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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探着耳朵欲听下文的杜茗裳一惊,赶紧转过头来,看到小狸猫抬起的法杖还来不及收回。
它就站在她的旁边,圆鼓鼓的眼睛里神色肃杀,她知道,从始至终,这只白猫都对夜归尘忠心耿耿,根本就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一句。
不过相对于小狸猫的反应,杜茗裳更感兴趣的是夜归尘。
她还记得,夜归尘第一次提到自己师傅的时候,绽放在脸上的绝美笑意。
那个时候,她的心寒如冰,觉得夜归尘是血腥扭曲的魔鬼。
而这个时候,她再次看向他……
只见他单手负于身后,笔挺直立,黑袍如云烟漂浮,高贵而神秘,却也带着凌厉的冷意,森寒入骨。
分明就是一株带着毒液绽放的曼陀罗。
石室里,响起幽冷的声音,“本王杀她。那是因为她该死,不过,本王的事情,岂容一个只活了四十年的蝼蚁来评判?”
他自称本王,那股浑然天成的威严,可谓是睥睨天下。
实际上,看起来年轻绝美的夜王并没有怒气,他在笑,笑得动人心魄,让人移不开目光。
杜茗裳只觉得赏心悦目。
是的。赏心悦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于她而言已经不再是血腥嗜杀的魔鬼。
原来。对于相同的事物,人的态度,真的是会改变的。
说起来,她倒是觉得刚刚认识的慕容羽怪异得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精神失常的原因,被人打了之后。机关师苍白的脸上居然还带着兴奋愉悦的笑意。
或许是终于缓过气来,他低低地咳嗽几声,身上浮现出黑灰色的聚灵气疗伤,他似乎懒得再挪动一下,干脆背靠身后的石台坐着,道:“咳咳……呵呵……我不应该评判。确实不应该评判,你们的事情,又与我何干?我只是在这里等她的女儿过来。送传密信罢了。”
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袖里拿出一片薄薄的粉色纸片。
那应该就是密信了。
杜茗裳将视线落在上面,心里好奇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是母亲给予女儿最后的叮嘱,还是关于信仰的托付?
“拿去吧。”慕容羽道。随手一挥,单薄的纸片化作翅膀扑闪的蝴蝶。飞了过来。
“这么神奇?”杜茗裳忍不住嘀咕一句。
旁边小狸猫用它稚嫩的声音,大人的语调解释,“这应该是楼宇靖的发明‘折灵’。”
杜茗裳问:“折灵?”
“嗯”小狸猫点了点头,催促道:“还不快接住?你母亲给你的信。”
“啊?喔!”杜茗裳愣了下,反应过来,刚刚伸出手,飞过来的粉色纸片蝴蝶便落在她的手中,不偏不倚,随后又变回了薄薄的纸片。
她将纸片握在手里,触感不错,像是小学时代写作文那种作文本的纸张。
只是,纸片倒是拿到了,要怎么打开?
上面布施着厚厚的聚灵气标识,如果开信之人聚灵气的属性气息与信纸上不符,便是拆不开的在白皇的樱花庄生活最新章节。
杜茗裳出生那天便被残忍地拔除了属性,而她母亲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应该是在十多年前,所布施的属性必定不是她的,她打不开。
见她犹豫,小狸猫忍不住问她,“怎么还不打开?”
杜茗裳摇了摇头,道:“这个信应该是娘亲十多年前写的,那时候我根本就是个没有属性的废物,所以我想,上面的聚灵气标识应该不是我的,我打不开。”
“额,也是。”小狸猫愣了一下,觉得在理,只有将目光投向夜归尘。
夜归尘轻飘飘地瞄了两人一眼,道:“无妨,打开吧。”
“我可以?”杜茗裳有些怀疑。
“百玹应该是用我的聚灵气。”夜归尘点头,眸光中紫雾翻涌,遮住神色,却也透着意味深长的感觉,他道,“你传承了我的力量,所以,我们的属性气息一模一样,你可以打开。”
“喔。”杜茗裳恍然。
依原主母亲的意思,既然她有资格进入陨星楼,并遇到慕容羽,甚至拿到这封信,那么就说明她脱离了废物之名,也就是说已经不小心释放出了夜归尘,而她没有属性体质,夜归尘也正好可以替她赋予这样的体质,所以,在布施的时候,就干脆用了夜归尘的属性。
当然,如果她没有放出夜归尘,没有脱离废物之名,也不会来到陨星楼,不会遇到慕容羽,便就没有拿到信的必要,这封信能否被打开,可以说完全无所谓。
估计这封信多半都是对信仰的托付,要她如何如何效忠夜归尘,而非对她的关心和未来生活的嘱咐。
想到这里,杜茗裳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失落,不过她还是输入了聚灵气。
单薄的粉色信纸一遇到浅灰色的聚灵气,便像是冰雪般融化,最后展开成一张白纸,白纸中央,只有四排规规整整的小楷字体
——芙蕖红,灵草遍野多如星;
浑兽号,百兽怒。敌不过兽崖一欧阳;
神渊不缺成仙者,唯惧西林隐居雁;
楼宇机关设墓穴,理应慕容大公子。
一首错乱打油诗,读起来像是《红楼梦》四大家族之诗,果真没有一个句子一个词提到过几出的女儿,却是在安排应该任用那些人。
是的,杜茗裳看懂了,这些应该是在告诉他们,夜归尘要想复仇,重归名为神渊的上古仙人遗址。所需要任用的能人异士。
原本夜归尘的这条路就很不简单,虽然他很强大,但是也不可能光靠他一个人。况且每个人各专一行,原主母亲所说的人,都是极其有用的,比如第一句,估计是拥有很多灵草。目前小狸猫要替她炼制丹药,最缺乏的也就是灵草,第二句说的应该是妖兽,就非召唤士莫属,而第三句,便是指能力超凡的仙者。至于最后一句,机关师,不用说也知道。慕容羽。
仅此四句话,便涉及了苍窿的四大职业,仙者,炼丹者,机关师。召唤士。
看来,原主母亲在苍窿并没有白白浪费那么多年。
只是杜茗裳轻轻地。一字一句地念出信上的内容,声音却在竭力地克制下,颤抖不止。
她的母亲,竟然真的不关心她,哪怕是只言片语都没有,难道真的就不好奇自己的女儿有没有健康长大,是不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究竟过得幸福不幸福?
心中隐晦的玹,哐当一声断裂开来,痛得上下乱窜网游之沉默的羔羊。
原以为,没有父亲疼爱的少女,如果母亲还在的话,一定会很幸福,可是,她的母亲,同样是不关心她的。
她深深呼吸,控制自己不要表露脆弱,她不是真的杜茗裳,没有必要将这些放在心上,可是诸不知,那个女孩的情感,早已经融入了她的灵魂,就像是她们本该为一人。
她低着头,没有看任何人,也不知道身边人的表情,只是在她念完信的时候,她听到慕容羽道:“真为难,本来以为把信交给你们就完事了,可以去见她了,没有想到,我也入列了呀,她希望我帮你们解开创始者之墓里,师傅设下的阵法,哎,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他叹息一声,不待夜归尘和小狸猫说些什么,继续,“好吧好吧,算自己倒霉,我迟一些见她便是了。”
而夜归尘和小狸猫似乎没有打算要理他。
从杜茗裳手中拿过信,小狸猫道:“慕容大公子是这个神经病不错,可是不知道芙蕖红,欧阳,隐居雁这三人是什么身份。”
“我猜想,这个欧阳,应该是五子崖白眉老祖的亲传弟子欧阳锦凌。”杜茗裳道,依旧没有抬头,脑海中浮现着那个冷漠少年的影子。
小狸猫问:“你确定?”
“嗯,上次四姐定亲宴上,我见过他。”杜茗裳不想说话,只是草草地回答。
“这么说来。”小狸猫若有所思,“夜王殿下,另外两个无法确定,我们可以先找到那个什么欧阳锦凌。”
夜归尘没有急着回答,又从小狸猫手中拿过信,细细地看着,沉吟半响之后才道:“这只是第二封,应该还有一封信。”
“还有一封信?”这么说来,她的母亲还留下了其他的信,或许,给予他的关怀和温暖都在别的信里。
杜茗裳猛然抬起头来,有些欣喜地看着夜归尘。
夜归尘正巧低首,目光向她飘来,有些意外地,四目相对。
她的眸子里润润的泪珠在打转,却没有落下,此刻忽然折射着欣喜的笑意,无辜得像是盼着父母归家的孩子。
夜归尘的神色不由自主地闪了闪,紫雾下划过稍纵即逝的愣怔,然后恢复平淡。
她笑着看他,道:“师傅是说,还有别的信吗?在哪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夜归尘偏过头,避开她的目光,将视线落在地上的慕容羽身上,“这是第二封信,第一封在哪里?”
“第二封?”慕容羽顿住,眼神不明地闪烁一下,旋即又神经病般笑了起来,“哪有第二封?她只给了我这一封信。”
“是么?”夜归尘的语气冷了冷,连带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尽管时常经受洗礼,杜茗裳还是忍不住瑟缩,更何况慕容羽。
慕容羽抱着双臂揉了揉,却也只是笑,“我还要骗你不成?虽然恨不得毁了她,但是她要的,我都会给她,这信上说的人我都认识,召唤士,隐居的仙者,还有卖药的小姑娘,难道你们不觉得已经很完整了?根本就不用再交待什么了啊!”
说了这么多,最后他斩钉截铁地总结:“只有这一封信。”
第四十章 极西行走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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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的性格虽然怪异反常,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没有办法举一反三。
白色信纸上寥寥四句话的阐述,确实是完整地表达了所有的内容,若说还有什么要表达,也就只有杜茗裳所希望的,一个母亲对女儿贴心的交代。
她是怎么也不想相信,百玹泪走的时候,真的就那般淡漠,竟然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曾给她留下,哪怕只是一句“你过得好吗”的问候。
然而……
“你别指望她还有什么贴心的话要对你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她不仅对身边的男人无情,对女儿也一样无情,她没有给你留下任何东西,就算是一句问候也没有,如果有,那也是要你好好效忠伟大的夜王殿下。”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慕容羽毫不客气地泼了盆冷水,“我想,伟大的夜王殿下不是不清楚她是怎么样一个女人吧?”
他指着夜归尘,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闪烁着好不掩藏的嫉恨。
是的,他嫉恨夜归尘,就如同嫉恨他所心爱的女人所嫁与所爱的男人般,深刻而真切。
他总是想不明白,明明他才是最爱她的啊,为了她,他甘愿背叛了恩师,离经叛道,因为她,他活得备受煎熬,日日夜夜的思念就像是带着毒刺的藤条,死死地将他纠缠着,越是挣扎,越是无法自拔,越是痛得撕心裂肺。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而她呢?为什么她所爱的不是他,所嫁的不是他,甚至所信仰的都不是他?
他恨透了,真的是恨透了。
恨她爱的那个人,恨她嫁的那个人,也恨她信仰的那个人。同样更恨她。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