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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璐珈
【由文】
【第001章】穿越
【文为杜撰，深究历史者，请绕行！】
李昔自认为是个性子凉薄的人，对什么都淡淡地提不起兴致。正因为如此，她的朋友少之又少，朋友少不见得是坏事，耳根清净，麻烦也少。再说了，在这个处处以利字为先的年头里，想要拥有一个以诚相待的朋友，又谈何容易。
然而，象她这样的孤僻的人，竟然也赶上穿越这种时髦的事情，让她的生活从此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记得那天……
隔壁传来激烈的吵骂声，声音越来越高。李昔轻叹一声，别人的爸妈都是和和美美的，偶尔才会吵闹，可她的爸妈呢，竟在吵吵闹闹中走过二十几个年头。不过，别看他们吵得欢，却从未因为吵架而伤了感情。吵架，其实也是一门生活艺术。
既然自己在家，也就少不得出来劝劝，合上手中翻开着的《大唐风云录》，起身打开房门，一只塑料水杯“嗖”地一声飞了过来，她干净利落地一闪身，杯子落在她的脚边，漂亮地打了个转。这杯子便宜，五毛钱一只，她一口气买了十个，专为爱好砸东西的双亲过手瘾用。
“你小心点，差点打到小昔。”老爸呵斥道，眼睛瞪着头发零乱的老妈。
“我眼睛又没瞎，你给我站过来一些，对，往左边站点。让小昔过去。”老妈拂了拂额前的碎发，今天上午新烫的发型现在已变成了鸡窝。
李昔将脚边的杯子踢到一边，一屁股坐在两人中间，“砸吧，闹吧！。。。。。。。瞧我做什么？你们继续。”
看到宝贝女儿坐在地上，两人一阵心疼，争相跑过来要将她拉起来。
“小昔，乖，地上凉，快起来！”
老妈边喊着，边急匆匆地跑过来，不料将一旁摆放着青花瓷瓶的木架撞倒。。。。。。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小昔！”，在老爸惊恐的大叫声中，李昔只感到头被重物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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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苍老的哭声断断续续地响在她的耳边足有半个时辰。这老太太哪里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虚弱，分明中气十足，气血两旺。
李昔抚了抚额头，翻了个身。缘于老妈撞倒的青花瓷瓶，让她顺利地穿越到唐朝。今天是她穿过来的第二天，也就是贞观十一年六月十六，当朝的皇帝自然是那个唐太宗李世民。而她现在的这个老爸正是皇上的堂弟，刚被晋封的江夏郡王李道宗。
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窃喜，之前一直在书上读到一些唐史，可这回是要亲眼目睹历史名人，况且还沾着皇亲国戚的光。不愁吃穿，对于这点她感觉很满意。她这个人对生活品质没啥大要求，只要不缺吃少喝的什么都好商量。
李昔看了看自己的小手，这具身体今年十二岁，身份是李府的二小姐。李昔穿越过来时，她正好刚从树上落下处于昏迷之中。
方才哭得正欢便是李昔的祖母，已故东平王的老王妃。而哭泣的原由，并非是因她落树，而是发现了这具身体原本是个女儿身，而并非是她想象中的孙子。
这玩笑可开大了，为了不被牵连到，她已经躺在床上装虚弱一整天了。
丫头婆子神色凛然静立在门外，任何人不得进到房内。
李老爷及夫人围在老夫人面前劝慰着，姨娘则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老夫人推开正给她试泪的夫人的手，颤着手指，指着姨娘道：“说！谁给你的这么大的胆子？我等了盼了十二年呐，如今昔儿都已经入了我李家的祖谱，你说，你让我如何面对李家的列祖列宗？”
李老爷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慌忙跪在姨娘身边，“娘，都是儿子不孝，是儿子的错。您别快伤心了，明儿一早儿子去就觐见皇上，禀明一切。”
“哼，你莫要再袒护她。你平日里宠着她，冷了慧娘。看在她生了昔哥儿的份上，我也就不计较了。可如今，我盼了十二年的孙子竟然是个女娃儿，你让我如何能放过她。她视李氏的祖宗家法何在？”
“娘，您别怪英娘。这都是儿子的主意。当年爹爹临终时不过是想要李家有后。儿子也是想让爹爹走得安心一些。这才……。”
“娘，老爷这么做也是一片孝心。这事儿媳妇也是知情的，媳妇愿领罚。”夫人慧娘也跟着跪了下来，这一跪却很技巧地将英娘挤到了一边儿。
“造孽啊……”老夫人捶胸顿足道。
她不由得想起当年事。儿子带着媳妇来看弥留中的老爷子。李老爷子正眼也没看只生了女儿的慧娘一眼，只颤颤巍巍地拉了儿子的手，“说，英娘生的是啥？”
“爹，英娘她……她生的是……是儿子。”
李老爷子混沌的双眼立刻放出光芒，“好……好……李家有后了……呵呵……嗝……”
“爹！爹！”
“老爷！老爷……”
一口浓痰哽住了他的喉咙，李老爷子最终含笑而去。
老夫人想着心里又是一阵难过，试了试脸上的泪。儿子在外征战多年，十二年前在外面收了房，因生了李家的子嗣而抬了姨娘。自古忠孝两难全，直到这一年战事总算平稳下来，便令一直推三阻四不肯回府的儿子带了姨娘和孩子回来，本想着这回总算是儿孙满堂，却不曾想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孙子竟是个女娃儿。这怎能不让她伤心与气恼。
老夫人渐渐止住了哭声，朦胧着泪眼朝向半天也没出一声的“孙子”望了过去。
若不是昔哥儿淘气从树上摔了下来，求了太医院的胡太医过来问诊，也不会发现昔哥儿原是个女儿身。
“儿啊，明天你打算如何回了皇上？”老夫人收回目光，忧心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子，到底是心疼儿子的，伸手扶他起来，又对着夫人、姨娘道，“你们也别跪着了，都起来吧。”
“唉，实话实说罢。去国子监读书是多少人求之不来的，只是这样一来，可惜了。。。。。。”李老爷叹了一声，多少带着点惋惜。
夫人埋怨道：“老爷也是，皇上找您说这事儿的时候，您就该回绝了。”
姨娘扶着夫人坐下，自己则立在一侧。
“那可是去国子监读书。。。。。。昔儿的算学确实出众，要不然皇上怎么亲自过问此事。”李老爷眼光闪烁。
李昔一直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听到这儿，她的眼珠子转了转，脑海里想着以前看过的史料，这国子监入学年龄最小的也要满十四岁。李世民把李道宗唯一的儿子破格提到国子监读书，不外乎是皇上对战功赫赫的父亲一个小小的体恤。
国子监，国子监？她的眼睛一亮！怪不得李老爷的说可惜。那国子监是什么地方，多着去了的皇亲国戚豪门旺族的子女。作父母的谁不想将儿女送进去，将来也能谋得个好前程。与其留在家里绣绣花弹弹曲的，不如去国子监读书的好。
“爹，女子不可以去那里读书吗？”李昔翻身下了床，趿了鞋子走到李老爷面前。
李老爷仔细打量了她。自打女儿从树下掉下来后，性子倒有些稳重了。见她不象是摔傻了在说胡话的样子，他抚了抚她的头，很是慈爱的说道：“当然不是这个缘由。唉，外人只道你是李家的长子却不知你原是女儿身。如今身在长安城，耳目众多，若突然变成了女儿身。这让为父如何对人交待，皇上那儿便是一关。”
对于女儿这次坠树，他多少有些自责。当初若不是怕老母伤心，硬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当儿子教养，养成了这副无拘无束的野性子，也不会有今天的祸事。
“老爷不说，皇上也不会知道。”姨娘小声嘀咕了句，不料，立刻被老夫人厉声骂道，“糊涂！你当皇上是什么人？昨天胡太医这么一走，皇上那边能听不到风声吗？”
姨娘闭了嘴，向后退了两步，垂头不语。夫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快意，轻扯了下唇角。
“这事儿有这么难吗？父亲明天只管向皇上说，李家姨娘生的龙凤胎。胡太医看的是李家的二小姐，不就得了。”李昔撇撇嘴，心想着李家人就是太老实了些。
“你倒是会说，这不是明摆着欺君吗？”夫人用眼睛狠剜了她一眼，冷声道。
“瞧母亲这话说的，我还能害了李家不成？”就知道夫人看她不顺眼，到底不是亲生的，始终差了不止一截，“父亲当然要与皇上说实情。以父亲的身份与战功，皇上自然会有所思量的。”
“你是说，让皇上帮着李家圆谎？”李老爷摅了摅胡子，沉吟道。
“老爷，这事儿不能听她的。一个小孩子家能懂些什么？就算皇上愿意，将来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这可怎么办？若昔哥儿身份还在，将来如何娶妻生子？”夫人满脸的不赞成。
老夫人沉默了半晌，道：“昔儿说的也不无道理。皇上若是愿意，便是对李家的恩典。论起来，我们家与天家也是同宗。这点忙，皇上若有心，不会不帮。只是。。。。。。。”说到这儿，她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儿媳，眼中带着极深地腹怨；“你们也要争点气给李家留个后，若真贤淑，便帮着自家老爷收几房丫头。李家的香火可不能断。”
夫人的神色一紧，恍然想到了什么，双手绞着帕子，脸上一阵青白。而姨娘却是一脸平淡，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002章】嫡庶
“我有话要对英娘和昔儿说，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屋歇息去吧。”老夫人望着李老爷温和地说道，可眼中却透着一股威严。
李老爷不敢多言，有些担忧地看了姨娘一眼，便和着夫人退了出去。
“你们刚进府不过两日，府的规矩也不大懂，按理应等你们适应了府里的生活，过些日子再与你们讲讲这里的规矩。可我又一想，你们好歹也算是李府的主子。总不能错了规矩让下人看了笑话去。等会儿我派许妈妈到你们屋子里给你们说说。”老夫人的语气顿了顿，见姨娘脸上未有不满之色，几不可见地点点头，“虽说当年这件事老爷有错，但你也逃不了干系。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明天开始你就在自己的屋子里抄《女德》，我这儿还有些经书，你也一并拿去抄了吧。想来半年的时间也能让你有所体悟。做什么事总不能只由了自己的性子才好。”
姨娘神色恭谨地对着老夫人微微一福，“是，娘。”
“还有昔儿。”老夫人将目光转向李昔，眼中有些烦燥与无奈。
李昔中规中矩地上前一步，“祖母。”
“现在你还是李家的大少爷。等你父亲明天见了皇上……不管怎样，你终究是个女儿家，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
啥身份？姨娘生的庶女。想说的是这个吧。李昔心中有些不屑，嘴上却还痛快地应承道：“祖母放心，昔儿记下了。”
老夫人点点头，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哭了那么一大通儿，脸上已淡淡地显出疲惫之色，李昔出门喊了老夫人的贴身丫头锦儿过来伺候。一路送着老夫人出了院子。
“娘。”等李昔折回屋子，看到英娘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水。
听李昔喊她，皱了一下眉头，轻斥道：“昔儿，莫要忘记你祖母的话。进了府就要叫姨娘。”
“哦。”李昔应了一声，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姨娘今后有什么打算？”
听这老夫人的意思，分明是将英娘禁了足。禁足后，按规矩李老爷是不能前去过夜的。这样一来，夫人受孕的机会可比英娘多了整半年。一旦夫人生下子嗣，那姨娘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