太对不起你……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那天,你为什么偏偏坐在了我的位子上?你就这么一回头……”他用脸摩挲她的手心。
她在深深的回忆里迷失。那天晚上,她最好的一个晚上,他是如此体贴。他倾尽他所有的柔情……还有他的眼睛……
缓缓抬起重如千钧的头颅,她再度对上了窦柯的眼睛。
猛地一震。她想起刚才,许多片断和话语在她脑子飞旋,然后和眼前这双眼睛里的感情结合在一起——她恍然。
“你……爱我?”她用力扯开满是伤痕的干涩嘴唇,企图微笑。
“我爱你。霓溶。从一开始就爱。”
他们静静地对视。
“我能吻你吗?”他也微笑。
她立即点头。然后闭起眼睛,把唇凑在玻璃上面。
燕鸿悄悄地走了进来,只见,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男人温柔地亲吻赤裸的女人。连厚厚的玻璃也仿佛不存在。那么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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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肉体的痛,和心里的绝望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燕鸿带着她回到七楼。
“你……没关系吧?”她将她扶入浴室的大浴缸里。“好好洗一洗,然后睡觉,明天就全都忘记了。”她扭开水龙头。
龚霓溶只呆呆地坐在浴缸里,一动不动。任凭燕鸿的手,轻轻抚过她伤痕累累的脸。
“燕鸿……”
“嗯?”
“你知道学……阿姨在哪里吗?”
燕鸿直起身子,表情有些古怪。“我不知道。”
“在耿少的身边……你总听到一些什么吧?”她虚弱,可还是勉强追问。
燕鸿走过去关上浴室的门。“龚霓溶,我劝告你,不要太相信阿姨。她究竟是耿少那里的人。”
龚霓溶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心,早已产生不出其他的感觉,只是微微冷笑着,嘲笑自己的幼稚。
“你知不知道……这整个念奇里,真正对你好的人,只有一个。”她静静地说。“就是窦柯。”
还有你。龚霓溶差点脱口而出。然而话到嘴边,突然咽了下去。燕鸿的话……似乎有意思。真正对你好的人,只有一个?
“我走了。”她打开门,转身离去。
她安静地躺在浴缸里闭目。有些事情不对劲。可她再无力去想了。这一天所有的事情,自动在脑海里重演。她痛苦得浑身一阵紧缩。
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彻底毁掉。万劫不复。
第二天,两条腿还是痛得并不拢。可是她依然去上课。甚至没有间断搏击的练习。
旁边人都在议论纷纷。她清楚得很。
打了两小时沙袋。挥汗如雨。她在这样激烈的运动下得到了一些释放。
可是,在她离开健身房再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只见燕鸿一个回身,注视着大汗淋漓的龚霓溶。
“耿少要见你。以后你每天都必须到十八楼去。”她对她媚然一笑。
她望着燕鸿。背后是淡淡的阳光,映照出她优美的轮廓。笑容清淡,像一阵微弱的风,里面带着一丝花香。总之,倾国倾城。
“为什么。”龚霓溶双手抱胸。“他已经答应放过我。”
“这个你要问他。跟我来吧。”她走过来,示意她跟上。
此刻她身上湿成一片,粘稠地粘在身上,是冰凉的触感。还带着一阵一阵毒药似的透骨颤抖。
再度回了十八楼这噩梦之地,她已全然麻木。
“又要我来干什么。”她笔直地站在那个残酷的男人面前,语气平和。
他一下转过身来。
他的本质,到底还是英俊。薄成一条线的唇寡欢地往上勾起,形成一条淡淡的弯月。眼睛里,残暴、阴沉、凶虐混在一起旋转。都是极鲜艳的颜色,绚烂不已。
没有话语。他只是向她走来,拉下她和自己的裤子,直接进入。
龚霓溶被动地由他摆布。在进入的那一刻,她狠狠地向自己的唇咬去,未愈的伤口再度喷发出血腥的味道。
他闷声埋在她的颈边闻嗅,抬起她的双腿,缠绕到自己的腰上。
她仰头叹息。手臂不由自主地搭上他的肩。还是痛啊。这个男人能够给予她的,永远只有痛。
他喷射的时候,她的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芥彤。进来。”
他把她拉下来,扔到床上,然后对着门外这样喊道。
……学姐?她惊讶地抬起头。
一个瘦瘦高高的人立刻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望向床上的她,眼里只突然激烈地闪了闪,然后面无表情。
“耿少。”
“他说了没有?”
“没有。”
“到什么程度了?”
“只剩耳朵和嘴。我刚才把他一层皮都剥下来,他还是不开口。”
“……好个硬汉。你继续吧,直到弄死他为止。”
“耿少……”她突然把头一抬。“我看,再逼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不如直接做掉算了。”芈芥彤冷硬地说。“我已经被那小子弄得烦死了。”
“是么……”他瞄了她一眼,便不再表态,而是突然指向呆坐床上的龚霓溶。
“芥彤,你瞧,她是谁?”
芈芥彤一下转过身来,皱眉打量着她。
龚霓溶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学姐。在她的记忆里,学姐虽然有些不苟言笑,有些硬梆梆,但她就像是一个长者,给她的总是关怀。可是现在这眼前的学姐,却是一脸肃杀之气,眼睛里全是如刀剑一样的锋利神采,浑身上下,只让她觉得冷。冷血。
此刻芈芥彤对她飞快地上下扫描了一遍,然后道:
“不太记得了。是新生吧。”
“看来你最近的确事情太多了。平常,你随便见过什么人,从来都是过目不忘的。”他在后面微笑着说道。
“是啊……”她立时以手加额。“让我想想……”
“别想了。”耿少的声音蓦地变冷。“她是个处女。要不是你保着她,我就此便忽略了这个女人了。”
“处女?”芈芥彤猛然抬起头,凶狠地转向她的方向。
龚霓溶弄不清这是怎么了。她不敢开口询问,怕那也许只是学姐在演戏;可是,当她大步向她冲来的时候,她望着她满脸的阴狠,开始不确定。
不要太相信阿姨……她究竟是耿少那里的人。
在龚霓溶被一个狠狠地巴掌打翻的时候,心里陡然冒出燕鸿昨天对她说的话。她绝望地天旋地转,倒进柔软的床里。
“狗娘养的贱货。”
芈芥彤从齿缝里狠狠骂出一句。
“说,你和谁串通,改了名册?”她指着她,阴狠逼供。“说!”
什么名册?她无暇细想,只冷冷面向她戳到脸上来的手指。
“你要我说什么?阿姨?”她冷静反问。
“你别给我耍滑头。”芈芥彤俯身过来,拎起她的衣襟。“说!”
龚霓溶只是淡漠地抬头,望进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那里面是什么?她没有看懂,也不忍心再看。……学姐……她当成亲人一样依赖的学姐。
“好了。芥彤。你可以出去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他,终于伸出手拦住了她粗暴的动作。
“出去吧。”
“怎么样?龚霓溶?”
目送芈芥彤的身影离去,他陡然转过身来面对她,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