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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软叭叭连说四五个我,还是结巴,我蹭他衣服,面具硬邦邦地阻着——“我要走。”
他的气息突然很近,偎着我的耳朵边上,火热地,比刚才的酒全都加起来,还让我浑身发热,“你走不了了。”
他的声音极其冷酷无情。
我给吓一跳,“你想干嘛?”我想他一定要对付我,怎么对付我脑子却转不过来。
“不跳个舞,就想走吗?亲爱的。”
他几乎用甜腻的温情叫唤我,包裹着冷酷的温情,只有他才能这样说话,让我一半浸在火里一半在水中。
“我是男人。傻瓜。”男人怎么能和男人跳舞?会被当怪物的。
“不跟我跳舞,我就不让你走。”他独断专行地又下命令,却又用截然相反的温柔一点点搂住我的腰背,压近他,他含住了我的耳垂,在他的舌尖轻舔。
“你耍赖。”我控诉,我痒得摇头,我发笑。
我也不知道他要带我到哪,我只知道我只能跟他到哪,他的气息一直围绕我,他真的在带着我跳舞——我从他的肩头迷糊望过去,已经不是原处了,这是正中心的舞池,是有亮堂堂光线的地方,有萨克斯吹的慢三,遥远悠长;还有好多人在看着我和他,他们的表情怪极了,他们都像木头人,这时候应该一起跳,大家一起来跳吧!
我跟着他,他动作,我只需要跟着他动作就好,反正我也不会跳什么优雅的舞,跟着他就对了,特别是绕圈的时候,我抵着他的肩膀,我依靠着他,已经头昏昏眼花花,但他带着我慢慢绕着圈子,我又觉得非常美好。
我的高大英俊的舞伴,让所有人都羡慕,看得所有人都目不转睛。我真是瞎猫逮到死耗子!
我抬头,我巴着他望,我想看清楚他——我很奇怪,我看着他瞳仁的倒影,里面那个我,有点奇怪,但没错啊,里面是我啊,很正常的眼睛耳朵鼻子脸,完好无损,还是那么平常。
“我的脸怎么了?”我好奇地问,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他正好隐进阴影,我看不清了,我头又垂下,压他肩膀。
“要出海玩玩吗?我的游船就在山脚泊着。”他停下来,牵着我的手,用特别温柔的口气对我说话。“一起去吧,亲爱的。”
我挠头,搓手——光秃秃的!
“包!我的包!那里面有礼物,重要的礼物!
“你等我。”他走了两步,突然又快步走回,扯着我,“你跟我一起去。”
“我走不动。”我蹲下来。“求求你,快去拿给我,那非常非常重要,是我要送给那个人的。”
他跟我耗着,他不动。
“你相信我,我答应你,就不走了。”
我抬起脑袋,抱着膝盖,我生气地仰望他,脖子都酸了。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他沉默地看我,五秒,十秒,可能就一秒,他伸出双手,捏住我两边耳朵,他拉近我,他说:“你要再敢跑,亲爱的,我就打断你双腿,把你衣服都剥光,吊在家里,谁都不会知道,也没人敢来救你。”
他邪恶地拍拍我的脸,“要乖乖地等我。”
我大大的点头。
“居然跟男人跳舞——”
“真不要脸,以为自己是谁啊?”
“这么难看,还想让雷耀看上他?”
“……”
本来安静的停车场,却都是叽叽歪歪女人的声音,而且还离我越靠越近,最后高跟鞋干脆停在萎缩不振的我面前,对我直接指指戳戳。
尖利的笑,尖利的指戳。
唠叨个没完没了。
我腾得跳起来,我尽量睁着我不大也不清明的眼,瞪着这一干吃饱饭没事干的人等。
“我就是爱他,他就是爱我,怎么样?”
她们先愕着,一个最漂亮的先出声:“少一厢情愿了!——我认出你来了,你就是那个从以前就缠着雷耀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名字都普通的叫人记不住,你别做梦了,雷耀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
“哈!”我精神抖擞,面对一帮女人跳起来,都是美女——多半是他的风流帐,“我告诉你们,没有我他就活不下去;就算你们一个个都在他面前死掉,他也不会对你们好!是我不要他,不是他不要我!”
我居然很笃定地搭着肩膀,摆出一副看你们能把我怎么办的神情。
她们的眼神很想把我撕得碎碎,但我是男人,又不是小媳妇尽忍着让大老婆虐待。
然后她们的眼神就变了,她们光看着我的后面,不看着我。
我也回头。
我后头这个人只看着我,都不看别人。
他拎着我的大包,我赶紧抢到手里,才安心。
“走吧。”他扶着我,终于看了眼那些漂亮女人,她们就立刻都散开,好象他眼睛里有什么让她们即刻衰老的魔咒。
我们坐进车子里,他开始笑,不可自抑,竟埋着方向盘大笑。
我膝盖上稳稳地放着重重的包裹,我有心情搭理他:“你也醉了?”
他侧过头,深邃的眼波能醉死人,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沿着我的额头,我的眼睫,我的鼻梁,一点点勾着,好象点石成金的法师,我挺不明白。
“那就算约定提前了?”他问我,“既然你这么爱我,我也不能让你失望。”
我呵呵笑,我也不知道他问什么,总归借酒发疯是没错。
夜风吹得人非常舒服,一点都不热了,海上真是凉快,好想跳下去。
迎着甲板上的风,我赶紧脱我那闷死人的三件套,领带、裤子、袜子,最后剩下袖子挽到胳膊的衬衫,和光光的两条腿,当然还有内裤,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我把东西拾起来,叠了,放在甲板的躺椅。
想睡觉,特别想睡觉,我的头脑在嘟嘟嘟蒸着糨糊,需要赶紧睡觉,我抱着一佗衣服倒下去。
——又被揪起来,船已经停了,在海的中央,连海都睡觉。
在美丽极了的星空下,一切都在数不清的星星底下,它们什么都能看到。
“我要睡觉。”我咕囔,我要挣开把我揪起来的手,我要马上立刻就倒下去。
冰凉的擦着我的身体,像用布擦着我的汗,从颈子,到心口,再往下——我抓住,扭捏,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擦。”我睁不开眼睛,我探手虚茫地抓着。
反而被抓了。指头很痒,被蜻蜓点着一样,我要握成拳头,又被撑着手,只有让蜻蜓点着,腿也像被慢慢撑开一样,什么东西,庞大得陷入我的身体——
我睁开眼睛,他的额头有汗,他头发掉了几缕下来,他的手在底下握着我的男性,已经伸到内裤里去了。
“赵芩说要来接我的。”我也开始冒汗,虚汗。“我答应他了。”
他的手指,圈紧,拢着脆弱脉动的部分,他细细捻着,我开始发抖,他的眼神凶残又粗莽,我肯定应付不起,缩腿,我要合着,他挡着——我不成了,他细致的调情,咬着我的左胸口,胸口涨得发疼,喘气也留在我颈子间,又冷又热,我发着抖,我觉得自己很狼狈,我已经这么久没有受过大的刺激,实在只想哭。
“我没要和你这样。”我推着他的脸,我往后缩身体,只更深地被逼进软绵绵的躺椅里去,“我没准备好。”
他抬了下身子,略微地不压我,让我喘口气,我才看到他根本把我扒得差不多,他自己却衣着整齐,光鲜亮丽;他从旁边柜子上拿了个软管,在我面前晃荡,我拉住他手,仔细看那个说明,我愤愤:“无耻!你和赵芩是一伙的!”
他给我一记冷飕飕的笑,“你被他亲得倒挺开心,甜心。”他加重那个爱称。
那个老东西绝对是一箭双雕,借刀杀人!
“耀……”我作俘虏状,拉他脖子,在星空下,他美得像从童话里跑出来的王子,“我是端康啊。”我摸自己的面具,想下掉,愕然落空——什么时候落得空,一点都记不得。
他给自己的手指涂上软管挤出的膏状体,一边悠闲数落我:“带个什么破面具就想糊弄我,端康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我要跳起来,我护着自己的衣衫褴褛,我乱打他的手,我觉得怎么说都是糊里糊涂被骗上了贼船,他抓到我的手,抓到我软绵绵的挥舞,放在他嘴边上,亲了亲。
“端康,我忍不住了。”
他说到就做到,我喉头一扼,身体里被挤进了冰凉的东西,我大大地呼吸着,想要找回过去的频率,起码让自己舒服一些,他不舒服,我就管不了了!
“雷耀,你,你——”我抽着气,看他的面孔在我上方,忽然就是酸涩的羞止住了我的话,我捂住自己的脸,忽然不能看到他,和自己如此紧密的他,太快了!
“端康。”他低头,吻我的嘴唇,都是他的味道,“看着我,别让我担心。”
我只有不让他担心,卸掉自己的武装,大大瞪着他,他才开始动作,我在他眼皮底下,承受他的手指,粗野的韵律,和弓起的触摸,进去,慢慢弯出,停顿着在一点技巧地刮搔——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他收手,偏偏不让我到那点,我扯着他领子,我警告他:“我会跳海游回去的!“
“端康。”他屈起我的双腿,他在我的包围里,他的衣服皱得丑死了,他抚摸我的|穴口,流连在刚才的激|情和残留上,“我相信你。”
什么啊?——
什么啊!——这个人,到现在还说莫名其妙的话。
我抱住他脖子,索求他的每一个吻,
“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会对雷耀你负责任的。”
我对他说,我对这个万人迷信誓旦旦。
他听到我的话,他眼里闪闪发光,比我头上的星星还要闪耀,他慢腾腾说那好,我等着看你怎么好好对我。
——火热地火热地进了我的身体,像把刀刻一样,把所有伪装都剥离,就只剩下我和他,我大大的喘气,大大的流汗,他一次比一次凶猛的进攻,撑开了我的双腿,压住、打开再打开,直到完全他和我结合到无比接近。
然后,虽然被彻底利用,还满心得庄严神圣和感激;还是糊涂,就莫名其妙被拐上了船,拐上了床。
带的礁岩果,还是没派上用场,天太热,闷坏了。
不过很快我们两个就跑到海岛的大房子里去度假,苏奶奶还是坐在庭院里编织,在我眼中,她越发像个法力高强的神仙婆婆。
我们睡在新的房间,打开窗户,就对着蓝的海,雷耀突然说,他要是海上的原住民,死了后,就把骨灰撒进海里,可以守着这片海域。
我嘟嘟嘟跑过去,跳到他身上,说好极。
他大感意外,慢慢指责我说看来我早有外心。
我还是死搂着他脖子不放,我告诉他苏奶奶守着这个大屋子,就是因为这里是全海岛最高的地方,让她可以看到最远的海水,可以看到她的老头子。
雷耀很现实地表示大房子里最高的那间房,原本他的房间,就改让苏奶奶住了,有风的时候,就不用再到外面。
可以一起拉着手,到沙滩上,天气慢慢凉下来,踩在水里,冰凉舒服,他只在一旁看我,却不下水玩,多半他又是觉得我天天能玩水玩得这么开心,是又在冒傻气了。
那天他穿着亚麻色的衬衣,高高地站在海的边上,我百看不厌地盯他,摸摸他的衣服边,摸摸他的纽扣,他侧着的面部,还是那么惊心动魄。
他打打我的手,我的手已经往衣服里面摸啊摸,享受那让我心里又开始发抖的触感。
他拿个东西在我面前一晃,而过。
我扑上去,逮