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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不清什么人说过这样一句话,越是简单的表象下,越是掩藏着让人猝不及防的狂风暴雨。
他就像是那阵狂风暴雨。来的突然去的突然。
他看起来简单明朗,实际上每一件事情,他似乎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不急不缓。
他的眼神没有复杂的情怀,实际上葱郁的睫毛下,藏着的是深邃,而非单纯。
除了知道他愤恨别人说他是石头之外,她永远都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是的,他总是笑得灿烂。但若是什么事情都那般爽朗的笑着,倒不是爱笑的表现,而是很会伪装。
用无害的表情来伪装真正的自己。
说起来,这才叫真正的扮猪吃虎。
杜茗裳正在被一只假扮成的猪虎视眈眈,自然很想脱离那只假扮成的猪。
只是短短的瞬间。杜茗裳的思绪便千转百回。
笙歌也不知道能否看透她的这些想法,忽然道:“其实出去也可以,但是你得替我冒险。”
杜茗裳感觉到不祥的预感,忍不住道:“冒什么险?”
笙歌道:“你只管放心,冒险而已,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做事情很有把握,方才黄泉幽麟的幻影不是也没有伤到你分毫吗?你只需受受惊吓而已,走吧,既然想出去。”
杜茗裳看着他脸庞上爽朗的笑意,缩了缩身子。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又要将她推到极致危险的顶峰。
方才黄泉幽麟的幻影确实没有伤到她体内的聚灵气还有经脉,但若是他算错一步,或者反应稍稍迟钝一点,她就会在黄泉幽麟幻影的爪牙下惨死。
她怎么说也不会相信他了。
她不由开始在心里盘算,他究竟要怎么对待她。
片刻之后,她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了外面的夜归尘。
若夜归尘还守在外面,以他的实力,必定会在秘境出口处便感觉到笙歌的存在。
正如笙歌所说,夜归尘就算不杀他,却也不会叫他好过。
不管怎么说,为了今后她在拥有能够控制领主体内灵雾力量的时候,能够更顺利一些,夜归尘都会趁机攻击笙歌,至少是要打残了,以后她才好对付。
笙歌或许也是想到了这么一点,而为了躲掉夜归尘的攻击,只有一种办法,就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推出来。
他或许是想让她做挡箭牌,只看夜归尘能不能顺利收手。
他是在那她的命赌博,她可不想冒这种很容易丧命的险,尽管他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她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看出她的排斥,声音温和地宽慰,“杜明,真的没有关系的,我原本就不想现在杀你,也不想你死,所以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我们走吧。”
他一边拉着她的手腕往秘境出口走去。
去你妹的没有生命危险。
杜茗裳一把拖住笙歌,讪讪地笑道:“等等,我不想出去了。”
要是夜归尘收势不住,她得死的多冤啊。
实际上,将她推出来做挡箭牌,若是被夜归尘给杀了,对笙歌来说有很大的好处。
毕竟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将她推出来,他不仅可以借机逃掉,还可以除掉她这个大的隐患。一举两得。
这死小子看上去没有半点威胁,实则上极度阴险卑鄙,她怎么能如他的愿?
她死命地用另一只手拖住他的衣袖,稳站着不动。
他的袖子上浸泡着血迹,她一捏一大把,滑滑腻腻的,不禁觉得胸口沉闷。
笙歌停下来看着她,“怎么又不想出去了?”
杜茗裳做痛苦状,“坏了,圣灵果吃多了。肚子疼。闹肚子呢。”
笙歌皱眉。“闹肚子?你是修仙者,况且圣灵果吃多了只会聚灵气暴涨,全身经脉突兀,怎么可能闹肚子。杜明,说谎也要有点常识好不好?”
杜茗裳的眼皮不着痕迹地跳了跳,盘算一番,故作娇羞道:“不对,好像是那个……那个……你知道的,我是女孩子,肚子真疼……”
笙歌笑了,“你想说来月事了是不?杜明你真搞笑,你是修仙者。就算是剧痛的话,用聚灵气缓解一下便是了,哪有那么夸张?你看你,脸红扑扑的,哪里像疼的样子?”
他毫不避讳地伸手。捏了把她嫩滑的脸蛋。
是的,他真的是毫不避讳。
杜茗裳陡然间无语了,不为别的,只为他说月事两个字的时候,淡定的模样仿佛是经常遇到一般。
而且,他怎么会这般了解女修仙者的那个事情?
莫非是经常接触?
话说,这笙歌看起来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倒是人不可貌相。
呵呵呵,简直就是道貌岸然嘛。
她偷偷摸摸地瞅了眼四周,眼睛一弯,眉毛一挑,再神色怪异地看向笙歌,小声问:“你怎么这么清楚……那个……莫非你有这种癖好?”
她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猥琐。
也怪不得她,笙歌这般欺负她,她也就想用这种小把戏报复报复他而已。
若是笙歌没有握住她的手,她一定会再怂着肩,用力揉搓双爪。
果然,笙歌似乎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脸上出现窘迫的神情。
“咳咳……杜明,你胡乱想些什么……”
“我没胡乱想,我只是问问,呵呵……”杜茗裳止不住笑出声。
笙歌恍然间明白了什么,神色一肃,道:“所以,该出去了。”
杜茗裳的笑声戛然而止。
笙歌又道:“说实在的,你之所以撒谎,一定已经猜到了我的意图,没错,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一点儿也没猜错,我会让你做我的挡箭牌,就要看夜归尘到底能不能够收势住对你的攻击,如果不能,对我来说,两全其美,你死了,我逃了。”
杜茗裳脸色慢慢的白下来,她看到一头可恶的狼不再伪装,慢慢拔下身上的猪皮,露出凶狠的模样面对着她。
同样,这也是在警告她,她所有的挣扎都没有用了。
她彻底安静下来。
不过,心里还在跳跃的活动。
她狠狠咒骂笙歌,连带他全家十八代一起慰问一遍。
笙歌看了她两眼,然后用力拖着她,往秘境入口处走去。
转身的瞬间,他的眼里露出深深的笑意——这小姑娘也太胆小了,他都说了保证她不会有事,还吓成这副模样,不过,作弄别人那么得意,就应该被吓一吓。
秘境出口还是如同进来的时候那般,是块苍白的漩涡。
笙歌拉着杜茗裳站在入口处,转身道:“准备好了,我们出去了。”
杜茗裳冷冷地看着笙歌,“你若真仍我出去,我做鬼也不原谅你。”
笙歌笑道:“希望你死也要记住我,不过,你对你师父的实力怎么这么没有信心?”
杜茗裳无言,那个,她好像没有不相信夜归尘,只是就算再相信,人有失足,万一他就是没有收住手呢?
她冷哼一声,转头不看他。
笙歌见她如此,也不多说什么,只道:“好了,出去吧。”
话音刚落,钳制住她手腕的手向前一挥,便将杜茗裳甩进了漩涡,他拉着她的手紧随其后。
出去的时候比进来的时候容易了很多,杜茗裳没有那种强烈的眩晕感。
但是,她的心情比进来的时候糟糕多了。
笙歌先是利用她打开了秘境,便冲到她的身前,但是在冲出秘境的瞬间,便立刻与她交换位置。
“噼啪”一声,她的心碎成玻璃渣了。
因为就在那个瞬间,她明显感觉到一股阴冷暴戾的气息迎面扑来。
第五十八章 出秘境,安全()
完蛋了,完大蛋了。
杜茗裳脑海中嗡声大作,忙不跌势地失声惊叫:“夜归尘,夜归尘是我,不要动手……”
惊吓与慌乱中,她闭上眼睛,不敢想象以自己的躯体承受夜归尘惊人的一击,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阴冷的气息在短暂的片刻便已临近,这是死定了的征兆。
泥煤的笙歌。
事到如今,她只怪自己太过实诚,原本在笙歌进入地底探寻聚灵气的时候,她就可以偷偷离开的,可她没有。
好吧,她承认她并不是个好心好意的人,不愿意留下他一个人并不是因为好心,而是因为惦念着他体内的灵雾。
若他不是死在她的手上,她便无法亲手取得灵雾,那样的话最后一块创世者之墓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马月才能够开启。
她是有所动机。
可是……可是这不能说她完完全全地就那么无情无义。
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给她留下不少好感,她也心平气和地将他当做是朋友对待,若真的刻意要将他抛弃在秘境之中,她多少是有些不忍心的。
毕竟这样的秘境天地生成,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显现一次,有的甚至会永生永世地隐藏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无人可以找到。
这么说来,他将永生永世地轮回在孤寂的岁月中,这就是生不如死。
然而,她没有抛下他离开,他却要害死她。
果然好人是不能做的,做多了那就是作,果断地作……作死……
不过若自己真的为了活命而害夜归尘的计划推辞,他能原谅自己吗?
只怕永远都会鄙视自己胆小无能,贪生怕死。
或许不止是夜归尘,就连小狸猫,离痕,甚至是年幼单纯的红蕖都不屑于这样的做法。
她确实胆小无奈。贪生怕死,同样还有着大部分人类共通的自私特性,但是在这些弱点中,又偏偏存在着更为可怕的毛病,那就是继承了炎黄子孙最为桀骜不驯的气节……名为尊严。
她不想悲催地死,却更不愿苟且地活。
若是会被人看轻,她倒是愿意死掉算了。
想到这里,她竟然开始庆幸,自己还好没有犯下那样的错事。
而若是自己受到伤害,夜归尘会怎么样。
很久很久了。他对她都很是冷淡。
她平时的的确确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心底里却多多少有些难过委屈。怎么说她也是个女生,脸庞再厚也厚不到身心麻木的程度。
她也会在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想,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她。
若他是真的不在意她,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必然会不好受。
不知道是一时兴起还是什么,她忽然间想看看他错手打到自己时的表情。
是担忧她受伤的惊恐,还是仅仅只是看到自己打错人了的惊讶?
短暂的瞬间,她脑海中思绪万千,转换了几种情绪,不由慢慢睁开眼睛。
狂风交错,阴冷戾气,黑色定格了画面。
依旧是鬼魅幽冷的暗夜,入眼的那张脸庞绝美而熟悉。
正是阴冷美丽的夜归尘。
没有惊恐。也没有惊讶,他的脸庞平淡无波,却苍白如纸。
他在近在咫尺的眼前,眼睛里紫雾涌动,被阴霾罩住。
她感觉到自己被他实实在在地接住。很是平稳地落到地上。
他根本就没有动手攻击,为什么?
她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涌起一股情绪,就像是许久没有看到自己亲人的孩子般,喜悦激动中带着久别的伤感。
“你在这里等了很久是不是?”她问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